第70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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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鹤很想劈头盖脸骂他一顿, 但现在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剩躺在床上喘气的份儿。

    殷池雪的父母收到消息匆匆家里赶来, 向来从容优雅地殷母即使焦急而来, 姿势依然潇洒。

    余鹤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医生告知,大人没什么事儿,就是孩子早产,必须观察一段时间, 等正式脱离危险后会带到父母身边。

    “性别呢,知道么?”殷池雪的父亲忍不住问了一句。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问这种问题,但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啊!

    “是个男性Alpha,而且是极优类Alpha哦。”旁边一个正在帮余鹤挂葡萄糖的护士笑眯眯道, “和爸爸基因一样,是位很优秀的婴儿呢。”

    余鹤心道“很优秀的婴儿”, 从哪里看出来的,就因为基因好?

    殷池雪坐在病床旁边, 抬手帮余鹤整理着头发,轻声道:

    “抱歉,来得太急了,没能送你去条件更好的医院。”

    “还不都一样。”余鹤声嘟哝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辛苦了,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着,殷池雪帮他温柔地盖好被子, 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儿,我爱你啊。”

    昏昏沉沉睡着,脑子里却一直很乱,下身清晰的传来产后的剧痛,但更多的是觉得神奇。

    那么一个柔弱娇的婴儿,竟然是自己生的?

    这要是放到现实世界,妥妥的医学奇迹!

    但看殷池雪父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殷池雪知道他们是想离婚协议的事儿,但现在什么事儿没有他们轶的事儿大。

    殷池雪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再了。

    这时候,医生走进来,冲着殷池雪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殷池雪看了父母一眼,示意他们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余鹤,自己要先跟着医生过去听听到底是要什么。

    然后,他回头看了眼余鹤,极不放心地帮他掖了掖被子,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病房。

    那医生一副好似病人命不久矣的司马脸,异常严肃地看着殷池雪。

    殷池雪一看他这个表情就方了,忙问道:“大夫,我太太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看他还挺精神的,你别吓我。”

    那医生推了推眼镜:

    “哦,你太太倒是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经过我们检查,胎儿早产的原因主要是由骨盆狭窄造成的胎位异动,再加上有可能遭受的外界刺激,不过本人没有什么危险,就是婴儿还需要住一段时间的保温箱。”

    殷池雪听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夫,我觉得您应该去学一下表情管理,不然真的会让很多人误会。”

    那医生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在听到余鹤没有大碍之后,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稳稳落了地,但又会考虑到,因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使他情绪失控或许也是这次早产的原因之一。

    心里头便一阵嗖嗖地疼。

    “好,我知道了,麻烦医生您了。”殷池雪毕恭毕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虽然以他的身份duck不必,但毕竟这人救了自己的老婆孩,为表感谢,下跪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只是鞠躬而已。

    回到病房,余鹤已经睡着了,父母则默默靠在一边,见到殷池雪,赶紧起身迎上去:

    “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准备,我还从朋友那预约了全国最好的妇产科医院,算等预产期之前就给送过去。”

    着,殷池雪的母亲看着这狭窄简陋的病房,暗暗叹了口气:“住在这种地方,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殷家亏待儿媳妇。”

    “不管什么样的地方,保证安全最重要。”殷池雪笑着揽过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起来,我听你们闹离婚?”殷池雪的母亲问道。

    殷池雪笑笑:“没有的事,听谁的。”

    嘴上这么着,心中却不免埋怨表姐,只是可能,又没一定,这么快就抖搂出去,嘴巴也是挺大的。

    “我对轶这个孩子,虽然不上多喜欢,但毕竟是给我们家增添了香火,所以我们理所应当也不能亏待他,网上那些谣言,看看就好,你们又不是明星,这种事很快就过去了,对于普通人来,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但对轶来,他更在乎的是你的想法,知道么。”

    殷池雪的母亲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抓着自家儿子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被众口铄金,本就心里难受,又被最亲近的人怀疑,要我我也会和你离婚啊,婚姻支撑的一方便是信任度,连这最基本的都没有,如何维持长久呢。”

    殷池雪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余鹤,又看看自己母亲苦口婆心的模样,接着点点头:

    “我知道了,您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最后,殷池雪的母亲叹了口气,站起身,又凑过去看了眼余鹤,确定他睡得很安稳之后,才道:

    “我和你爸去保育室看一下宝贝,你留在这边好好照顾你老婆,知道么。”

    送走了父母,病房里重新归于平静。

    殷池雪搬了张椅子坐在余鹤的床边,静静凝望着他的睡颜。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当时刚好处于发.情期,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就这么喊着自己的名字扒在自己身上,嚷着要自己给他临时标记。

    那个时候对他是什么感觉呢,大概就是觉得像个攀权附贵的人,故意在发情期不抑制剂,瞅准了自己这块大肥肉而来,是早有预谋的。

    但是后来在酒店遇到他,才知道,是人都会失误的,就像自己,也会忘记发.情期的时间,然后两个处于发.情期的人遇到一起,不可避免的,总得擦出点什么火花。

    之后看到他埋怨自己,又想偷偷把火花掉的时候,或许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心开始动摇了吧。

    一个好人做一千件好事,但突然做了一件坏事,大家就会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人了,没想到以前会相信这种败类;

    但一个坏人做了一千件坏事,却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大家就会觉得以前错怪他了,其实他是铁汉柔情来着。

    或许是这种思维作祟,余鹤就从开头那个十恶不赦的败类摇身一变变成了个性又可爱的万人迷。

    所以现在的殷池雪俨然“老公眼”,就觉得自家媳妇儿真是哪哪都好,相貌好,性格好,学历好,家世好,身材好,就连睡着的时候都这么可可爱爱。

    想着,他趴在余鹤身边,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苍白的脸。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疼,睡觉也蹙着眉,手指时不时震颤两下。

    殷池雪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想着要是能替他承担这份痛苦就好了。

    “疼……”睡梦中,余鹤禁不住发出一两声呓语。

    殷池雪爬上床,将他抱起来,掀开薄薄的睡衣看了眼,伤口没什么问题,但听他手术中执意不麻药,什么麻.药会影响智商。

    殷池雪又心疼又想笑,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

    “本来就很笨,干脆了麻.药不就好了。”

    其实他真的很瘦,即使怀孕期间食欲增加吃了不少,也长了点肉,但抱在怀中还是有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你怎么这么瘦呢,明明吃的那么多,一顿餐要吃双人份。”

    “你放屁……”余鹤忿忿道。

    殷池雪一惊,还以为是他醒了,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他的梦话。

    无语,睡觉也要和自己杠。

    他轻轻拍着余鹤的手臂,就像哄孩子一样,微微摇晃着:

    “以后不要再提离婚的事好不好,现在酸奶也出生了,他不可以没有妈妈,我……”殷池雪顿了顿,“我也不能没有你。”

    着,他俯首亲了亲余鹤的额头。

    但就在这时候,寂静的病房中忽然传来清晰的震动声。

    殷池雪下意识屏住呼吸,去听这震动的来源,接着便发觉声音是从余鹤的书包里传出来的。

    他将余鹤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帮他擦过额头的冷汗,做完这一切才不紧不慢地去翻他的书包。

    手机躲在书包一角疯狂震动,殷池雪拿出手机一看,赫然发现来电显示上“韩奕容”三个大字。

    要不是因为这是老婆的手机,他真想当场摔个粉碎。

    但老婆醒了看到自己手机粉身碎骨了肯定要骂人吧。

    想着,殷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

    他捏着手机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

    韩奕容的电话仿佛带了怨念一般,震动一声比一声响,殷池雪甚至感觉躺在里面的余鹤都要被吵醒了。

    殷池雪瞥了那名字一眼,接起电话——

    “轶,在哪里呢,怎么还没回来,一直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一接起来电话,殷池雪就听到对方如此zqsg的一句。

    瞬时间,鸡皮疙瘩层层叠起,浑身的寒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太恶心了。

    听到这边迟迟不发声,韩奕容又心翼翼地问了声:

    “轶?怎么不话呢,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我。”殷池雪终于忍不住了,“轶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么?”

    对方明显愣住,良久,才问了句:“是池雪么?”

    “我姓殷,殷池雪。”殷池雪这样强调一遍,似乎是觉得被讨厌的人这样亲昵地称呼非常膈应人。

    “哦,下午的时候轶搬到我这里了,我猜到你们可能是闹别扭了,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我不敢劝和,只能让他现在我家安顿下来,毕竟他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到处乱走。”

    韩奕容解释起来。

    殷池雪脸上是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似笑非笑,半晌,才冷声道:

    “韩奕容,不要以为你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出于合作关系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知道的,我们松山集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有的是上赶着求合作。”

    那边沉默几许,接着发出一声冷笑:

    “威胁我?”

    殷池雪坦然地直接承认:

    “对,就是威胁。你三番五次诱导轶离家出走,且对我这个法定结婚对象进行隐瞒,我甚至都不需要威胁你,证据往上一交,像你弟弟一样买营销号带节奏,恕我直言,您到时就该好好考虑一下贵公司的发展前景了。”

    “殷池雪。”对方明显被惹怒,声音陡然提高三分,“如果非要讨论个先来后到,那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殷池雪不屑地笑笑:“犯什么蠢呢,你以为是超市排队买菜还分先来后到?更何况你也不是先到的那一个,而且我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过去就是过去了,是男人就拿得起放得下。”

    “好了韩奕容,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胡八道,趁我没发火之前,你就自觉一点,这样对你我都好。”

    韩奕容那边沉默良久,最终狠狠挂断了电话。

    “没眼力劲儿。”殷池雪嘟哝着,刚要关手机。

    忽然好奇,自己在他手机中的备注会是什么呢。

    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自己:

    雪仔旺饼。

    殷池雪笑着摇摇头。

    什么啊,这个人真是逗乐。

    想着,他手动将自己的备注给改成了“器.大.活.好我老公”。

    关掉手机,回去的时候,余鹤还在安然睡着。

    殷池雪将隔壁的空病床拉过来,和余鹤的病床拼了双人床,接着躺上去,手一直捂着他的腹处。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累了一天的殷池雪也终究敌不过这睡意,靠着余鹤沉沉睡去——

    ——————————

    身边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脸际是带着温意的微风。

    殷池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余鹤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坐在床边找拖鞋。

    殷池雪赶紧坐起身,马上凑过去拉住他:

    “要去哪。”

    余鹤回过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接着道:“我要去看我儿子。”

    “现在才凌四点,你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过去好么。”

    余鹤摇摇头。

    实话,不好。

    其实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就想看,但奈何当时体力严重透支,又疼的脑袋发昏,孩子又是早产,一出来就被紧急送到保温箱里,所以他根本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总也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睡也睡不稳,好几次醒来,但因为太累又睡了过去。

    这次坚持着坐起来,想着一定要去看看儿子。

    “我不,我要过去。”着,余鹤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

    知道余鹤是真的特别执拗,没办法,殷池雪一个箭步冲过去,拦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我去看我儿子都不行么。”

    此时,体力不支的余鹤甚至连挣扎都像是在给人挠痒痒。

    “别乱动,别扯到伤口,我抱你过去看。”殷池雪柔声安慰着。

    余鹤望着他,呆呆的。

    半晌,他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紧紧靠在他怀中。

    殷池雪低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抬杠的么,今天怎么不话了。”

    “你……不要脸。”

    余鹤很想问问,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和他杠,但想好好道道的时候,伤口又疼的要命,让他都不想开口话。

    殷池雪抱着他慢悠悠往保育室走。

    穿过长长额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

    保育室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有三名早产的婴儿都静静躺在他们的保温箱里。

    一个个都很一只,比一般正常的婴儿都,看起来只有成年男性的手臂大。

    余鹤扒着落地玻璃窗向里面望去:

    “哪个是我儿子啊。”

    殷池雪抱着他,也将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

    “最左边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余鹤惊讶。

    “直觉吧,和自己儿子有心灵感应。”

    余鹤瞥了他一眼,接着使劲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保育箱外面的姓名卡。

    但是隔得有点远,字又特别,就是长了双千里眼都未必能看清。

    看余鹤这认真的模样,殷池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指指门上贴的卡片道:

    “上面写了,左边A床是姚轶/殷池雪,所以那就是我们的儿子啊。”

    余鹤现在没心情和他嘴炮,只是一个劲儿把脸贴过去试图穿透玻璃伸过去看看自己的宝贝。

    真的,好一只,粉粉嫩嫩的,双眼紧闭,拳头还保持在子宫里的状态,紧紧攥着,但是脸色有点难看,稍微有些发青,或许是呼吸器官还没发育好,所以感觉宝宝的呼吸特别缓慢迟滞。

    余鹤望着他,心中很复杂。

    喜欢么,肯定是喜欢的不得了,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只恨不能随身携带;

    但又非常自责,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导致孩子早产,要在这里遭这种罪。

    余鹤看着,不禁红了眼眶。

    宝宝安静地躺在那里,浑身都像玉雕的一般,实话,真的很难见到这么漂亮的婴儿,一般婴儿刚出生的时候都很丑,脸都是皱做一团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殷池雪家的基因太过强大,这孩子刚出生就很漂亮,和旁边两个婴儿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道等这孩子长大后,又要有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看着,又会觉得十分神奇。

    不敢想象,这竟然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宝宝?

    余鹤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殷池雪看着他,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句没良心的话,其实自己对儿子的出生没有那么期待,因为自己喜欢的是轶,儿子只是附属品罢了。

    但儿子肯定还是喜欢的,只是,和对轶的感情不能比。

    殷池雪就这抱着他,眼睛一直在他脸上没有移开过;而余鹤的眼睛则一直黏在儿子酸奶那没有移开过。

    “喜欢么?”殷池雪轻声问道。

    余鹤使劲点点头,激动地手指都不自觉抠住了殷池雪的脖颈。

    很疼,但殷池雪忍着没。

    “贼喜欢。”余鹤毫不掩饰对于酸奶的喜爱之情。

    他以前真的是那种铁直的死直男,话办事都毛毛躁躁的,但自有了酸奶,整个人都变了副模样,话柔和了许多,而且整个人被喂养的胖了一丢丢,身体也变得很软。

    果然能让一个人发生本质变化的,只有他的孩子。

    “好了,我们出来太长时间了,先回去吧,白天再来看。”殷池雪声道。

    余鹤却固执地摇摇头:“再看一会儿,五分钟,不,十分钟。”

    拗不过他,殷池雪只好任他去了。

    “实话,不知道是不是亲妈眼,我总觉得我儿子特别的,比一般的婴儿都好看。”余鹤盯着自己的宝贝眼珠都不带动一下的。

    “不是亲妈眼,是我家酸奶确实漂亮,殷家的基因很强大的。”殷池雪开玩笑道。

    余鹤瞪了他一眼:“难道这样就可以把我的基因全部忽略掉么。”

    殷池雪搂着他,亲了亲他的嘴角:“怎么会呢,当然是因为两人的共同基因,所以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宝宝呀。”

    “花言巧语。”余鹤瞥了他一眼。

    殷池雪笑笑,笑着笑着,表情又严肃了起来。

    接着,他看着余鹤,轻声问道:

    “我们不要离婚好么,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余鹤静静地抱着他,没话。

    “虽然我知道我无意间的举动和言辞给你带来了多么严重的伤害,但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尽全力弥补你,好不好。”

    余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殷池雪是个做什么都能表现的很真诚的人,所以在面对他过于真诚的道歉时,余鹤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如果韩奕容才是姚轶真正的那位丈夫,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余鹤不知道,而且其中存在太多未知因素,也不完全一定。

    见余鹤始终不话,殷池雪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那你想让我怎么道歉,你,只要你,我就一定能做到。”

    余鹤看着他,忽而间笑出了声:

    “真的什么都能做到?”

    ————————

    第二天一早,殷家从大医院重金请来的育儿医师团队千里迢迢从国外赶来,听这段时间会暂时入住这间医院,专门负责照顾殷家刚出世的孙子以及儿媳妇。

    这种时候,余鹤就会不禁叹一句: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有了专人的照顾,酸奶的身体一天天好转,比起其他几位早产儿来确实是好转非常明显。

    再加上本来身体内就流淌着殷家强大的血液基因,所以孩子本身就是极其优质的Alpha,因此好转也非常快。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孩子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

    虽然比起正常生产的婴儿,只有四斤六两的酸奶真的太瘦弱了,但孩子自己也争气,仅仅七天时间便涨了三两。

    第十一天的时候,酸奶睁开了眼。

    当时余鹤就站在保育室外面,隔着落地玻璃窗望着自己的儿子,当酸奶睁开眼后的第一眼,刚好因为他半歪着头而看向了窗外的余鹤。

    那一瞬间,余鹤真的有一种“为了酸奶去死都没关系”的感觉。

    原来为人父母就是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站在外面,扒着窗子看着自己的酸奶睁开了眼,没有哭,只是好奇地望着自己。

    余鹤都快哭出来了,双手轻轻拍着玻璃,嘴里还念念有词:

    “酸奶,是妈妈诶。”

    殷池雪帮他拿外套回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一瞬间,他也产生了一种要自己现在为了这两个人去死都没关系的感觉。

    殷池雪将外套披在余鹤身上,揽过他的肩膀望着里面的酸奶。

    “酸奶睁眼了。”余鹤激动地道。

    “我看到了,我们家酸奶真棒,干脆改名叫酸奶棒吧。”殷池雪笑笑,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你怎么不叫,不许欺负酸奶啊。”余鹤瞥了他一眼。

    但就是这随意一瞥他都觉得浪费时间,立马扭过头继续看着他们家酸奶。

    不大一会儿,余鹤的父母和殷池雪的父母都赶过来了,两家人齐齐整整扒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孙子/外孙,激动的脸都跟着红扑扑的。

    “我的宝贝为什么这么可爱呀,奶奶好稀罕你的,快快长大~跟奶奶回家哦。”殷池雪的母亲对于酸奶真的是喜欢的不行。

    所以孩子刚一出生,作为出生见面礼,殷池雪的母亲直接帮酸奶单独办了一个账户,在里面存了十个亿,并且还送了他市区一套豪宅,包括余鹤,也跟着领了不少钱。

    余鹤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真·含着金汤匙出生。

    酸奶出生第十六天,可算是彻底脱离了危险期,这也是他第一次从保育室里出来。

    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家伙,自然而然受到了两家列队式的热烈欢迎。

    但第一个抱到他的,还是为了他受尽罪吃尽苦头的母亲——

    余鹤抱着酸奶,特别特别害怕,双手都在抖。

    因为他没有抱过这么的婴儿,害怕自己哪怕是非常轻的抱着他也还是会弄疼他。

    酸奶很能睡,现在还在睡,雪白的脸上飞上两抹粉嫩嫩。

    殷池雪的母亲在一旁激动的像个少女,一个劲儿嘟哝着:

    “宝贝和池雪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爱的像假的一样。”

    余鹤此时却没心情听别人什么,他只是僵硬地抱着酸奶坐在病床上,心脏激动的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名字想好了么。”殷池雪的母亲又问道。

    “想好了,就叫瑶也,殷瑶也。”殷池雪坐在余鹤身边,一只手温柔地帮忙拖着酸奶的脑袋。

    余鹤诧异看了他一眼:“不是女性叫瑶也,男性叫温纶。”

    “我是这么的么?”殷池雪故作诧异,“我是,大的叫瑶也,的那个叫温纶。”

    着,他还恬不知耻地笑。

    余鹤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瞧见周围人都在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刚要开口骂他——

    “嘤。”酸奶似乎是被吵到了,发出奶声奶气的一声“嘤”。

    余鹤赶紧轻轻拍着酸奶的后背,横眉竖眼的对着其他人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都一点声,怎么在一个婴儿面前都这么不知收敛。

    其他人看他这样子都跟着暗暗发笑,心道这孩子将来一定也是个对孩子十分宠溺的母亲。

    酸奶出生第二十天,彻底告别了保育室,医生告知可以跟着父母回家了,但要定期回医院做检查。

    但殷家却觉得没必要,于是扭头便请了一个育婴类家庭医生,一个顶级月嫂专门帮助坐月子,一个产后恢复师,专门帮助余鹤恢复身材……

    余鹤:???

    酸奶相较于其他婴儿还是特别只,但离开保育室之后体重开始慢慢增加,现在已经五斤八两,即将达到正常婴儿体重水平。

    而且酸奶特别乖,一点都不用家长操心。

    虽然酸奶给家人以及余鹤带了莫大的欢喜,但同时也给余鹤带来了巨大的难题。

    无论多么金贵的孩子,也一定要喝母乳。

    本来看余鹤这为难的样子,殷家人考虑到他本身不是什么优质Omega,产奶不太容易,干脆请个奶水足又营养好的奶妈来喂养孩子。

    结果余鹤什么也不同意。

    他觉得自己的孩就要自己来喂。

    所以每天都躲在没人的地方用那支吸奶器,痛苦半天才挤出半瓶奶水。

    好在酸奶也争气,不哭不闹乖得很,这多少给了余鹤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殷池雪算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学习,先从最低级的财务总监做起。

    余鹤听后内心OS:最低级,还财务总监,那我是什么,纯·捡垃圾吃的么?

    他这段时间特别忙,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己在照顾酸奶。

    而韩奕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给余鹤发来信息问候:

    “听你的宝宝出世了?恭喜恭喜,等我有空亲自登门拜访。”

    余鹤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干脆就装作没看见。

    刚出生的宝宝真的特别能睡,一天二十四时有二十时都是再睡,剩下的时间就是吃。

    酸奶是个特令人省心的婴儿,他很少哭,饿了也只会“嘤嘤嘤”地叫,吃饱了就会继续睡。

    所以产后抑郁,精神崩溃什么的,余鹤也无法体会。

    他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神仙转世的吧,怎么可以这么乖这么优秀,他真的是婴儿么?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孩子离不开人,确切是离不开他老妈。

    余鹤必须二十四时全程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去卫生间稍微离开一会儿,酸奶就开始哭不停。

    谁也不行,就连殷池雪也不行。

    余鹤去完卫生间回来,刚上了二楼,老远就听见酸奶洪亮的哭声,以及殷池雪轻柔的哄声。

    进门一看,酸奶就窝在他爸怀里,奶声奶气地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脸蛋都憋得通红。

    而殷池雪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这孩子的爸,怎么这孩子每次见了自己哭的都像是自己仿佛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一样……

    见到余鹤,酸奶才勉强止住了哭声,似乎是哭累了,就窝在余鹤怀中沉沉睡去。

    “这孩子真不令人省心,我不是他亲爸么,哭得也太伤人自尊了。”殷池雪在一边和酸奶一样,脸紧绷。

    “因为婴儿会和母亲有心灵感应啊,而且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肯定只有我才能带给他安全感啊。”余鹤洋洋自得地回答道。

    殷池雪不满地撇撇嘴,用手指轻轻戳了下酸奶的圆脸:

    “什么时候能长大和爸爸切磋切磋武艺呢。”

    而这几天,针对之前余鹤婚内出轨一事,随着酸奶的出世更是发展到一个高.潮。

    很多网民不禁对几人发出了嘲笑:

    【FXF】:“乖,绿帽子戴好,歪了。”

    【大脚趾踢在床板上】:“殷家没验过血么,这孩子是不是他们的还不一定来着。”

    【烤面包】:“你们积点口德吧,人家才刚生产完,况且不是都出来澄清了么,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真是恶臭。”

    【就不告诉你】:“他澄清我就要信?我把你[马]杀了然后装装可怜一句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jisfjo】:“请大家有脑子的分辨所谓的黑料,你们不觉得一个孕妇大着肚子和别人出去吃火锅本就很显眼,这个时候还敢和别的食客呛,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找茬呗。”

    【圆圆】:“我他妈简直要笑死,你以为就姚轶那SB什么事做不出来,麻烦你去他们学校论坛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攀附上殷池雪的好吧,怪别人泼脏水,洁身自好了没?”

    这年头,带有恶意的揣测太多了,泼脏水仿佛已经成了网络常态,整个互联网乌烟瘴气的,大部分“闲者”见人就喷,所以殷池雪干脆直接注销了余鹤的微博,卸载了他手中的微博软件。

    不想让他被任何这方面的负面消息影响到心情。

    而那些在网上肆意谩骂的网民,虽然常息事宁人,更何况松山集团家大业大,和几个网络蠹虫理论简直降低自己的身份。

    但殷池雪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这个时候,殷家肯定要出来控评。

    先是买热搜将话题推上风口浪尖,然后买大量路人号伪装成吃瓜路人去站中立,等到舆论完全两极分化之时,殷家的官V再出来发声。

    其实什么也不用,甩出殷池雪婴儿时候的照片同酸奶的婴儿照做个比对,结果一目了然,那种伤自尊的基因检验报告都没必要去做。

    然后再找大V带节奏,卖卖惨,疯狂讨伐那些网络喷子。

    不过这一招只适应于真·无脑被黑的轶同志,其他人效仿需谨慎。

    果不其然,殷家顺藤摸瓜,将发第一条诋毁微博的人,也就是韩奕容的亲弟弟韩奕臣给揪了出来。

    殷家人向来不和你多BB,也不会整一些没用的律师函,直接起诉,传票安排,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自家儿媳妇,殷家终于是手起刀落,将和自己公司合作长达十三年之久的H.G财务总监韩奕臣告上了法庭。

    而这一切,余鹤都不知道。

    酸奶恰好是七月十六那天出生的,那天的月亮非常圆,就像酸奶的圆脸。

    院子里种了大片花草植被,殷池雪白天不在家的时候,余鹤就带着酸奶和稻哥玩,快下班了就抱着酸奶在门口迎接他回家。

    刚刚进入集团的殷池雪其实很不容易,一方面他背负着公司未来继承人的压力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一方面又因为他不是这么专业,很多过于细致的东西要他重新来学。

    每当他坐在高档办公室俯瞰整个商业区的时候,也会突然觉得迷茫。

    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

    当殷池雪开大门进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余鹤抱着酸奶站在花圃中间,被甜蜜的花海所包围,身后是静谧的霞光,大片大片染红了地面。

    他的心跳得很快,疾步走向前,热情地拥抱了余鹤以及他的酸奶。

    “怎么站在外面,没被蚊子咬么?”殷池雪拥着他进了房间。

    余鹤笑笑,抓起酸奶的一只手手放在殷池雪的掌心中:“来,给爸爸看看,我们酸奶有没有被虫虫咬呀。”

    看着这样的余鹤,殷池雪是真的觉得他非常可爱。

    明明以前动不动就“老子老子”,但现在为了养儿子张口闭口都是叠字,听得殷池雪直想笑,但也特想怜爱他。

    想着,殷池雪委身亲了下他的嘴角,又亲了下酸奶的嘴角。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想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予自己的妻儿,是想永远陪伴他们一直到老。

    “对了。”

    就在殷池雪还沉浸在妻儿和睦的幸福生活中时,余鹤忽然叫住了他。

    殷池雪望着他,笑得像个二傻子:“怎么了,老婆大大。”

    “别贫,之前你在医院的时候,只要不离婚,什么都愿意做,你还记得么。”

    殷池雪愣了下,似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记、记得。”以至于他话都有点结巴了。

    余鹤神秘一笑:

    “那你现在,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