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8)
“酸奶, 爸爸来负荆请罪了~”
余鹤抱着酸奶,捏着他软乎乎的手。
酸奶瞪着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 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
“好了没有啊, 快出来给我们酸奶瞧瞧呀。”
看着躲在门后扭扭捏捏的殷某人,余鹤忍不住张嘴嚎道。
殷池雪没了办法,微微叹了口气,接着, 提着那碍事的裙角,含羞带臊地从门口迂过来。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
“哈哈哈娘子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爱你一番。”余鹤抱着酸奶,笑得花枝乱颤。
虽然酸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跟着笑总归是没错的。
余鹤抱起酸奶, 托起他的屁屁,看着眼前的殷池雪, 问道:
“我们酸奶是不是也觉得爸爸可可爱爱?”着,余鹤抓起酸奶柔软的手拍了拍, “来,给爸爸鼓掌,爸爸最棒了。”
“嘤。”酸奶奶叫一声,脑袋埋进妈妈怀中,好奇地瞪着大眼望着爸爸。
殷池雪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坐到余鹤身边。
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裙下风光显露无疑。
现在特别后悔,当时看到他那近乎变态的眼神就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的。
JK制服, 及膝袜,锃光瓦亮皮鞋。
长发叠肩,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
余鹤量着他,眼神愈发色.情。
怎么呢,虽然是个男的,但还是一瞬间产生了让人想按倒强上的感觉。
“这就是你所的赎罪方式?”殷池雪睥睨着他。
余鹤“嘿嘿”一笑,探过脑袋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去换衣服吧,我也要喂酸奶吃饭饭了。”
殷池雪点点头,起身还不忘护住他的超短裙。
酸奶吃过奶后,就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风铃发呆。
有时候,年幼的他实在无法理解爸爸妈妈的脑回路,他们买了那种天使的风铃,可他们有没有为宝宝考虑过,自己只能躺着,这个角度从下往上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一堆天使的屁股,毫无美感可言。
殷池雪还有点公司文件要处理,余鹤便主动请缨做晚饭。
尽管殷池雪的母亲过很多次,现在在月子期间最好找个专人来照顾,但余鹤和殷池雪都非常不喜欢家中有陌生人出现。
于是,余鹤正在厨房烧开水,就听见楼上传来洪亮的哭声,哭得声嘶力竭,可委屈了。
余鹤也顾不得烧开的水,二话不冲向二楼卧房,就看见殷池雪也过来了,他正抱着酸奶一个劲儿哄。
可是酸奶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要今天麻麻不来,他就不算住嘴。
直到余鹤接过他,酸奶才勉强止住了哭声,脸哭得通红,缩在妈妈怀中一个劲儿委屈地“嘤嘤嘤”。
“他为什么连你都这么抵触啊。”对于酸奶这种只认自己的行为,余鹤感到很诧异。
“婴儿会非常依赖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嘛,更何况你天天抱着他,他已经习惯了你怀抱的感觉,所以你不在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啊。”
殷池雪虽然能解释出来前因后果,但这话的时候也是非常无奈。
“这可怎么办呀,我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总不能也把他带过去吧。”
余鹤抱着酸奶,摸着他的脸:“嗯?酸奶,你怎么办,麻麻不能带你进考场哦。”
“那天让我妈过来照顾一天吧,只能这样了。”殷池雪提议道。
“怎么可能行得通,你他都不依,更何况是本就没见过几面的老妈。”余鹤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行。
“不然,那天我就特备请示一下,带宝宝进去考试吧。”
“真的可以么,一边考试一边照顾宝宝,而且其他考生也会有意见吧,万一酸奶饿了或者要换尿不湿时一直哭闹不停你算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余鹤几乎是虚脱一般一头扎进殷池雪怀中,那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我不知道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倏然间,他抬起头:“不然你去替我考吧。”
殷池雪看着他,笑笑:“你觉得咱俩长得很像是么。”
“那怎么办嘛,我不能再挂科了,再挂就毕不了业了。”余鹤开始学酸奶,不讲理的哭哭嚷嚷起来。
殷池雪望着他,半晌,终于缓缓开了口:
“不然的话,我们从这个学期开始休学吧。”
余鹤立马止住哭声,似是有点不可置信:
“你什么,休学?你疯了么?你自己读完硕士就不管我了么,哪怕我是个高中学历都无所谓么。”
“没关系啊,哪怕你是学文化水平,我也不会介意啊。”
“我会介意啊!”
余鹤不禁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考大学,每天奋斗到凌两点,想着别人都在努力,连觉都不敢睡,一模二模三模一次比一次成绩差时,几近崩溃,出高考成绩前夕紧张到感觉自己都要患上抑郁症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的不行。
这样熬过来,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
结果休学就休学。
特别是像X大这样的学校,姚轶一定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考进来的吧。
“不是要你一直休学,只休学一年,等酸奶可以离开人了咱们就回去上学。”
见余鹤一直不话,殷池雪赶紧安慰道。
余鹤望着怀中的酸奶,沉默了。
酸奶现在确实太了,还不足月,而且还是早产的,比一般婴儿都娇弱,还要经常带他去医院复查,自己复学确实……很麻烦。
“好吧,我知道了。”余鹤低下头。
酸奶似乎是感受到妈妈的难过,“嘤”了一声,嘴一撇,也要跟着哭。
余鹤见势不好赶紧抱起酸奶,摸着他的脑袋:
“酸奶不哭,妈妈给你看鸭子~”
着,他拿起一旁的毛绒鸭子玩偶,在酸奶面前晃了晃。
酸奶看着鸭子玩具,半晌,才勉强止住哭声。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下面锅里还烧着水!”余鹤突然想起来,顿觉如临大敌,一个激灵跳起来,抱着酸奶就往下冲。
殷池雪先他一步进了厨房,将余鹤拽出来。
锅里的水都烧干了,锅子底都焦了,散发出难闻的焦味。
殷池雪将锅子拿出来放进水池中,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以后用电锅吧,天然气太危险了。”
余鹤抱着酸奶,点点头,乖乖退到一边。
“还是我来做晚饭,你去陪酸奶吧。”
余鹤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看看怀中的酸奶,刚才还沉浸在被迫休学的委屈中,这一下子却感觉什么委屈也没了。
殷池雪希望自己休学的原因和他不希望自己做饭的原因一样。
担心自己受累受罪。
这样想来,立马就释怀了。
殷池雪在公司待了一天,虽是自家公司,可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是很多,他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但却依然坚持着准备了四菜一汤。
而且每样都是余鹤最爱吃的。
余鹤抱着酸奶,吃饭时要使劲向前探过身子,但又怕滴到酸奶身上汤汁,所以他吃的每一口都极其艰难。
没吃两口,酸奶又尿了,脸通红,手紧紧攥在一起,开始“嘤嘤嘤”。
殷池雪让余鹤先吃,他来帮酸奶换尿不湿。
结果就在他伸手抱过酸奶的瞬间,这孩子忽然嚎啕大哭。
余鹤完全没心情再吃饭,只得匆匆扒几口饭,从殷池雪手中接过酸奶跑去楼上给他换尿不湿。
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抚养成人是多么不容易。
自己的母亲当初又是多么辛苦将自己抚养长大。
可惜还不等着儿孙尽孝,便早早的去了。
酸奶重回妈妈怀抱中才不哭了,但看那表情,明显是委屈坏了。
余鹤蹭着他软绵绵的脸,心疼地哄着他:
“我们酸奶最乖了,不哭不哭~”
看着他这个样子,殷池雪显然是最心疼的那一位。
自酸奶出生到现在,余鹤几乎没有吃过一次正经饭,因为抱着酸奶不可能安生把饭吃完,他整个人瘦了七八斤,脸颊都有点凹进去了。
不光是吃饭,睡觉也睡不安顿,因为酸奶是睡在隔壁的婴儿房,余鹤几乎是一晚要起来十几趟,就为了看酸奶有没有好好睡觉。
现在的他耳朵灵敏度堪比犬类,只要酸奶“嘤”一声,他就能立马跳起来冲过去抱着孩子哄。
即便这样,殷池雪也着实手足无措。
总不能去和一个婴儿讲道理吧。
这孩子从就这么腻着他麻麻,长大还得了。
殷池雪看着余鹤那样子,干脆将饭菜端到卧房来。
“我来喂你吃。”
余鹤刚给酸奶换好尿不湿,就看见殷池雪把自己的饭碗都端上来了。
“你吃过了么?”余鹤随口问道。
“你比较重要,你吃完了我再去吃,我自己一个人好。”着,殷池雪舀了一勺米饭一勺土豆泥,送到余鹤嘴边。
余鹤乖乖张嘴,吃了一口,又马上回头去看他的酸奶。
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现在完全不能离开酸奶,酸奶也离不开自己,可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如果把酸奶养到上学再走,自己在那边的世界都会直接给自己报死亡了好么!
而且那个时候,自己肯定更不舍得离开了吧。
“你想吃什么,写下来贴到厨房门上,我下班回家后会首先帮你做饭。”殷池雪着,抬手蹭了蹭余鹤的脸,“你看你现在瘦的,身上还有肉么。”
“那能怎么办,哪个妈妈不是这么过来的。”余鹤苦笑一下。
“不然,还是请个月嫂帮忙带孩子吧。”殷池雪提议道。
余鹤马上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我不要,我自己的儿子我要自己养。”
殷池雪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自己养,没人和你抢儿子,笨蛋。”
“你放屁,你们殷家金贵的独孙,你不珍贵?多少人惦记着呢。”余鹤立马反驳道。
“你放心,松山有非常完备的保镖系统,你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基本可以方圆百里不敢有任何人靠近这里。”殷池雪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我希望酸奶一直能安安稳稳的,不要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们送他去个普通的幼儿园,上个普通的学校,肯定没人怀疑这是松山财阀家的孙子嘿嘿。”
余鹤用他那不聪明的脑袋想到。
“你可真是逻辑鬼才。”殷池雪笑笑。
吃过饭,两个人趴在床上。
殷池雪偶然间翻出了以前的相册,本想偷偷藏起来,结果被进来找东西的余鹤抓了个正着。
于是乎,两人就一道趴在床上看相册。
余鹤双手手肘撑在床上,怀里是躺在那里望着妈妈不移开视线的酸奶。
殷池雪的这相册是他从到大的个人相册,里面收集了从殷池雪出生开始,到上大学的所有照片。
时候的殷池雪和酸奶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像,白的像一团糯米团子,只要中间不出意外,按照这个趋势生长下去,他长大后估计也和殷池雪长得大差不离吧。
殷池雪时候也养过狗,是一条金毛,在那个年代来,金毛算是比较稀有的品种,那时候殷池雪才六岁,刚上学一年级,正在院子里给金毛洗澡,金毛一甩,甩了他一脸泡沫。
殷池雪时候长得特别像女孩子,眉眼看起来非常温柔,白白净净可可爱爱。
“你是不是从就特别受欢迎啊。”余鹤看着他的照片,心里酸唧唧的。
“是啊。”他将相册翻过来,指着一张照片给余鹤看。
照片上的殷池雪被十几个朋友围住,朋友们纷纷献吻,站在最中间的殷池雪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那天我过生日,也不知道谁出去的,老师为了讨好我特意买了蛋糕空出最后一节自习课帮我庆生,还要每个朋友上来亲我一下并祝我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hp操作。”余鹤惊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几近绝望,都快要哭了,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但还要强颜欢笑,表面上着谢谢,心里一个劲儿的让他们滚。”
余鹤听完他的泣诉,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也太衰了吧。”
“不仅如此,当晚好多家长都把电话到我们家里,听自家孩回来和殷池雪亲嘴了,一定要负责之类……”
殷池雪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明了就是盯上我们家了。”
“哈哈哈虽然很惨,但我真的觉得你好可怜啊。”余鹤抱着酸奶,戳戳他的脸,“酸奶,你,爸爸是不是很衰。”
酸奶不明所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麻麻。
殷池雪看着两人,心里感觉被填的满满的。
他亲了下余鹤的嘴角,声道:“今晚还要让酸奶和我们一起睡么?”
“当然啊,和他一起睡也好,省的我一趟趟起来去看他。”
“不要啦,让他回他自己房间睡。”殷池雪不满道。
余鹤听了只想笑:“你让一个婴儿独立,你还是人么。”
殷池雪凑到他面前,嘴唇划过他的耳际,弄得他耳朵痒痒的:
“是不是人,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哦~这就是你让人家酸奶独立的理由?”余鹤着,表情都带上一丝鄙夷。
殷池雪揽过余鹤的肩膀,掰着手指开始算:
“那照你这样我们要六年都没有性.生活了,酸奶到一年级之前都要和我们一起睡么?”
余鹤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是,自己真的能待到那个时候么。
“今晚就让酸奶自己去睡,我负责照顾他,我起夜给他换尿布喂奶。”
听到他这么,余鹤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去哄他,他也得理会你啊。”
“那总不能让我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的帅伙,眼见着到了发.情期却要自己用手解决吧?”
“也是,那你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那我们就……”殷池雪笑笑,指指酸奶。
这是酸奶出生二十一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莫大危机。
好在婴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酸奶更不例外,他吃过奶就开始犯困,一困,就被余鹤抱到了属于自己的婴儿房。
关上房门,两人做贼一般悄咪咪来到卧室,在暧昧且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房间内,像是电影中熟知的片段一样:
互相凝视——拥抱——接吻——脱……
脱个屁啊!
一声细若蚊吟的“嘤”,使得衣服脱了一般的余鹤一个猛子从床上弹起来,接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拉开门,冲向酸奶的房间。
果不其然,酸奶刚好在那一秒睁开了眼睛。
睁眼便看到自己的麻麻,酸奶开心地扯开没牙的嘴笑了。
心都提到半空的余鹤瞬间松了口气。
他坐在摇篮旁边,伸手拍了拍酸奶的肚子,轻声哄着他。
十五分钟后,酸奶再次熟睡过去。
余鹤踮着脚偷偷摸摸再次做贼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就看到殷池雪正倚在床头,冲着他无奈地笑。
“你的耳朵未免也太灵敏了一点。”
余鹤长长叹一口气:“当然了,我现在甚至都要产生幻觉了,好像酸奶一直在哼唧。”
殷池雪下床走到余鹤面前,看着他稍显疲惫的脸,然后一把将他推到墙边,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双手,深情地凝望着他,嘴角是神秘的笑意。
余鹤很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撩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热情地回……
回应个屁啊!
妈的,酸奶是不是又哭了,肯定是哭了,都听到哭声了。
余鹤立马推开殷池雪火急火燎地冲进了酸奶的房间。
果不其然,酸奶尿了,浑身难受,脸哭得通红。
余鹤赶紧抱起他哄着,然后顺手从一旁扯出一片尿不湿。
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酸奶才抽泣着缓缓入睡。
余鹤望着酸奶还带着勒痕的脸,叹了口气,用宝宝专用湿巾给他擦了擦脸。
回到卧房的时候,殷池雪就裹着他的浴衣坐在床上。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眼余鹤。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眼,互相看了半天,暗暗达成了协议——
不要什么前戏了,直接开始,速战速决……
决……
“嘤嘤嘤……嘤!”
余鹤坐在殷池雪大腿上,流着泪:
“别哭,酸奶,妈妈来了……”
而两人所幻想的“春宵一夜”,最终也没能安然度过。
有时候余鹤真是不想干了,带孩子真的太累了,身体精神双重折磨。
他就躺在酸奶身边,轻轻晃着摇篮,酸奶睡一会儿就醒了,看一眼麻麻,确定在身边之后,才重新睡过去。
余鹤躺在他旁边,望着他。
月光洒进来,酸奶白皙的脸周围甚至都形成了一圈光晕。
看着,不禁在心中感叹:
这么可爱的朋友,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要去把他掉呢。
想着,困意来袭,余鹤趴在酸奶身边,嗅着他身上的奶香气,慢慢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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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鹤抱着酸奶去学校办了休学。
大热天的,手续又特别繁琐,余鹤一路从学院跑到行政楼再跑回学院,这样来回在对角线上的两栋楼穿梭。
他抱了酸奶一上午,胳膊都快废了,别看酸奶现在只有六斤八两,但也是有重量的,更何况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手是真的受不了。
酸奶也热的难受,一直哼哼唧唧。
余鹤想着早知道把车开过来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休学手续办妥,他算带着酸奶去学校的冷饮店坐会儿休息一下,再回家。
在大学校园里,一个抱着孩子的,自然多少有些引人注目。
余鹤要了一杯芦荟冰露,在等冷饮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开始余鹤根本没在意,毕竟聊天嘛,肯定有不想被人听到的秘密。
但即使余鹤不去在意,可“出轨、姚轶”这些关键性字眼还是一波波往余鹤耳朵里飘。
他诧异回头,就见两个男孩正坐在一旁,时不时望向自己这边。
看性别,两个都是Omega,而且还都是比较优质的类型,长得很漂亮,其中一个还特眼熟,仔细想想,好像在之前的运动会上以主持人的身份上台来着。
虽然都是男性,但有时候看到他们那过于优秀的基因,余鹤还是会觉得有点自卑。
旁边一个姑娘也在等冷饮,看到酸奶,觉得可爱,伸手想摸一摸酸奶的脸。
但余鹤还是下意识地抱着酸奶躲开了。
女孩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躲什么呀,又不是殷家的孩子,哪有这么金贵。”刚刚一直坐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其中一个Omega嘲讽道。
余鹤没理他。
毕竟有时候,跟SB一般见识只会降低自己的水准。
澄清发了一万遍,他们要是不想相信,就是把亲子鉴定甩到他们脸上也还是不信。
“你听了没,殷家资本下场,控评带节奏,为了保全面子,拖了H.G的韩奕臣下水,据把人家给告了,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另一个摇摇头:“算了,这种事我们又管不着,殷家愿意给别人养儿子,那别人又能得了什么呢。”
“不过我觉得这个姚轶真是没良心,本来就凭他还想嫁进松山财阀,简直做梦,但殷家偏就中了邪一样,把这么一劣性Omega带回去不,给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还要护着,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那两个Omega长得漂亮,话的语气也特别高傲,因此出来的话也让人特别来气。
余鹤望着酸奶,一遍遍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动怒,否则会吓到酸奶。
“还亲自下场洗地,洗什么呢,好像谁不知道他们那点破事一样。”
“实话,我吃完瓜之后真的是吐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结果反过来胳膊肘往外拐。”
余鹤气得浑身发抖,但只能忍,没办法,毕竟在外面,毕竟这么多人他不想闹出大动静,也毕竟,酸奶还在这,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否则会吓到酸奶。
但是真的好想过去给他们来一拳啊!
“胳膊肘往外拐,往你那拐了?”
就在余鹤气得憋屈还不能还嘴之际,熟悉的声线从身后响起。
一瞬间,的冷饮店里传来阵阵低呼。
余鹤一回头,就意外看见殷池雪站在门口。
大热天的,他依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甚至有点反光刺眼。
在看到殷池雪的那一瞬间,被诋毁的愤怒便转化成了委屈。
“这种话,是觉得我们殷家人都是傻子对么?恕我直言,如果我们是傻子群体,那么连松山的边角都摸不到的高贵的您,又算是什么呢。”
殷池雪看着那两个不懂事的Omega,虽然语意很不怎么好,但语气确实出奇的动听。
他在笑,眉眼弯弯。
那两个Omega下意识闭了嘴,低下头不再话。
殷池雪也不想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余鹤身边:
“酸奶,爸爸来了哦。”
他摸了摸酸奶白嫩嫩的脸。
“你,你怎么在这啊。”看着殷池雪汗津津的脸,余鹤诧异问道。
“不是和你让你办完手续给我电话,都十二点多了也不见你人,电话也不接,只好满校园找你。”
余鹤愕然,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你们家不是特别喜欢定位别人的手机么,干脆定位一下就好了呗。”看着他跑了一圈,脸都被晒得有些发红的模样,余鹤确实心疼。
殷池雪笑着一耸肩,似是坦然:
“你不是很讨厌别人在你手机里装定位么。”
余鹤抱着酸奶,嘟嘟哝哝掏出手机,发现自己又误触了静音键。
一开屏幕中便显示殷池雪的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好了,我们先回家?外面太热了。”着,殷池雪牵起余鹤的手要走。
“等一下,我的芦荟冰露。”余鹤焦急地望向柜台。
“那个太凉了,你是想留下什么月子后遗症么。”殷池雪觉得不行,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又不是天天喝,就偶尔喝一次。”
见余鹤不乐意了,殷池雪不顾周围人讶异的目光,忙凑上前去安慰:
“我是,回家我做给你喝,纯天然无添加剂。”
看殷池雪这副耙耳朵的模样,余鹤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别这样啦,在外面,你也不嫌丢人。”
“我觉得还好,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就无脑跟风黑的人要强多了吧。”殷池雪笑笑,拉着余鹤的手走出了冷饮店。
一出门,余鹤本性就暴露了:
“要不是考虑到酸奶的感受,我刚才真想跳起来一人给他们一拳,让他们知道,屎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
殷池雪揉揉他的头发:
“其实要是酸奶知道了,肯定也会跳起来一人给一拳的吧,毕竟他这么喜欢自己的妈妈,对不对。”
着,殷池雪戳了戳酸奶肉鼓鼓的脸颊。
余鹤提交的是下半年休学计划,但这次的期末考试还是要跟着去考的。
准考证下来,一共是六门要考试,除去体育因为自身情况特殊可以申请免考,还有五门要在三天内考完。
替考算是行不通了,毕竟这学校对考试查得很严,要面部识别入场。
先不复习的怎样,酸奶能不能带着一起进考场还不一定。
所以考试那天,不管余鹤怎么求情,考官就是不许他把婴儿带进去,会影响其他考生。
没办法,只好给殷池雪了电话,让他找个闲人过来接酸奶回家。
不大一会儿,殷池雪的母亲就来了。
见到殷池雪的母亲,考官又是照惯例跪舔,还冲着余鹤一个劲儿道歉,开始不知道这是殷家的独孙,所以冒犯了,希望他们能原谅自己。
考生们其实还是颇有意见的,毕竟一个婴儿,动不动就哭,影响自己发挥,考不好他们殷家又不会负责。
看出考生们的不满,殷池雪的母亲也不强求,大方抱过酸奶,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蛋:
“来,酸奶,跟奶奶回家~”
酸奶刚被抱走的那一瞬间,忽然张嘴就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是奶奶呀,酸奶真是伤奶奶的心哦~”殷池雪的母亲像是做戏一般的哭诉道。
“对不起,酸奶太依赖我了,就连池雪也不给抱的。”余鹤不好意思。
酸奶在考场门口哭得声嘶力竭,其他还在抓紧复习临时抱佛脚的考生不免不满,开始出声抱怨起来。
余鹤担忧地看着酸奶,又觉得扰了别人不好意思,忙道:
“妈,您带着酸奶先走吧,我大概九十分钟出来。”
殷池雪的母亲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从余鹤手中接过酸奶的奶瓶和玩具,抱着酸奶算先离开。
听到酸奶哭得快要断气,余鹤就觉得心都被揪紧了一般,嗖嗖地疼。
没走两步,余鹤马上追过去,抱过酸奶,心疼地亲着他的脸:
“宝贝不哭,麻麻在呢。”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在酸奶接触到余鹤那一瞬间便止住了哭声。
余鹤不禁在心中感叹:
这德行,怎么和他爹一模一样。
眼看着考试时间将近,余鹤也不好继续在外面逗留,他牙一咬,心一横,将酸奶放进殷池雪妈妈怀中,然后狠心逃走进了考场。
几乎是整栋楼都听到了酸奶撕心裂肺的哭声。
余鹤坐在那里,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仿佛都被撕开了,生生往外滴血。
铃声响起,卷子发下来,余鹤拿过卷子,捂着心口,心不在焉地答题。
第一门是马哲,开卷考,这样还好,只需要照着抄就可以。
余鹤笔都写到快要冒火,在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屁股都离开了座位,匆匆画上句号,他拿着试卷飞也似地冲上讲台,将试卷往讲桌上一放:
“我写完了,我先走了!”
那个舔狗老师马上迎上来,笑眯眯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您慢走,注意脚下。”
余鹤根本没心情听他BB,背着书包一路狂奔。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余鹤心里一紧,马上开门,鞋子都来不及换。
殷池雪的母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疲惫地哄着酸奶,看她那模样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余鹤望着躺在沙发上孤零零哀哀哭泣的酸奶,刹那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他心疼地抱起酸奶,听着他嗓子都哭哑了。
余鹤也跟着傻乎乎地流眼泪,使劲亲着酸奶的脸:
“别难过了,麻麻回来了。”
酸奶看到麻麻,这才停止哭泣,抽抽搭搭的,似乎是在责怪麻麻为什么把他丢下不管。
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四场考试,余鹤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殷池雪的母亲从来没照顾过这么能哭的婴儿,一个半时时间始终没停,听的自己身心俱疲,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还是一根独苗,铁定心疼,自己所有的委屈也只能掉牙往肚子里咽。
“妈,对不起,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一离开我就哭,谁劝也没用,况且我们也没法和一个婴儿讲道理。”
余鹤抱着酸奶,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除了心疼自己儿子哭了一个时外,也有自责,毕竟看这架势也给殷池雪的母亲累得够呛,看她脸色苍白,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倒是不碍事,我只是担心酸奶一直这么哭,嗓子再给哭坏了。”殷池雪的母亲无奈道。
“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训练他,让他早点独立,别这么依赖妈妈。”余鹤的语气略带抱歉。
“没事没事,婴儿嘛,是这样的,池雪没满月的时候也离不开人,但没有酸奶这么爱哭。”
余鹤看着酸奶带着泪痕的睡脸,他腾出一只手擦了擦眼泪:
“其实酸奶还是很乖的,他饿了或者尿了都不会哭,只有在看不到我的时候才哭。”
“哎,现在只能先把这几场考试熬过去。”殷池雪的母亲讪讪道。
送走了母亲之后,余鹤抱着酸奶坐在床上,紧紧搂着他,从他稀淡的眉毛一直摸到下巴,动作里满是怜爱。
难怪慈母严父是常态,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根本没法体会有多心疼。
所以就连曾经的钢铁直男余鹤同志,想着自己儿子哭了整整一个时,也忍不住抱着酸奶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疼委屈自责复杂交织。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酸奶怎么办,自己也是第一次当妈,完全是束手无措的。
不过能哭上一个时,家伙肺活量应该不错的。
殷池雪累了一天,从公司回来,本来以为能看到余鹤抱着酸奶在门口迎接自己回家的温馨模样,结果看到的只有坐在床上偷偷抹眼泪的余鹤。
“怎么了?怎么哭了?”殷池雪赶紧过去,脱掉西装外套,按着余鹤的肩膀,心疼问道。
在看到殷池雪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
他伏在殷池雪肩头,眼泪簌簌下落,但又不能哭出声,生怕惊扰了酸奶,只能暗戳戳地咬着下唇憋住哭声。
“嗯?怎么了,和我好不好。”看他这个样子,殷池雪也很担心。
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没皮没脸的,如果能惹得他这么哭,一定是非常难过的事情吧。
想起来他白天火急火燎给自己电话让自己来接酸奶,殷池雪就觉得肯定是因为考试的事儿吧。
刚想开口安慰他,就见余鹤忽然坐直了身子,使劲擦擦眼泪,似乎是在给自己加油气:
“我不可以先被倒,这样怎么保护我方酸奶。”
想着,他把酸奶放在床上开衣柜找衣服。
“去哪。”殷池雪好奇问道。
“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