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新任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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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秀看着黑着脸离去的李茂,也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安菱和连杏两个丫鬟察觉姐心情不好,面面相觑,却是不敢上前安慰。

    “哎哟,我瞧瞧,这是怎么了,那燕王府的闯王可是陛下都未第一时间复命,便来找了你了呢!”

    一声娇嗔传来,林风秀抬头一看,正是季淑妃握一只宫扇,婀娜袅袅地走了过来。

    “拜见淑妃娘娘!”

    “行了,免礼罢!”

    “多谢娘娘!”

    “坐吧,日后不必同本宫这般客气,如今本宫当你可不是外人了。”

    “”

    “怎么?不信?你可算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了,侯府或许只有个渎职罪,而本宫却是会因着宫内的变故,怕是会老死冷宫呢,真真可就称了人家的心意了!”

    “”

    林风秀并未答复,心中却是更加佩服淑妃的段与远见,宫内一些动作,大多被彻底摆平,剩下的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了。

    听这几日皇后与贵妃都有所动作,陛下也已经软了心肠,准备撤了两人的禁足令,不过季淑妃这几日怕是趁铲除了许多这二位的势力,换上自己的人,届时这后宫怕是又一番格局了。

    “行了,行了,也没强求你支持本宫,不过是来谢谢你的。”

    “娘娘赎罪!”

    “好吧,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会拒绝燕王世子呢,噢,不,立了此番大功,燕王又是糊涂的,怕是不日便会自己挣了个燕王做做了。”

    “世子——世子不知情为何物,只是觉得我与众不同些罢了!”

    “噢?可许你正妃之位,日后便是抬人进府,也越不过你去!”

    “不过只是燕王府众多女人中稍有地位的那个罢!”

    季淑妃挑挑眉,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收了起来,认真打量了眼前少女的神态,却是真心之话,不似作伪。

    “你竟不愿成为那个之一?”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今天本宫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知为何,季淑妃突然以团扇掩面,笑得花枝乱颤,眼里却似有晶莹闪过,神情似有哀伤,揉了揉眼,便抬头似笑非笑道:

    “原来不止本宫一人这般期盼过,未来的夫婿无需样貌俊朗,无需地位超绝,或许只有一方良田,惟夫妻二人相守,便是最美的画面了”

    “娘娘——”

    “行了,别这般瞧着本宫了,便是现在给我过那般生活,我也不愿了。”季淑妃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指尖,突然娇媚一笑又道:

    “我这般如花美貌,若是没有万两黄金保持,怕是早就逝水流年、花残柳败了,那我可不愿,咯咯咯!”

    季淑妃愈加笑得甜美非凡,已经三十的年纪,确是连眼角的细纹都没有,更别提吹弹可破的皮肤了。

    “行了,行了,你再用这个眼神瞧着本宫,本宫可就舍不得让你走了,不是一直想回去?明日本宫便安排妥当!”

    “多谢娘娘!”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越是拒绝怕是越会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呢,若不想真的成为侧妃,倒不如去和那未来燕王服服软,正妃与侧妃相差一个字,可地位却是云泥之别了。”

    “风秀,谢娘娘提醒!”

    林风秀深深拜下,却是慎重谢过这季淑妃的真心提醒了。

    “罢了,本宫也不多了,看你这模样怕是早有了主意,这边走了!”

    “恭送娘娘!”

    季淑妃还是那般摇曳着身姿出了院门,不知为何驻足在门口一瞬,却又勾起一丝嘲弄笑意,以别人听不见的细语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呵,我倒相信你或许真的能得到呢,可不要令我失望了啊,林风秀!”

    皇城御书房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一直跪着,身旁站着的却是一个面容有些相似的年轻男子,正是燕王李玄至与其子李茂。

    “都解决了?”

    “是!”

    “”

    “父王就没什么与我的?”

    “你母妃如今可好?”

    “死不了。”

    “你!”

    “怎么,父王,昔日你为了那窦夫人却是负了母妃,如今却又为了母妃竟然不顾燕王府所有人的死活,父王,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还,不知情意深深,便是我身死却能够在你母妃面前证明情意,便也是不违背我年少时的许诺了!”

    “哈哈哈哈哈哈,父王,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若是你真的对母妃死心塌地,便不会二十年不闻不问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早就不爱母妃了,你爱的不过是辽邦的间谍,那个处心积虑的窦夫人,你自己不敢承认,却是逼着自己对母妃表以深情,你心里此刻最想问的,难道不是那个虚伪恶心的女人如何了?”

    “够了!住嘴!”

    “怎么?被儿子戳中心事了?”

    “不,我没有,我李玄至曾经发誓绝不负你母妃,怎么会爱上一个谍者,还是一个天生银荡的贱人?”

    “你一直都知道她对你亲子的觊觎,你还一直容忍,不过就是你爱上了,却不敢承认,竟然用你的亲子去试验你那可悲龌蹉的爱,我真的为你感到耻辱。”

    燕王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是实在受不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层层拨开自己内心最不想让人知晓的龌蹉心事,只能粗重地喘息着。

    “你以为你是为了表达对母妃的感情?不,你不是,李玄至,你只是不想再面对内心的纠结了,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一个贱人,你只是一个懦夫罢了!”

    燕王李玄至听到这里,却是颓然萎堕,似乎已经不能挺直腰杆,却是边笑边哭道:

    “对,知父莫若子,茂儿,你的对,我确实负了你母妃,爱上了一个处心积虑水性杨花的谍者,是的,那夜我躲在窦娘的被褥之下,她那般护着我,若不是她,我便早死了,那时我心里便有她了,就算察觉蹊跷,却也是不敢去深究。”

    李玄至快速出了这一切后,似乎解脱了一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露出解脱的笑意。

    “那我便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吧!”

    李茂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在自己心中敬若神明的高大男人,道:“陷害王府的两个谍者,今晨平乱之时,被发现以死尸替换,怕是已经逃出京城了。”

    李玄至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却是不知道心中是何感情,一涌而出的情感,却是汇作滴滴苦水,涩得心中满腔真真颤栗。

    “母妃明日便去白云观剃发修行了,你,若是想去找那窦夫人,亦是,可以的!”

    李玄至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心中惶然愈甚,知晓自己的结发妻子已经彻底对自己死心了,一股剧痛由心口袭向四肢,却是比知刚才还难受百倍。

    “不,不不,阿如,不,对不起,阿如,不要离开我!”

    燕王此时或许才真的明白,自己心中到底谁是最重要的女人,只不过男人都是贪心的,两个都想拥有。

    是燕王爱的不是辽邦的谍者,而是随随便便换成另一个女人,自己的下场也必不是这般惨烈,可是,感情的事情,却是谁也不能预料的。

    李茂看着似嗔似癫的父亲,还是不忍地转过头去,心中却是千转百回,脑子里却是不停地闪过林风秀的画面,亦是愈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李茂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感情,就算是那对自己有着特殊影响的林姐又如何,若是不听话便是绑在身边又如何。

    看着自己父母的遭遇,李茂又加深了几分自己心中的凉意,封锁了心田,此日以后,便是那梅林初见的女子,也难进入到他真正的世界了。

    雍和十九年夏,太和大殿,百官跪拜,大多早已知晓凌晨的皇城变故,却是不知具体情况。

    雍和帝进入朝堂后,看着和往日一般的早朝,不知为何生出一丝疲累,挥挥让太监宣读旨意,自己却是在那珠帘背后发起了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李玄至年迈病弱,其子李茂忠义仁厚,武智超绝,又有北地赫赫战功,特不降位继承燕王爵位,钦此!”

    此时燕王世子,不已经是新一任燕王了,李茂不在众大臣列,众臣听罢神色各异,自是不敢显露,本以为只有一道旨意,却没想到还有另一道。

    “兵部尚书年迈还乡,新任兵部尚书由兵部左侍郎林葵英担任,钦此!”

    林葵英却是被这突然到来的喜讯砸到了般,愣了愣神,连忙出列领旨谢恩,等退回去时,却是想到今日怕是女儿林风秀从宫中回来了吧。

    皇帝明显心情不好,众大臣也不敢多什么,早朝竟然很快便过去了,等出了那议政殿,大臣们这才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听定远之难与那林家大姐有关呢。”

    “是吗?你确定?”

    “有人亲眼见到那薛公公的马车进了林府,又是宫中贵人车撵,不是接的那林家姐,难不成还接个妾?”

    “噢?竟有此事,看来这林葵英是沾了女儿的光了啊!”

    “谁知道啊,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姐能有什么本事,我看那,就是那新一届燕王故意提高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的重量罢了!”

    “哎哟,的也有道理,看来那林侍郎,啊,是林尚书家里快要有喜事了哦!”

    “哈哈哈,谁知道呢!”

    “”

    “”

    林葵英没有听到这么多言论,却是记挂女儿今日或许回府,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了。

    却是一旁的靳阁老神色平常,心中却是感慨不已,自己刚忽悠那老来子会去林府提亲,偏偏又冒出来这出事,若是真的那林家丫头许给燕王,不知那臭子会怎么样呢,真是愁啊。

    也不知什么样的臭丫头,把那燕王府的闯王给迷住了,偏偏又把自己的儿子靳闵之心都给拐走了,哎哎哎,老头子我头疼,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