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的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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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却被墨子轩制止了。

    墨子轩认真道:“五弟,零儿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请自重。”

    墨子非里的动作在墨子轩的话语中,顿然凝滞,是呀,丁零已经是太后许了的轩王妾妃。难道丁零传予管家甄彦,信函中所谓重要的事情便是她要嫁予墨子轩这件事吗?他接到信函便是马不停蹄、夜以继日的赶了回来,难道已经是晚了吗?

    墨子轩见墨子非依旧不曾放,便再次提醒道:“如若五弟不想零儿日后别人指指点点,那就请五弟放吧!”

    墨子非看着丁零中的那支飞鱼玉钗,心中懊恼至极,这是他想牵着走过一生的呀,这是他第一次倾心相爱的女子呀,叫他如何愿放,如何能放。

    墨子非凝眸,冷冷道:“该放的应是三哥你吧。”

    “五弟你休要固执,你可知你的这份固执会害了零儿的。”

    “害了零儿?你明知零儿所爱之人非你,为何还要娶零儿进门,这到底是谁害了零儿?”

    墨子轩亦是争锋相对,道:“我为何要娶零儿进门?难道你想要零儿孤独老死深宫,或是被他人随意讨了回去任意蹂躏吗?难道你还有比此更好的办法让她离开这皇宫吗?”

    “朔阳回来我便会去求得父皇放丁零出宫”

    “然后呢?丁零是爱你,但是你觉得父皇会让你娶她为正妃吗?你可知道太后宁愿削了我的削去王爷封号,贬为平民,逐出殷都,都不愿同意我娶丁零为妃的求情,你又能如何?”

    墨子非望着一脸肃然的墨子轩,他深知此话不假,只是没有想到墨子轩竟为了丁零愿意做到如此地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正在两人僵持之时,丁零却骤然睁眼,望着死死抓着自己腕的那双,狠狠一甩,中的飞鱼玉钗随即脱而出,落在了地上,她却不自知,仍旧高喊道:“放,你给我放,我才不要跟着你走呢,放”

    墨子非心中一冷,望着那冲天的怨气与烦躁,轻唤了一声“零儿”

    “我不是过了吗?三哥他人很好,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所以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帝都,所以你休要再来因此嚷嚷我,我不听不听我就是不舍得走,不舍得,好不舍的”

    听着丁零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怒吼,墨子非的颓然落回了原处,那眸中的伤痛竟是那般的明显与深刻,原来他的零儿是自愿离开的,原来他的零儿是自愿嫁进轩王府的,原来他的零儿有太多他不曾知道的不舍得,原来他的零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爱他,原来

    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原来他以为他只是害怕失去,现在才他本就不曾拥有。

    “我想回家了,想回家”丁零的双搂在了墨子轩的肩膀,“咱们回家吧,带我回家吧”

    墨子轩听着丁零的呢喃,往紧里抱了抱丁零,应允道:“好。”着便大步离去,一旁一直没有讲过只言片语的墨子然亦是大步跟了上去。

    或许,此时,墨子然才是这世界上最明了此种是非曲折的人吧!至少他才是最了解丁零的那个人,了解丁零的取舍与煎熬,了解丁零的爱与痛,只是面对墨子轩与墨子非的争执,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清的人,又能作何解释?

    就像丁零之前的,人人都有追求心知所爱的权利,何来的对与错一,如果非要执着于对错,那错的只是这份执爱不该出现在这皇家天族。

    墨子轩送丁零回房,嘱咐宫人为其备好热水,坐等丁零出浴后,直到看着丁零安然入睡,这才离去,而这一消息却像是一场瘟疫一般,于翌日迅速蔓延至了殷朝皇宫的所有角落,所有人的耳际唇边。

    而,一直身侧护送两人会玉弦院的墨子然却执油纸伞返回了适才与墨子非相遇的地方,远远便看到墨子非一人孑然立于风雨中,形单影只的孤寂、凄凉画面。

    墨子非走了过去,捡起被封吹落已经的伞,为墨子非撑好,这才悠悠道:“五哥,其实你也知道三哥的没错是吧?”

    良久,墨子然见墨子非并不曾回答,继而道:“五哥,我曾劝丁零逃离帝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她:她不想再让你的心再次陷入无尽的冷漠与孤独之中,不想让你再去独自一人去承受记忆深处的苦痛与绝望;

    她: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下来,哪怕你会就此对她冷漠以对,哪怕她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她亦想要留下来。所以,五哥,你不该这般绝望,至少她的心从来都是爱你的,从来都不曾想过要离开你,哪怕是要赌上她的一生,她亦不会后悔。”

    墨子非原本冷漠的眸子,骤然变得暗淡,这一刻他才明白丁零酒醉之后的那些絮絮叨叨的含义,原来她不曾是要走,原来一心只是为了自己,原来这究竟只是自己错怪她了。

    “九弟,零儿她”

    “她已经睡下了,不会再闹腾耍酒疯的,五哥你大可放心。”

    “嗯。”墨子非点点头,表示接受。

    “丁零三哥曾告诉她,婚后只要她不愿意,他便会一纸和离书放她远走高飞,如若是这样,亦没有什么不好。再者,依着丁零的性子,她才懒得去理睬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嫁过人这回事,至于旁人会怎么想,三哥,你觉得她会去在意吗?”

    墨子然望着远处的摇曳在风雨中的灯火,心中倒是有几分的欣慰,是啊,丁零这丫头从来都是之在乎她在乎的人,何曾会去在乎与之无关的人呀。

    墨子非亦是不曾讲话,垂眸望着躺在心里的飞鱼玉钗,神思一再迷离,原来他都不曾这般真切的了解过丁零,原来他都不才能这般细致的知道丁零的想法。

    这到底是他墨子非不够了解丁零,还是丁零的性格过于丰富多彩,在丁零的身上,他墨子非的心思缜密到底跑去了哪里?

    是不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想过她的所知所感所想,是不是他都不曾真正的从心底的去信任过她,是不是他对于她疑虑就像是条隐形的线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冒出来牵制他的心与行为、控制他的理智与思维。

    墨子非爱丁零吗?爱啊,却是是真爱啊,可是这份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爱,或许就连墨子非自己都理不清楚,道不明白吧!

    墨子然透过雨帘,望着莫非眸中的迷茫与迟疑,道:“既然,丁零都不会去在意这些,我们又何必去在意呢?”

    墨子非依旧沉默着,里的紧紧握着那支飞鱼玉钗,像是要把他嵌入他的掌心般用力紧握着。

    墨子然却依旧不着痕迹的,自顾自的着,“我想即便是哪天丁零真得离开帝都,离开我们,我相信日后她深爱的之人亦是不会去在意她是否曾是三哥的妾妃吧,如若那人在意,那便真心不值得丁零去爱了。五哥,你呢?”

    墨子非神色黯然,兀自呢喃着,“零儿——终究是我错了”

    墨子然见墨子然满眸的歉意与心疼,亦是不再言语,陪着墨子非站了许久,这才道:“五哥,九弟先行一步了。”罢,转身离去,那身形笔直像是一棵白杨树,在风雨里毫无畏惧、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