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玉衡很快就恢复过来，也不再沉默叫曲笙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前面的几个哥哥回来了，你不是要嫁给王上了吗，正好认识一下。”曲笙心里一跳，自己正是想问这个，“他们，嗯，比你还要厉害么？”

    用北斗七星来命名，应该是七人，曲笙只认识其中之二，其余的若是要打交道，曲笙其实是有些发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和玉衡这么亲和。

    不过曲笙很快就觉得这样问也许有些不太礼貌，就好像在玉衡技不如人，然而他们关系应该十分密切，自己这么不是有挑拨的意思吗？于是曲笙又着急了，又奇怪自己今日怎么这么容易犯错。

    不过玉衡曲笙还没开口之前就圆场，“若是他们在我自然要谦虚一二，但也不是真的比不过，应该是各有所长。”

    曲笙颔首，这样也对，不过更细的她就不必知道了，曲笙决定转移话题，“那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往返过京城和云南，只是这次的速度不同寻常，曲笙有些期待最快能缩短到多少天。

    只是这话一出却引发了长久的沉默，玉衡突然噤声了，曲笙也愣住了，然后便是不好继续什么，曲笙觉得自己今日错的话已经有些多的不正常了，只是方才这一句似乎没什么问题吧，自己避讳了这些难道还是错了吗？

    夜间的温度低下来，尤其是四面都是林木，曲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其实她是想忍住的，可还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玉衡顿了顿，叹了口气把曲笙放下来，自己也停下来，把他的外套给曲笙披上，用有些冷的声音嘱咐她待在原地。

    他的背影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曲笙盯的很紧，颇有救命稻草的意味，一人待在野外被阴森环绕，曲笙不怕是不可能的。

    然而曲笙看着玉衡的身影隐入密林，丢下自己是不大可能的，也许是去捡拾柴火，曲笙心里不舒服，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错了什么，就这么一直出神到眼前燃起了暖和的堆篝火。

    眼前的明亮和身子的暖和叫曲笙心情渐渐不那么紧张，可是这种舒适还没维持多久，就在和玉衡的对视里消失了，“你就真的对王上无心？”

    “怎么突然这么问？”曲笙却庆幸，还好有的商量，不话才是最坏的结果，“我也就是帮他做点事情，谈不上其他的吧，而且这跟我问你的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奇妙啊，自己不就是问了什么时候到吗？直接跳到自己无心莫景渊了？

    玉衡定定的看着曲笙，“你该知道我和开阳还有其他几人的名字来由，那你就不好奇其他几人的情况？我便当你是不感兴趣了，自然就是对王上无心了。”然而二人是要成亲的，玉衡担心的也太多了。

    曲笙觉得他们若是人人都如此还真是有些累的，连上司的感情生活也要担心，太不像这个时代的理念了，不都是对女人不那么重视的么？

    玉衡又慢慢低下头，篝火映着他的脸，变得温暖起来，“我只是担心你们二人都过的不好，这亲事是王上势在必行，我。”

    他没再下去，曲笙却听出了些意思，大约是怕自己过得不好，莫景渊自然不会只有自己一人，谈不上会失意。曲笙心里温暖起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了，无事。”其他的曲笙不准备解释，只是很高兴玉衡把自己当做自己人。

    “若是你不喜欢王上，我去给你争取一二，王上也许对你只是一时新鲜。”玉衡抬头看了曲笙一眼又飞快低下来一些，“我是把你当我妹子的，自然看不得你受委屈。”

    然而曲笙觉得对于自己而言，在这里的婚事是不做数的，但是这种想法出来怕是要被当成怪物。只好想各种法子安抚，但曲笙知道自己装不出真喜欢莫景渊的模样，他难辨的脾气无法给人安全感，或许只有玉衡他们这样的才略知一二。

    这段谈话渐渐随着篝火熄灭了，二人准备休息一晚。

    端王府，“还未多谢莫公子告知曲笙的去向，在下欠公子一个人情。”端王觉得好笑，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了，然而也不料从前的情人有朝一日也变成针锋相对，不过没什么关系，与自己有利就好了。

    莫景寒却没什么，云姐总是来自己这里话，多数时候只是自顾自的，自己也没回应什么，只是到曲笙要离开了，才有那么点兴趣，虽然知道云姐这么是想叫自己对曲笙死心，然而这毕竟是个重要的情报。

    莫景寒记得自己少有的回应了她一两句，于是就曲笙离开的事情了许多，倒也是诚意十足。只不过他知道端王会拦下曲笙，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可以做什么，留下来似乎也是无谓。

    端王看莫景寒出神了好半晌，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莫公子可有意入主朝廷，只不过不像从前那样，而是正式的做个尚书。”端王揣着袖子的云淡风轻，尚书总共也只有六个，拿去收买人心了，实在是阔绰。

    不料莫景寒却是好笑的看了端王一眼，“殿下倒是自信这皇宫的一切尽在你，只不过殿下如此自作主张，怕是太子殿下和陛下不允。”哪里这么容易，莫景寒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归顺就可以白捡个尚书的位置，必然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端王径自摇头，“公子这就想差了，这天下未必在我，可一定不在太子之，这一点本宫可以保证，就看公子的眼力了。”其实端王的招徕也实在是难得，莫景寒自认为有些本事，却还是不敢轻易与云帆他们做对，现在明显的是帮扶太子得利更多。

    不过拒绝也为时尚早，莫景寒也不是全然没有所求。然而这求的东西一旦被端王看出来了，他就失去了主动权，“本宫听闻林甫老大人已经在京城，只是下落却只有陛下知道，公子可想去看看？”

    莫景寒猛然抬头，端王难不成知道？他心里的确是强烈的震颤了一瞬，林甫的下落也是他来京城的重要原因，之前虽然知道被莫景渊控制了，可这些时日终究没有寻到下落，而且端王把持着自己原来的部下，莫景寒实在是憋屈的不行。

    端王频频示好，莫景寒知道自己也应该表示一下了，“殿下好意在下明白，只是还请殿下安排一次，在下想亲眼看见师父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