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赐婚,投桃报李
华年与锦瑟脸色皆变了变,不知崇准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若他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而出此话,倒也得过去,可他并不知情。
崇准这番话,在焦氏等人听来,却是知道他这是打足了把锦瑟许给华年的主意,正思量着该怎么,却是听到华年道,“皇上,臣想起前两日受了伤,许久未曾活动,今日不妨借蹴鞠比赛活动活动筋骨。”
“若是再抱得美人归,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句话,是华年笑着传声给锦瑟的。锦瑟不自然地看向一侧,尽量不去看华年的眼睛,心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起来。
蹴鞠比赛开始之前,似凌雪柔这般娇弱不便的女子皆坐在蹴鞠台两侧的藤条秋千上荡来荡去。李夕月一向不喜参与这些,便依旧随意地坐在原位,眼神盯着一处,不知在想什么。李尚书是崇准为数不多信任的人,对李夕月也是放任得很,便也没有什么。介于南宫锦玉已嫁为人妇,也没有参与。
先行比赛的是女子,赛制与男子的相同,皆以抽签分为两队,一是锦瑟、闵碧所在的水红色,一是以宇嫣然、赵玲儿所在的靛青色。
锦瑟看着宇嫣然略显失神的脸,不禁轻唤了句,“而今还不知结局究竟如何,你可莫要先乱了分寸。”
宇嫣然抬眸看向她,看着她浅笑的脸,知晓她话中深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便又听闻锦瑟道,“虽郡主行动迅速,可锦瑟也绝不会将向父皇寻赏赐的会留给你的。”
这才舒心一笑,应了句,“公主,凡事都不可过早下结论,不定,最后得了皇上赏赐的还是我。”
话音刚落,站在赛场中央的宫人便扬了扬中的旗,宣布比赛开始。
由于是第一次在这般众多的贵族面前挥汗,除了锦瑟和宇嫣然,女子们将将踢的时候皆有些放不开。闵碧一直在锦瑟身后跟着,不踢也不挡,赵玲儿也总是将蹴鞠踢到越线出场这般瞧来,显得分外笨拙。
可愈往后便愈发激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玲儿总是将蹴鞠往闵碧的方向踢,可即便如此,宇嫣然还是进了许多次。
锦瑟笑着看向宇嫣然,执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宇嫣然也笑了笑,以示回应。可笑容将将露出便僵在了脸上,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快步向前扯过锦瑟的将她拉至身后,“砰”的一声响在了锦瑟的耳边,闵碧踢来的蹴鞠刚好砸在宇嫣然的头上。
锦瑟连忙上前扶住宇嫣然的臂,耳边便又传来了闵碧略显得意的声音,“抱歉,嫣然郡主,闵碧没掌握好分寸。”抓着宇嫣然的不由得紧了紧,若不是宇嫣然替她挡了这一下,当下中招的便是她了。
若是以前,依着宇嫣然的性子,怕早便奚落嘲讽一番,甚或是一脚踢回去。可而今华年将将带来不利于南蛮的消息,即使还未确认,她总也要低调行事。
可宇嫣然需要低调,她可不需要,看了眼脚下的蹴鞠,锦瑟扶着宇嫣然臂的微微动了动,引来宇嫣然的注目。
锦瑟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音,眼神中透着几分笑意,“等着。”
坐着围观的众人见状,也都不以为意,总也没出什么事,便任由着她们来。
锦瑟也知如此,松开扶着宇嫣然的,站到蹴鞠前,笑着看向闵碧,“锦瑟孤陋寡闻,不知闵姐口中所谓的分寸,是为何物?”
闵碧愣了愣,不知锦瑟为何这般发问,正想开口,便又听到锦瑟道,“比赛还未过半,闵姐愣着做什么?”这才再次跟到锦瑟身后。
锦瑟将脚下的蹴鞠不着痕迹地踢给宇嫣然,并示意宇嫣然踢回来,宇嫣然浅笑了一声,依着锦瑟的要求踢了过去。
锦瑟却故作没接住,唯恐砸到自己的样子,一侧躲过去,其身后的闵碧视线所及没能瞧见迎面而来的蹴鞠,被砸了个正着。就这般在锦瑟与宇嫣然的联下,闵碧连带着赵玲儿皆被砸了多下。
“胜者,嫣然郡主,进球四个。”
直到比赛结束,听到宫人扬声出比赛结果,锦瑟才转首看向闵碧,暗下里笑了笑,面上却装作关心的样子,蹙眉问道,“闵姐没事吧?你跟在我身后,躲是躲不及的。瞧你这额角红的,怕是撞的不轻吧。”
闵碧气愤地胸口上下起伏,可也不能什么,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最后憋屈地朝高座行了礼,气鼓鼓地走回到座位上。赵玲儿见状,也忍住了想要告状的嘴。
“嫣然,你想要什么,来朕听听。”
听到崇准到这句话,宇嫣然不由得看了眼坐在那儿不断饮水的锦瑟,见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又不着痕迹地摇了摇首,便知她是告诉自己需得心话,不求过分之事。
“嫣然住腻了郡主府,不知皇上可否许嫣然搬入宫中,与九公主同住婉秀宫?”
宇嫣然此言,崇准甚是满意,而今不知南蛮到底是何情形,教她住在这皇宫中总比府上好牵控些。
“众爱卿觉得如何?”
“臣等无异议。”
“好,朕便准你了,随时皆可入宫。”
“嫣然谢过皇上。”
锦瑟看着嫣然,听见她此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嫣然则是回眸朝她笑了笑,她虽知道话不可多,但锦瑟能这般为她,不可谓不真心。许是先前聚宴自己为她话,教她记在了心里。能记住他人给予的好,并能为之投桃报李,此人心肠定是十分良善。想到这,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在这硕大的皇城中,总算是有了个真心为她的人。
之后的男子赛不出意外,华年一马当先,得分将众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当宫人宣布华年为胜者时,焦氏的脸不知难看成什么样子。因着惠妃的关系,她一向将锦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南宫锦玉得不到的东西,眼瞧着就要落去锦瑟那里,她想想便觉得愤恨得很。
崇准示意一旁侍候的宫人将巾布递给华年,虽未什么,却能教人感受到发自心底的满意。
华年回到座位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瓷杯朝锦瑟那里举了举,眸中充满着笑意。锦瑟连忙撇过眼不去看他,脸上出现了不可察觉的微红。
南宫锦玉看着锦瑟和华年的互动,心中虽有些不舒服,可也没有什么,总归自己是嫁了人的,而今有事还得锦瑟帮衬,她虽不知为何,可锦瑟总也没有利用自己的理由。人要学会知足,方能长安,这个道理她而今总算是懂得了。
凌雪柔把在秋千上的不由得握紧,南宫锦瑟,你而今得意又算得了什么,我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瑟儿对这结果可还满意?”崇准没有问华年要什么,而是转首看向一旁的锦瑟,每一字都在试探锦瑟的心意。
锦瑟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又垂了下来,“民间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瑟全听父皇母后安排。”
崇准对锦瑟此言甚是满意,便又看向华年,还未张口询问,便听闻华年道,“君要臣如何,臣便如何。”
在座的众人听闻华年此话,不时间低声交耳起来,旁人许是不知,他们这些在座的大臣却是一清二楚。上朝时,皇上还有众大臣明里暗里不知了多少回教他娶妻,可他要么充耳不闻,要么直言否决。今日他这话若是真,早在之前便应该脱了口众大臣想了想,今日之事,若非真满了华年的意,便是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唯有凌丰维与焦全坐在端坐在那儿,心中不知谋划着什么。
崇准虽不惊奇,却多少还是有些惊异,先前他便从宫人口中得知百花宴上,华年便与锦瑟走得近,今日之事,他也是赌了一把,其结果如此教他满意,如若华年真将心丢在他这九女儿这里,那他此番但也没白费工夫。
崇准还未什么,坐在其一旁的焦氏不忍开了口,“皇上,此事会否太过仓促了些?”
“朕早便有此意,如今趁此会了了一桩心事,也算舒心。”
“可皇上”
“好了,此事便这般下了,待瑟儿及笄,你们二人便完婚。华年,你可还有所求?”
华年站起身,朝崇准作辑道,“臣求一事,还望皇上应允。”
见着崇准微微点了头,华年这才开口道,“臣想亲去安泰城一探虚实。”
崇准闻言,看了满座的众人一眼,见众人皆一副赞成的模样,也念及华年熟知南蛮地形,教他过去,百利而无一害,便道,“准了。”
赛事一过,众人用了桌上的糕点与青团当做午膳,便一一向崇准与焦氏行了礼自行散去。
而皇室中人则是随着崇准与焦氏去了韶阳殿祭拜先祖,虽不是第一次来此,锦瑟今日却是觉得这先祖的年号似乎有些奇怪,可总也不出是哪里奇怪,便也只好随着崇准与焦氏跪下叩拜。
却凌雪柔见着华年被赐了婚,心中虽不断拿华年承诺的事安慰自己,可仍旧是愈想愈气闷,便在宫门不远处等着南宫锦玉出来。华年不教她动,可却管不了别人,她便如同之前的百花宴那般,拿南宫锦玉当剑使。
等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南宫锦玉的马车这才缓缓地自宫门驶了出来,她下了马车,就在路边等着南宫锦玉的马车停下。南宫锦玉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教车夫绕过她去。
凌雪柔见状,虽是气恼,可还是教一旁的婢女扬声道,“三公主,今日之事,你当真气得过吗?你若愿意,我家姐自会”
南宫锦玉闻言既不下马车,也不掀开帘子,在马车中自顾自地道,“我已嫁为人妇,夫妇和睦,究竟是我气不过,还是凌姐气不过,凌姐自己心中清楚。何况九皇妹寻得良人,我身为皇姐,更是该祝福才是。凌姐,我再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这么些年来,多为此句所害,凌姐好自为之,恕我不奉陪。”
凌雪柔看着南宫锦玉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愤恨得很,好一个好自为之,南宫锦玉,好得很。
宇嫣然搬到婉秀宫已有四日,寒食节过后,天气渐渐转暖,锦瑟便教宫人在檐下支了张方桌,方桌上摆着两盘将将上市的果品,她坐在桌案前看书,宇嫣然则在中央的空地上舞剑。
“公主若是乐意,嫣然便教你些防身之技吧。”宇嫣然将剑背在身后,走到锦瑟面前,捻了颗草莓放入口中,笑眯眯地看着她。
锦瑟放下书,将果盘往嫣然那里推了推,笑着道,“只怕我资质平庸,笨笨脚的学不来。”
“公主不试试,哪里知道?”嫣然着,便拉起锦瑟的走到空地上。将中的剑递给锦瑟,“给。”
锦瑟本以为此剑很重,便卯足了力气去接,可入却是轻巧得很,不禁有些惊异。
似是看出了锦瑟的疑惑,嫣然笑着应声道,“这是南蛮有名的巧剑,可做长剑,也可做软剑。”
嫣然一边着,一边将锦瑟握剑的执起,引领着她挥动起来。“长剑虽硬,却不及软剑灵巧多变。”
嫣然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下,锦瑟亦是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不禁安慰道,“听闻南蛮族部落首领一向不拘节、光明磊落,东来没人再比你了解他,你”
“正是因为了解父君,我才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凡事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我只是唯恐有人暗中作祟。”嫣然略显焦急地打断锦瑟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
锦瑟放下剑,转身看向她,柔声道,“此番我们只能等安王的消息,如若真如你想得一般,我定会助你回到南蛮。”
“公主。”听闻锦瑟此言,嫣然眸中不禁闪出了些泪光。她知道若是锦瑟真这般助她,定要冒很大的风险,即便此事不能成功,锦瑟有此心意,确是真心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