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遣控,丰盈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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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回到城主府主院时,洛天依已经沉沉地睡去。龙卯也托着下巴拄在桌子上,脑袋一磕一磕地打着盹。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握着刀柄警惕地站起了身,见着来人是玉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刀插回了刀鞘中。

    “咋样?”

    玉清没有应话,兀自走上前看了一眼洛天依,这才自袖中取出华年先前递给他的令牌,放在桌子上。

    龙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拿起桌上的令牌,待看到令牌之上的“安”字时,不禁瞪大了眼睛转眸看向玉清,咽了下口水,“你是自何处得来的这个?”

    玉清见龙卯这副反应,不禁加深了心中的想法,坐在龙卯先前坐着的位置,仰首看着龙卯,轻笑了一声道,“安王给的。”

    “主子?”龙卯反问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捂住了嘴,看着玉清依旧一笑脸盈盈的模样,这才审慎地问了句,“安王在偏院?”

    玉清点了点头,“我今晚便离开。”

    龙卯狐疑地看了玉清一眼,见玉清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禁跟着玉清坐在圆凳上,急切道,“你这厮,莫不是想着教老子留在这顶替你给这洛姐做什么劳神子嬖人吧!”

    听着龙卯一口气了一长串的话,玉清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先前玉清倒没这般想,而今教兄台提醒,倒觉得此法不错。”

    龙卯一听立即垮了脸,拍桌而起,扬声道,“不行!”

    玉清将桌上的令牌收回袖中,也跟着龙卯站起身,将袖袍扯了扯,这才看向龙卯道,“我离开是安王的意思。”

    龙卯无奈,颓然地坐在圆凳上,万分不满道,“行了,少跟老子废话,要走赶紧走。”

    玉清还未离开,门外便一阵吵闹声,接着又响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王女,您歇了吗?”

    洛将领站在门外,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一脸谄媚地声道。见着里面许久没有人回应,不禁将耳朵贴在门缝边,将将贴上去,门便被打开了。

    “洛将领有何事?”玉清打开门,将披在身上的外衫往中间拢了拢,垂首看着弯腰附耳的洛将领道。

    洛将领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一副窘态,连忙站直身子,正准备往屋内瞅,玉清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又问了句,“洛将领有何事?”

    洛将领这才看向玉清,见着玉清因为没有穿里衣露出的白暂脖颈,不由地吞了吞口水,这玉清公子而今可是王女跟前的红人,模样俊俏、骨子里的魅惑,饶是身为男人的他,也不禁燥热一番。

    “王女可睡下了?”

    玉清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王女今日累了,一早便和苏公子歇下了。洛将领有何事不妨先告诉玉清,玉清自会转告王女。”

    洛将领沉思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玉清。

    玉清自知洛将领所想,轻声笑道,“洛将领既信不过玉清,那便只能烦请洛将领明日再跑一趟了。”着,便要将门关上。

    洛将领连忙抵住门,看着玉清一脸讪笑道,“玉清公子哪里的话,只不过是洛某将先前自四方来客取来的镖送去了南蛮,便想着知会王女一声。玉清公子好生休息,好生休息。”

    一边着,一边探头朝屋内看去,可见着玉清依旧紧紧地挡在他面前。不禁又讪笑了一声,朝玉清颔了颔首,便谄媚地帮玉清将门合上。

    龙卯见洛将领离开,这才自一旁的门后走出来,瞥着脸看也不看玉清,仅是将玉清的里衣递给他。

    玉清笑着将里衣接过来,系在身上,看着龙卯缓缓道,“苏公子似是毫不忧心四方来客的镖。”

    龙卯依旧撇着脸,“几箱干草,有啥好忧心的!”

    玉清闻言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将里衣穿置妥当,这才看向龙卯轻笑道,“玉清在安泰等着兄台,”完,也不等龙卯应话,便作了个南蛮礼法,兀自离开了。

    龙卯回头看了一眼洛天依,露出一脸的无奈,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回到桌前坐下,拄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要和洛天依逢场作戏,他便头疼得很。可将将坐了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阵长哨声,不禁立即站起身,回首看了一眼洛天依,便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长哨声,是华年与龙盘镖局的暗号,先前见着玉清拿出华年的令牌,他便想着华年是否来了安民城,而今听到这阵长哨声,便知道定是华年来了。

    龙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顺着长哨声追踪了过去,飞檐走壁地来到了偏院,看着华年正负站在屋外,不禁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将双置于胸前,以示敬意。华年对他与龙辰而言有再造之恩,而今他这般举动,满含着对华年的敬意。

    华年将雌雄纸交到他中,沉声道,“拿给景真,今晚,本王要在安民城中所有的洛族之人。”

    见龙卯接过雌雄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华年不禁挑了挑眉,“怎么?”

    龙卯摇首,窘然地抓了抓脑袋,看着华年道,“主母安排的事”

    “主母?”没等龙卯完,华年便打断了他的话,却没有将重点放在安排的事上,反而扬声问了句。

    龙卯愣了愣,也不知华年是什么意思,不禁举了举中的雌雄纸,又搔了搔脑袋。

    “今晚将安民城之事解决,又有何可逢场作戏的?”

    听着华年又反问了一句,龙卯这才连忙点头,总归他也不愿在洛天依身边待着,而今华年这般安排,正值他意。

    “龙卯告退,”道了这四个字,龙卯便要转身离开,华年却突然唤住了他,“站住。”

    龙卯停下脚步,转眸看向华年,“主子还有何事?”

    华年轻顿了一下,这才看向龙卯轻笑道,“主母一词,甚好。”

    龙卯见状,不禁咽了下口水。先前见着华年,要么是冷嘲热讽地讥笑,要么是眼眸微眯地冷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华年露出这般模样的轻笑。看来,他唤九公主主母果真没错。

    华年先前过去四方来客,一是将先前洛武在雌纸上标注的位置画给镖局的人,虽镖局是他私有的,并非朝廷官兵,可而今洛族之人分散,不好遣控,他又急着处理此事,便也分不得公私了。二来,他想着嘱咐景真与镖局众人,万莫将他是镖局的主子之事漏了嘴。

    故而这一晚,锦瑟这边睡得安稳,安民城之中却掀起了一阵动乱。龙盘镖局的实力本就强悍,而今洛族部落之人又四处分散,自好逐个击破。

    翌日一早,华年便收到了龙盘镖局的消息,洛族部落之人连带着四方来客的掌柜皆被镖局围困在了四方来客之中。

    华年知道龙盘镖局的实力,倒也不急着过去。坐在书桌旁看着不知多久之前留在偏院的书,等着锦瑟醒来。

    素心却一早便敲响了主房的门,华年听到素心的敲门声,便站起身准备开门,却见着锦瑟悠悠转醒,眯着双眼看着他,“劳烦王爷开下门,”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

    见着华年将门打开,素心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华年会在这儿。轻轻欠了欠身,这才穿过华年,将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将食盒中的菜品摆出来,一边看着锦瑟轻声道,“公主,您昨晚便没用晚饭,奴婢出门买了饭菜,您起身用些吧。”

    完,又看向华年略显窘态,欠身道,“不知王爷在这儿,奴婢只备了公主一人的分,便劳烦王爷出”

    华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等素心完,便坐在圆凳上,执起竹筷来捻了一口放进口中,这才看向素心道,“本王便将就着用些。”

    素心愣了愣,没有想到华年会来这么一出,正准备再去取一双竹筷,却听到华年道,“本王与锦用一双便好。”

    只好求助地看向锦瑟,见锦瑟无奈地摇了摇首,便知锦瑟这是默许了华年的行为,这才走到锦瑟面前,侍候着锦瑟穿上外衫。

    “公主,先前奴婢出门,瞧着街上万分冷清。问了人才知道,原得是昨夜莫名地少了很多人。有目击的人道,”素心到这,顿了顿,一边俯身为锦瑟系好袜筒,一边缓缓道,“是黑白无常来收人了。”

    “黑白无常?”锦瑟反问了一声,轻轻地蹙了下眉,不由地看向坐在一旁用菜的华年,见华年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地细嚼慢咽,不禁走上前,坐在华年的对面,看着华年问道,“王爷可知怎么回事?”

    华年却没有应话,兀自捻了块五花肉放在锦瑟嘴边。

    锦瑟看着面前油腻腻的肉块,连忙摇首,又问道,“王爷究竟知”

    “先陪本王用了这些饭菜,本王便告诉你。”华年着,又向前递了递肉块。

    锦瑟蹙眉看着递在面前的肉块,实在下不去口,只好看向素心转移话题道,“伍常呢?”

    素心本站在一旁发呆,想着先前锦瑟还口口声声着与华年保持距离,怎得而今又这般亲近起来。听到锦瑟这般发问,连忙回过神,看着锦瑟摇首道,“奴婢没有瞧见。”

    华年见状,倒也不催促锦瑟,一直将肉块摆在锦瑟面前,淡淡道,“昨晚本王将他遣走了。”

    等到锦瑟回眸看向他,华年才使了使眼色,示意锦瑟将肉块吃下,“吃完,本王便告诉你。”

    锦瑟无奈,只好张口一口将肉块含了进去,口齿不清地看着华年道,“王爷吧。”

    华年还是不着急,又捻了块肉块放在锦瑟面前,示意锦瑟吃下。见着锦瑟一脸不满,这才缓缓开口道,“听闻你一向不喜吃肉,本王却喜丰盈的女子。多吃些。”

    锦瑟闻言愣了愣,一是因为华年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这种话,二是因为他既喜欢丰盈的女子,又怎会找她这般单薄的人做安王妃?

    见锦瑟依旧含着肉块,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华年继续道,“你既非佛教弟子,又非信佛之人,何故这般忌口?”

    素心见状,立即走上前,拿出帕接在锦瑟嘴边,等到锦瑟将口中的肉块吐出来,这才满含歉意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先前只顾着听那掌柜的与伙计闲谈,忘了知会伙计不要荤菜。”

    素心只知她不喜用荤菜,却不知实则是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用荤菜。先前毒素入骨,她又不曾在意。而今既已发觉,又想着好生整治,断不能再用。

    锦瑟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朝素心摇了摇首,这才看向华年道,“王爷若当真是因为欢喜丰盈的女子才这般强势地教锦瑟食肉,倒不如娶几个身姿丰盈的侧妃,也好充盈安王府的后院。”

    听着锦瑟着重扣在“充盈”二字上,华年轻声笑了笑,将肉块放进盘中,“本王若当真这般做,你岂不是要百般吃味了?”

    没等锦瑟应话,便又伸捏了捏锦瑟的脸,“本王不过瞧着你这般消瘦,带出去,再教旁人成是本王在虐待你。”

    锦瑟拂掉华年的,脸上被华年捏过的位置立即泛了红,掩唇轻咳了一声,嗔怪道,“王爷而今怎得总想着打趣我?”

    华年轻声笑了笑,捻了一块四喜饺放在锦瑟嘴边,“等你吃饱了,本王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锦瑟将四喜饺含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狐疑地看着华年,“好事?”

    华年顿了顿,沉思了一下,又转口道,“准确地,是一件好事一件坏事。”着,又捻了一块熟芥放在锦瑟口中。

    锦瑟转眸看了一眼素心,见着素心也一脸困惑地站在原地,这才回眸看向华年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与黑白无常有关?”

    华年捻菜的轻轻顿了一下,又捻了块四喜饺放在锦瑟嘴边,不觉好笑,“你何时变得这般愚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