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暗生情愫
老妪开了口,声调刚劲有力,显示她有极深极深的修为,绝不是泛泛之辈。
“在下没杀人,当然不能承认。”霍休云朗声回答。
“姥姥,事实俱在,别听”
“公主,这事由老身处理!”
老妪抬打断了月白劲装少女的话,但她的眼睛并没离开霍休云的脸。
她称她姥姥,她称她公主,看样子这白发老妪是门户中的长老,地位尊崇,而少女是主子身份,主从有别。
“霍休云!”老妪又开口“你真的不是凶?”
“不是。”
“看你面含正气,所的应当可信,不过,鉴于南阳金狮子被杀的前例,你脱不了嫌疑,为了洗涮嫌疑,你必领找到凶,如果你愿意答应这条件,老身便作主暂时放过你,三个月之内你提出交代,如何?”
“姥姥”月白劲装少女似乎想阻止。
“公主,老身有老身的道理,责任由老身担待。”
月白劲装少女噘起了嘴,不再言语。
霍休云有些啼笑皆非,别人杀了他们的人,却限用要自己缉凶,这算是什么道理?自已有—百个理由拒绝,但拒绝的话免不了要见真章,如此便将破坏自已“三不”的原则,能避免用剑则尽量避免,自己并非逞强好名之徒。
再则,南阳“金狮子”之被杀,不但被硬栽在自己身上,是则缉凶对自己也属必要,答应下来,是一半对一半,暂时消除敌对,对自已在这地方的行动方不致有阻碍。
心念数转之后,他下了决心。
“在下答应。”
“很好,你可以走了。”
霍休云正待转身。
“慢着!”月白劲装少女出声喝阻。
“姑娘还有话?”
“三个月到期如果你交代不出凶该怎么?”
“现在言之过早。”
“哼!你记住一点,在三个月限期之内,如果我们发现你杀人的证据,随时都会对你采取行动,江湖虽大,没有你躲藏之处。”
“在下会记住的!”抱了抱拳,转身飘然离去。
待霍休云身影消失之后,月白劲装少女与老妪退入林中数丈深处。
“姥姥,他太骄狂,我就不相信他能在我的剑下逃生,您为什么要阻止我跟他动?”
“锦觅,你一向很伶善于应变,今天你竟然不用头脑,动了性情,要是姥姥我不及时阻止,你会铸成大错,你还不明白么?”
“我不明白!”她的神色之间露出了撒娇的成份。
“锦觅,你好像越来越任性了。”
老妪的脸色变得很严肃,道“你差点就要泄露身份和来历,难道你忘了这对本门影响有多大?再则,霍休云来路不明,他去找过不为老人,企图更加可疑,你没想到这一点?”
“姥姥,我不相信他能在我的剑下”
“你错了,大错而特错。”
老妪立即打断了她的话,道“铁栅关不住他,奇门阵势困不住他,徒破了剑阵,这已经充分证明他并非普通人物。再,如果南阳‘金狮子’和‘太行之鹰’苏飞真是他下的,那他剑术之高又得到了证明,不定他就是我们多年来苦等密索的仇家下,你这一任性,岂不是坏了大事,铸成不可原谅的大错,而成门中罪人。”
锦觅缓缓垂下了头。
“姥姥,我错了。”
“锦觅,幸好错没铸成,以后多加心就是!”
“是的!”
“从现在起,霍休云不能脱出我们的监视,我们回去安排。”
“是!”
霍休云一路在想“那暗中帮助自己脱困的究竟是谁?他能在秘密门户的心腹地带中出入自如,能耐着实惊人,他援自己的目的何在呢?”
这是个无法猜透的谜,他又想“南阳金狮子是地方一霸,纵令下胡作非为,鱼肉乡里。
自己约斗他的目的是希望他回头弃恶,当时只折了他的剑,事后却传出他被残杀的消息,而帐却算在自己头上,照传闻,他的死状和林中秘屋里的太行之鹰苏飞一样,是同一凶么?”
想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悟——
照死者的死状分析,下的人如果不是失去人性的杀人狂,便是与死者之间有极深的仇恨,所以下才这么狠毒,那种段的确是骇人听闻。
在林中秘屋里,暗助自己脱身的很可能就是先后两案的凶,基于自已替他背黑锅这一点,他不能不有所表示。可是,他是谁呢?
眼前一片翠绿迎风沙沙。
霍休云抬头一看,不由证了怔,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听竹居的路。
他停了下来,目注披山盖野的幽篁,似乎又看到了那道眩目的彩虹,她是不为老人的客人,而不为老人是唯一知道大化门消灭之谜的人,要探谜底,惟有从她身上下工夫。
于是,他又举步,穿林而行。
不久,岔上了碎石径。
走了没几步,一股怪味沁入鼻孔,这种怪味很难闻但并不陌生,他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想辨别出究竟是什么味道。
鼻子掀动之下,忽然省起这是血腥味,有血腥味必然有死人,而且是死了不久的人。
他心头不由暗暗吃惊,循着怪味传来的方向仔细扫瞄,竹栉盘虬里,他看到了一双脚,薄底快靴,是一双男人的脚。
他的心抽紧起来,不是怕死人,而是惊于故伎重演,照那位被称做公主的月白劲装少文的法,太行之鹰被残杀的地点是听竹居到徐家集的途中,现在又见死人,该不会是同一凶所为吧?死的难道又是对方的人?
事不干己,离开为上?
看个究竟?
踌躇了片刻,终于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地折身朝仅看到一双脚的位置走去,拂开低垂的竹枝,步步深人。
“呀!”他忍不住要叫出声,死的仍是个老者,死状和在黑林秘屋房间里的太行之鹰一模一样,完全证实了他的忖测,是同一个人的残忍杰作,人性尽失者的段,是谁?
有的裂口还在渗者黄水,证明遇害的时间不久。
非逮到凶不可,霍休云作了决定,并非是为了秘密门户强迫他答应的条件,而是基于他痛恨不人道,假使暗中援他的真是这名凶,他的感激之心也已被惨酷的现实所粉碎,江湖上不能容留这类没人性的恶徒。
这地带应该属于那些女人的地盘,尸体自会有人发现收拾,于是他转身出了竹林,重新步上碎石径。
他并非专程来,而是无意中走上了这个方向。
走着,走过,短墙,红门,精舍檐牙在望,他的心浮动起来。
面对再顽强的敌人,他能沉稳如山,但想到了关晓瞳他便有些情不自禁,他告诉自已,目前不能对她生出情愫,但那份强烈的意念却难以抛躲。
到了红门前,他住了脚步。
门只有半截,透过门头,可以了然门内的一切,幽篁蔽日,院子里显得一片阴翳,静悄悄没半个人影,他想扣门,但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他是被“不为老人”逐出来的,人家对他不欢迎,下意识里,他是想再见关晓瞳。
关晓瞳不在,他又不能出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