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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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到大,我习惯了司马少这么对我,从幼儿园开始,我没有跟司马少正式地做过自我介绍,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不管做什么事情,司马少都是揣着一颗揣测的心去完成,若结果是令我满意的,他就会无比幸福。

    一颗能坚持自我牺牲的心是可怕的,它能左右我的心,慢温慢火地烧化我对爱情的执着和期待,逼着自己安于现状,强按下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毫不留情地告诫自己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接受眼前这个我并不喜欢的男人。

    也许,连司马少也没有想到,他无私的行为方式,换来的并不是我的真心,而是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屈就现实的假意。

    求婚过后,司马少就开始张罗婚礼了。婚纱照、酒席、婚房、宴请忙得不亦乐乎。我也辞去了之前的备受压榨的工作岗位,挥霍着司马少往我卡里打的“彩礼钱”。

    没订婚之前,我牢牢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从不肯要司马少给我的“救济”,宁可捧着清水煮挂面在出租屋里哭,也咬死了牙关,不食“嗟来之食”。日复一日,我的清高和努力并没有换回丰衣足食的生活,我不禁痛恨起学老师来,是她让我从就坚定不移地相信:付出终有回报,只要有一双勤劳的双,就能过上富足的日子。我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奋斗,换回的“辛苦钱”连勉强度日都不够。同意了司马少的求婚以后,不再纠结花他的钱是否应该,怀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无度的挥霍似乎能让我在苦闷的情绪中得以解脱。

    柳艾,我患了婚前焦虑症,和她那个时候的心情是一样的,嫁给一个自己并不是很满意的人,都要焦虑的。

    我你不是对周东泽挺满意的嘛。

    她,周东泽毕竟不是林闯。

    是啊,司马少毕竟不是卓悟。

    我问她,那你后悔吗。

    她,习惯了就好了,没什么后悔的,因为我们现在选择的人,是最适合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爱和合适完全是两回事,没有几个人能和爱人长久,大多能走到尽头的婚姻,都是因为合适。

    她得对。和爱人在一起,空虚的心永远不会被填满。你会想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在干什么,知道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并希望他能表达出对你的爱有多少

    而和合适的人在一起,这些只有在爱情里才有的计较就都没那么重要了,你每天需要想的就是自己而已:我今天吃什么,我今天穿什么,我今天干什么

    柳艾,这样活着不累。

    不累么,怎么我感觉不出来呢?

    婚礼前夕,司马少带我去试婚纱,店员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口一个司马少爷,比我对司马少的态度热情多了。我好意提醒店员,司马少姓司,不是姓司马。店员铁青着脸赔笑,继而一口一个司太太地叫起我来。司马少听店员这么叫我很舒服,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笑间,店员把我们领进了一个00多平米的房间,刚一进门,鲜纷琳琅的白光就涌入了我的双眼。各式婚纱成列摆放在两米多高的衣架上,左右两排各站着十名胶质模特,套穿着店里的“爆款”,配搭着头纱、珍珠项链等配饰,把每件礼服的精致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婚纱间内鲜亮的灯光打在美丽的裙摆上,满目的流光溢彩,炫目醒人。

    女人都喜欢婚纱,这些美丽的尤物寄托着女人的梦,它们不是衣服,而是女人对婚姻一种神圣的向往。我的思绪有些游离,司马少却开始欢呼雀跃了,张开臂,像一只翱翔在云海里的黑色麻雀,叽叽喳喳地停驻在每一件婚纱的前面,乐此不疲地品评着每一件婚纱的样式,逐一猜测着我的喜好。店员本是站在我的身边侃侃而谈地介绍,看我并无回应,就转而去服务那个看似热情度更高的男人了。

    不一会儿,司马少回来了,后面店员的中已经捧着好几件司马少为我“精心挑选”的款式了。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店员的奉承声就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司少爷您可真有眼光,您夫人皮肤白得像雪一样,身材又那么标致,穿这几件肯定会好看。”司马少开心地回应:“是啊,我做梦都想看见优为我穿上婚纱。”

    等司马少走回到我的面前,我对着他微笑,接过店员中的几个款式,走到试衣间逐一换上,展示给司马少看。司马少边看边拍,最后在两件风格不同的款式上犹豫不决,并要求我反复穿试那两件给他看。我很听话,他让我穿哪件我就穿哪件,在来回折腾了几个回合之后,司马少决定两件都买下来。店员听见这个决定笑开了花,一个劲儿司少爷有品位,我能嫁给司马少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一定会幸福的。

    司马少很明显听不懂店员是在奉承他,一脸享受的表情,深情地凝视着我,:“前世修行的人不是优,而是我,我能娶到她,这辈子就够了。”

    店员马上接话:“是,您二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日后必定幸福圆满!”

    司马少听完,把自己乐成了向日葵。

    “”

    我很纳闷,这个店员是不是把司马少看成了钞票,否则怎么能对着一个又黑又愣的年轻人出这些天马行空的鬼话。

    从婚纱店出来,司马少去公园逛逛,我太累了,不想去了,让他直接送我回家。司马少有点不舍得让我离开,一路上都在形容公园的景色有多么优美,中央有个清澈的人工湖,湖里有多少野鸭子。独自了一会儿,看我不动心,得无聊了,就换了话题。

    跟司马少在一起就这点好,不怕冷场,即使我只“嗯、啊”地回应,司马少也不会和我计较什么。

    婚期将至,我近来的心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了,偶尔看到司马少,也会觉得这家伙还不错。只是他寸劲儿一上来的时候,我就又烦的要命了。

    司马少的车子停在了我家的楼下,不是之前那个合租的房子了,司马少重新给我租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地儿,独门独院,还给我雇了一名保安。

    “晚上一起吃饭吗?”司马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进来吧,一起喝杯咖啡。”我。

    司马少意外地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半天没反应过来似的。

    “不进来我可关门了。”

    他跐溜一下钻进大门,待我锁好了大门,司马少随我走进了屋子。

    他找了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双拘谨地夹在两个膝盖中间,丑媳妇见公婆似的低着头,不敢看我。

    “这么紧张干吗?”我给他冲了一杯咖啡,不解地看着他。

    “我我可是第一次进你的房间。”司马少有点害羞。

    “哦,呵呵。”我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品尝了一下自己冲的咖啡的味道,咂咂嘴,:“婚戒你买了吗?”

    司马少回答:“没买呢,肯定要带着你去挑一个你喜欢的样式!”

    “那正好,就用这个吧。”我边边在包包里掏出一个陈旧的四方包装盒,递给了司马少。

    司马少接过我里的盒子,打开盒盖,是金镶玉的♂和♀情侣戒面,黄金的颜色因为搁放时间过长显得有些暗沉,包装盒的四边也磨落了棱角。

    司马少看到这对老旧的情侣戒指,稍稍一愣,脸上随即划开了笑容,:“优你喜欢这种风格的戒指啊,真好,我也喜欢,咱们就用这个吧!”

    “你不问问我这戒指是哪里来的?”

    司马少:“不用问啊,肯定是你买的呗!”

    话至此,我词穷了,心里被负罪感压得酸酸的,总感觉不太对得起他。

    司马少心倒宽,我啥是啥,我指哪他打哪,真是毛主席的好兵。

    看着司马少拿着我曾经想送给卓悟的对戒左右端详,爱不释,我禁不住淡淡地问出了一句话:“司马少,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司马少似有些意外,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坚定地点头:“喜欢!”

    “哦?为什么呢?”我被他的自信撞了一下。

    司马少:“你都决定嫁给我了,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脾气这么不好,对你又那么冷淡,咱俩结婚以后,你会不会不平衡?”

    他又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哦?为什么呢?”

    “你都决定嫁给我了,我就什么都能包容你。”

    “你一辈子都不会厌烦我么?”

    “不会!”

    “哦?为什么呢?”

    “你都决定嫁给我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这是一个赌上后半辈子幸福的决定,我不会让你赌输的!”他站身来,竖起食指和中指对着天花板,信誓旦旦地:“我保证,娶你之后,每天都回家吃饭,每天都陪你睡觉,只有你对我发脾气的份,我永远不会和你计较。你发再大的脾气,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绝对绝对不还口!从今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赚的钱都给你,我的时间都给你,只要是我有的,都给你!”

    “呦呵,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了?”

    “这这不是甜言蜜语,我,我不是那种只会好话哄女孩子的坏蛋!我,我,我绝对能做到的!”

    “恩,我相信你,咱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