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些年的竹君子

A+A-

    海边的夜晚总是让人想起世界的尽头和你,江流儿在海边呆了三天,总觉得人还是要往前看的好,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就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可那酒葫芦里的酒,可那腰间系着的,沉甸甸的铁剑总是真的,可身上那件先生般的长衫总是真的。

    他总是想起远时的诗人们会描写的样子“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呵,我还没有死去,就有人蠢蠢欲动了,就像。。。。”

    他停住了,有些话出来就会变得没有意思,目标这种东西从来不是靠每天喊就可以实现的,他闭上眼,感受着并不温和的海风,在心里默默地:

    “就像我还没有努力,怎么知道能不能再次见到你啊。”

    他有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像是有了什么需要自己期待或者为之奋斗的东西。

    三天的时间从来不长,但是也并不短,江流儿将海边玩了个遍,他在山崖横岭间奔袭,斩落落下的枯叶和结的蜘蛛,他在浪潮中屹立不倒。那柄极长的剑就被插在身边,坚硬的礁石都被穿透。

    江流儿内心暗暗的想,那个打铁的老头还是不错的,估计这柄剑被磨了不止一遍,可能五遍不止。

    早上在山野间漫步,白天不是睡觉就是去海边站着,刺骨的寒风似乎并不能让他屈服。自从上次死过一次在那个神奇的世界中被救过来好像还让身体更加健壮了些。

    晚上就去喝一点酒,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种体质会互相吸引,掌柜的不能喝酒,一喝就醉,不过好在他内力深厚,酒气消得很快。

    老头子不能喝酒,一喝就醉,他也是内力深厚,不过不运气,只让那酒精在他的身体里挥发,让他自己醉。

    江流儿也不是一次看到老头子喝酒后醉生梦死的流着眼泪喊着谁的名字。泪水本来是不属于一个真正的侠客的,但若是为了自己爱的人,那就值得。

    这是老头子的原话,是他为自己喝了酒而哭留下的辩词,但是江流儿总觉得他是有些真情实意在里面的,至少他在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还是噙着泪水。

    海边的酒馆多了些大风的味道,咸咸的,海水不能酿酒,就算酿出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下肚。极其咸的水加上浓烈的酒糟,真的不是自己是汉子就可以喝的下去的。别的不了,爱喝这种酒的人都活不长,这就镇住了很多人。江流儿就不一样,十几岁的年纪却非不信邪,要了壶海酒,闷了一口跑到门外吐了半天,引得酒馆里的人们一阵哄笑。

    “这娃子,可真不信邪哩!俺这土生土长的海里人可都不敢一次闷一口哩!这要是出身江湖了那还得了。”

    穿着棉衣的汉子这样对这门外的江流儿道,正是深秋将要严寒的时候,渔民们趁着还没有上冻,总会去海里试上几,万一有了收货,那这年可就过得舒坦了。

    “唉,李哥去了,李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李蛋也去的早,李婶当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汉子酒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转身面对着狂狼和礁石披上蓑衣和斗笠,酒馆的角落坐着一个长胡子的老者,带着一顶草帽,穿着文人的长衫,酒桌上摆着半壶酒,一碟花生,半盘生切的鱼肉已经被吃完,一旁蘸鱼肉的陈醋所剩无几。

    江流儿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江流儿,老者笑了几声,嘴里道着妙。

    江流儿倒也有兴趣,举着酒杯遥遥的对着老者敬了一杯,老者哈哈的笑起来,远远的道: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江流儿就发现人逐渐的多了起来,多数是在打鱼的渔民,都戴着斗笠和蓑衣,身上都是被海水打湿的印记,老板都知道人们的习性,没四个人都上了壶普通的粮食酒。

    老者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似乎是腿脚有些不好,桌上的酒壶里面已经没了酒,老者摇了摇皱了皱眉头,老板立即如同钱财被偷盗了般给老者加上一壶酒,是簪花坛子装的,与那寻常百姓家喝的酒并不相同,酒香在出坛的一瞬间就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在夸赞着老板的懂事,他对着不知何时来的,已经满满一屋子的人们道:

    “嘿嘿,朋友们,今天咱们不那林军和乐师,咱们那几十年前驰骋江湖的三君子,松竹梅。”

    人们不话,似乎知道老者在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喧哗,只是保持的沉默。

    老者道:

    “朋友们,饮中的酒,过往的事情终归是过往,不要悲古伤今,那么,三君子,就是大约三十多年前在江湖上极负盛名的高中的高。”

    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三个高横空出世,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着武林,带来一阵阵的浪潮,所到之处无不传来老一辈高被打败的消息,三君子的名声也是越闯越大。

    “那竹君子使的一好剑,松君子是个北方汉子,北山出来的人呢,都豪爽,朋友多,武艺却也是一绝,用的一好棍法。至于那岁寒三友中的梅,则是个女侠,江湖浪大,女子更难安身。”

    老者着就抿一口酒,竹子制成的杖在墙上靠着,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使得竹子更加的坚韧。

    “女子难安身呢?却又被这个女侠一鞭子打了回去,你们肯定想象不到一个女子把那根十数斤重的铁鞭甩起来多么的英姿飒爽,三人中最精彩的战斗力就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了,一个鞭子一个人头,一群山贼就是几鞭子的事情。”

    老者把自己的帽子按了按,似乎不太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容,长到腰间的胡子也是花白的,时间蹉跎的让他连胡子都有些度断裂。

    “使三君子一战成名的正是那场于是瞩目的毒宗复生的大战,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肯定不知道的,找到你们家里过了六七十岁的老者问一下,不定还会有收获,不过嘛。。。大多数应该都是噤若寒蝉的吧。”

    老者吧竹竿往地上一敲,就当做了那寻常书先生的醒木,一震便是一个过渡。

    老者抚者自己及腰的胡须,笑意莹面地道:

    “一剑风起云涌,一棍定了河山,鞭头一甩便是半个宗门,这是那些年的评家对三个人议论词。”

    和毒宗的人打斗最重要的便是不要被尸毒所感染,当年的江湖上人们都知道远古的时候有一毒宗张世哲拉到一具远古大能的尸体,炼成了与世无敌的尸王,最后天下高不知道废了多大得劲才能将他们封印在群山之下。

    而这次毒宗复苏,则是引起了江湖震动,几乎是所有的江湖人都去了那片群山之间的战场,几乎所有的江湖中人都见证了奇迹,一个将死的人居然就在人们面前活了过来,并且变得更加强大。

    当时的朝廷并不管理武林中的事情,虽然大礼王朝是极其重视武学传承的帝国,却还是认为江湖上的那群人只不过是一些绿林莽夫,只不过会败坏朝纲,并不能对国家的发展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即使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动,朝廷到也没有管,只是派人和江湖上面有地位的人不要把事情搞大了,所以那群类似领导者的江湖人士就朝廷不会管我们,只要放心的把那群毒宗残党浇灭即可。

    那片战场像是人间的炼狱,到处是江湖人的尸体,三君子在尸体中穿行,毒宗的人可以把尸体作成自己的武器,让他们变成不死不生的怪物,人们恐惧的发现那些被砍断的尸体像是互相有了引力一样慢慢吸在一起,好像是涂了粘合剂一般紧紧的粘住,又挥舞起中的刀剑朝着江湖人们奔去,而三君子则是作为为数不多的主力战斗力冲在最前面想和毒宗掌权者对抗,奈何实力强大,积压几十年仅为这一天。

    三君子不敌之时展现出极强的默契,毒宗的掌权者像是个败坏的猿猴一般上窜下跳,中短刀像是有无限的供应一样,一柄接着一柄掷出,插进一个又一个江湖人的头颅中。

    三君子以合力斩掉掌权者的一臂后因无力再战被掌权者逃脱,后跟随掌权者奔袭数百里后再斩一臂,最终还是被掌权者逃离掌控。

    自那一战,三君子像是被打上了无敌的标签,一直到个名叫李有溪的年轻人出现。

    李有溪斩了十里皇城,掳走了一位公主,逃亡的二十年路上,我

    却不知道江湖因他而遭受着洗礼,整个江湖因为他那一剑百年的如同人间炼狱。

    那一剑让朝廷认识到江湖人士的实力已经如此可怕,于是派出大量的精锐队伍以造反为罪名坑杀江湖豪杰,愿意接受管制的成为皇族的走狗,不愿意的便就地处决了。

    皇城里的大内高并不少,实力并不比江湖好汉要差多少,这是灾难,是一群人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