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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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流儿自己尚且能走,便不让杨云搀扶,只是行走的缓慢些,杨云一路无言,倒也没有问去哪里,只是一味地跟着。

    “十七,谢挽那子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要论武功,是个谢挽也不是杨十七的对,只是这感情和信任,江流儿还是偏向谢挽多一些。这个半分武功都不会的娇弱之躯,也算是江流儿一路保护过来的,怎么也是要担心几分。

    “那子,竟是取了个媳妇,我也与你过了,你难道是忘了?”

    江流儿这才想起来杨云确实是过,只不过这脑子太过混乱了,一时间都没有想起来。

    “哪里的媳妇,什么人,是好人吗?谢挽不打算参加文举了吗?”

    江流儿像是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即使是杨云也是有些无奈,他倒是不在乎谢挽想不想继续去考文举,只不过江流儿若是被他耽误了,自己也要受牵连的。

    “江流,你什么时候离开魂界,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像是被压了一万斤石头。”

    江流儿还在想着谢挽的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了只是不解,问道:

    “看起来你在这里地位并不低,怎么想要离开?岂不是要节衣缩食,过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日子了。”

    杨云摇头,跃过一块巨石的时候回头道:

    “你不明白,互相都理解不同,到也不用那么纠缠。”

    杨云不,江流儿也可以猜得到,无非就是因为家庭太过优越,严苛,无法追求梦想什么的。

    他也不多问,别人家事管太多不好,倒是惹得自己一身不干净。这一次之后的江流儿,就知道了非礼勿视,重要的不是尴尬,而是一不心就丢了自己的命。这个江湖太凶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们去我来的时候那个酒馆,我们的行李还在那里,在垂云城,顺带着再去找谢挽,之后的事情再吧。”

    江流儿只感觉疲乏的很,休息了七日的精力竟在半日之内尽数褪去,变得更加萎靡不振,正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垂云城在山谷极其遥远的地方,杨云恐江流儿气力不支,便把他背在身后,行走的速度便快一些。

    江流儿看了看里的血剑,叹了口气,心想新拿到的剑没想到半日就断了,还是要拿好一些的才行,不能光凭感觉了。

    他随就把把柄剑扔到山间的草丛里面,像是丢弃了垃圾一般轻易,他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只觉得即使有感觉但也才半日,能有什么感情?

    他没看到把柄剑在剑鞘中渗透出来丝丝的血水,像是毒蛇一样虚空的撕咬着,在剑鞘里面像是一个须弥的世界一般,缓缓的浸透着。

    垂云城占地不知几千万落只觉得像是陆地上面凭空而至的空间,江流儿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看到了垂云城,只觉得安了心。

    来了这里半月,竟是只有二那家客栈让他感到一丝温暖,有一点安心的感觉。

    那时候二也只是二,并不会这通天的武艺,想起来二达子看到他哥哥断了臂膀,怕是又要伤心几番。

    “那持双枪的汉子,是何人,怎么隐藏的那么深,难不成你们的精锐都是这样隐藏于市井之中?”

    江流儿问道。

    杨云想了想,只是在行走中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幽幽地道:

    “这群人都是不受管制的,大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镖门管不住他们,这才给予足够的自由,等到必要时才为我们效力。”

    “你是什么人?地位看起来不低。”

    江流儿眯着眼睛,看似逼问道。

    杨云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一时间没有理会江流儿问的话,道:

    “这些人隐藏在市井,到不如他们是生活在那里,只不过收了钱,替人办事而已。办完了能活下来,他们一样不起眼,活不下来,便是一家人没有了活头。”

    江流儿颇有些动容,他知道这江湖不易,进来的人需要达到宗师位,可是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人们,扎了根,有了后人,便是被一辈子囚禁在这里了。

    “我是第三镖局总镖师杨青善的儿子,我父亲是十门镖局的三把,所以不必担心我会加害与你,我不喜欢他们。”

    江流儿不喜欢官僚,不喜欢世豪,只觉得他们乌烟瘴气,对他们的孩子自然也没有太多的好脸色,杨云这与他有了生死之交的,到也算是头一个。

    “为何不喜欢那锦衣玉食的日子,岂不舒坦?”

    杨云摇摇头,眼神有些落寞,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令人悲伤的事情,他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像是守护着什么的雕像,难免让人联想到外界那座伫立在黄土坡上面的魂塔。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只是太过黑暗,黑暗到我跳进粪坑都觉得干净一些。”

    江流儿不好多问,只觉得他是犯傻,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那也比我们这些无家无室,像是野草一般的人要舒坦许多。”

    杨云笑了笑,眼里就闪现出来精光,像是个看到了玩具的孩子,懂事的他没有要,可心里面却已经埋下了种子。

    “可你们自由,那是我没有的。”

    江流儿更加觉得可笑了,以前他也向往自由,被李有溪管教的时候十年如一日,他也向往自由,只是出来了之后事实便不尽如人意。

    “那是你太天真,真以为自由是那么廉价的吗?”

    江流儿没好气地道,仔细想想,他们这样拼命,不也是为了自由吗?

    谢挽想要考上头榜,提名状元,那也是他自由。

    只是到头来自己却是没了方向,还能往着李胜溪的地方跑过去,现在感觉却是越来越远了。

    江流儿坑笑了一声,杨云破天荒的没有理会他的话,看来心里头认定了的事情,是不那么容易被人击垮的。

    “到时候吧,你就知道了,自由的由,也是身不由己的那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