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护法献计
听到丹田破碎这个消息,无论是沈如是还是裴长卿自己,心都仿佛跌入了冰窖一般。裴长卿坐起身沉默着,但不难从他的脸上看出绝望二字。沈如是刚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她不知道作为一个旁人,现在该如何劝慰裴长卿。她看向麻衣老人,怎料麻衣老人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麻衣老人一拍裴长卿的脑袋道:“子,你命好,碰上了这个沈丫头。这丫头不知道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你的丹田虽然碎了,但却在慢慢的修补着。老头子我估计,不是千年昆仑山参,就是华山云灵芝。无论是哪一个,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子,就是把你卖给广陵宫都换不清啊。”
裴长卿一时语塞,听了麻衣老人的话不知该如何对沈如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麻衣老人猜的准,让沈如是更加好奇他的身份,沈如是浅笑道:“老前辈笑了,药材就是用来救人的。与其一直藏起来当宝贝,不如拿来救人更有价值。老前辈,晚辈有一事想问。”
麻衣老人抚须笑道:“老头子就是江湖上的一个浪荡闲人,名字自己都忘了,也就记得别人送我的一个绰号,剑十三。”
“剑十三!?”沈如是突然惊呼一声,又觉自己有些失态,但激动的心情却无法平复,“您就是天山剑冢的三当家,剑十三!?”
麻衣老人像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一样,嘿嘿笑道:“不错,正是老头子我。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天山剑冢的三当家,这三当家的名头,早在四十年前我离开天山剑冢那一刻就被除名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叫剑十三的老叫花子罢了。”
沈如是面容平静且认真,仿佛这个让剑十三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事情,在沈如是看来却丝毫笑不出来,“前辈笑了,剑十三的名字在这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辈却自己是个叫花子,未免太过让人叹惋。”
剑十三只觉得这样很是没劲,挠了挠脸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没劲,算了算了,不扯这些了。长卿,你现在运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裴长卿点点头,盘膝闭目,双结太极印,沉气运功。一道真气游走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忽然裴长卿只觉得一股如针扎般的疼痛由丹田直传脑髓,但他还在坚持。他眉头紧皱,汗水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他还在强撑下去。运足了现在的功力,却感觉一股灼烧之感涌上喉头。他明白这股感觉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在继续的坚持下去。以至于他的嘴角已经流下了一丝鲜血,他依旧固执的不愿停下来。
见状,沈如是慌忙劝阻道:“裴公子!不要再继续运功了!”
裴长卿依旧不闻不问,他好像就是固执的想要证明自己没事。直到剑十三出封住他的穴道,他这才无法运功,那股灼烧感和刺痛感也都消失不见了。剑十三骂道:“臭子!疯了!?还要不要命了!”
沈如是取出方巾想要为裴长卿擦去嘴角鲜血,裴长卿笑了笑抬接过了方巾擦去嘴角鲜血。犹豫再三还是将方巾握在里,裴长卿重重叹息,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开口道:“十三叔,我,还要多久能恢复。”
剑十三两抄袖想了想道:“短则七日,长则一月。若是有人协助你,大概三五日就能痊愈。”
裴长卿眼睛一亮,忙开口道:“十三叔!”
谁知剑十三竟立刻抬阻止道:“你子死心吧,你修的可是你爹的黄庭经,除非你想让我的内力和你的内力在你体内打起来,然后你爆体而亡。你你这子修什么不好,偏偏修了这个功法。除非你能找个和你同样修黄庭经或者修太微紫元经的人,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沈如是一听喜上眉梢,道:“前辈,我修的,正是太微紫元经。”
剑十三看了看沈如是,一拍头恍然大悟的模样道:“诶呀!我怎么就忘了,你这丫头可是那女人的徒弟啊!她怎么可能不教你太微紫元经!甚好甚好,不过丫头,你可愿意协助长卿疗伤?”
沈如是嘴角微扬,颔首道:“自然愿意。”
剑十三笑的很是意味深长,他看看了裴长卿却道:“那事不宜迟,丫头,你按照我的来做。”
沈如是点头道:“前辈尽管吩咐就是。”
剑十三坐在一旁的红木凳上道:“好,你和长卿两掌相贴,两人同时运功。”
照着剑十三所的,沈如是上了木榻盘坐在裴长卿的面前。裴长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沈如是轻笑道:“裴公子不必有所顾忌,疗伤要紧。”
裴长卿重重点头,伸出双与沈如是两掌相贴。两人相视点头,闭上双眼,同时运功。剑十三在一旁看的乐呵,心里暗道,“大哥,你看这两个,像不像你年轻的时候和那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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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摘日神教护法尊者南宫朔受教主独孤傲差遣,也来到了荃蕙崮下。远远地就看到众教徒分为两拨,一拨站在拓跋啸的身后,另一拨则站在了耶律赞的身后。看耶律赞和拓跋啸两人好像在争吵什么,眼看耶律赞就要端起卜戟,拓跋啸就要抽刀。南宫朔紧赶两步大声叫道:“住!”
两人同时向南宫朔这边看来,一看是南宫朔前来,两人纷纷行礼道:“参见护法尊者。”
南宫朔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多少猜出了是这攻打广陵宫失败,两人正推卸责任。但还是问道:“两位,都是自家人,怎么这就要动刀动枪的?”
拓跋啸抢先道:“护法尊者,你有所不知。本来我这都要拿下广陵宫,谁知这耶律赞竟然放了一个不知来路的老头上来。那老头厉害的很,我根本不是他的对。而且护法尊者,那个子还没死!是广陵宫的人救了那子!那子和广陵宫宫主沈如是还有后来的那个老头,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们三个啊!护法尊者您给评评理,是不是他耶律赞看守不当,放了那老头上山的过错!”
“你放屁!”耶律赞怒斥道:“你自己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干嘛怪到我头上来!?就算你守山,你一样打不过那老头!再,老三啊老三,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贪图那沈如是的美色才要先打这个头阵的!打不过人家就要怪到我头上,看我不到教主那里告你个色迷心窍,耽误教主命令!”
“你还要怪我!?”拓跋啸抽到而出大喝道:“我看你是找打!”
耶律赞端戟喝道:“你当我怕你不成!”
两人这便开打,拓跋啸力劈一刀,耶律赞横戟当下,猛地一振卜戟把拓跋啸逼退两步,又一戟直奔拓跋啸面门扫来。拓跋啸低身躲过,耶律赞收枪猛刺,拓跋啸慌忙侧身将户撒刀立在面前压住耶律赞的这一戟。耶律赞抽戟回勾,拓跋啸两压刀,卜戟勾在了他的户撒刀上。比力量,拓跋啸可远远不是耶律赞的对。
拓跋啸拿刀转身,耶律赞收戟的瞬间拓跋啸猛踏地面一刀刺去。耶律赞见躲闪不开,干脆俯身将戟压地,一线刺去拓跋啸只能跳起身来。耶律赞突然挑戟向上撩去,拓跋啸横刀压住接着这一戟的力量跃起更高,翻身立刀朝耶律赞头上劈来。
耶律赞中卜戟顺势回撩落在中,一横卜戟挡下拓跋啸这一刀。从空中落下的拓跋啸身子还没落地,耶律赞又突然踢出一脚踹在了拓跋啸的腹上。这一脚直接把拓跋啸踹出两三丈远,拓跋啸滚地起身,收刀运功,两化爪身似猛虎扑向耶律赞。收了刀的拓跋啸速度更快,这连续几招不仅躲过了耶律赞的卜戟,还扑到了他的面前在耶律赞的脸上留下了三指爪印。若不是耶律赞躲得快些,只怕这脸就要被拓跋啸给抓没了。
两人拉开架势又要开打,护法尊者南宫朔却忽然跳入两人中间左一扇打飞了耶律赞的卜戟,右一掌借力打力将扑来的拓跋啸一掌引飞了出去。
两人同时看向南宫朔,见他不怒于色,但双眼中流露出的杀意却让两人也不敢再动。南宫朔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中杀意已经全然不在。南宫朔看向两人道:“我两位哥哥,都是自家弟兄,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一时没有打下来广陵宫吗?又不是不能再打一次了。何必因为外人,闹得咱自家兄弟急头白脸的?有打起来的功夫,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对付广陵宫里的人。要是没有拿下广陵宫,教主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了二位了呀。”
耶律赞和拓跋啸看向对方,眼神中却依旧充满着怒意,但嘴上却还是道:“护法尊者教训的是,我等知错。”
南宫朔晃了晃里铁扇眼睛一转道:“不如这样,弟我没有别的特长,也就轻功还算凑活。不如等到了晚上,弟我潜入广陵宫查探那老头的来历,我们再做决定如何?”
拓跋啸刚想叫好,耶律赞却慌忙道:“护法尊者使不得啊!万一你要是在广陵宫遇险,后果可不堪设想!使不得使不得!”
南宫朔却笑道:“二哥的心意,弟我心领了,但弟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两位被教主责罚不是?好了,就这么决定吧,今日且在山下安营扎寨等弟我打探到了消息,咱们再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