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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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将军班师回朝,百姓夹道相迎,万人空巷。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路围的水泄不通,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战马上威风凌凌的男人,宛若刀刻的五官,深邃立体,皮肤黝黑。

    从始至终都沉着脸,目不斜视的眺望着皇城的方向。

    茶楼上下也是人挤人,当中不乏窈窕的富家姐,三三两两语笑嫣然,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年轻的将领身上。

    唯独视野最好的雅间特立独行,只有两位衣着不凡的茶客悠悠品茶,时不时瞥上几眼。

    “将军回来了,这些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王檀转着茶杯。

    “是啊,将军若是早些回来,贵妃娘娘也不会死了。”对面之人虽是扼腕叹息,却听不出多大的哀伤之意。

    “公公,贵妃娘娘真是皇后害死的?”

    方如海懒声,“此事乃咱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王檀虚掩茶盖儿的手点了点,叹道:“哎,贵妃娘娘心心念念的后位就要唾手可得,谁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是世事无常哪。”

    “是啊,可真是世事无常。”方如海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眼见着那一队金戈铁马渐渐没了踪影,俩人不约而同的起身,一前一后进了宫。

    随行军队在城门前停下,镇国将军万守冲自高大雪白的战马上跳下,银盔银甲素罗袍,腰间悬挂一柄九尺长剑,走路虎虎生威。

    守城的锦衣卫见了望而生畏,胆战心惊的行个礼,然后带着以万守冲为首的几位将领登上大殿。

    万守冲在边疆守了二十年,当中回朝的次数屈指可数。每隔几年见一回,压迫就比上回要多上几分,这次他平乱有功,边疆在他的镇守下欣欣向荣,作为一位大功臣,对他进行嘉奖是必不可少的。

    许是因为万贵妃薨逝,端惠帝在见到自己这位老丈人后,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心虚来。

    他这老丈人功高盖主,气势凌冽,看他这位君主的眼神平淡无奇,没有寻常人该有的敬意和惧意。

    端惠帝机械的着场面话,赏赐如流水般的涌出,唯恐万守冲不知好歹,因贵妃的事儿迁怒于他,好在这个武夫还有自知之明。

    功臣回朝自然是举国庆祝,当晚宫里便办了场声势浩大的国宴,美酒佳肴,丝竹悦耳,美人环绕。

    连城外的百姓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颓靡之音。

    方如海作为朝廷正四品宦官,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只是他滴酒不沾,因而夹在一群满脸红光,酒气熏天的大员中显的遗世独立。

    “方公公怎么不喝啊,莫不是少了点东西,就真和女人似的滴酒不沾吧?”

    “哎,李大人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一下。”那人对方如海歉然道,“公公您别和他计较,他喝多了。”

    “我没喝多!”醉酒官员挣开同僚,大咧咧的揽过方如海,“哎哟,嘿嘿,公公这腰儿可真细啊,呵呵呵。”

    “比、比南苑阁的女人还细哪。要不,公公跟了本官吧!”

    席间觥筹交错,有些人喝的酩酊大醉胡言乱语,有些人却和方如海一样神智清明,不受干扰。

    而那番高调的戏言全让人听了去,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看着方如海的笑话。

    醉酒官员已经被人手疾眼快的拉开了,方如海整整皱乱的官袍,胸前的麒麟纹流动着银白的光彩。

    乌黑宫帽下的他低垂着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唯有坐在他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王檀,看到他舔了舔红艳艳的唇。

    刀口舔血啊,他同情的瞄了眼命不久矣的官员,啧啧摇头。

    “咱家出去透气。”

    擦手的帕巾随手搁在桌面,他袖着手施施然离席了。

    巨大的天幕星光点点,方如海闭眼舒出口浊气,凉风吹得他衣袂翩飞,心绪沉寂。

    “师父,师娘给您送汤了。”

    他缓缓睁眼,接过全子跨在手上的食盒,瓷盅一开,不是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而是一碗乌漆墨黑的药。

    全子惊讶道:“师父您生病了啊,哎那全子扶您去歇着吧,这夜里风大啊。”

    方如海默然不语,端过那碗药汁嗅了嗅,碗沿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是莞儿亲手熬的。

    思及此,他毫无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微苦,尚在忍受范围。

    “你师娘可还有带什么话?”

    舌头卷过苦涩的口腔,有些想吃蜜饯了,舌根一酸,即刻口中生津。

    全子嬉笑道:“师娘让您好生照顾自个儿的身子,切勿太操劳。师娘她很是记挂您呢。”

    方如海情不自禁的抚上暖暖的胃,低声嗯了句。抬脚回了慎刑司,换下被人玷污过的官袍,穿上平日里的常服,今夜还是回府一趟吧。

    刚跨出门,“方公公,将军有请。”

    方如海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来了。“好,你等会儿。”

    又重新换上那身脏污的官袍,脚步匆匆融入夜色之中。

    “奴才方如海,见过将军。”对上万守冲那宽阔魁梧的身形,方如海压弯了自己的腰肢,他就像株荒原里的野草,期期艾艾。

    “方如海。”万守冲的声音沙哑而醇厚,隐有愠意。

    方如海缩着脖子,谄媚道:“不知将军找奴才所为何事啊?”

    ——铿锵

    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万守冲那把寒光泠泠的九尺长剑离他纤细的脖子不过毫厘。

    方如海尖叫一声,魂儿都要吓没了。

    “将、将军,您这是、这是要杀奴才,为何?”

    万守冲面目阴沉,“方如海,贵妃娘娘是如何死的?”

    方如海抖抖索索,暗道自己难不成是露馅了,让他知道了自己杀了万娇容?

    他故作恐惧得不出话的模样,脑子里已经冷静的分析了遍。按照万守冲这种莽夫的脾气,他要真晓得是自己弄死了万娇容,断然不会抓他过来问,直接一刀斩了自己最省事。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方如海心里已有了计较,于是放心的出了之前想好的辞。

    “是....是难产,贵妃娘娘为了生公主才.....”他掉了几滴泪。

    万守冲眼神暗了暗,“老夫虽然远离朝堂,却不是一无所知的脓包,你若不再老实交代了,就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他手下稍稍用点力,剑尖顿时被鲜血染红,方如海浑身发抖,心都要跳出来了。

    “将军,您.....哎。”他两腿双软,哭腔凄然。“是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难产那日.....皇后娘娘命人剖开了贵妃的肚子,奴才人微言轻,实在是....实在是拦不住呀!”

    万守冲肃杀之气骤然释出,方如海要不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恐怕已经和盘托出了。

    “皇上呢?”

    “皇上被柳丞相给缠住了,奴才也曾去求见过皇上,可实在难以窥见天颜.....这才让贵妃娘娘死于皇后毒手。”他哭天抹泪。“都怪奴才没用,若是奴才早些发现皇后阴谋,贵妃娘娘也不会出事儿......奴才没用啊!”

    长剑收鞘,方如海瞬间瘫倒在地,低低喘着气。

    万守冲背对着他,冷声吩咐:“过几日老夫会将三姐送入宫,今后你便伺候三姐,不可再出错,否则拿你是问!”

    “哎哎哎,奴才遵命,将军您慢走。”

    方如海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帕巾,边走边捂住伤口,心里盘算着如何快速上位,万贵妃刚没了,万守冲就迫不及待的送另一个女儿进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将军府的三姐他曾见过一面,长得倒是温婉可人,就是不知心性如何,若是像万娇容那般刁钻难缠,那可得费一番功夫。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爬上东厂厂督的位置,那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

    “啊师父,您怎么又受伤了,全子给您包扎。”

    方如海自行坐下,全子抱来一只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不胜枚举。这是他从前做低等太监时就备上的,伺候主子嘛多少也会受点伤,有了这个东西就方便很多了。

    伤口很浅,没有伤到要害,就是血流的多了些。

    方如海瞟了眼紧张兮兮的全子,还是定主意今晚不回府了,以免莞儿看到了伤口难过。

    “好了。对了,师父,师娘让人稍话是让您今晚回府呢。”

    方如海摩挲着刚包上的伤处,有些犹豫。单手支颐,心思微动,“去,把咱家的那条狐裘取来。”

    那条狐裘的领子很高,恰好能遮住受伤的地方。

    方如海轻轻压下宫帽,手持拂尘,一袭华贵的狐裘,矮身进了软轿,远离喧嚣的皇宫。

    楼清莞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宿,终于听到雪雾茫茫中,那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欣喜的开房门,俩人遥遥相望,他长而瘦的身子罩在狐裘中,笑的一瞬间好比春光乍泄,山花烂漫,风采迷人。

    “公公!”

    她飞扑到他怀中抱了个满怀。

    方如海紧紧拥着,感受着内心的充实与快乐。

    “怎么还没睡,在等咱家吗?”

    “你不在我都睡不好。”楼清莞仰着头,忍不住撒娇。

    方如海执过她的手,嗯,很暖和。“帮咱家暖暖?”

    “好啊。”楼清莞高高兴兴把他冰冷的手往怀里带,又时不时呵个气,努力搓热它。

    俩人同乘一伞,亲密无间,彳亍在茫茫雪夜里。

    一进屋楼清莞就迫不及待的帮他解衣,方如海捉住她的手,“咱家冷,想再坐会儿。”

    “好,那莞儿陪您坐。”话毕,毫不犹豫的栽进他的怀里,她笑道:“这样暖得快,公公不能嫌我重哪。”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当他开始话时,胸膛便微微震动起来,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和他在一起久了,就会发现方如海的声音也不那么尖细,也不那么刺耳,有时甚至是温柔,随和的。

    他坐在床榻,她窝在他怀里,没有什么地方是比他的胸膛更让她安心的了。

    “公公,莞儿今晚给您熬的汤药您喝了吗?”

    “嗯喝了,你又鼓捣了什么汤药呢?”

    楼清莞拨拨他的长发,奸笑:“毒药哦,怕不怕?”

    方如海一下一下抚着她肩,闻言挑挑眉:“谋害朝廷官员可是大罪,要诛九族的,你不怕连累你师父师娘了?”

    楼清莞撇撇嘴,轻轻捶了几下他的胸口。“公公,您不是应该‘不怕,莞儿给毒药我都喝’,您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方如海有样学样,当真复述了遍她的话。

    “公公,您调戏调戏我。”

    方如海略微惊讶。

    楼清莞满怀期待的望着他,扯扯他的衣领,“好嘛,公公您调戏调戏我,让我看看公公如何调戏人的嘛。”

    这番奇思妙想让方如海不知该作何反应。

    “公公。”楼清莞凑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公公,现在开始我是寡妇,您是村长,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哦。”

    “啊?这....是何意?”方如海不解。

    楼清莞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处啄了口,那片皮肤迅速肉眼可见的红了。

    “就当陪妾身演场戏,只不过是夫妻间的,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妾身的意思。”

    她双眸亮晶晶,那样纯净的一尘不染,却能提出这般令人难为情的要求。

    还真是......妖精。

    “好不好嘛,公公?”

    “嗯?公公?”

    受不了她一声声的软语,方如海内心的某点东西都被她勾起来了。

    “好.....”

    楼清莞欢呼一声,当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闪身去了屏风后。

    方如海心生好奇,直至屏风上的曼妙身影晃动,一件接一件的衣裳挂了出来,而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逐渐清晰。

    纯情村长方公公脑中轰的要炸开了。

    目光倏然收回,不知所措的搓搓手,搓搓脸,木愣愣的盯着房梁出神。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戛然而止,方如海耳朵动了动,手指抠着床沿。

    “村长~”

    方如海一惊。

    柔柔的歌声四下里传开,他不由循着歌声望去,幽幽烛光下,楼清莞一袭薄纱长裙,轻盈曼妙,步步生莲。

    挽着极具风韵的妇人发髻,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每根脚趾莹润可爱得像颗葡萄,脚踝白净和纤细。

    她风情一笑,“村长,你大半夜的来找奴家所谓何事啊,嗯?”

    方如海:“.......”

    “怎么还不话了?”

    楼清莞离他仅三步之遥,“白日里不是还对奴家嘘寒问暖的嘛,怎的一到晚上还一本正经起来了呢。”

    方如海不知该怎么答,只是两眼跟长了钩子似的,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哼,死鬼!不理你了,我找隔壁狗蛋儿去!”

    着,还真要往外冲。

    方如海一慌,一把抱住她,怀里的寡妇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都不喜欢我,还来找我干甚么?”

    方如海好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道:“谁不喜欢你,咱家可是喜欢死你了。”

    寡妇红唇一扬,“真的吗?空口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

    “啊,证据?”村长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悲哀的发现除了钱一无所有。

    “我....我把钱给你,行吗?都给你.....”

    “死鬼,谁要你的钱啊。”寡妇冷哼,“你把我当啥了啊,用钱来买我?那你倒不如去青楼找姑娘呢。”

    村长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我只有钱,我把所有的钱,所有的身家都给你。这样不行吗?”

    寡妇闻言眉开眼笑,“原来是我误会你了。可我不要钱,你把别的东西给我吧,好吗?”

    村长重重的点头,“你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绝对不会吝啬。”

    寡妇捂嘴偷笑,弹弹他的额头,“我要的很简单,这个.....给我。”

    村长两片薄唇被指腹轻抵,鼻尖萦绕着甜甜的香味。

    “村长,给不给我?”

    村长薄唇轻启,无师自通的咬了口软绵绵的指腹。

    寡妇轻叫一声,羞恼的嗔他一样。“死鬼!”

    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含糊着:“不是你让我给你的吗?”

    寡妇恶意的揪揪他弹性十足的脸蛋,“你是不是坏蛋?”

    话尾上扬,像三月春风吹拂,舒服的让人心尖都发颤。

    “我....我不是,不是坏蛋。”

    “我你是你就是。”寡妇美目微眯,“村长不乖吗?”

    “乖...我乖。”村长低眉顺眼,“我是坏蛋。”

    寡妇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拢拢他耳后的发,“村长乖,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村长尖瘦的下颔光滑细腻,她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迅速在他下巴啄了口,蛊惑道:“你乖一次,我就奖励你一次,好不好?”

    “好。”

    “那现在脱衣服。”

    村长立马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看什么看,脱衣服都不会?”

    村长绞着袖子,“可是,我还、还没准备好呢。”

    寡妇安抚的摸摸他的脸蛋,“别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看现在下着雪呢,天很冷的,咱们一起盖着棉被聊天好不好?”

    村长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嗯,雪天就该早些睡,以免着凉了。”

    “来亲个,我的村长真乖啊。”

    不谙世事的村长就那样被满肚子坏水的寡妇,一点点吃掉,吃的渣儿都不剩了。

    -

    翌日,春光无限好,方如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入眼的是熟悉的账顶。

    和往常一样肚子上搭了条白嫩嫩的藕臂,莞儿熟睡的容颜美如画卷,唇红艳艳的,好像有点儿.....肿?

    方如海痴看了会儿,目光游移,瞬间僵住了。

    谁能告诉他,莞儿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为什么会有一块一块的红痕?

    沉思冥想片刻,各种暧昧羞涩的片段涌入脑中,他呆如死鱼。

    像是为了验证记忆的真实性,他缓缓曲起一条腿儿,果然,随着弧度的增大,腰酸背痛的感觉便越大明显。

    方如海无声尖叫、咆哮。

    他失身了!!

    “公公,您就醒了啊,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这软糯糯的嗓音和昨夜里调戏他的是一个人吗?方如海泪流满脸的想,他记得昨夜的不是,他能对她为所欲为的吗?

    怎么最后被吃干抹净的是他啊?

    这叫他以后还如何去见人哪,哎……

    “公公,您歇会儿,妾身给您熬粥去。”床榻响动,楼清莞光溜溜的像条泥鳅滑了出去,在方如海的目瞪口呆中一件件的穿好衣服。

    揉揉眼,走回来亲了他一口。

    “公公,妾身喜欢你。”

    方如海像只煮熟了的大闸蟹,蒙在被子里不敢见人了。百思不得其解,他昨晚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和莞儿办了事儿。

    他什么时候也有了理智全无,喂了狗的一天。

    干瞪眼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楼清莞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进来了,他才姗姗起床。

    “嘶——”

    “怎么了,很疼吗公公?”

    楼清莞紧张兮兮的望着她,然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盒药膏。“公公用点这个,消肿止痛,很好用的呢。”

    这、这她从哪儿弄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方如海拉不下脸问,干巴巴的接过。

    等了半晌,见她毫无自觉,不得已道:“咱家要上药,莞儿要不先回避一下?”

    楼清莞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回避?不是早就看过了吗?”

    方如海:“.......”

    “公公,您自己上不好,还是莞儿来帮您吧,老夫老妻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咱家自己来,自己来.....莞儿,你出去吧。”

    楼清莞瞅瞅他猴屁股似的脸,顿时笑开了,“行行行,我家公公害羞了,那我出去了,公公你要上仔细些哟。”

    方如海长袖遮面,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早膳过后,方如海就准备回宫里当差了,近些日子大抵是不休沐了,将军府的三姐进宫须得人带着。

    俩人在方府门口依依惜别,楼清莞泪雨连连。

    “公公,您在宫里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妾身真的会担心的茶饭不思的。”

    “莞儿别哭,咱家答应你,一定照顾好自己。”

    楼清莞踮起脚尖,吻住他的眉心。“公公,我每日给您熬的滋补药汁你一定得喝,一滴都不许剩。您要是怕苦,那妾身就给您包蜜饯,你一定得喝,知道吗?”

    想起那苦了吧唧的药汁,方如海就一阵头疼。

    可自家夫人都吩咐下来了,他得照办哪。

    他笑吟吟的应下了,楼清莞终于长叹一声,默然松开了他。

    方如海进了轿子,楼清莞就站在廊下目送着他离开,直至整只轿子彻底消失在了视野,她才不得不离去。

    “哟,丫头,你家公公只是去宫里办差,又不是不回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上了?”

    白筠子溜溜达达的围在她身边,楼清莞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新婚燕尔啊,哪对夫妻能受得了分离。”她撇撇嘴,“师父你还不是一样。”

    白筠子嘿了声,“谁的呀,想当年我和你师娘刚成亲那会儿,我就因有要命在身,不得不与你师父天各一方。直至一年后才得以重逢。”

    楼清莞不大信,她这师父向来不着调,不能轻易信的。

    白筠子搭上她的肩,中气十足的吹牛皮,“你可别不信哪,你师父我虽然是土匪窝出来的,可懂得东西还不少呢,就怕出来吓死你哟。”

    楼清莞兴致缺缺,懒得回应。

    “莞儿啊。”白筠子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师父和你师娘年轻时曾捉过鬼,你想不想听?为师发誓,为师的每个字句句属实,绝无添油加醋的成分.....若是有,就咒我生儿子没屁––眼!”

    楼清莞见白筠子如此诚意满满,还是强迫自己起精神。

    “师父,您吧,徒儿听着。”

    作者有话要:

    这章没怎么改动,虽然微博也放了,不过真的很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