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弑君杀师
项柯站起身来,向来人喝道:“老尊主面前,不得放肆。”
“是是是。”他皮笑肉不笑地拱向玄旸子行礼:“师尊,别来无恙。清无山向来僻静最适合隐居,但总有人前来打扰您清修也不是办法,不如弟子下令,一应人等不得再来此搅扰您的安宁。”
话中之意直指项柯,项柯心中愤懑,上前一步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想将老尊主软禁于清无山?”
“项柯君何出此言?”楼飞阁来到他的身旁,轻笑道:“软禁?本尊怎么会这么做?无非就是让师父他老人家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享受天伦之乐罢了。”
项柯气急,正欲些什么,却被玄旸子抬止住。
玄旸子站起身来,上前挡在项柯身前,对上楼飞阁的目光,“不劳费心,我喜欢热闹。”
他的声音平淡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楼飞阁不由得心中一紧,却还是展开折扇,面上不露声色:“那倒是徒儿想岔了,师尊莫要动气。”
对于玄旸子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表面看似恬淡,实则段非常。楼飞阁很清楚,自己承袭灵尊之位后,费力经营这么多年,依旧无法完全掌控界中各族势力,自己的这位师尊并非等闲之辈。
见楼飞阁这般,玄旸子转身重回石桌旁,坐下后便伸提起酒壶给自己倒酒:“灵尊今日前来,欲谈何事?”
见问,楼恒把目光从玄旸子身上转向项柯,见项柯此刻神色凝重,不由得笑道:“半世棋观”
这人倒是并不掩藏,开门见山的出了自己的来意。
果然如此,项柯虽然早就猜到了他会来,却还是难掩心中怒火,喝道:“你做梦。”
项柯这三个字出来之后,楼飞阁仿佛早就知晓他会这么一般,也不答言,摇着扇子只等着玄旸子开口。
“你要半世棋观做什么?”玄旸子将酒盅缓缓送至唇边,
见他从容自若地品着杯中清酒。楼飞阁轻笑道:“弟子以为,朱墨棋中蕴藏的力量,当好好运用运用才是。”
“你现在是灵尊,朱墨棋在你里,你要怎么运用都可以,与半世棋观有什么关系?”
“弟子听闻”
楼飞阁话未完,玄旸子的目光已从中的酒盅移向他,满含质问:“莫不是又有什么人在信口开河,存心搬弄是非?你身为一界之主,该适时明辨是非,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听风就是雨,闹得南境上下不得安生。”
楼飞阁不为所动:“半世棋观与朱墨棋有没有什么关联,您把它给我,我不就能知晓了吗?”
“荒唐。”这人一向就是这样不依不饶的样子,玄旸子有些无奈,话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你身为灵尊,竟全然不将木界的法度放在心上?半世棋观一向都只是我界使君代代相传的幻术,不是你,就算是我,也无权翻阅。”
见玄旸子动了气,楼飞阁却是笑道:“木界法度如何,如今不都是我了算吗?今日,无论如何,本尊拿不到半世棋观,谁也别想踏出清无山半步。”
双方话已至此,深知多无益,项柯化长剑在,直指楼飞阁:“既然你非要这般巧取豪夺,那就别怪本君不客气了。”
着,已向楼飞阁飞身而出,剑锋向那人脖颈直击而去,“今日,本君便杀了你这个目中无人的人。”
“那也得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话间,折扇一合,抵挡了剑锋的攻势。
“哼。”项柯一声冷哼,提剑再起,出的每一招却都被楼飞阁顺势化解。
玄旸子喝着酒,静静看着眼前的战局。
两人一攻一肪之间,项柯的剑锋已直指楼飞阁胸膛。
不待长剑入体,楼飞阁已将右掌中折扇挡住剑锋,左掌中运力,向项柯身上直击而去:“你杀不了我的,若此刻你识时务交出半世棋观。本尊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
“呃”
被击中之人一声闷哼,身体已横飞出去。
这一幕来得突然,玄旸子不由得一惊,眼疾快,幻身到受伤之人身后将人接住。
“我没事”
项柯口吐鲜血,倚着玄旸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今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把东西给你。”
楼飞阁见这般,想来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找死。”
一声“找死”出口的同时,指凝气,化出朱色棋子,直向项柯。
棋子来势汹汹,二人尚来得及应对,棋子已击入项柯体内。
重伤之人只觉周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玄旸子没能扶住,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匍匐倒地。
项柯倒地之后,便已气息奄奄。玄旸子很清楚朱墨棋的力量,这一击下去,他虽然修为不差,必定也伤了根基。
“劣徒!”玄旸子一声断喝,已化神意剑在:“你入我师门,承我教诲,都不过是为了得到朱墨棋,你自承袭了灵尊之位便越发肆意妄为,终究还是不曾将为师放在眼里。”
听得这话,楼飞阁却是不怒反笑:“您何曾真的将我视为徒弟,若不是我得了冰玉,是朱墨棋命定的继承人,你会收我为徒吗?”
“不知悔改那就废话少,看招!”玄旸子不再多言,立身原地运力间,中神意剑已朝楼飞阁疾风而去。
“我本无意向师尊您动,是您先动了杀心,那我就不得已要自保了。”话间,已收了中折扇,化出长剑迎上向自己直击而来的剑锋。
神意剑被楼飞阁的中长剑奋力一击,承了力道,飞回玄旸子里,玄旸子不由得大退一步。
楼飞阁正欲乘胜追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爹爹”
玄异立身院门处。中山桃应声落地,在地面四处翻滚。
楼飞阁看见来人,缓缓将中长剑背在身后:“师妹来得正好,也许师尊会为了让你活命,而交出我所要的东西。”
方才的一幕,玄异吓得后背生出冷汗,有些腿软,愣了愣,急忙奔至玄旸子身旁,挡在他爹身前,向前方似笑非笑的人喝道:“楼尊主,你这是想弑君杀师吗?我父亲早已不管界中之事,你这样咄咄逼人,意欲何为?”
楼飞阁却不搭话。
玄旸子拉开挡在身前的人,望向地上已陷入半昏迷的项柯,示意她:“快先带你项柯叔叔下去疗伤。”
“可是”玄异犹疑着不愿动身。
玄旸子加重了声音,像是气急,又似怒喝:“快去!”
“是”
玄异连忙将项柯扶起来,二人一步一步向院门挪动步子。
玄旸子抬,神意剑直指楼飞阁,很显然是示意他不可擅动。
楼飞阁见这般光景,也只是默默看着二人踉踉跄跄的朝自己这边的院门方向而来。
二人绕过楼飞阁,在即将跨出院门的时候,忽闻楼飞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本尊过,拿不到我要的东西,谁也休想离开此地。”
又闻玄旸子的声音道:“别回头,赶紧带你叔叔走,快去找你大哥”
事态紧急,自己父亲的修为就算对上楼飞阁,应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玄异来不及多想其他,连忙带着项柯向下山的路而去。边走边唤良惜,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楼飞阁方才做了什么?
目睹院中这一幕的楼恒与至温不由得心中大惊。
至温惊得跌坐到地上,楼恒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惊呼出声。
她双眼瞪着楼恒,眼中传出她的心声——弑君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