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虐杀案7
国师斜眼看着他颈口处,比女子还要光滑细腻的雪白肌肤,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他口气轻浮,浪笑着回道:“曲公子,晚上我用身子好好温暖你,帮你把毒‘吸’出来。”他故意拉长了吸这个音,边着,边朝他耳边吹了口气。
长情真想掀翻桌子,顺便一拳头往他脸上揍去,但他还是用带伤的右一把按住自己的左,都已经到这个地步,切不可搅乱整个大局。
他咬着牙平息自己的心绪,半晌后,平静地问道:“国师的意思,是让我晚上给您侍寝?”
他温和的表情,既无同意,也无反抗,国师爱极了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禁一卷起了他的黑发,在他耳边诱惑着道:“只要曲公子今后肯一心一意跟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天上的月亮我都帮你摘下来。”
长情克制着自己想打碎他满口大牙的冲动,暗想着这烂台词国师不知道已经和多少美人过了。他抬眼问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国师哈哈大笑,指着他木塌前的仙魔美人们,道:“我有的是办法‘服’你!”
长情看着那些神色木然的美人一眼,心中骇然,看来眼前的美人们,都已经被国师的相思情毒“服”了,但他实在估摸不准,这些美人们还有多少是活着的,又或许已经全部被杀,被相思情毒炼成“活尸”,摆在此处供他玩乐而已。
国师的口气转为威胁,他倾斜着自己高大的身形,向他压迫而来,道:“况且,曲公子,如今你修为尽失,还有拒绝我的能耐吗?”
长情咬得嘴唇发白,脸上的神色配合地叹了一口气,道“国师,你害我到如此的地步,现在的状况,我亦无能为力,也无可反抗,都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他顿了顿,惨然道:“只是,你后宫美人这么多,不缺我一个,何况”他止住了话语,不再话,国师果然被他吊上了胃口,急切地问道:“何况什么?”
“何况我向来一人清修惯了,不愿和这么多美人争您一个。”长情朝国师淡然而笑。
色字当前,国师的心砰然而动,他早已把持不住自己的满腔爱意,一把握住他的道:“曲公子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长情摇头不语,国师大急,道:“美人只要肯跟着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美人但无妨。”
长情忍住想吐到国师脸上的冲动,抬起头,用一双水波荡漾的美目怜悯地看向道汤公子,又移过死去的柴公子,最终落到一众木塌前的中了情毒的美人身上,道:“国师这般虐杀仙魔美人,同是修道中人,在下实在不忍相看,还请国师高抬贵,今晚放过仙魔美人录上的这些美人们。”
他停了停,故作害羞状,道:“国师,我愿代替他们,晚上一人伺候您,望国师成全。”
国师一愣,立即转为心花怒放,道:“我道曲公子有什么难言之处,原来是此等事,好、好!”
国师一挥,吩咐着侍女们道:“带汤公子下去疗伤,带这里的美人们下去歇息!”
话音刚落,一群侍女上前,向国师福了一福后,带走此处所有仙魔美人录上的美人们,离开大厅。汤立新临走前,意味不明地看了曲长情一眼,曲长情向他对视片刻,礼貌一笑,对方依旧是冷冷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了一众仙魔美人录上的美人后,大厅内仅剩下木塌上三三两两,浓妆艳抹的女子们,一下子冷清不少。国师继续把玩着他那如丝绸般柔顺的发丝,看着他柔和绝美的侧脸,终于按耐不住,一把将长情推到在地,压在他身上欲轻薄他。两人拉扯中,他的眼光扫过国师敞开的胸膛处,赫然发现国师左胸口有一块苍鹰刺青。
一翻推搡后,长情终于忍无可忍,左摸到案几上的酒壶,欲拿起来向国师的脑袋砸去时,忽然,一个侍卫兴高采烈地冲进厅内,道:“国师,您要找的‘逍遥鼎’有下落了!”
国师的动作一停,长情赶紧放下摸到的酒壶,酒壶刚落在案几上,国师头也不抬,抄起那酒壶朝侍卫砸去,直接将他砸翻在地,侍卫爬了起来,捂着自己头破血流的脑袋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长情急火攻心下,未清的余毒翻涌上口中,直接吐出两口黑血,惊得国师赶紧将他拉了起来,一边欲揽他入怀,一边心疼着道:“曲美人,是我不好,心急了些!”长情一把推开他,捂着自己的口,指缝中又流下几缕黑色的血丝。
国师怜惜地拍着他的后背,道:“曲公子,我这就叫人把你送回房间,一会儿差人给你送上解药,下午你好生歇息着,快些调理好身子,晚上”
他暧昧着道:“晚上再叫你侍寝。”罢,亲了一下他中的发丝,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目送着侍女们带他远去的身影。
长情又被戴上了眼罩,在侍女们的护送下原路返回,在他离开大厅时,隐约听到,国师对着报信的侍问断断续续询问着:“你确定,是我们上次中断的那笔交易?”
“今天晚上吗?好,就让他们过来!”
“无妨,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
随着他的走远,国师的话音越来越轻不可闻。
长情被带回牢房不久后,就有侍女将他身上余毒的解药煎好送了过来,摆在他的房内的桌上,只是他待侍女走后,直接倒了那解药,如今这国师府的吃食,他连半分都不敢沾。
长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整整一个下午继续用灵力冲击着缚灵石,傍晚时分,那蓝色石块的表面上,布满了细纹,当他的修为已经恢复到筑基末期,接近金丹初期之时,便自行调动灵力,将身上的余毒清了个干净。
余毒一除,他全身神清气爽,轻轻扬,飞出两只灵犀鹤,直冲锦织郎和应铁秋之处,告知两人仙魔美人录上剩余的失踪人员已全部找到,但皆中了相思情毒,生死不明,国师真身尚未探明,不清楚是否为黎王本人。
半个时辰后,两只灵犀鹤悠悠返回,带来锦织郎和应铁秋口信。戍正时分,他们将潜入国师府地宫,救走被掳的仙魔美人,在确保长情自身安危的前提下,请其继续探查国师真身。
国师府外,天色渐黑,刑天司数百人借着夜色掩映,将此地重重包围。地宫内,盘膝而坐的长情听到侍女们接近的脚步声,暗自猜测着国师应该是派人让他出席晚宴,果然,侍女们打开牢门,向他行了一礼后道:“曲公子,国师请你沐浴更衣后,赶至大厅赴宴。”
一群侍女将他双眼蒙上,一路带他至浴池,服侍他沐浴更衣,长情实在受不了一群女子盯着看他洗澡,委婉地清退了侍女,沐浴完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换洗衣物后,懵了,脸色涨得通红,让他穿这种衣服,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
举目环顾四周,找不到他原来的衣物,应该是已被侍女们收走了,他叹了口气,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只得硬着头皮穿了上去。刚出浴池,一群侍女将他围了起来,嬉笑着打理着他的长发,一番摆弄后,在他的腕上、脖子上戴上细细的金色锁链,覆上黑色眼罩,将他一路领进大厅。
大厅外,长情远远地听到歌舞丝竹和杯盏碰撞之声,他双腿和后背,不停地有凉风“嗖嗖”灌入,这该死的衣服,让他浑身不舒服,轻薄地好像没穿一样,内心不住地咒着国师的低俗恶趣味。
随着自己的进入,厅内除了歌舞声外,其他的声音慢慢安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落下数道视线,他被侍女拉着他颈上的黄金细链牵至厅内后,侍女告退而去,留他一人蒙着眼罩看不清楚四周状况独自立于厅上。
半晌,他听到正前方国师的声音和向他走来的脚步声:“美人,终于来了!真是让国师我等得心急啊!”
即使他蒙着眼睛都能听到国师张开臂向他熊抱而来的衣袂响声,以他现在恢复到接近金丹期的修为,轻松听声辨位,侧身避过国师的怀抱,另国师当场尴尬不已。
国师干咳了两声,只得牵着他上、脖子上铐着的黄金细链,牵着他入座,待他正座在一旁的矮脚案几后,国师将他的眼罩取下。
长情慢慢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下,眼中印入两道怒火熊熊的视线,这熟悉的视线让他整个人吓得一哆嗦,僵硬地抬头,对上他正对面的一排矮上,那白发血瞳,身形高大的俊美男子。
此时他的眼神几乎像吃人似地盯着他,若非中间还隔着一群翩翩起舞的舞姬们,长情相信,眼前之人已经扑上来对他狠狠一顿恶揍了。
在他愤怒的视线下,长情如坐针毡,左右坐立不安,只得垂下头,盯着他面前的鲜果和酒杯,暗自猜测着,莫非他是来找他的?但是他一向对他打打杀杀的,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来到这国师府内寻他?
可是,长情偷偷扫了一眼那虽然气得俊脸发青,但视线却一直牵牵地盯着他的玄王后卿,或许他真的是来寻他的?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的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意,或许玄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绝情。
正当他胡思乱想中,身边的国师已揽住自己的腰,另一圈着他,向玄王后卿挑衅着:“谁我国师府只有一些庸脂俗粉?这般绝色,玄王您看可比得上您西岭府的一众美人?”
半个时辰前,玄王带着他的下属,一行三人,威风凛凛地大步踏入国师府地宫,一众侍女将其领入大厅后,国师立即上宴,好生款待着魔界十二王之一的玄王后卿。
国师亲自上前迎接,引这一行人入坐后,大笑道:“玄王大驾光临,恕我国师府款待不周!”
玄王入座后,血红色的双瞳扫过四周,环视一圈,并未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后,盘腿随意坐下。
国师立刻吩咐下人道:“快,给玄王上酒,奏乐!”
即刻几十位端着佳肴的美女鱼贯而出,依次将美酒珍馔摆在玄王的案前,厅内声乐响起,高台上的一群伶人,卖力地吹奏着浑厚悠扬的草原乐曲,一群貌美舞姬载歌载舞。国师一扬,他脚边那两个靠着他的美女立即起身,持着酒壶向玄王娉婷袅娜地走来,在他的酒杯内斟满美酒后,两人身姿妖娆地靠在了他的怀里,伺候着他饮酒做乐。
玄王来者不拒,接过美人敬来的酒一杯又一杯地饮着,只是他搂着美人表情有些嫌弃,这神情明明白白地落入了国师的眼中,他问道:“怎么,玄王,哪里招待不周,惹您不满了?”
玄王阴邪一笑,回复着:“美酒、美食,甚得我意,只是,这美人”他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国师等了他半天,没下文,不禁问道:“怎么,这国师府的美人入不了您玄王的眼?”
玄王鄙夷地扫了几眼这厅上和他身边的美人,道:“听闻国师府内美人如云,你还掳了不少仙魔美人录上的美人,府内佳丽堪称胜过皇帝后宫,可这宴上,竟是一群平庸之色!”
国师脸上的表情瞬间挂不住了,脸颊微微抽搐。
玄王轻蔑地笑了几声:“改日,我让白王的西岭府,送你几个美人,可别寒碜了您国师府的门面。”
国师果然脸色大变,冷笑着道:“玄王,我国师府上到底有没有绝色,你一会儿便知!”
半盏茶后,几个侍女拉着一条细细的黄金镣链,牵着一个身形清瘦修长的美人走来,玄王扫到远处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翻遍整个皇城才找寻到的熟悉人影后,即刻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视线紧紧地锁住他。
但玄王的眼神仅停留在那人身上片刻,内心就勃然大怒,恨不得一掌拍碎中的酒杯,扑上去勒住他的脖子一顿好打,这子,居然穿成这样,真是太恬不知耻了!玄王中酒杯,酒液被他气得洒出去大半。
眼前的美人被牵到了大厅正中央,只见他着一身粉紫色薄纱,上半身露出浑圆的肩膀和背后大片白得刺眼的后背,好在他的长发遮住大半,才不至于让他的雪背被人看个精光。下半身两条光滑细结的修长**在薄纱中若隐若现,他整个柔和清瘦的身材线条在这半透不透的衣料下一览无遗,虽是男子,却半分不输女子妖娆勾魂的气势。
美人黑色长发的两边被编了两咎辫,夹杂着长长的黄金流苏在他的发丝间隐约闪烁,一张完美温和的清秀脸庞上,被蒙着条黑色眼罩,颈间除了那镶着蓝色缚灵石的项圈外,另戴着细巧的黄金颈铐,垂下来的细链子一直连到了他上的黄金铐上,像极了被囚在华丽鸟笼中,美丽可人的金丝雀。
国师的眼中闪着贪婪的淫/邪之色,他张开双迎了上去,一抱欲抱住美人时,被他轻巧地闪了过去,这让玄王的内心稍稍好受了些。国师的尴尬地停在空中半秒后,只得改牵着美人铐上的细链引他入座。
国师为这美人取下眼罩后,他一双秋水潋滟的美目即刻顾盼生辉,灵动无垢的星眸四下流转时,清雅脱俗,令厅内的一众妖艳美人相形见拙。
国师得意地揽住美人的腰,将他圈起,向玄王后卿挑衅着:“谁我国师府只有一些庸脂俗粉?这般绝色,玄王您看可比得上您西岭府的一众美人?”
可怜的曲美人低着头,被玄王如利刃般的盛怒眼神刺得浑身发疼,他这副模样,最不想被人瞧见的,便是玄王后卿。少年时,百里钰就不喜欢他穿得艳俗的模样,如今这身打扮,简直比青楼里的那帮女子还不如,心想着这下完了,若是有会出去再见他,必定被他修理得半死。
他心中越想越戚戚然,不森缩了缩身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后卿看着国师圈着他的美人,妒火中烧,他强忍着内心的滔天怒火,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国师道:“嗯,尚可,比起白王来,自然还是差些。”
长情听罢,心中一刺,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当亲耳听到后卿他不如白王时,心中出现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
国师呲了呲牙不以为然,他玄王脸上的神色早已一目了然,自他的美人来后,玄王的眼神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这位曲公子,如今不过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玄王扬起嘴角朝国师森然一笑,道:“国师,美人也来了,我们言归正传,上次我的人和国师交易‘**鼎’时,被刑天司的探子打断了,此次,还是由我亲自和国师您交易,白王才好放心啊!”
国师一听白王的名号,正了正斜圈着长情的身子,端起酒杯,道:“我在寻思着,只是一场的交易,怎么劳驾得动玄王亲自出马!”
玄王道:“国师的口气可真大,这‘**鼎’的交易能算是的交易吗?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吗?”罢,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只越式青铜鼎,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只见这只‘**鼎’,巧精致,高约八寸,口径约为四寸半,鼎腹深为二寸余,敛口、浅腹、平底,三足外撇,鼎盖上附以明珠一颗作为桥钮,盖上有绹索纹的纹饰,鼎腹外圈覆有蟠虺纹,鼎耳上装饰着羽状纹,整个鼎身光亮可鉴,泛着隐隐流光,渗着魔气,一看便知是上等魔具。
自玄王取出这‘**鼎’,国师的脸色倏然而变,他一眨都不眨得盯着这只鼎,眼神中流露出特别的情感,好似看着故友一般。只见玄王用自己的黑色细甲刺破指,打开鼎盖后,滴入一颗血珠,他眼中血光一闪,额上堕魔印红光乍现,自‘**鼎’中散出冲天魔气,瞬间场景变换。
须臾间,整个地宫中消失不见,众人出现在一片世外桃林内,林中桃花如片片锦云,花瓣飞舞中众人席地而坐。阵阵落英缤纷处,空中凌空落下数位美貌仙子,莲步微踩,云袖翩飞,婀娜多姿扭动着水蛇般的细腰合着悦耳的仙乐婆娑起舞。
春意醉人,花香袭人,这般美人美景看得众人如痴如醉,只有国师一人至始至终清醒着。正当众人痴迷恍惚中,那群仙子舞步骤停,忽然化为面容狰狞的恶鬼,凄厉尖叫着向众人扑来。
地宫中尖叫声响起,不少人吓得四散逃窜,乱成一团,长情收敛心神,阖上眼睛再次睁眼视物时,一切已恢复如初,众人依旧身处在地宫中,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鼎’带来的一场幻境而已。
“国师,怎么样?您也知道,这‘**鼎’的用法,可远不止这些!”玄王另有深意道。
国师端起酒杯,缓缓道:“不错,非常好!就不知,玄王想怎么个交易法?”
玄王放肆地笑道:“国师,这‘**鼎’属上古魔具珍品,不是人人都有交易资格的,若非有魔界十二王的堕魔印血统,寻常人连打开鼎盖都做不到,给了他也是浪费!国师,您对吧?”
长情发现,自从‘**鼎’出现后,国师的神情和态度都有明显的变化,只见国师又饮下一杯酒,慢条斯理地道:“玄王莫非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罢,眼神凌厉地对上玄王后卿那讥讽的神色。
玄王大大方方道:“不错,你若不证明自己的血统,国师,你连与我玄王交易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