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虐杀案9
锦织郎还在反对着,萧耀阳却已知趣地将他向外推着走,边走边回头看着长情:“曲公子,我信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长情扬起中的“夕照”,对他浅笑着道:“萧公子放心,待锦绣庄开张后,还要请你来我神隐宗做客呢!”他挥了挥,催促众人快走。锦织郎临走前,回到长情的身边,对他又是一番叮嘱后,从自已身上掏出几瓶灵药,塞入长情怀中,以备他不时之需。
应铁秋临行前,扫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终究朝他冷嘲了一句,道:“你子,可别给我出什么事,我可不想让人以为又是我应铁秋牵连你的。”
长情耐着性子打发着他:“知道了,我一定活着出来,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
应铁秋一咬牙,转身就走,待一行人都离去后,长情又将这三十多间牢笼逐一检查一番,以防漏下什么美人没被救走。待他检查完所有的牢笼后,背着“夕照”,最后扫了这处曾经关满各式仙魔美人,葬送无数鲜活生命,而今却已空旷旷得再无一人的吃人之地。
他转身离去,尚未走到出口,不远处,灯火明灭的阴暗处,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一半的身形融在黑暗处,另一半,用“鬼泣”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长情即使只见到这一半的身影,都能认出他是谁,身子下意识地一哆嗦,尚未转身逃跑,空气中就传来阵阵血腥味。
他一阵慌乱,止住脚步问向他道:“你,受伤了?”
玄王后卿向前踏了一步,身影走出阴暗处,只见他左肩和左臂上,不停地有黑色鲜血往外渗着,长情见状,心疼不已,早已忘记前一刻,他还慌张得想逃离眼前之人,后一刻,他已经向他疾步跑去。还未跑到他身边,玄王后卿就已经一拳击向他下巴,将他打翻在地。
长情趴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后,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丝,心翼翼地接近盛怒的玄王,捧起他的左臂,道:“你先让我看一下你的伤,一会儿要打要杀随你”
话未完,玄王却一把紧紧地抱住他,颤声道:“曲长情,你可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翻遍整个皇城,却到处都找不到你吗?”长情整个身子一震,一股暖暖的幸福感将他包围起来,双不由自主地搂上玄王的后背,轻拍着他。
可是须臾间,玄王的眼神就转念一变,恶狠狠地推开怀里的人,恨声道:“你却穿成这个样子在此处与黎王**!”他一把掐住长情的脖子将他摔倒在地,怒道:“曲长情,我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
长情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抵抗,正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时,玄王后卿放开了他的,长情咳嗽一阵后,又爬了起来,不怕死地抓住他的臂,哑着声音道:“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你伤得怎么样?先让我看一下伤口。”
玄王的血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半晌,抬起自己受伤的臂。长情扯下玄王破烂的衣袖,他的左臂尽是被黎王的剑气劈伤的痕迹,长情掏出锦织郎临走前塞给他的伤药,拨掉瓶塞,整整一瓶药粉全撒在他的臂上。
正想找东西给他包扎时却犯了愁,他这身衣服,自己的身子都遮不满,哪还有多余的衣料给他扯下来包玄王的臂。玄王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双眼中又闪现怒火,长情也不管了,反正横竖玄王都是在生他的气,便硬着头皮撕下玄王的衣料下摆,撕成条状后,将他的臂层层扎上,终于止住他的血。
玄王拉起他的胳膊,抑制着怒气道:“跟我走!”
“不行!”长情反抗着:“我现在还不能走!”
玄王暴怒:“怎么,你现在不走,还等着给黎王侍寝吗?”
长情坚持道:“不错,我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和黎王独处的侍寝会”
他话未完,玄王一把又将他按倒地上,骨刀“鬼泣”擦着他脖子刺入地上的石板内,石屑翻飞中,玄王咬牙切齿地道:“曲长情,你是白痴吗?你知道侍寝是什么意思吗?”
听闻玄王骂他白痴后,长情终于有些恼了,辩解道:“我自然知道,就是陪他睡觉啊!我是男子,还能出什么事来?”
玄王气结,直接被这白痴呛得气血翻飞,一个没克制住,口中喷出两口老血。他一把拎起长情的衣襟,在他耳边寒声低语着:“男人也可以做很多事,很多舒服的事,要不要我试给你看看?”
罢,一口咬住长情的耳垂,舔咬着,而后扯开他的衣襟,一路从他的脸颊吻下去,湿热的吻落满他的雪肤。
长情被吻瘫在玄王的怀里,他浑身无力,喘着气发出颤抖的声音:“阿钰,你快住,你听我解释呜”
玄王已经堵住他的嘴,两舌激烈地缠绕着、吮吸着,疯狂地掠夺着长情的一切,吻得怀中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化为一滩软泥,任凭玄王如何拿捏。
半晌,玄王的唇离开了他,看着怀中那神情迷离,双眼泛着春水,脸颊绯红的美人,他得意地捏起他的下巴,冷笑着道:“区区一个吻你就成这样子了,真让你侍寝的话,只怕你的身子骨都化了!”
玄王的话长情并不是听得很明白,只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须臾中,长情终于想起了正事,他拉着玄王的衣襟道:“阿钰,你听我,我找到你父亲的线索了,当年他与国师府有染,不定叛国一事他是被威胁的,并非是他的本意,一会儿侍寝时,我会想尽办法,从黎王口中探出真相来。”
玄王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曲长情,你等这个与黎王独处侍寝的会,就是为了找出当年百里府叛国的真相?”
长情看着他的血瞳,老实答道:“我既然过要替你找出真相,就一定会做到,况且这件事一直是阿钰的心事,我希望早日解开你的心结,也好让你释怀当年之事。”
玄王问道:“你混入这国师府,与黎王虚以委蛇,就是为了帮我查清此事?”
长情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原本只是答应刑天司在辽国抛头露面,引出虐杀仙魔美人的幕后黑,但昨日国师府的下人灌我喝下毒药时,我发现此毒与你少年时所中之毒一致,所以就想着亲自去找黎王探个清楚,希望能问出个所以然,早日了却你的心结。”
玄王的内心深深地被他感动了,这子对他,当真是全心全意,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自己的身上,没半分保留。无论自己对他是打是杀他都逆来顺受,绝无反抗,还想尽办法护着自己。
想当初,他在九天玄宵派时,这子为了救他透支灵力弄得半死不活,自己却逼得他差点自尽;又如刚才,他不分清红皂白地就揍了他一顿,他却只关心着自己那受伤的左臂,天底下,脑子能坏到这般地步的,也只有曲长情了。
玄王抚上长情那红肿的下巴,黑色利甲在他的伤口处反复摩挲着,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长情,你是不是喜欢我?”
长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脑子开始转了起来,他红着脸回复道:“你我两人自相识,你还是我的命定之人,自然是喜欢你啊。”
玄王又开始生气了,他气冲冲地道:“曲长情,我的喜欢和你的那种过家家似的喜欢不一样!”罢,他又抬起长情的下巴,再次缠绵悱恻地吻了下去。
远处,传来一群侍女们的嬉笑声和脚步声,“呜“长情被他湿热蛮横的舌头堵得不出话来,只想早点从他的怀中逃出,便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玄王的身子,使劲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双捉住放在自己的胸前,吻得更投入了。
长情也不知道他吻了多久,只知道他放开自己时,眼前之人心潮起伏,一双血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危险情愫。
此时,两人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大群侍女,七嘴八舌地声讨论着:“那不是国师新掳的美人吗?”
“哇,好大胆啊!”
“他们两人在偷情吗?”
“天呐,他们不怕被国师撞见吗?”
长情羞红了脸,躲在玄王怀里头也不敢抬,断断续续地抱怨着:“阿钰,你在做什么啊!我又没哭,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用‘止哭咒’?”
“哈?”玄王愕然,敢情他亲他这么多次,这子都不知道两人在接吻吗?难道一直以来,他被他少年时随扯的谎骗到现在还深信不疑?玄王扬天长叹,十年清修,他修出的不仅是无与伦比的精湛剑术,还修出这不谙世事,不解风情的傻缺性子啊!
玄王抚上他红肿的唇,邪恶地笑着,道:“从来都没什么‘止哭咒’,那不过是我瞎扯的。”罢,又在他唇上浅吻一口,道:“这是爱人之间的亲吻,你从不知道吗?”
“好刺激啊!”“他们都是男的吧?”“哇,还在亲!”边上的侍女们叽叽喳喳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干脆吃起中的瓜果杏李,边吐着壳边不时地发表着评论。
长情瞪大眼,舌头像打结了似得道:“什、什么、爱人、阿钰,你、你到底在、在些什么?”
玄王不耐烦地拎起长情的衣领,对他吼道:“曲长情,你还不明白吗?你对我早已不是少年时的感情了,你喜欢我!你爱我!你是白痴吗?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长情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玄王道:“阿钰,是、是,你什么就是什么!”罢摸上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阿钰,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伤到头了?”
玄王彻底抓狂,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他明了,他一把将长情推开,伸掌凌空一吸,随抓来一个侍女,朝她亲了上去。“啊!”那侍女惊叫着一巴掌打在了玄王的脸上,捂着脸“嘤、嘤、嘤”地哭着跑开了。
玄王指着自己脸颊上的五指红印,对摔倒在地,呆若木鸡的长情怒吼道:“你看到没有,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他跑过去拎起长情,摇着他道:“你心里要是没有我的话,就不会任由我对你做这种事!”
完,他猛烈地咬上了他的唇,狂暴撬开他的牙齿,恶狠狠地吸着他的嫩舌,强硬地搅拌着他的舌尖,侵占着他的津液,“唔痛”长情的嘴里漏出支离破碎的喃呢声,玄王吻了半晌才放开他,他的唇在离开他的时候,又坏心眼的重咬几口。
长情气喘吁吁,身子靠在玄王的怀里几乎站不住,玄王的性感声音带着热气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现在明白了?你我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才是大人间的亲昵热吻,要不要再和你‘明明’?”
长情一惊,推开他,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亦无法思考,不停地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我不过是幼年就相识的好友而已,我怎么会对你、对你存这种心思呢?”
“那你在宴席上掀桌了做什么?你不让黎王碰我又算是什么?曲长情,你看到我对别人做这种事情,你是做何感想?”罢,又是凌空抓来一侍女,把心一横,一口气吻了下去,长情的心瞬间如刀割般刺痛,眼中闪出受伤的神情。
玄王的另一半脸也挨下一巴掌后,放开那尖叫的侍女,顶着十指红印向长情大踏步走来,双按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心里难受吗?”
长情痛苦地点点头。玄王终于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不喜欢别人碰我,也不喜欢我和别人亲吻,只想一个人独占我?”
长情犹豫了片刻,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玄王肆意大笑,道:“你现在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吗?你对我不是喜欢,而是你爱我!”
他一字一句地对着他道:“你、曲长情,你要好好爱着我!我,玄王后卿,要你今生今世、不对,生生世世都爱着我,一心一意护着我,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至死不休!”
长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回荡着,我爱他!这么多年来,他算是清清楚楚地弄明白了,为何当年百里钰死时,他会伤心到想跟着他跳崖;为何玄王对他做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他都能原谅他;为何玄王误解他时,他宁可自刎还命于他;为何他和白王在一起举止亲昵时,他会伤心痛苦;为何黎王碰他时,他会怒掀了桌子;为何
他看着玄王,一双美目难过地流出泪来,这么多年的委曲、痛苦、不甘、心伤,各种奇怪的心绪、悸动、身体上的陌生反应都找到了原因。
他喃喃道:“原来、原来我对阿钰你,居然存着这种心思,对、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也无法理解怎么对你会有这种非分之想,阿钰,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平复一下我、我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你,我、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故人连这个命定之人的词也是你硬扯的,我”长情反反复复、不知所云地念叨着。
玄王看着怀中这个认清了自己真正心意,正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地向他道歉的可人儿,心中涌上阵阵怜爱,他揽住他的腰,一托着他的脑袋,温柔地吻上了他。
他的怀中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地接受着他,而是生涩地开始回应他,他的双搂住了他的脖子,呼吸急促,薄纱下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胸怀,体温越来越烫,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
玄王没料到,这子开窍后,身体会这般诚实地回应他,这令他的喷涌而出,他将他抵到了墙上,忽然间想起周围那群围观的侍女后,他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捧着他的脸庞温柔地舔舐他唇边流出的银液,却转头对那群侍女呲牙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
侍女被他一吓,惊叫着四散逃开,玄王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薄纱。
长情一惊,赶紧护着身上的衣裳,红着脸道:“阿钰,你、你要做什么”话未完,“刺啦”一声,他胸口的薄纱已经被玄王撕了下来,一片雪肤白晃晃地刺着玄王的眼。
玄王扑在他身上,细细碎碎地吻着他,长情的脸涨得通红,又是推又是拍着他试图反抗,他喘着气,哀求着:“阿钰,你快住,这里可是国师府啊!”玄王充耳未闻,继续扯着他身上的衣服,长情快要哭出来了,用尽全力推着他,阻止他开始解他腰带的动作。
此时,一股森寒的杀意袭来,即使是在意乱情迷中,玄王也依旧是反应神速,他抱起长情跳离此处的瞬间,两人刚才停留之处被几十道剑气劈得石屑飞溅,一声冷酷的声音在这寂静地牢笼中如一道闷雷般地在地上炸开:“你们在做什么!”发音之人,正是黎王。
玄王放开了长情,长情慌张地捡起被玄王扯落的薄纱覆着自己的身子,勉强遮住自己那外泄的旖旎春光。黎王持剑向玄王一连劈出数剑,玄王一把推开长情,自己则连续闪避,最后几剑,他持“鬼泣”用尽全力才勉强化解黎王强悍的剑气。
黎王看着边上那被玄王扯烂衣裳衣不遮体的美人,怒极而笑:“玄王,你居然敢染指我的人,我让你死在这个国师府!”罢,剑峰一转,整个人扑向玄王,两人缠斗在一起,黎王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取玄王的要害,招招毙命,欲将他斩杀在这国师府。
长情看得惊心,这国师的修为居然是金丹后期,看样子,长情在宴席上走后,玄王与黎王发生过争斗,玄王因不敌黎王而受伤,他逃出大厅后,却为了找他继续留在这国师府。
长情眼见玄王节节败退,身上又挂了好几处彩后,不再犹豫,准备召出“夕照”,和玄王一同迎战黎王。这时,牢笼中另出现两条身影,两人联突袭,短暂击退黎王,这二人,正是玄王的左膀右臂“魑魅”和“魍魉”。
黎王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死死地盯着这三人,冷嘲道:“又多两个人送死!”
罢,扬起中长剑,起式向三人直刺之时,长情一把扑上去抱住黎王的腰。黎王的后背贴上长情的身子时,忽然整个人一僵,“魑魅”和“魍魉”乘左右架起玄王受伤的身子,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黎王的眼前。
黎王眼睁睁地看着三人从自己的底下逃走,转身一把掐住放开怀着他腰的双,正欲后退的长情的脖子,冷笑道:“怎么,曲美人也想与我做对?”长情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不出话来,他的拍着黎王的掐他的臂,脚边却偷偷得不落痕迹地将“夕照”踢向一边。
黎王终究没向美人下狠,一把将他甩在地上,他的神情中,没有一丝丝的怜香惜玉,牵起黄金链条拖着他就走。长情被他粗暴地拉着,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跌跌撞撞中一路被他拖到大厅。
两人穿过大厅一道边门后,进入黎王的房间,长情还来不及将房间看个仔细,黎王已将他扔在了一只巨大又花哨,可同时容纳七、八人的木制雕花床塌上,出之狠,让他摔得没背过气去。
未等长情爬起来,黎王整个身子已经压在了他身上,他问道:“刚才玄王对你对了些什么?”
黎王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气,长情一想到刚才后卿对他对的那些事情,他从脸颊红到了脖子,喏喏道:“没、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