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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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玄王居然想着要把床塌移到外面来,开玩笑,他宁可一头撞死!

    见着心上人这般抗拒,玄王笑了起来,道:“与你开玩笑呢!不过余生,我是真得想陪你归隐红尘了。今早,我找白了此事,结果,与他吵得不欢而散,接下来,我会再多派些人保护你,以白这个性子,定是把这帐全算在你的头上了。所以最近这一段日子,你可要跟着我紧些,最好一天到晚贴在我身上,别让那白有可乘。”

    被玄王搂在怀中的长情,却是坦然自若,若是白王能对自已下死,他可真是求之不得。

    他蜷在玄王的臂弯内,再一次向他恳求道:“后卿哥哥,如果我真得有什么不测,我唯一的遗愿,就是请你将我两位师姐的活尸咒解了。还有,星钥,我太对不起他了,他一出生,便没了父亲,才刚满月,你为了要挟我几次将他置于死地,我只求你放过他,不要再瞄着他的性命了。”

    “好啊!”玄王一双血瞳内,闪着阴森又冷酷的光彩,撒谎不打草稿的他,自然知道星钥和红杏都早已不在人世,可他依旧诓骗着心上人,道:

    “可是,你可得要好好为我活下去,你不想看到长大成人的星钥吗?如今的我,有这实力,不让任何人轻易地夺去你的性命。你看,你好不容易对我重新打开心扉,我可是更加不会放了。”

    长情心中苦笑着,对你打开心扉?玄王你真是想多了,我不过是想让自已死前的日子好过些。他合上一双美眸,早已心累的他,就等着白王早日对自已下,也好让自已早些解脱。

    七月十七日,白王的生辰,那一日,她化为女相,在西岭府大摆宴席,邀请魔修众派,除了黎王和茜王以外,她几乎宴请了所有有名望的魔界修士。为了不让黎王和茜王搅局,她让蒋博源为整个西岭府布下精密的结界防护,严防死守着每一个出入西岭府的宾客,以防黎王和茜王的人以无相**混入西岭府。

    她让叶澜之负责策划庆生大典,灵蛇君负责歌舞声乐,准备举办一次不亚于南海仙魔论道的豪华宴会。只是叶澜之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在有限的经费内,给白王弄一个盛大奢华的晚宴,只能精简再精简,只做一些尚能撑脸面的布局。

    毕竟水月镜花宫的两位宫主,是天生纵横仙魔两界的贵族王者,而白王,最多是个一年前,靠烧杀掳掠刚脱贫致富的一暴发户。

    比如,叶澜之无法向水月镜花宫那般耗时三年,在南海之巅搭建一个巨大的浮岛,他便只能在镜湖上,以青竹为原料,搭建一个能容纳五百人左右的镜湖竹水轩,一番清雅的装饰,倒也显得雅致。离竹水轩不远处的镜湖中心,是一个能容易百人的水上歌舞台,可升可降,水下还有暗道与竹水轩相连,也算是独具匠心了。

    黄昏时刻,众魔修早早地提早进场,寻着自己的名牌逐一入坐。这众魔修们入场时,出了的一阵骚乱,蒋博源在结界里布下了特殊的寻尸咒,居然一连在入场的魔修中,找到七八个中了黎王活尸咒而不自知,来到白王的生辰上准备搞事情的魔修,被白王的欢喜修罗和怒目修罗逮住后,投入到了西岭府的大牢内。

    而玄王,则不放心将自已的心上人独自留在临冬阁内,便不得不带着他一起参加白王的生辰晚宴。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精心呵护,他的心上人虽然肉没长回几两,便至少精神和气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骇人了。

    玄王唤来叶澜之,亲自为自已的心上人一番精心打扮,并对着叶澜之意味深长地道:

    “叶教主,整个西岭府内,投靠白王的那一众魔修大派中,就数你最为聪明能干。你也知道白与我的交情,更知道白王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心上人,她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我也不会让你太过为难,你也无需为我做些什么,但是,至少在关键时刻给我提个醒,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叶澜之头皮发炸,这两个魔头,没一个他能惹得起,他自然是两边都不想得罪,一时间,僵在那儿,不知如何回复。倒是他身边的绝色美人儿,曾经的神隐宗宗主曲长情,为他情道:“后卿哥哥,白王真要杀我,叶教主又岂会知晓?你这,不已经在为难他了?”

    他转而向叶澜之道:“叶教主,无妨,生死有命,各看天意,后卿哥哥也是太紧张了,您不必放在心上,该怎样就怎样,莫要让那白王对你也起了疑心,他若认定你偏向于玄王,只怕今后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管这曲长情是否真得在帮他情,叶澜之心中也是一阵感激,便回复着场面上的话,道:“若我能提早知晓,自然会提醒着玄王殿下和曲公子。”

    酉初时分,玄王牵着自家心爱之人的,带着他一起参加白王的生辰晚宴。原本该是主角的白王,原本让这底下一众的魔修迷得晕头转向、对她五体投地忙着表衷心的白王,自玄王带着那可恨的曲长情上场后,瞬间,这晚宴上最引人注目的光环,便移到那祸水的身上了。

    玄王带着自家的美人上场时,原本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热闹纷乱的酒宴一下子安静下来,镜湖竹水轩内那座无虚席的五百人,齐刷刷地看向玄王与他怀中揽着的美人儿,不少人是第一次见到到传中的,最新仙魔美人录上排名为五的绝色美人儿,而另一少部分在仙魔论道时,见过他的魔修众人们,也是又被惊艳了一番。

    玄王曾在仙魔论道时,被他身着的一套海裳花色的薄纱锦衫,提着一盏水红色的宫灯聘婷而来的模样给迷得失了心魄。于是,今日的他,为他选了一套相同色系的芙蓉花色长衫薄锦,配上一整套粉碧玺打造的巧可爱的芙蓉花造型的首饰,映衬出他仙姿玉骨、灵动可爱的梦幻般模样儿,着实是惹人怜爱。

    他在叶澜之的巧装扮下,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妆容,一扶淡粉色的晶莹流光扫过眼尾,同色的口脂缀在他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双唇上,倒是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儿。额上的芙蓉花额坠与锦衣薄衫随着他的走去随风摇动,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响。

    一双罕见的银色眼瞳星光翼翼,秋水潋滟,浅色的长发长至拖地,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夹杂着流光溢彩的流苏柔顺地散在身后,瞬间将白王和她身边一众貌美宠侍们比了下去。

    灯火葳蕤下,他的雪肤苍白得近似透明,身形纤瘦到如同一张纸片,可那种超越性别,无法言语的缥缈虚无之美,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悄悄绽放着。这美丽得不似世间之人的容貌,仿佛眼前的他并非是个真实存在,更像是个水月倒影,镜中芙蓉,只怕是一放,他便如同个泡沫般消失在这人世间。

    玄王依旧是着一身玄衣,用宽大的衣袍揽住怀中人,阻断众人向他投来的,或贪婪、或惊艳、亦或是憎恨的目光,拉着他,没有坐到白王身边为他留着的空位上,而是远远地选了个偏僻角落,全程护着心上人,一双凶狠又隐忍的血瞳,戒备地看着白王与这宴席上的任何一位魔修。

    他这谨慎的模样,惹恼了白王,她出声讥讽着:“怎么,后卿,我给你留着的玄王之位,放着不坐,跑这么远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玄王向她凌空敬了一杯酒,歉意道:“他身子不好,你边上又是人多酒味重,这地方透气些。”罢,向白王扔去一锦盒,道:“你的生辰贺礼,四时坊的鎏金龙凤翡翠镯,如何,可喜欢?”

    白王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只价值连城的帝王绿镯,镯三分之一处,以黄金镂空缠绕着一龙一凤,四时坊出品,向来有价无货,每一样首饰独一无二,白王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往她白嫩的臂上一套,果真,镶金戴玉的她,更显雍容贵气。

    玄王身边的长情见了,真想忍不住吐槽一句,你从头到脚挂了几十斤的黄金玉石的,你走路也不晃荡吗?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玄王怕怀中人嫉妒,便在他耳边回复着:“你的那红宝石戒指,也是四时坊出品,是我为你定制的,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字,比她那个更贵重。”

    玄王真是想多了,他怀中人根本没将那戒指当成一回事,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玄王边上,想着今晚会不会是他的最后一场晚宴。玄王没让他的心上人碰这晚宴上的任何吃食,原本他也无法再吃这世间之物,玄王便让他的两个尸傀侍女,用无根之水煮了一壶清茶,自已先尝过一口,确认无恙后,再为怀中人斟上一杯,让他润润噪子。

    期间,席下议论纷纷,皆轻声交头接耳着:

    “这便是那曾经的神隐宗宗主?如今背叛师门跟了玄王?”

    “果然是人间绝色,这世上,还真有比那白王还长得好看的,难怪玄王移情别恋。”

    “我仙魔论道时见过他,那时好像就已经与玄王牵扯不清,早已是风言风语了,没想到那流言还是真的!”

    “我也听那流言,不是他已与黎王定情了吗?怎么会又投到玄王的怀里?居那恶星轨,也是因此而死!”

    “唉,祸水啊!去年这时候,那恶星轨还多嚣张,如今是死得不明不白的,还真是报应!“

    “我,这白王倒也大度,玄王被这妾给抢去了,她倒也容得下他!”

    “你没见玄王好本事吗?两边都搞定了!不过也真想不到,当年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神隐宗宗主,如今居然沦落到以色侍人,与白王抢男人,这差距”

    “何止呢!我听到道消息,当年他是被那郎无为用五万两银子卖给黎王的!他啊,早已是九天玄宵派用来贿赂魔王的美色交易!”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区区五万两,我也有啊!早知道,我也找那天下第一大派,将他买下,好好享用一番呢!”

    “哈哈哈,听他可是一身床上好本事,让那玄王日日起不了身,再也没那心思去找其他美人儿了!”

    “哦?居然有这般本事?这可让我也心痒了!你那玄王会不会有一日玩腻了,转让给他人啊?”

    “你做梦吧!玄王玩腻的人,只怕是杀了也不会留给他人享用,哈哈”

    这话,听得连玄王也是眉头直皱,他让叶澜之只是加油添醋着自已与心上人之间的,让他早日被九天玄宵派逐出师门,可如今这些污言秽语,明显就是有心人故意泼得污水,旨在让他的心上人身败名裂,永无抬头之日,究竟,是谁干得好事?此事,他定要严查下去。

    果然,他怀中人脸色惨白,紧咬双唇,一双美目中漫上水气。

    此时,喝得有些醉意的赭王,拎着一壶烈酒来到玄王与他的美人儿身边,嫉恨地看着玄王的怀中人,口不择言道:“哦,后卿,好本事,竟然将曲美人迷得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连师门都背叛了,我咋就没你这艳福呢?”

    罢,给玄王斟了一杯酒,与他碰了一杯后一饮而尽,道:“美人,你可真有胆量!为了这玄王,欺师灭祖的事也敢做得出来,帮着他弄死恶星轨,还连累你师傅梅若大美人儿引咎辞职,辞去神隐宗宗主之位,跟着苍王远走高飞去了北境雪国!这神隐宗的大美人还真是殊途同归,各自跟着个魔王私奔去了!果然是他九天玄宵派的优良传统啊”

    话未完,惊觉怀中人已经浑身抖了起来的玄王,将中的酒水泼了赭王一脸,恶笑着道:“赭王,你要是喝醉了,就让叶教主给你找几个美人儿,伺候着早些歇息去,别在我玄王这儿学狗叫!”

    赭王大怒,拍着玄王的桌子道:“天下的好事,可真让你占尽了,霸占着白王不,如今连他也给你给占了!你他妈就不能分我一个?让我也爽快爽快?”

    玄王怀中的长情,痛心到连气都喘不过来,他竟然害得师傅梅若雪也名声受损,他原本跟着苍王,便已在九天玄宵派处境艰难,如今又因自已之事牵连,连神隐宗宗主之位也当不下去了,莫非他真如众人所言,是个祸水?

    一旁的白王,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会儿还有场大戏要上演呢,没想到旁白就已经这么精彩了。

    而叶澜之身边的莺枝美人儿,憎恶地盯着自他中抢走玄王的曲长情,看着玄王为他置办得这一身精致的首饰和衣服,嫉恨交加下,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他的脸,扒去他的皮!

    长情的眼前一片发黑,几近窒息地要晕过去了,他在玄王的怀中颤声道:“后卿哥哥,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回去休息了”

    一旁的赭王听到了,着道:“曲美人,真巧,我也有些醉了,不如我们一块儿休息去?听你床上的本事和你的剑术一般了得,让玄王殿下爽得床都下不了,不如让我也试上一回”

    下一秒,赭王的身子已经飞了出去,“鬼泣”凌空出鞘,带着凛冽的杀气向赭王的心口直刺而去,赭王的酒醒了一半,唤出自已的爱剑与玄王隔空御刀的“鬼泣”打成一片。席上的魔修原本都是修为高深之人,除了一群舞姬四下逃窜外,一众人皆坐在各自的席位上,坐山观虎斗,看得津津有味。

    众人见那玄王坐在原地,悠闲地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凌空驾驭着自已的爱刀,将元婴初期的赭王单方面吊打到毫无招架之力,身上多处挂彩,一身锦衣华服被“鬼泣”划得破烂。眼见赭王下一刀,就要被玄王刺穿咽喉时,白王的“祸世”出了,她一剑打偏玄王的刀峰,咬牙喝道:

    “后卿,我的生辰宴上,你也敢搞事?如今,你可是为那贱人,愈发得胆横了!”

    玄王收了刀,不冷不热地道:“白,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先来搞事情的?今日看在你的生辰上,不与这猪头一番计较,麻烦你以后看紧你养的这头畜生,别放他出猪圈四处闹事!”

    “玄王,你这厮,你等着!你不会永远这般风光的!你且等着”话未完,玄王化为一阵血雾,出现在赭王的身后,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将他牙齿打落数颗后,再补上一脚,将他肥硕的身躯踢飞了出去。

    白王赶紧让欢喜修罗和怒目修罗架着赭王抬了下去,再留在此处,动了杀心的玄王,真会将他当场除去。一时间,白王拍着桌子,直接当着众宾客的面,与玄王两人吵了起来。

    与此同时,晚宴上的众人气氛热烈地议论着,道:

    “这玄王的修为,怎么又精进了,我看都已经突破元婴中期了吧!”

    “如今这玄王,比仙魔论道时还要如日中天,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离了白王单干吧!”

    “你看,今日是白王的生辰大宴,他可是连白王的面子也不给啊!将赭王差点就杀了!”

    “谁让那赭王不知死活地去调戏他的新欢呢!如此看来,以白王的性子,可容不下那美人儿!”

    “玄王跟了白王也已经几百年了吧,只怕因那祸水,要与白王决裂了吧!”

    “哎呀!你我之辈,也少打他那美人儿的主意了,别引火上身!你有所不知,听那黎王还没死心,二个多月前,兴师动众地打上门来要人呢!”

    “还有这种事?这神隐宗的大美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招蜂引蝶,招惹是非啊!”

    长情捂着自已的耳朵,心如刀割,头痛欲裂,他再也无法听下去了,更无法在这地方待上一分一秒。他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宴席,独自离了镜湖竹水轩,向临冬阁走去。厄水青龙忙着啃食宴席上的一众美食,也不跟上他,任由他消失在自已的眼前。

    他想起刚才众人谈到的黎王二个月前曾打上门来要人,此事,玄王只字未提,他一时间,心绪万千,也不知道黎王是为何会打上门来向玄王要人,他不是已经不要自已了吗?他不是已经对自已伤心绝望,厌恶透顶了吗?可他为何会急着追上自已,难道他心中涌上一线生,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发现自已是被胁迫下而与玄王做出这些事的吗?

    胡思乱中想着,他才出了这竹水轩,都没走上几步路,镜湖旁一条幽静的路上,白王早已埋伏好的五、六个杀自一片竹林中现了形,明晃晃的长剑齐齐向他刺来。他也不闪躲,话自已被锁去修为,也闪躲不过吧!何况他等了这么久,总算见那白王出了,便淡然着迎接着自已的身躯被这五六把剑峰贯穿而过的命运。

    此时,玄王那两个尸傀侍女出现了,一个当场挡在长情面前,替他被捅下这五六剑,身子刺成个刺猬后,抓住其中一把长剑,折断后一刺穿某一杀的胸腔内。另一个,护着长情,与剩下的五个刺客打了起来。凭这一个尸傀的一已之力,当然是护不了长情,好在另一个尸傀像没事一般地拔出身上的几把长剑,扔在一旁,两人共同对抗白王派来的刺客。

    只是,白王派出的刺客,修为精深,又岂是区区两个尸傀能挡得住的?没多久,长情的腹部与胸口各中一剑,疼得有些站不住脚,身形倒了下来,心中恼着,这群刺客就不能扎准些吗?非得死前还让自已痛上一番。

    两位尸傀侍女拖延不了多久,就被五个刺客砍成了尸块,这下,是真得爬不起来帮他了。长情将后背倚在几枝苍翠地青竹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这五人取走自已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