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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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好了, 和赵玉蔷和离后尽快递辞呈告病还乡, 是的,他急于摆脱傀儡的命运,至于能走多远不得而知。

    然而当他拿出来一式两份休书后,赵玉蔷多了一个无耻要求, 他与她共度一夜后,她才会盖印章。

    他对赵玉蔷厌恶至极, 转身就走,结果涌进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 乱箭齐发, 两人都身中数箭。

    赵玉蔷问对方的主子是谁,为首的黑衣人是摄政王, 而且赵相国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呢!

    完, 这人拔了佩刀, 补刀,赵玉蔷气绝身亡, 接着, 这人走到他近前奸相余孽死不足惜, 举刀补刀。

    “娘子,上一世, 为夫就这样终结一生,这世,为夫不想做摄政王的傀儡,只想守着你和和孩子们长命百岁。”

    至此, 萧韬锦已然落下清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花娇任凭他搂紧自己。

    翌日,萧韬锦坐着骡车去赴琼林宴,是的,他从没算换俩匹配身份的精致马车。

    花娇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吩咐潘落给安顺镖局送过去一篮子咸鸭蛋,另外再加几样卤菜。

    潘落笑言罗三刀肯定会留下他喝酒,花娇今天上街的话就带几个家丁随行。

    终是觉得摄政王是个捉摸不透的变数,花娇吩咐管家周磊去锦娇居一店包一些卤菜放在食盒里,她要去摄政王府拜谒王妃。

    是的,花娇一直收藏着摄政王给萧韬锦的那块麒麟状玉佩,她寻思着摄政王主持琼林宴,自己用这块玉佩可以顺利进入摄政王府。

    如果她能和王妃相处融洽,那么摄政王应该不会刻意刁难他们夫妻。

    但是管家周磊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夫人,老奴听王妃染了怪疾昏迷多年,而且王妃是王爷的禁忌,您千万别在王爷面前提起。”

    希望破灭!

    却萧韬锦坐在摄政王身旁那真是如坐针毡,终于熬到了酒过三巡,他声称不胜酒力先行一步,回了锦娇居。

    花娇追问摄政王可曾故意为难,他那倒没有,但是直到此刻还心惊胆战。

    摄政王还请了相国赵谆和其女赵玉蔷,最初,赵玉蔷两次为摄政王斟酒。

    同时委婉表达她甘愿不计名分地跟着摄政王,不过摄政王把酒都喝了后,问了赵玉蔷年纪。

    赵玉蔷如实了后,摄政王她的年纪与状元郎正好匹配,听到这句时,萧韬锦吓得如坐针毡。

    他正襟危坐不卑不亢了近乎百字之长,大意就是自己胸无大志。

    在外愿如一竿竹子,留给世间一点青翠,在家里乐得做个贤夫慈父,糟糠之妻不下堂,儿女嬉闹于膝前,如此而已。

    榜眼苏兆装聋作哑不敢接腔,探花梅青云却滔滔不绝大丈夫当先立身后成家,自己在仕途上走得磕磕绊绊,不乏平庸女子主动示好,自己都一概婉拒。

    而且他还昨晚竟然梦见了赵玉蔷与他暗订鸳盟,今日见了真人,他是一见钟情,如此云云。

    如此这般,相国赵谆只好梅青云正好是赵玉蔷夫婿的最佳人选,两人一周后完婚。

    翌日早饭后,管家周磊来报,梅青云派人送过来一份喜帖,他推脱主子为夫人吃斋祈福一个月,谢绝一切应酬饭局。

    萧韬锦点头好,周磊笑着拿出来另一份请帖,摄政王邀约他们夫妻过府上做客,马车已经候在侧门。

    在路上,萧韬锦捉着妻子的手,神色阴晴不定,花娇声安慰,她直觉不会多糟糕。

    最终马车进了王府的后门,管家薛越头前带路,少顷到了摄政王的卧房。

    薛越转告摄政王的口谕,萧韬锦在厅里喝茶水等候,花娇随他进内室见王爷。

    萧韬锦立刻无法冷静,捉住妻子的手不放,花娇拍拍他的手背安慰。

    “三郎,王爷是大熙朝的中流砥柱,定然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你稍安勿躁,我很快就出来。”

    萧韬锦薄唇抿了抿,终是松开手,目送妻子跟随薛越进了内室,很快薛越折返出来,陪他喝茶聊天。

    再花娇在薛越离开后,略略犹豫片刻,敲敲屋门,“王爷,萧修撰之妻花氏应约求见王爷!”

    屋里很快浮起摄政王的声音,染了倦怠,“进来吧!”

    花娇应承着,拉开屋门提步走入,顾不得端详各种雅致的茶几家具等等,径直走到了最里面。

    摄政王背身坐在床榻边的一把木椅上,花娇正要施礼,他仿佛长了后眼似的。

    “免礼……你不是想见见本王的王妃吗?过来见吧!”

    花娇心里一顿,深吸一口气,“王爷,我冒昧一句,我早就猜到潘氏兄弟以及六家锦娇居的所有人手都是王爷的人,多谢王爷照拂着我们夫妻。”

    摄政王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随后低笑,“怪不得那子对你不离不弃,你是凭实力做了他妻子,放心吧,本王不会棒鸳鸯。”

    顿了一下,他声线多了几分柔情,“蝶菲,如果你好好的,那多好啊,为夫愿折十年阳寿换你好好的。”

    花娇揣测床榻上躺着的女人就是摄政王的王妃,没想到摄政王竟然如此深情。

    这样想着,她缓步上前,在床榻边刚刚站定,刚刚看了王妃一眼,如果不是飞快地捂住嘴,她差点就惊叫出声。

    锦被下躺着的女子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然而她的面容与萧韬锦的面容极为相似。

    聪明如花娇猜到了真相……

    “花氏,你想到了什么?嗯?”

    摄政王声调很低,却自带一股子迫人的威慑,花娇摇头,“王爷,我傻,想不到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摄政王又是低笑,“装傻不是?本王是锦儿的生父,蝶菲是锦儿的生母,我们是你的公婆,够明白了吧!”

    花娇消化良好,“那个……爹,你希望我哄进来你儿子与你相认?”

    摄政王微微颔首,“聪明,那子对本王的成见太深了!”

    就在花娇提步出了屋时,橘猫喵了一声,“宿主,你又完成了一个隐性任务,奖励五百两银子。”

    外厅的萧韬锦听见妻子的脚步声,已经急得站了起来,迎上来仔细量她一番。

    花娇大方地拉了他微凉的手掌,“三郎,我们进去坐坐!”

    萧韬锦刚才了一顿腹稿,此刻只想和妻子回家,对上妻子的温柔眸光,他咽了下去。

    进了内室后,萧韬锦躬身作揖,“王爷,卑职思忖再三,自认才不配位,还请王爷成全。”

    摄政王此刻坐在榻边,反问,“可是,甘愿平庸的你对得起花氏吗?”

    其实,摄政王早就看见花娇的衣带上挂着那块麒麟状的玉佩,儿媳妇此举意在提醒那次救命之恩,希望他不要为难她夫君。

    儿媳妇如此护着他的宝贝儿子,他欣慰得要死,只是担心儿子不认他这个爹。

    萧韬锦没想到摄政王会如此问,一时间语塞,花娇微笑着拉着他走近榻边。

    “三郎,这位是你的生母,王爷是你的生父,看看,你妻子的眼光好吧,逮了条大鱼呢!”

    萧韬锦有照镜子正衣冠的习惯,他看得出来榻上的女人与自己面容相似,再想想摄政王再一再二的蹭饭之举,刹那明明白白。

    但这不等于他会欣然接受事实,“娘子,王爷出身何等高贵,为夫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们回家吧!”

    着,他就要拉着妻子往外走,花娇夹在中间难为人,只好尬笑着坐在榻尾,耍赖。

    “三郎,我想吃了午饭再走,我怀着身孕饿得快,在过来的路上已经饿了!”

    如此,萧韬锦只得负手立于妻子身旁,却连半眼都不肯看摄政王。

    已然过了不惑之年的摄政王了然一笑,“为父早就揣测到了,你面容随了你娘,脾气嘛,无论随了我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太好。”

    不管不顾萧韬锦的臭脸色,摄政王独自了起来……

    他十二岁那年协助刑部查办一起命案,最终搜索到了云陵县东陌镇一带。

    那天,他和一众捕快抓到了在山林中逃窜的凶犯,心情大好之下就想射只野鹿或野羊烤了吃。

    结果没有看见野鹿或野羊,倒是撞见了一群狼在撕咬两个人,血肉模糊的蓝篱拼命护着女儿蓝蝶菲。

    他们射杀了群狼,救下来人赶紧送去东陌镇的医馆,但是蓝篱失血过多没保住命。

    临终前,蓝篱将七岁的女儿蓝蝶菲托付给他,他听到蓝篱是远近闻名的中医,经常带女儿进山林采药,没想到这次遇见狼群袭击,于是他将蓝蝶菲带回了京城。

    后来久而生情,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蓝蝶菲为正妃,可是蓝蝶菲大概真被他宠坏了,怀了孕后脾气越来越差。

    有次他参加宫廷宴会回来晚了,府里的男仆女婢都被关进了密室,蓝蝶菲仅仅带了几个贴身婆子离开了王府。

    将京城的客栈搜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人,他揣测蓝蝶菲八成是回了老家。

    于是,他带了十几个亲随一路追下去,倒是在东陌镇附近的山林中找到了蓝蝶菲和那几个婆子。

    不过,婆子们都身首异处,蓝蝶菲藏身于一个山洞中,人昏死过去,身旁有个死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