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府
“姐, 听三姐被王爷从山上救了回来,安然无恙。”江婉琴让青出去探,果然结果和她想的不一样。
茶盏落地发出咣当一声脆响,江婉琴摔了桌子上的茶盏, 狠狠道:“一个被土匪掳上山的女人, 王爷竟然还肯要?”
江婉琴胸口上下起伏,“这个贱人怎么命这么好, 王爷难道就不在乎?”
“听是被从后山救走的, 官兵上山时根本没人见到三姐, 王妃被掳上山这事, 没有几个人知道。”青又道。
江婉琴咬唇, 永安王竟然为了保住那个贱人,不惜为她做这么一个周全的计划, 凭什么?
明明只要容承厌弃了江瑾瑜,她就可以去做永安王妃的位置, 就差一步!
“可惜表少爷被人举报贪墨抓了起来,不然他倒是能再帮姐想出计策。”
提起这事,江婉琴更是失落, “表哥他也真是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走了, 以后谁还能帮我出注意?”
“二姐。”这时,秦夫人院子里的妈妈过来,“夫人请姐过去问话。”
请她问话?江婉琴不知外祖母请她去作何, 但还是跟着去了。
刚走到前厅,就见到所有人都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表哥被抓后, 府上人每天都会聚在一起焦头烂额的商议对策,所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外祖父,外祖母,舅母,母亲。”
江婉琴上前见礼,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
高氏在一旁愤恨道:“当初是谁我儿是逆子,害得你在皇宫险些丧命,我还当着全府人的面,给你磕头下跪,求你原谅,可谁成想,竟是你的女儿教唆我儿做下了这滔天的大祸,你女儿无德,害了我儿子,我要是你,教出这样有辱门风的孩子,早就找个地方钻进去,再不见人。”
高氏这一通,秦氏可谓是在娘家颜面扫地。
“你算个什么,门户的女儿,嫁给兄长是高攀。”秦氏也气急了眼,“岂容你在这血口喷人,污蔑我的女儿!”
“我血口喷人?”高氏急了,上前狠狠给了江婉琴一个巴掌,“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要不是你我儿怎么入狱,秋后就要问斩。”
这一巴掌得高氏手掌发麻,可这痛和逝子之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江婉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平白挨了一个巴掌,她怔怔的捂着肿痛的脸颊,转瞬双眼已泛泪花。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泪眼汪汪,极其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舅母她凭什么我?”
她又没教唆表哥贪墨,如今表哥被抓,和她又什么关系?
“凭什么?”高氏这么多年,被秦氏淮安王妃的身份压得,没少受气,如今她倒是什么都不怕了,“别以为你是淮安王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害了我儿,任你是公主我也要跟你拼命!”
高氏刚从天牢探视儿子出来,得知贪墨一案确有其事,并非有人栽赃,同时她也知道买通山匪,杀害永安王妃这件事,竟是江婉琴教唆她儿子做的,她以前还想不通,她儿子与永安王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人家,现在便算都明白了,原来这背后是有人指使。
“你若不教唆我儿杀害永安王妃,我延儿何至于入狱被判秋后问斩!”
“婉琴有母亲在你不必怕任何人。”秦氏护着自己的女儿,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会做这样的蠢事。
江婉琴委屈哽咽,“我没有教唆表哥杀害永安王妃。”
江婉琴吓得跌坐在地上,她胆子再大也没大到害命的地步,她只是让表哥买通劫匪,把她绑上山,玷污清白。
“你还不肯实话!”高氏愤恨到,“你别以为你表哥会袒护你,他已经什么都了,这事由不得你不认!”
高氏咄咄逼人,江婉琴被吓傻了,她摇头,一张脸布满泪水,“我没有,我只是让表哥买通山匪,把江瑾瑜带上山,我并没有要杀她啊!”江婉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忙道:“一定是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才要杀人灭口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但这个巴掌是秦氏的,“不孝女,你可知你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刚才高氏指证,她还不信,现在亲耳听到女儿亲口承认,她真的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母亲!”江婉琴捂着另一边红肿的脸,她不可置信道:“你也我!”
“你是让你脑袋清醒清醒,别做那些没边的梦!”她的女儿心里盘算着什么她怎会不知。
“这不是做梦。”江婉琴辩解,“只要江瑾瑜让出永安王妃的位置,我就可以替上去,这样有女儿帮您做事,岂不是更得心应手!”
江婉琴的振振有词,可秦氏知道她这是被永安王迷了心窍,她的女儿将来是要做皇妃,甚至是皇后的,怎可被一个王爷毁了前程。
秦氏气女儿不懂她的心,不明白她为了她做了多少筹划,只为了那一个男人就处处与她作对。
她心里一寒,就又扬起手。
“行了,别了。”这时秦夫人开口,“谁的错就该谁来承担,孩子算什么本事,自己养的,就要自己去收拾这烂摊子,我延儿要是出了事,秦家因此断了香火,你的女儿也别想安生。”
原本身为淮安王妃,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在秦夫人的眼里,倒不如她亲孙子的一个脚趾头重要,再者这件事是婉琴这个外姓女连累了她的家孙,她更是没好气。
“母亲,皇后早就回绝了我,这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秦氏心里委屈,昨儿出事的时候,母亲可不是这么的,什么自己养的就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凭什么出了事就都来求她,她女儿出事就落井下石,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原来母亲的眼里当真只有哥哥一家,早已把她视作可利用的外人。
“这是你女儿惹下的祸,你不出面谁出面?”秦夫人狠狠的拍桌子,“你是王妃,你就不会去求淮安王?”
淮安王?秦氏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巴不得她不得好死,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帮她?
“淮安王远在淮安,京师的事只怕他不好插手。”一直沉默的秦大人开口,“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要延儿无事,还要永安王开口才行。”
秦大人这句话算是点醒了众人,高氏道:“对啊,只要永安王松口,延儿就有救了。”
“婉琴。”秦夫人冷脸,“这事是你惹出来了,你去向永安王坦白,让他放了你表哥。”
“外祖母!”江婉琴吓得颤抖,“婉琴不想被抓起来,不想入狱啊!”
秦夫人不以为然,“你不想坐牢,难道就要让你表哥替你坐牢?”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去刑部。”高氏威胁,“揭发你杀害王妃的事实。”
秦氏算是看出来了,平日无事,大家一团和气,真到有事的时候,才是能看出父亲和母亲到底向着谁,和谁一条心。
“嫂嫂何必这般咄咄逼人。”秦氏看着趾高气扬,恨不得吃了她们母女的高氏,“陷害王妃这件事若是抖露出来,你的延儿就是罪加一等,你大可去揭发,在你儿子的黄泉路上在送上一程。”
“你!“高氏气得跺脚,可又无话反驳。
“你们放心,为了我的婉琴,我会亲自上永安王府去求。”秦氏觉得原来她以前都是生活在谎言里,人心难测,此刻才最是现实。
永安王府,江瑾瑜昨夜在山上淋雨感染了风寒,虽然已经不烧了,但身子还是很弱,再加之她月事来临,腹隐隐闷痛,倒是比以往的那几天还要难受。
“王妃,董太医让您喝些姜水驱寒。”鸣娟端来红糖姜水,江瑾瑜喝完,顿时觉得身子暖了不少,腹也舒服了许多。
“王妃。”这时鸣鸢走进来,“淮安王妃和二姐求见。”
她们来做什么?江瑾瑜心里疑惑了一句,无缘无故过来,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秦氏就带着哭红了眼的江婉琴走进来,刚跨进屋子,秦氏就道:“不孝女,还不快给王妃跪下请罪。”
江婉琴含泪跪在地上,抽噎道:“王妃恕罪。”
江瑾瑜怔了一下,这是唱得哪出?
“给王妃请安。”这时秦氏福身。
“母亲,您和姐姐这是在干什么?”江瑾瑜想起容承的话,让她远离秦家人,她觉得秦氏这次是来者不善,“姐姐为何要向我赔罪?我竟不知她如何得罪我了?”
秦氏赔笑道:“瑾瑜,你姐姐糊涂,她做了错事,你不要手软,该怎就怎么罚。”秦氏一副大义凌然,“只不过还请你看在我这个为人母,心疼女儿的份上,手下留情,留她一条性命,给她一条出路,想来我和你母亲爱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江瑾瑜诧异,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她的生母,她这是在警告她?
“母亲这话我越听越糊涂了。”江瑾瑜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什么都不知,如何罚?更何谈放她一条出路?”
“这不是你姐姐一时糊涂,要你表哥秦西延买通了山匪,想要加害你。”秦氏已经感受到了江瑾瑜面色的变化,她硬着头皮,语气恳求,“你姐姐糊涂,但王妃吉人天相,又得王爷疼惜,如今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请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让永安王放了秦西延,也原谅你姐姐,好不好?”
江瑾瑜冷冰冰的盯着一旁不敢抬头的江婉琴,原来那个背后花钱买她命的人就是她。
可方才秦氏屡次提起母亲,分明是在用母亲的性命在威胁她,她的女儿想要她的命,竟还来叫她原谅?
“我能活下来是我自己的侥幸,这并不能让我原谅她所做的一切。”
江瑾瑜眸中冰冷狠厉,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婉琴会到这中丧心病狂的地步。
“王妃,我没有想要杀你,是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江婉琴哭着解释,“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
江婉琴怕极了,她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想要害死她,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杀人,她怎么敢杀人。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是表哥,是表哥想要杀你,不是我。”江婉琴吓得口不择言。
“婉琴,你在什么。”秦氏急着去捂着女儿的嘴,她们来就是求王妃向王爷求情,让王爷放了秦西延,不然高氏去刑部报案,她的女儿缠进官司,这一生就废了。
所以就算真的是秦西延想要江瑾瑜的命,眼下这节骨眼上也不能。
“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本王妃,这件事还是交由刑部去彻查。”江瑾瑜冷冷道,她们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杀身之仇她也肯原谅?
“瑾瑜,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你淮安的母亲?”
秦氏之所以会来,她是带着筹码,抓着江瑾瑜的命脉而来。
“若我放了她,他日我被他们害死了,你可还会留我母亲?”江瑾瑜质问。
秦氏护住女儿,“你若敢动婉琴,我必让你再见不到你的母亲。”
秦氏刚换回一副趾高气扬的威胁嘴脸,就正好被刚回府的容承撞见。
“让本王的王妃再见不到母亲,淮安王妃这是要自刎吗?”
容承肃着脸色,声音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这……”秦氏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她不知容承已经得知真相,便想着隐瞒,她强挤出一丝笑,“臣妇方才是在和女儿笑话呢,当不得真。”
“女儿?”容承冷笑一声,一双星眸透着刺骨寒气,“你以为本王不知。”
秦氏心跳漏停了半拍,她心虚但仍然嘴硬:“王爷这话……我不懂。”
“你不懂?”容承觉得她这是不掉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临时要外室女顶替嫡女,以嫡女的身份嫁过来,就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本王?”
江瑾瑜愕然,原来她的身份容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
这秘密被捅破,秦氏也知欺瞒王爷是什么样的罪,“是臣妇一时糊涂,请王爷宽恕。”
江瑾瑜心里一惊,这事就这么捅破了,那她就再没有可威胁秦氏的把柄,她有容承自是会安然无恙,可她真的很担心远在淮安的母亲,怕秦氏会对她不利。
“王爷。”她拽了拽容承的袖子,担忧到,“我放心不下我母亲。”
容承反手抓住江瑾瑜的手,然后对秦氏道:“从今以后你若敢忤逆王妃的意思,起了动她生母的念头,就别怪本王将你以庶换嫡,欺瞒皇室的事告诉给母后。”容承冷哼一声,“你觉得皇后会信你还是更信本王?”
秦氏心明镜似的,这件事桶出来,皇后为了安抚永安王,不但不会向着她话,还会治她的罪,到那时她只怕是落得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她忙附和:“王爷放心,从今以后我定会事事顺着王妃,她去东,我不敢去西。”
秦氏一脸讨好道,“我回去就将王妃的母亲接回王府,给她侧妃之位,让她安安心心在王府里生活。”
“你得可都是真的?”江瑾瑜没想到秦氏竟然同意让母亲入王府,这可是母亲十几年的心愿。
“自然是真的。”秦氏毫不犹豫,如今情形哪里还由得她愿不愿意,“就是还请王妃向王爷求情,秦家那案子,王爷可否把人放了?”
“秦家和淮安王府。”容承顶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慢悠悠道,“两家只能保一个。”
他的话不容置疑,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保淮安王府。”秦氏知道没有转还余地,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家。
娘家人的嘴脸,经过这件事她已经看透,这次她若不是担忧女儿未来的前途,担忧这件事桶出去不能如入愿嫁给太子,她怎么会顶着一张老脸来永安王府求人。
如今二选一,她自然是要保淮安王府,至于秦家就听天由命吧。
“王爷。”就在秦氏要带着女儿离开的时候,江婉琴却跪在了地上,不肯起来,“臣女仰慕王爷许久,臣女愿为妾,与三妹妹共同服侍王爷,请王爷成全。”
江婉琴心里盘算,她的心思已经暴露,若此时不为自己搏一搏,只怕以后再难有接近容承的机会,更妄想做他的女人。
她起初是想要陷害江瑾瑜自己坐上王妃之位,可如今事已至此,她与其嫁给太子做妾,到不如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做妾,她心甘情愿。
再者只要先踏入王府的大门,留在容承的身边,来日这王妃的位置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婉琴你疯了!”秦氏大怒,却又不敢得罪容承,暴露她有心巴结太子的心,只:“你怎可做出这般不要颜面的事,你把我们淮安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母亲,我就是喜欢王爷,求你成全。”江婉琴哭得可怜,这么一个活在云端上的男人,当初本就应该是她的,她若是不得到,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江瑾瑜也是没想到,江婉琴能这样不顾颜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容承给他做妾,这要是容承没肯,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娶妻娶贤。”容承的神情仿若是千年不化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丝毫不为所动,“本王得一贤妻便再无意纳妾。”
这毫不留情的拒绝,不给任何遐想机会,江婉琴绝望的跌坐在地上,为什么?她明明从养在闺阁,接受着最好的环境和教育。
她明明就是比江瑾瑜那个外室女更加贤惠,为什么容承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秦氏恨自己生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女儿,她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江婉琴,“快走吧,还嫌不够丢人?”
江婉琴失魂落魄的被秦氏带走,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容承,直到容承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传令下去,以后秦家的人,不许踏进王府半步。”容承进屋,面色阴沉。
“是。”路秉在旁边应声。
江瑾瑜接过鸣娟送来的茶,亲自端过去,然后自己也坐在容承身边,“王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此时天还没暗,江瑾瑜有些意外,太阳西边出来,他竟然没有顶着夜色回来。
容承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柔了声道:“今日事不忙就早些回来陪你。”
前面的话江瑾瑜没觉什么,只是后面陪你二字让她有些欣喜。
方才容承在秦氏面前那般袒护她,还当众娶她一个贤妻足矣,瞧着他的神色并不是随口搪塞之语,他肯这么,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接受她了?
她心里欢喜,“王爷还未用晚善吧。”
容承嗯了一声,江瑾瑜便召鸣娟去备膳。
距离上次他们一起用膳,还是许久之前的事,一桌子丰盛的晚膳布好。
容承和江瑾瑜坐到桌前。
“我已经让下令不许秦家人踏进王府半步,以后你也不必再为他们的事烦恼。”容承想了想,他还是该叮嘱一下,毕竟今日若不是他回来,那淮安王妃以她生母的性命做要挟,还不知她要如何妥协,“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也要等我回来再处理。”
容承想起她的身子,“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江瑾瑜不语,这时容承才发现,他一连了许多,可对面这女子竟一句话都没回应他。
“怎么不话?”容承问道。
江瑾瑜抬眸,其实她也在纠结,要不要回答:“王爷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吗?”
她仍记得当初她给容承送夜宵,用膳时她和容承话,容承冷冰冰的告诉她,食不言寝不语,她可是一直记到了现在。
容承眸色一怔,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故作镇定,“出于礼貌,我问你,你当然要回答。”
“哦……”江瑾瑜觉得他这话有点双标,但还是乖乖的回答,比较穷讲究的人是容承,又不是她。
“王爷不必记挂,我身子好很多,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
既是开了话题,江瑾瑜便是想起一事,“抓我的那些山匪有人出钱买我的命,可江婉琴却她从没想过要杀我,而是秦西延想要害死我,可妾身与秦西延并不相识,他又为何要害死我?妾身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疑。”
容承也赞同她的观点,“这件事的确疑点重重,江婉琴和秦西延都没有想害你,想要害你之人是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接亲途中想要杀我的那伙人?”江瑾瑜追问。
容承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当初他原本是算顺水推舟,被动的让这场婚事结不成,可如今看来,他是要好好调查,以防止今后再有意外发生。
可到底是谁想要阻止这场婚事,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王妃的命?
用完晚善,时辰尚早,路秉送来个加急的公文,容承便在书案前提笔写下批注。
待写完,容承也没离开,直接写起字来,江瑾瑜上次就见识过一次容承行云流水的字迹,这次她一边研墨,一边欣赏。
容承的字很好看,就与他本人一样,宛如一条巨龙在云中盘旋,早已到了出神入化境界。
“爷的字真好看。”江瑾瑜有些骄傲,她从没想过,有一日她会嫁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站在他身旁。
“想学吗?”容承忽然提起了兴致,他看过江瑾瑜的账本,也看过她写的字,虽算不得多好,但文字工整,一看便是用心练过的。
这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不过倒是可教。
“我可以吗?”江瑾瑜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忐忑,她怕她会写不好,让容承失望。
“有什不可以?”容承倒是对他这位徒弟十分有信心。
既然容承都发话了,江瑾瑜又的确想要学容承这一手好字,于是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天已然换了暮色,江瑾瑜转了转她酸痛的手腕,是一脸的愁眉不展。
容承的字很好,可是她怎么学都学不会,宣纸废了一张又一张,江瑾瑜有些气馁,“怎么还是个四不像?”
“本王练了十几年的字,你一个时辰若是都学去了,本王这十几年岂不是白练了?”
容承觉得教她练字,他在意的是和她在一起的过程,而不是最终的结果。
可江瑾瑜似乎是较上了这个劲,她更在意最后的结果,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要把容承这行云流水的字体吃到她的肚子里。
不过容承得也没错,一口气吃不成了胖子,既是练字,就该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要一点点的领悟,才能达到最后的出神入化。
“可至少有一处相似也好啊。”江瑾瑜指着她笔下的字,“不但和王爷的字不像,就连跟我之前的也都不像了,好丑啊!”
江瑾瑜有些欲哭无泪,她这样还怎么写账本,怎么管家呀,这字写出来,还不叫府里的人都笑话死?
容承看着宣纸上新鲜出炉的字,若他的字用龙飞凤舞来形容,那王妃的字就是蛇乱鸡惊。
容承忍不住笑道:“的确难看。”
“不写了,不写了。”这么一击,江瑾瑜有些灰心,她将笔往案上一放,拉着容承的手,向着里屋走去。
“太难了,妾身还是伺候王爷就寝吧。”
作者有话要: 姜姜:练字太难,还是伺候夫君更容易一些……
——
我有个愿望,就是想给至少十个天使发红包,我这个的愿望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