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痒

A+A-

    “我就想干这个呀。”

    陶徊微微移开嘴唇,为汪鸿里解惑,一张一合的唇瓣在话中时不时蹭到汪鸿里的,流氓行径被他讲得很是理直气壮,他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亲人,只是直白地向汪鸿里陈述自己的所想。

    汪鸿里一张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好久都不出完整的话来,陶徊坦率又无辜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鱼一样不顶事儿的脑袋瓜子混混沌沌的,以前陶徊亲他脖子勉强可以用关系亲昵来解释,那这次呢,还能用同样的理由去搪塞吗?

    汪鸿里想不通。

    他不知道安分了一年的陶徊怎么上了黄山就开始神经质起来。鬼迷心窍般的,汪鸿里刚刚抚平的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

    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需要理由。

    陶徊觉得和汪鸿里嘴唇相碰很舒服,跟面前男孩的亲吻在陶徊的心里如同拥抱和吃饭喝水一样没什么好去思考和纠结的,想做就做了。

    两人交错的呼吸像黄山缥缈的云烟,绕在汪鸿里脸周围缠绵不止,他不得不承认,对于陶徊的过分亲近,他根本不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舒服的感觉,汪鸿里苦恼的是这样做好像不是好朋友之间应该有的行为。

    要不要提醒陶徊呢,跟他拉开距离?可是唇上弥留的温度又让他有些舍不得断掉。汪鸿里挣扎,一贯有话直的性子在此刻变得温吞。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孩的呓语,奶声奶气,仿佛梦到了开心的事,孩咯咯咯地窃笑几声。

    汪鸿里张了张嘴,还是没。

    他们第二天早上没能去看日出,因为汪鸿里起不来。

    一夜未眠的汪鸿里,天微亮的时候却睡着了,陶徊叫不醒他,干脆也躺下。

    旅游团要赶着看日出,凌就退房了,早上房间里只剩下陶徊和汪鸿里。

    太阳越爬越高,屋子里明亮起来。

    闭着眼睛的男孩不知不觉睡的又面朝陶徊,汪鸿里的上唇仍是微微翘着的,唇珠嘟起,唇面微微有些干。陶徊抿了抿嘴,不安分的心脏隐隐发痒。

    他想弄湿那两片干燥到有点开裂的唇瓣。

    侧蜷着的汪鸿里似是觉得阳光刺眼扰到了好觉,把头往脖子里缩了缩。

    陶徊一只手覆上汪鸿里的眼睛,另一只手轻柔地托起男孩的下颌。

    汪鸿里没有察觉陶徊的动作,睡得很沉。

    舌尖舔到面前男孩的唇瓣上时,陶徊已经不像前两次那样害羞了,虽然耳朵还有些微微的泛红。

    干燥的嘴唇舔起来涩涩的,并不如昨晚柔软。汪鸿里嘴上的裂口嵌在唇纹里,陶徊顺着唇纹舔舐着,不带一丝不该有的兴奋,温柔的仿佛是动物之间的疗伤。汪鸿里的唇瓣慢慢湿润起来,水红的唇色像是刚洗好的果子,诱的陶徊忍不住咬了他的下唇,被舔湿的唇尝起来像是肠粉,陶徊时候在广州挺喜欢吃肠粉,虽然已经记不大清肠粉的味道了,但是依稀记得那种入口的感觉,滑滑的,软软的。

    陶徊咬的力道不,汪鸿里皱眉,有些要醒的趋势,迷迷糊糊地感觉嘴上有东西,他本能地伸出舌头推了推,却碰到一个湿漉漉的软物,那软物像是有了意识一般,也回碰了他的舌头,汪鸿里莫名的感觉身体颤了一下,像是有人用抓痒耙子勾了他的后腰一般,痒的他想伸手去挠。

    汪鸿里的舌尖仿佛能生电,电流顺着相接的舌尖传到陶徊的心脏,陶徊不禁搂住汪鸿里的腰,想要通过拥抱来缓过那一阵酥麻的心痒。

    汪鸿里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陶徊的节奏走,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陶徊腰上,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也不晓得自己在干嘛。

    “伙子们?还赖着床呐?”

    哐哐的敲门声很突然,把两人敲得具是一惊,陶徊的心都快被吓跳出来了,汪鸿里则是瞬间被震清醒了——脑子清醒了。

    汪鸿里刚睁开眼就看到陶徊的眼睛直不溜秋地盯着他,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后,他像被猫咬了一口一样立即与陶徊拉开距离,却不心栽下床。

    站在门口的大叔见汪鸿里满脸潮红地跌到地上,以为是被他敲门声惊的,有些内疚,“外甥啊,是不是叔吓到你了?”

    汪鸿里结结巴巴,“没…没事,叔,我自己不…不心滑下来的。”

    “今天早上天气很好哦,黄山难得一见这么长时间的晴朗,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景色哦!”

    大叔走到窗边,把被旅游团团友们拉的歪七扭八的窗帘束好。

    陶徊和汪鸿里一齐看向窗外,天晴的像一张蓝纸,金灿灿的太阳悬在空中,云海翻浪,几缕云丝被风卷起,浮游在耸峙的山旁,陡崖上盘根的黄山松枝干遒劲,从容挺秀。

    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黄山回平山村的一路上,汪鸿里和陶徊都都静静地随狂野的旅游中巴摇晃,没有话。

    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阿湾生气了,生汪鸿里的气。

    直到汪鸿里回到敬贤堂,他都还没有消气,包子脸鼓鼓的像是藏了两个肉圆在嘴巴里。

    “哟呵?回来啦?玩得可开心?”阿湾阴阳怪气的,有些吃味。汪鸿里和陶徊去黄山玩没带他让他好失落。长大了的阿湾不敢去骚扰陶徊,就去唠叨汪鸿里。

    人言微轻的阿湾不仅没能服让汪鸿里带上自己,还被汪阿婆讲了一通。

    “你不能去。”汪阿婆直截了当。

    “为什么啊,我作业都写好了!阿婆,我保证不会烦我哥和徊仔哥的,就让我去呗。”阿湾撒娇。

    “黄山你不是去过一次了嘛。”收拾着行李的汪鸿里见阿湾一脸期待,毫不留情地道出来他已经去过一次的事实。

    “我想再去一次不行咯?”阿湾愤然。

    “人家好哥俩一起玩,你凑个什么热闹?到时候别又像上次去玩那样爬不动要人背,你爸背的动你,你哥可背不动你。”汪阿婆才不吃阿湾撒娇的那一套。

    可怜的阿湾,汪鸿里和陶徊都去黄山的那两天,十分枯燥郁闷,没人玩没人陪,就这么盼了两天,终于把汪鸿里盼回来了,痛痛快快地酸了汪鸿里几句,见汪鸿里没什么反应,有点不爽。

    汪鸿里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阿湾感觉陌生,要是放在三天前,他哥被他这样阴阳怪气铁定会忍不住跟他斗嘴,可从黄山回来的汪鸿里任他怎么逗,笑和怒皆是逗不出来。

    “你怎么了啊鱼仔。”阿湾戳了戳汪鸿里的胳膊,稍微用力锤了下汪鸿里的肩膀。

    见汪鸿里只是默默地整理着带回来的衣服,没有理他的犯嫌,阿湾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黄山回来的第二天,汪鸿里也没有去找陶徊玩,而是独自去了南湖。

    坐在八仙桌上啃着笔头写作业的阿湾,压着头鬼鬼祟祟地瞄着戴好鸭舌帽的汪鸿里,他哥今天起床起的特别早,感觉是要出门。

    汪鸿里出了敬贤堂没有右转,而是左转。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不去仁礼堂了?阿湾牙齿硌在金属笔尾上忘记了啃,有些纳闷,他放下笔,瞧后院的汪阿婆没注意到他,旋风一样地跑去仁礼堂找陶徊,在他看来,陶徊肯定知道他哥最近古怪的原因。

    南湖的荷花尽数开放,粉红点缀在瓣尖,婀娜的姿态吸引了许多游客驻足拍照。

    汪鸿里坐在南湖边,手上转着一片荷叶,发着呆。

    他坐的位置很好,能看到南湖最美的样子,汪鸿里在平山村这么多年,早研究透了每一个地方的最佳观赏角度。

    周围陆陆续续有写生的学生搬着折叠椅来写生,水粉画笔摆了一摊。

    汪鸿里瞧着旁边来的比较早的一个学生画画,画笔在纸上的行迹好像能催眠,看着看着,他的神又晃晃悠悠地飘到别处去了。

    汪鸿里不知道怎么面对陶徊了,这么多次的过分亲密,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大话“我们只是好朋友!”,但他也不能像跟陶姐儿那样和陶徊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就只是点头招呼。

    他不愿意和陶徊生疏。

    汪鸿里想回到以前和陶徊的相处模式,不过分亲密,但亲昵,让他觉得安全。可陶徊,陶徊可能不是这么想的,汪鸿里想着,手一不心把荷叶茎掐出了汁,黄山上陶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陶徊想跟他更亲密。

    汪鸿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实在话,憋了一天多没怎么跟陶徊话的汪鸿里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很想破这种谜一样的氛围,陶徊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跟陶徊玩冷战是在自讨苦吃,他根本玩不过。

    害怕陶徊彻底不理他,也害怕陶徊放飞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敢开口,犹犹豫豫想这想那的,汪鸿里都觉得自己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他正胡思乱想着,旁边画画的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清朗的笑声引得汪鸿里扭头。

    ※※※※※※※※※※※※※※※※※※※※

    虽然哈,废柴作者负责地这章没有车,只是亲亲,但是因为篇幅还有些多,以防万一被锁,俺把前半截完整的放进微博了@喂你是不是鱼 大家食用愉快叭!顺便猜猜最后清朗的笑声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