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谈恋爱像偷情
四十八、谈恋爱像偷情
陈年先一步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我,陈年,被许如风扒了底裤,看光了……看!光!了!
许如风从浴室走出来,下半身围着浴巾,手上还拿着毛巾擦头发。陈年没出息地盯着人家看,默默感叹,宽肩窄腰,极品。
他甩甩头,想把#性感男模在线喂奶#这种奇怪的设定赶出脑袋。然而,人性是复杂的,越是克制,就越会想歪。
与此同时,许如风已经走到床边,俯身压下——
陈年真的想歪了,惊呼:“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病号,我是伤员!”
许如风无辜地拿起手机拨电话:“我忘带换洗衣服了,电话请张送进来。”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陈年暗自松一口气,又懊恼地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
果然,许如风意识到什么,凑到近处问他:“那么,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们凑的太近了,近到温热的鼻息洒落在彼此的唇畔。陈年躺在床上蹭蹭身子,蹭到被子里,用一角挡住半张脸。
可是,许如风一把将被子掀开,不给他做鸵鸟的机会:“嗯?”
简简单单一个语气词,就让陈年立刻软了腰。
他嘀咕道:“干我。”完,拉着被子继续做鸵鸟,这回真没脸见人了。
“你真是……可爱。”
许如风本来只是在逗他,没想到陈年真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我能那么没人性吗?”
陈年躲在被子里,闷闷地怼回来:“我哪知道。”
话音刚落,被子陡然被掀开,许如风捧着他的脸,嘴对嘴轻啄了一下。仅此而已,之后再也没有动作:“既然你都这么了,我就先记账,以后补回来。”
“你怎么……”陈年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还一脚踩进去,“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强势,我就该多吊着你几个月。”
许如风到不介意,心安理得地:“这也无所谓,反正迟早要还回来。”
10分钟后,张把衣服送进来,一开门就看见许如风围着浴巾躺在陈年身边,一起讨论剧本。
张不禁默默吐槽,别人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你们居然事后捧着剧本聊会儿天?
不愧是成为影帝的男人以及影帝的男人,失敬失敬。
“你来了,多谢。”许如风赶忙去卫生巾换衣服。
张拦住他:“我出去就是了,你和年哥哪还需要回避?”
“别胡,我们没那么快。”许如风这才意识到,原来助理脑补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张不敢置信地看看许如风,又瞅瞅陈年,当场懵了:“我懂的,男人,不能快。”
“噗——”陈年一口矿泉水喷出来,咳嗽老半天。
“知道柏拉图吗?”陈年想解释,但是这时候,无论什么都像欲盖弥彰。
张笑嘻嘻点头,心里的却是:“我信你们个大头鬼哦!”
许老师现在不下手,是担心陈年的伤情,以后要是还能继续柏拉图,他就把头割下来献给这两个人。
许如风吹干头发、换好全套衣服,收拾完一切之后,终于恢复到初始状态。有张在身边,他就像是来探望受伤的朋友,就算出门撞见人,也不会引起任何猜疑。
陈年默默叹气,顺嘴抱怨:“怎么谈个恋爱跟偷情一样。”
许如风也很无奈:“这叫低调,你也不希望被人追着拍吧?”
陈年总是很乐观,爽朗、活泼都是天生的:“等我转型成跟你一样的实力派,咱们就光明正大地秀恩爱。”
许如风对他充满信心:“好,我等你给我一个名分。”
如果顺利的话,《先生,见字如晤》会是他的转型之作,为他的履历添上最有光彩的一笔。但如果不理想,他的口碑将直线下滑,两三年内成为众多糊咔之一。
陈年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所以倾注了很多心血在钻研角色上。再过一个月,这部电影就将杀青,应该会定档在明年上半年。到那时候,行或不行,一试便知。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很平静,陈年奔波在剧组和医院之间,忙是忙了点儿,但过得很充实。
每回他去医院复查,都有许如风陪着。但许如风不方便出面,开车送人过去,然后坐在地下车库等着。至于陈年,则和梁一起去见医生。
梁都不禁吐槽,这恋爱谈的像偷丿情,当明星真是造孽。
陈年的骨头恢复的很好,四周刚到,成功拆夹板,恢复自由。剧组都为他高兴,当然,最激动的莫过于导演,终于能把晚年许锦年的戏份提上日程了。
纵观陈年的演绎生涯,只有往演的,没有往老演的。究竟怎么才能诠释一个七十老汉,对他来是个大难题。
许如风开车带他出去兜风时,听到抱怨,适时启发:“你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很多老大爷?”
陈年点头:“是。”
许如风没有直接教他技巧,而是告诉他如何掌握技巧:“那些都可以是你模仿的对象,你仔细回忆一下,他们走路的姿态、话的表情。”
陈年茅塞顿开,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
每个年纪的人都有不同的姿态,如果无法切身体会到,就只有把注意力放在生活中,从细微处见真章。
陈年暗自佩服许如风的领悟能力,愈发崇拜自家许先生。
几天以后,陈年也化上了老年妆,看着镜子里沟壑纵横的脸,他的心里生出一段彷徨与恍惚。
时光仿佛回到了老旧的过去,陈年看见,暮年的许锦年眼中含泪。
然而,在现实中,眼里含泪的是陈年本人。
造型师见了,不禁和助理窃窃私语:“他这是入戏了?”
梁不敢扰陈年,轻声:“我看是,年哥很喜欢这个角色,分分钟入戏。”
接下来,陈年的拍摄十分顺利,完全抛开偶像包袱,戴上旧时老学究的厚底眼镜,一边写信,一边抹泪。
真实的泪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蓝黑色的墨水,把一个“思”字晕的模糊而朦胧。他用力握着笔杆,手背都有青筋露出来。最后,他丢开眼镜,支着额头孤坐在书桌前。
昏黄的灯光下,俨然是暮年老者佝偻的背影——晚年孤苦伶仃的许锦年,被他演的惟妙惟肖。
这是一个长镜头,随着摄像机的推动,一一扫过陋室里简朴又陈旧的摆设,最终,落在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纸上。
信上如是写道:
【先生,见字如晤:
近来忧思不断,今夜孤坐灯下写信,忽然又记起年少时光。那时你我风华正茂,都以为能并肩携手。谁料,天不遂人愿,世间总有波折万千。我将此间艰辛都尝过一遍,才惊觉一生竟已蹉跎而过。
如今,我已百病沉疴,恐不能久。不知先生如今身处何方,远在重洋之外,想必也有许多艰难。纵然知晓,我仍盼着先生日日幸福顺遂,莫与我相同。
纸短情长,祝您余生安康。】
这是许锦年暮年的一封信,也是无法寄出的信。按照剧本描述,许锦年的后半生一直留校任教,终身未婚。在初夏的某个夜晚,萤火虫飞进门缝时,他悄悄睡去,再不曾醒来。
许锦的后半生,一直资助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孤儿,去世之时,家中银钱无几。至于后来的丧葬费用,都是由学生与同事们凑齐的。
最后一幕戏死亡戏,陈年从悲痛又归于平静,躺在床上,迎接属于许锦年的死亡。
这场戏的表现方式有很多,陈年认为,许锦年早已意识到百病沉疴,必然也一定也预知死亡会随时到来。
陈年读过原著,记得里面有这样一段描写:
“今生已然蹉跎,只有将愿望铭刻在骨血,带到死后、带到来生。”
所以,这时候的许锦年一定是平静的,甚至带着些许期待。他还期待着死后、来生,还能再与他的先生相逢。
陈年躺在简陋的床上,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把最后一封信心翼翼地折叠好,塞在枕头下。
这最后一封信并非诀别,而是邀约。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先生,我仍想着与您再次相逢、相识、相知。”
他带着他的梦睡去,只望着再次醒来时,一切遗憾都能弥补,一切愿望都能成真。
陈年躺在床上,缓缓合上眼帘,呼吸渐渐平缓。镜头怼到脸前时,他的唇角浅浅勾起。
最后一幕定格,有关许锦年的戏份,终于落下帷幕。
陈年原地坐起,仿佛大梦一场。从写信时的的悲伤和抑郁,到现在的彷徨与平静,他终于回顾完许锦年的一生。
写信时哭的太惨,陈年头脑隐隐的疼,不住地揉太阳穴。
但这一回,他很快就走出来。当然,这得感谢许如风。
陈年时刻记得许如风所的话,为了双份的快乐,他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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