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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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致帆差点老泪纵横。他瞪了一眼霍容, 分明在——“你娃娃不会话,现在就给你看!”

    霍容面色复杂的看着椅子上的人儿,一时间什么都不上来。

    心心念念等了她三年, 三年后自家闺女开口的第一个词居然是……

    霍容眼眸里翻涌着墨色,垂下了眼眸。

    布丁开口这件事, 若不是饭桌旁霍致帆爷孙俩再加上一圈佣人共同见证,短暂的堪称神迹。

    洛克也是一时兴起,很快便把脑袋靠在翅膀旁起了瞌睡。而洛克一闭嘴,不管霍致帆怎么连哄带骗, 布丁再不肯开口一个字。

    即便这样,霍家上下还是喜气洋洋,困扰了多年的心结终于有了突破的曙光。

    夜深了。

    霍容洗漱完毕从书房出来, 绕去了三楼卧室拿睡衣, 经过主卧时步子一顿。

    床铺佣人每两天就会扫一次,除此以外,这里的一切都维系着季星辰突然离开前的样子。

    她看过的书,手写的笔记,换洗的睡衣……所有的所有都好似被时光定格三年前某个春日的午后。

    好像, 季星辰还流连在花房群芳中,下一秒会推开卧室门回来休息。

    霍容喉结微微动了动, 走到了床边。床头柜上依然放着那本《杀死一只知更鸟》。

    他只给她读了两页书,她就安心的靠在枕头上坠入了梦乡。

    因为摊开放置的时间太久,书页已经有些僵硬了。

    男人袖长的手指划过印刷体微微起伏的字迹,缓了两秒, 转身,走向了女儿的房间。

    布丁已经睡了,保姆离开前在她的房间里留了一盏夜灯。

    家伙的软床旁有一个的床头柜, 上面放着一只相框,是几年前季星辰的毕业照。相框下旁,放着一双手艺稚嫩的虎头鞋。

    布丁的破坏力和创造力一样强大。房间里大大的玩具几乎都被她摔过,拆过,亦或者用彩笔涂的乱七八糟。

    唯有相框和虎头鞋,哪怕保姆不提醒,姑娘也从未没有下过重手。

    有阵子布丁总是要嘴巴叼着虎头鞋的鞋帮才能入睡。佣人们怕影响她牙齿发育,阻止了好几次,布丁才改了这个莫名来的习惯。

    从没有人跟布丁解释过这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布丁懵懵懂懂的也不会问,佣人们忌惮着霍容,谁也不敢主动提及,只是规规矩矩的,按照霍容的吩咐,把照片日复一日的摆在布丁的卧室里。

    或许在她的眼里,这相框里漂亮姑娘,和电视电影里漂亮的女明星没什么差别。

    照片上的季星辰笑靥如花,在最好的年纪穿着学士服,抱着一大束花,在人群里静立着。人群的狂欢躁动没有沾染到她眼里的一丝一毫尘埃,好似银河的重心,万物围绕,却不能绝对靠近。

    霍容用手指轻抚照片上的笑颜,坐在了女儿的床边。

    布丁眉眼几乎与季星辰一模一样,温柔的圆圆的眼头,密密的睫毛,时而鬼马精灵,时而惹人怜爱。就连笑起来肉肉脸上的梨涡也如出一辙。

    只有嘴和鼻子,传承了霍容的样子。抿着嘴的时候,脸上带着威严认真,任谁也不敢怠慢了她。

    女儿早产,在保温箱里躺了半个月才能勉强自主喝乃。

    因为好动,脾气又被霍家上上下下娇惯,从来不肯好好吃东西,手脚和脸虽然肉肉的,但其实身高和体重还是没有达到营养师的要求。

    霍容眼里满是怜爱。他俯身,仔细拨开了她汗涔涔的刘海。

    “吸、星辰……”她呓语了一句,浅浅的眉头蹙着。

    霍容的手放在一边,没提防就被布丁一把抓住。姑娘的肉手紧紧握着父亲的单根手指,像是寻找到了什么安全的慰藉,不肯放开。

    在梦里也睡得不安稳,布丁轻哼了一声,嘟囔着嘴,不知道又谁惹了她不高兴。

    “爸爸答应你,再过一阵子,带你去找妈咪。”

    霍容温和的低声着,再看了一眼女儿,吻了吻她的额头。

    --

    入夏了,惊雷在午夜骤起。

    迷糊中天地间被瓢泼大雨包围,季星辰猛然从梦中惊醒。梦里,那个姑娘让人揪心的哭声交织在雷声中,逐渐消失。

    她开了卧室的灯,急匆匆的跑去了阳台锁窗户。一扭头,懊悔的发现,进来的雨水已经把梁昀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非洲菊的东倒西歪。

    “星星,怎么了……”梁昀听到了动静,摸索着起了床。

    季星辰赶忙回头,她本来就是光着脚,又转的快,脚底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冷硬的地板砸通了膝盖和额头,这一个瞬间,肢体记忆瞬间把她拉回了四年前与霍容独处的夜晚。

    在盥洗室里,她听到霍容在门外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冲进来的瞬间,眉头锁着,直接包着浴巾把她从冰冷的地面捞了起来。

    被惊动的季寒薇和梁昀赶紧过来查看情况。两人一左一右把季星辰拽起来,发现她眼眶通红,眼里蓄着泪水,双目失神。

    季寒薇伸手在季星辰面前晃了晃:“喂喂,摔傻了么你?”

    季星辰揉了揉眼睛,强咽下去声音的哽咽:“嗯,有点痛。”

    梁昀像是哄孩儿一样,拿了药酒过来,絮絮叨叨的吹气上药给她按摩伤痕。看着母亲头顶越来越密集的白发,季星辰想哭的冲动愈发的强烈。

    她语气生硬的推开了季寒薇和梁昀:“我没事,只是困了,去睡了。”

    梁昀还想什么,季寒薇似乎读出了姐姐心里的念想,默默拦住梁昀。

    卧室门被关上了。季星辰大口大口的呼吸,憋回了眼角汹涌的酸意。

    桐城西郊,母女三人租住的屋子只有六十五平。梁昀住在主卧,季星辰睡在书房,季寒薇因为常年泡在剧组不常回家,在客厅搭了临时的床过夜。

    旧楼房隔音极差,外面轰隆的雷声震动的楼板都在共鸣。

    屋外,季寒薇在声安抚母亲休息。

    季星辰想起自己初到桐城的那一天,冬日的尽头,桐城也泡在绵绵不绝的阴雨里。

    她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在网上搜罗传闻中霍容大婚的所有消息。

    没有日期、没有宴会、没有新娘的照片,连霍容术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的照片也经过了处理,只有远远一瞥的一个模糊身影……除了网上捕风捉影的提到霍氏新掌门人在短暂休养后再次回到集团一线,低调完成了霍家舒家前几十年定下的婚约外,没有任何信息。

    季星辰关了电脑,静坐了很久。

    她好像,连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都没有。

    --

    英爱幼儿园的面试尾声,院长以拥抱的姿势欢迎季星辰正式加入教师团队。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表示了自己的赞许和疑惑。

    “季姐,以您的学历背景与个人能力,做一位幼师实在是有些可惜……当然我十分欢迎你加入,但是作为这一行的前辈,还是想,您做这个屈才了。”

    季星辰十分坦率:“我需要稳定的收入。在国外时没有条件进行研究生深造,所以学术这条路子暂时对我来无法继续下去。再者,不管是教书育人还是进行专业的研究,只要能帮到孩子的,我都乐意尝试。”

    院长脸上的笑容更深,没有了最后的顾虑,她伸手握住了季星辰:“你的加入也是我们的荣幸。下午有空先来学校熟悉办公环境,另外,这是给您带的班级□□,您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季星辰接过了一份牛皮纸文件。抽出了里头的学生信息,最后一个朋友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布丁?这家人姓布?”

    院长脸上的尴尬是显而易见的,她清了清嗓子:“这个孩子有些特殊……也是刚刚转来不久,性子有些孤僻。听她的保姆,早年间家庭有些变故,孩子开口话特别晚。现在有自闭倾向。”

    季星辰马上要什么,院长心知肚明,举手断了她:“我知道你想,如果有自闭症倾向,孩子应该送去特殊治疗机构进行干预。”院长叹了口气,“难就难在,她的自闭症评级很低,另外,孩子的家长是校董。他坚持要把孩子放在正常的幼儿园环境里,和更多同龄人孩子交流。你知道的……爱子之心人皆有之,这种难处,我们只能体谅和配合了。”

    院长的是实话,又隐晦的点到了这里头的难言之隐。

    英爱幼儿园是桐城顶级的贵族学校,校董里据有一支强大的境外企业资本,学校里的学生家长也汇集了非富即贵的名流商贾。

    这里的老师个个都是人精,除了知道怎么带好这些龙凤后裔之外,更要端好一碗水,谁家都不能得罪。

    季星辰隐约猜到了她刚刚上岗就接手生源资质最好的苹果一班的原因——学校大概率的是看中了她顶级学府心理学专业的背景。有布丁这样的学生,自然要配季星辰这样的老师。

    她翻开了学生信息,找到了布丁的那一页。

    如她料想的那样,关于家庭信息寥寥几笔。父母那栏都是空的,家庭背景写着“跨国企业,涉及行业跨度极大”,家庭地址在桐城地价最贵的蓝水湾,留的联系方式从管家到保姆再到家庭教师足足有五位之多。

    照片上的姑娘好看极了。圆润的脸白皙粉嫩,清澈的眼睛圆圆的,一双明眸好像能洞悉人心,只是没有笑容,天真可爱里带着不上来的愁容,看了叫人心里怪不忍的。

    应该是个被家里人娇惯的公主。

    季星辰合上了学生档案,点头:“放心院长,我定会尽我所能,照顾好班里每一个朋友。”

    --

    入职第一天下班,时间才过五点半。季星辰把厚厚的学校守则卷宗塞进了自己的大包里,站在路边等公交车。

    马路对面响起了两声短促的鸣笛声,季星辰眺望过去,罗维摇下了车窗,浅蓝色的车子倒映着夕阳和他的笑容。

    “嗨!星辰!”

    季星辰跑了两步,走到他身边有些诧异:“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们大才女第一天工作,怎么能少了我来庆祝!”

    他的后座放着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看样子,在接季星辰之前已经去采购了一番。

    “这……”

    罗维露出来一口洁白的牙,笑的憨厚:“寒薇上次不闹着影视城的龙套伙食简直堪比猪食,她不愿意减肥还活活饿瘦了三斤?喏,这是招待你们吃火锅的食材。今晚饱餐一顿,明天才有干劲干活是不是?”

    罗维着,就下了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去哪儿?”季星辰更摸不着头脑了。

    “去我家!我家地方大,鸳鸯锅汤底一应俱全!”

    季星辰没有动弹,她瞥了一眼罗维的脖颈——不管过了多少年,每次罗维紧张的时候,脖颈就会微微泛红。

    “学长……晚上我还要监督妈妈吃药,带她去散步……”

    罗维早就料到了她的托辞,立刻进一步:“你以为我会给你留后顾之忧?阿姨和寒薇都被我提前接过去了!现在全家人嗷嗷待哺,都在等着咱们这一车菜呢,你再愣着不走,汤底可就要煮干了啊。”

    话已至此,季星辰没了辙,只能了两声“谢谢”,弯腰坐上了车。

    车内温度适宜,座椅被罗维提前调整成了舒适的弧度。不知道他在车里放了什么摆设,空气里是淡淡清香的花果味,闻了让人精神放松舒畅。

    罗维一边和季星辰聊着家常,一边听着今天面试的情况。

    季星辰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他,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前面交通灯转红,罗维偏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只有她坐在自己身侧,罗维才能感觉自己离她并不是那么遥远。此刻的季星辰安静,没有防备,像是一尾的鱼,在清澈的水底放松呼吸,而不是充满防备的在生活的缝隙里突围。

    只是见季星辰没有兴致多话,罗维开了音响,电台里飘出了一首伤寒的情歌,填补这有些尴尬的静默。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男歌手的声音低沉醇厚,好似耳语一样,穿透心灵。

    季星辰看向远处的商圈。奢华的商场已竣工,金碧辉煌的奢侈品门店倒映着城市的天光。周五的晚上,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放松的味道,四处都是人间和乐的气象。

    只是这种活色生香的生活气息并不能感染到季星辰。她眨了眨眼睛,眼角酸涩,一些淡淡的泪意溢出,季星辰不动声色的用手背擦了擦。

    正要收回视线,她瞥见街角停泊着一辆黑色的古斯特。

    硬朗磅礴的曲线,车头飘逸的标志映着夕阳金灿灿的光,分外耀目。戴着白手套的四季独自坐在车里,前后座没有其他人。

    路过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车子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出身不凡。

    季星辰微微一怔。

    车内,罗维的电话响起。

    当着季星辰的面,他想也没想的就划开了免提。电话里,罗维妈妈掩饰不住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维,你和星辰到哪儿啦!快回来,奶油蛋糕室温不能久放!”

    罗维一着急,想要关免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番话,季星辰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

    “什么蛋糕?今天什么日子?”她蹙着眉头看向罗维。

    罗维:……

    默了两秒,罗维舔了舔嘴唇老实交代:“额……除了给你庆祝入职,今天也是我妈妈生日。她两件好事凑在一起,索性就一起吃个饭。星辰,没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十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商场负一层。

    季星辰下了车。罗维赶紧锁车跟了上去。

    “真的不需要买礼物,星辰,你这样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季星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罗维:“之前我不知道伯母过生日,不买礼物是无心之失,现在我知道了,还空手去你家,还是带着妹妹妈妈一起去蹭饭,我找不到不买礼物给阿姨庆生的理由。”

    他从来辩不过季星辰,罗维摆阵下来,只能有些无奈的跟着季星辰走进了商场。

    一楼的专柜多是珠宝专柜。

    季星辰盘算着自己银行卡上的余额,一边划预算,一边构想着什么珠饰适合罗维的妈妈。

    罗维爸妈都是国内著名高校的教授,溜达社区,知识分子……她的目光落在橱窗里的一枚胸针上。

    那是一枚彩钻做的弧型胸针,乍一看像是一条溪流,又如同一枚生机盎然的叶子,形态优美大方。

    季星辰眼睛一亮,立刻走进了店铺。

    导购姐上前,不住的夸季星辰眼光好,顺带把罗维也夸了一通。

    “先生,您女朋友真会挑东西。”

    罗维立刻红了脸,他支吾着想解释,又生怕季星辰不高兴,再看向季星辰,她脸色坦荡自然,好似没有听到导购那句话。

    “我可以试试么?”

    “可以可以,当然。您今天穿的浅色的裙子效果可能不突出,您可以跟我来。我们试衣间里有深色的外套和披肩,您穿戴一样,胸针的优势在深色基调的衣服上更能显现出来。”

    季星辰点头,跟着导购走了进去。

    罗维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只有心里没有任何旖旎妄想的人,才能面对外人的猜测做出那样自然的反应。

    季星辰心里没有他。无论是在洛市求学,还是在桐城重逢,罗维再清楚不过。那个要强充满了韧性的季星辰,只有在真正爱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脆弱真实的一面。

    只是那一面,从来和罗维没有关联。

    他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她出来。

    “秦先生晚上好!”

    两个男人走进了店里,头的那个头发年轻一些,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比女人还好看。身后的那个英俊沉稳,举手投足间带着肃然冷静。

    店铺经理赶紧跑着出来,几个店铺里的女导购齐齐站成了一排,毕恭毕敬的对着少东家鞠躬。

    秦珂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各忙各的去。

    几个刚来店里的导购只听闻自家生意的少主是个十足俊秀的风流公子,并不认得他身后跟进来的男人。两个气场极大的俊美男人同时出现在店里,女店员们一边干活一边忍不住的量着两人。

    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罗维在目光落在霍容脸上时,几乎立刻脸色一变。

    “姑娘嘛,都喜欢木马啦,热气球啦……不过你家那祖宗哄起来是真的难,心思也是出了名的难猜。”

    秦珂抬了抬下巴,店铺经理立刻把店里最贵的新款珠宝一一陈列在霍容面前。

    霍容低头,细细选着。

    已经第三周了。

    自搬来了桐城,布丁的情绪就越发的不稳定,不是哭闹就是绝食,在家里养了许久,才勉强同意去上幼儿园。

    霍容时常想要端出严父的架子来,可是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童年唯一的玩伴死在了自己的身边,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缓过来。

    一想到女儿那张哭皱,哭的通红的脸,霍容就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到底是他亏欠了孩子太多。

    “能挂在书包上的那种。”

    他简单的开了口,了要求。

    店铺经理是内行,立刻猜到了礼物馈赠对象的年龄范围,他马上拿出了一对钻石挂坠。这是配套的设计,一男一女。男孩的那个是蓝钻做的骑士,女孩版是穿着泡泡裙的公主。

    物件挂满了不同颜色形状的钻石,昂贵精巧,又不失童真童趣。

    “这位先生,您看看,这是情侣款,手机钥匙包上都可以挂。成双成对的意思,朋友们都喜欢。”

    秦珂眉角眼梢止不住的坏笑:“就这个,送给布丁,给她招个良婿回来给你这个老父亲分忧。”

    他话音刚落,霍容淡淡瞥向了他。只是一瞥,眼刀警告意味十足,冷的让人哆嗦。

    经理以为自己错了话,吓得不敢吱声。秦珂完全忽视霍容的臭脸,乐呵呵的挥手:“好了好就它了!给我包起来,回头告诉布丁,万一哪天牵线成功,老秦叔也算是出了力的。”

    霍容脸色已经冷的不能看了。

    角落里,罗维已经悄悄起身,走到了更衣室门口。

    “学长,就要这个吧,阿姨肯定……”

    季星辰在裙子上批了一条黑色披肩,披肩与胸针相得益彰,甚至好看。她正准备拉开帷幕跟罗维话,罗维突然身子一闪就走了进来,彻底隔绝了季星辰往外看的视线。

    “怎、怎么了……”季星辰往后退了一步。

    罗维拉开了礼貌的距离,挠了挠头,匆匆扫了一眼导购拿进来的其他款式,随意拿了一条项链。

    “我才想起来,我也没给我妈买礼物,你帮我选选。”

    虽然觉得罗维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季星辰还是“哦”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店铺里,霍容的目光落在了那间更衣室门上。

    “怎么了?你是不是单太久了,已经猥/琐发育到要盯更衣室解馋了?”秦珂轻嗤取笑霍容。

    停滞了几秒,更衣室里再没有传出那个似熟非熟的声音,霍容才慢慢收回了目光。他拿起了礼物包装,淡声道:“走了。”

    作者有话要:  破作者推眼镜.jpg:私以为……你们仨好哥们,谁也没有嘲笑彼此单身太久的资格。

    陈渡:?

    秦珂:!

    霍容:……

    今天!是你萌要的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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