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原以为，身为义军统帅的张献忠，对刘燕如此平凡的女孩子，如纨绔子弟般的不屑一顾。

    刘燕没有想到，初次与张献忠牵，竟然是此般的舒心快乐浪漫，以致胸腔中的那头鹿，“嘭嘭嘭”地跳个不停。

    “丫头，何以如此话呢？”张献忠看了看巧笑嫣然的刘燕，不觉高兴地打起趣来。

    在张献忠眼里，刘燕还是懵懂的丫头，是不能与已经有了人生经验的张献忠所比的。故而，张献忠称刘燕，为“丫头”，也是不足为奇的。

    刘燕视张献忠为大哥哥，喜欢被张献忠唤作丫头，见张献忠心情愉悦，连忙俯在张献忠耳边：“大王是燕儿的天，燕儿的地。大王所喜欢的，燕儿当然喜欢啊！”张献忠抚着刘燕的脸庞，连忙轻轻点了点头。

    跑马泉，是一洼山涧泉水，聚集而成的水塘，宽约二十多丈，长约四十来丈，像一个长方形的豆腐块。长年累月的山涧泉水，流到这里，聚集起来，微风缓缓刮过，竟然是满水堂碧波涟漪。村里谈情*爱的少男少*女，大都会相约来到泉边，谈天地，卿卿我*我。

    前天与村民闲聊时，张献忠得知跑马泉，是一方好去处，今天连忙领着情*人刘燕，光顾美名远播的跑马泉，希望在马跑泉边，与梦寐以求的心上人，达成心灵的沟通，情趣的一致。

    “大王快看，前面有野菊花呢！”刘燕指着跑马泉旁，一丛盛开的野菊花，高兴得舞足蹈。刘燕毕竟是女孩子，对花花草草，倍感亲切，见泉边盛开的野菊花，竟然有些念念不舍。

    张献忠看着刘燕指的方向，一丛鲜艳夺目的野菊花，迎着暖暖的秋阳，绽放着与生俱来的妖*艳和美丽。

    “燕儿如果戴上野菊花，一定与花仙子无异。”张献忠大步走上前，弯腰摘了一朵黄色的野菊花，看着兴奋不已的刘燕。

    刘燕看着张献忠中的野菊花，羞红着粉嫩的脸颊，默默地点了点头，让张献忠将野菊花，轻轻插在发髻之上。

    一阵秋风从山顶吹来，刘燕藕荷色的裙袂，随着风儿不停飘动，仿佛像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

    张献忠站在泉边的坡地上，轻轻将刘燕拥进怀*里，思绪却飞向远方，想起米脂城里的李嫣然，伤心的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滴在刘燕俏丽的脸上。

    刘燕惊诧地抬起头来，见张献忠泪水连连，心里顿时一凛：“大王为何如此伤心？是燕儿何处做得不好，让大王生气了？”

    在刘燕心里，张献忠既是一位义军领袖，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不知道何因由，突然伤心落泪，刘燕有些不明就里。

    “燕儿有所不知，献忠但凡高兴，就会忍不住流泪的。”张献忠看着怀里惊诧的刘燕，连忙破涕为笑地掩饰。颇感失态的张献忠，抹了一把眼泪，强作笑脸迎向刘燕，连忙尴尬地笑了笑。

    刘燕毕竟是一位芳龄二八，初涉人生情爱的女孩子。此前，张献忠也没有吐露过往的情*爱，刘燕满以为张献忠的苦衷，倒是因为兴奋而流泪。

    看着刘燕俊美的脸庞，张献忠仿佛感觉怀里的刘燕，是心目中抹之不去的李嫣然。

    涉世未深的刘燕，依然欣喜地依*偎在张献忠怀里，两情相*悦的连绵爱*意，来得竟然如此突然，感觉幸福满满的。

    “燕儿，嫁给献忠吧！”看着怀里的刘燕，求爱心切的张献忠，鼓足勇气，吐露心声。张献忠完话，连忙将嘴*唇扣在刘燕的红*唇上。

    刘燕迎着张献忠热*吻，享受着突如其来的爱*恋，以致娇柔俏丽的脸庞，像野菊花般的美艳。暴风雨般的激*吻之后，刘燕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含情脉*脉的张献忠，连忙轻轻点了点头。

    那天与杨依莲在一起时，刘燕已经将心属张献忠，和盘告知了嫂子杨依莲，期待杨依莲撮合此事。

    当天夜晚，刘威从张献忠大营回家，听罢杨依莲提及此事，顿时面露难色：“竟然还有此事？燕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刘威知道，张献忠是义军领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怎么能与张献忠相爱相配呢?刘威慢慢脱下战袍，看着身旁的杨依莲，连忙轻轻摇了摇头，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哎！依莲也知道，此事难办啊！可是，咱家燕儿已经过，此生非大王不嫁！夫君，此事该如何办好啊？”杨依莲看了看刘威，倚在炕沿轻声叹息。

    素来有拿不稳，搞不定之事，杨依莲都要刘威，想办法出主意。因为此事关系刘燕终身大事，且又与大王张献忠有关。故而，杨依莲不得不谨慎从事。

    刘威将战袍轻轻放在案几上，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思考许久，竟然没有一句话。

    杨依莲见刘威不话，知道刘威也拿不定主意，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何不找一位可靠之人，去大王那里游一番，探探大王的口气，看看大王有没有娶燕儿的意思。”

    “丫头还真是人鬼大，居然看上了大王。哎！真是难为咱俩了啊！如果真要起婚事，究竟何人去游，是最好的人选呢？”刘威接过杨依莲的话头，与杨依莲轻声商议。

    “依莲以为，袁将军是大王的师傅。如果夫君请袁将军出面，在大王跟前提起此事，兴许效果会更好一些吧？”杨依莲见刘威同意托人传话，高兴地笑了起来。

    刘燕毕竟是杨依莲姑子。刘燕的到来，杨依莲有了一位妹妹，故而对刘燕的婚事，更是格外关心。得知姑子暗恋张献忠，杨依莲岂有不关心之理?

    “为夫也觉得，依莲这个主意好。明天请袁将军，去大王那儿，看看大王意下如何。”刘威在黑暗中，看了看杨依莲，连忙开心地笑了笑。杨依莲依*偎在刘威怀里，连忙轻轻点了点头。

    张献忠携刘燕，流连在马跑泉边。

    马跑泉，因古时先人，在山泉边放马而得名。马跑泉因地处吕梁山麓，有着天然古朴的美景，又远离荒凉的马家沟，故而名头，也就越发的响亮，成为年轻人幽会的理想场所。

    刘燕身着藕荷色的秋衣，一只巧玲珑的凤钗，插在飘逸的长发之上，眉宇清秀。正值青春少艾的刘燕，显得活泼典雅，浑身充满着火热诱人的神韵。

    坡上清澈甘甜的涓涓泉水，从绿树成荫的山崖石缝里，沿着布满苔藓的溪，流进坡下的马跑泉。

    秋阳洒在马跑泉波光粼粼的泉水里，随着微风荡起的微微涟漪，像落进泉水的银片似的，泛着耀眼的亮光。

    离开汾州府不久的一个下午，张献忠从师傅袁明清处，得知刘威妹妹刘燕暗恋的情形，彻夜难眠。

    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张献忠仿佛看见刘燕，含情脉脉的眼神，艳丽妩媚的脸庞，以及娇羞柔美的神韵，酷似米脂城的初恋情人李嫣然。

    张献忠经历过与李嫣然，刻骨铭心的初恋，更加珍惜与刘燕来之不易的感情。

    虽然身处戍马悾惚，颠沛流离的战争岁月，但是张献忠对刘燕的爱，已经达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

    刘燕也对张献忠的一往情深，怀着深情的向往和痴痴的迷*恋，渴望着将心里炙热的情*爱，无私奉献给眼前心仪的男人。

    “燕儿，明天献忠和师傅一起，去燕儿哥哥嫂嫂那里，让师傅为燕儿和献忠提亲，服燕儿的哥哥嫂嫂，同意献忠娶燕儿为妻。不知燕儿意下如何？”张献忠拥着怀里的刘燕，鼓足勇气慢慢出，已经想了许久的话。

    刘燕没有想到，张献忠竟然如此果断，明天就要与袁明清，向哥哥嫂嫂为刘燕提亲。想着心里遥不可及的期待，将会很快变成现实，刘燕藏在心里的炙热情*感，顿时溢于言表。

    刘燕慢慢睁开双眼，秋波连连看着张献忠：“大王的主意很好！燕儿早就盼望这一天啦！燕儿知道，哥哥嫂嫂会同意燕儿，与大王在一起的。”刘燕刚刚完话，连忙将柔柔的目光，投向身旁的野菊花，看着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心里想着即将与张献忠，结为秦晋之好的情景。

    “燕儿何以知道，哥哥嫂嫂会同意燕儿，嫁给献忠为妻呢？莫非哥哥嫂嫂，已经对燕儿过此事？”张献忠知道刘燕是个灵鬼，连忙微笑着看着刘燕。

    刘燕在张献忠眼里，是位可爱的丫头，既天真烂漫，又活泼可爱，故而对刘燕，是一口一个“燕儿”的，叫得刘燕，心花怒放。

    沉浸在甜蜜遐想中的刘燕，当张献忠问起那句话时，连忙不假思索地回应：“那天燕儿在杏花村，见了大王之后，燕儿的心，已经随大王而去。几天之后，燕儿斟酌再三，连忙将心里所想，一股脑儿告诉哥哥嫂嫂。自那天起，燕儿打心里，想和大王在一起，此生，非大王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