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花边趣事
几天来,左良玉在房县县衙,以及李家凹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张献忠的掌控之中。
左良玉离开李家凹,带着官军向罗猴山进发的同时,埋伏在李家凹以西粱庄的两千义军将士,在李永健秦健武带领之下,悄无声息离开粱庄以西地域,向着罗猴山方向退去,伺引诱左良玉,进入转盘岭伏击区域。
午时三刻的太阳,灸烤着罗猴山的每一寸土地。漫山遍野的蒿草和林木,承受着烈日炽热的灸烤。
站在转盘岭附近山梁上的张献忠,焦急地望着房县方向的驿道。
已经解开的白色衣衫,依稀可见古铜色的胸肌,以及不断起伏的胸膛。
被阳光晒得红红的脸颊上,从额头流下的滴滴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衫,看上去,满是白花花的汗渍。
“大王快看,远方驿道尽头,仿佛有人马,在移动着呢!”刘威站在一棵槐树下,指着房县方向的驿道。
张献忠将双搭成凉棚,顺着刘威指的方向望去,驿道的尽头,仿佛有几面旌旗,正慢慢向罗猴山方向移动。
“大王,末将已经看清楚,那些浩浩荡荡的人马,不像是李将军秦将军的队伍,倒像是左良玉的官军呢!”袁明清听罢刘威的话,连忙拿起放在地上的兵器,看了看远处依稀可见的人马。
张献忠没有理会刘威袁明清,看了看只有几朵白云的天空,又看了看那队影影绰绰的人马:“左良玉这只老狐狸,终于出洞了。”
刘威一直看着远方的人马和旌旗,判断左良玉官军前来的蛛丝马迹:“大王快看,远方人马的不远处,也有一队人马,正向罗猴山而来。从隐约可见的旌旗,以及所处的位置看,是李将军秦将军的人马无疑。看来,两军相隔,还不到三里地呢!”
“近处的,是李将军秦将军的人马。远方的,是左良玉的人马。从种种迹象来看,仿佛左良玉的官军,还没有发现李将军秦将军的人马似的。”袁明清走到刘威身旁,看着远方慢慢移动的两支人马,笑呵呵地指指点点。
“快快传令三军,在左良玉的官军,来到伏击地域前,检查所部的人马兵器,按照各自担负的攻击目标,务必做好战斗准备!”张献忠看着远处慢慢移动的官军兵马,和那越来越清晰的旌旗,连忙急急吩咐身旁的将领们。
午时三刻已经到来,弯弯曲曲的驿道上,两队人马相距只有两里地之遥。
此时,那一前一后的两队人马,突然加快了行进速度。站在转盘岭附近的山梁上,可见那些人马经过之处,扬起一股遮天蔽日的尘土,在蜿蜒曲折的驿道上,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李永健秦健武,在李家凹以西五里的粱庄,发现左良玉的官军,离开李家凹之后,带领引诱左良玉的两千义军将士,慢慢向罗猴山方向移动。
李永健秦健武知道责任重大,心翼翼与后面的官军,保持着相应的行进速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沿途扔下一些粮草辎重,以便引起左良玉官军的注意,以期达到诱使官军,前往罗猴山的目的。
官军前锋罗岱刘乖杰,策马离开李家凹,带领所部人马,浩浩荡荡踏上驿道,有有笑,欣赏着沿途美景,开始向罗猴山进发。
“刘将军,前几天,知县骆卫海,专程到大营,邀请左将军去房县城里,却没有让咱俩弟兄,一同前往。将军是否知道,左将军与那个骆卫海,究竟有什么大事相商?”罗岱扬起马鞭,轻轻抽了一下坐骑,看了看身旁的刘乖杰。
刘乖杰将两眼目光,从远处慢慢收了回来,连忙狡黠地笑了笑:“素来足智多谋的罗将军,难道不了解左将军的嗜好吗?看骆卫海鬼鬼祟祟的模样,乖杰就知道那个骆卫海,不是个正路货色呢!”
罗岱见刘乖杰话中有话,连忙“哈哈哈”笑了笑:“想必刘将军,又听到什么风言风雨了吧?快快悉数讲出来,让罗岱也乐呵乐呵!”
罗岱人长得丑了一点,一旦“哈哈”地笑起来,脸颊越发显得更丑陋一些,故而不被刘乖杰所待见。
“据乖杰要好的同乡讲,那天左将军与骆卫海去城里,先是去了县衙,待到傍晚之后,又一同去了映月楼呢!”刘乖杰看了看前方行进的人马,连忙百无聊赖叹了一口气。
罗岱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连忙看着身旁的刘乖杰:“左将军去了县衙,倒是有可能,怎么还去了映月楼呢?难道左将军又去映月楼,找窑姐弄那个乐事去了吗?”罗岱对左良玉的嗜好了如指掌,不免就想起左良玉,又去映月楼找女人的事。
刘乖杰看了看刨根究底的罗岱,连忙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今天罗将军的脑袋瓜子,愣是转不过弯来了?左将军去映月楼,其实也没有见不得人的戏码,只是去吃吃大餐,赏赏明月而已,不值得将军这么大惊怪的。”刘乖杰知道罗岱心里所想,连忙实话实,以免罗岱东想西想的。
“刘将军对左将军的情形,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有意护着左将军吧?”罗岱瞟了刘乖杰一眼,用掩着嘴唇,“哈哈”笑了笑。看那罗岱的神情,是不相信刘乖杰所的话的。
跨过一条溪,再过一道土坡,官军的前锋队伍,已经进入罗猴山地域。
驿道两旁,七八尺高的灌木丛,已经越来越多,三四尺高的蒿草,也是随处可见。一片片参天乔木,生长在远处平缓的山坡上。
兩只黑色的秃鹰顶着烈日,在山巅不停地盘旋着,从高空搜寻着绿波般的地面。
此时,蓝天下的罗猴山一片葱绿,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
烈日下,如黛的罗猴山,依然朦朦胧胧。山巅薄薄的带状白云,一直向西边天际延伸而去,仿佛连接着天际的尽头。
罗岱见刘乖杰没有接茬,看了看不远处的罗猴山,又看了看身旁若有所思的刘乖杰:“刘将军怎么这个模样啊?不会是让罗岱,中了吧?”罗岱素来多言多语,有时闹得刘乖杰,十分讨厌唠唠叨叨的罗岱。
“乖杰怎么护着左将军啦?罗将军多年来,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左将军根本没有将乖杰,放在眼里。大凡有什么好处,都轮不上乖杰的。倒不如罗将军,在左将军心里的地位和分量呢!”刘乖杰转头白了罗岱一眼,连珠炮似的回击着罗岱。
“算啦!算啦!罗岱与刘将军,都不为左将军所待见。咱哥俩个,鞍前马后为左将军卖命,有了好处,也没有咱哥俩的份儿啊!”罗岱见刘乖杰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连忙笑嘻嘻自嘲几句。
刘乖杰看了看午后的太阳,回头看了看后面两里地之外的左良玉中军,连忙轻声叹了一口气:“哎!多年来,跟着流寇的屁股,在河南湖广转来转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算是个头啊!这次回到南阳,乖杰就解甲归田,不再受眼前的窝囊气。”
“哎!刘将军别丧气话。大敌当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左将军不会放刘将军,归隐山林的。将军刚才,到哪里啦?接着刚才的话头,讲讲那天左将军,究竟去城里,做了些什么事吧!”罗岱历来有偷窥别人**的坏毛病,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又问起左良玉的行踪。
罗岱虽然有这等毛病,这一生,却从来没有到过青楼,与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睡过一个囫囵觉,以致就这一点而言,就让刘乖杰佩服不已。
刘乖杰则不同。
那些寻花问柳的事,却如家常便饭似的,以致染上了不知名的怪病,依然对这事乐此不疲,以致有的官军将领,送了刘乖杰一个“花痴”的绰号。
刘乖杰见罗岱依然对那天左良玉,去县衙和映月楼揪住不放,心里十分气恼,却因彼此是多年要好的朋友,压住心里的怒火,不便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映月楼的老板,不知道是何姓何名呢!啊!想起来了,叫谢芳菲吧!谢芳菲原是骆卫海的女人,妖娆妩媚,人称房县一枝花。早在骆卫海,到任房县时,谢芳菲就在城南,开了一间饭庄。这次左将军来房县,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骆卫海煞费苦心,特意请左将军去映月楼,喝喝酒赏赏月罢了。”
“左将军酒足饭饱之后,见了身旁如花般的女人,又有那个挪不动窝的本性,难道不会对谢芳菲,想入非非?”罗岱听到兴头之上,眯着两只色迷迷的眼睛,看着眉飞色舞的刘乖杰。
刘乖杰没有理会罗岱,抬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左将军凭感觉,知道那个谢芳菲,是骆卫海的女人之后,就没有了非分之想,只是与谢芳菲,喝喝酒,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