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尾随而来

A+A-

    罗岱看了看大汗淋漓的刘乖杰,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这次左将军没有泡上女人,岂不是无功而返了吗?那左将军去城里,还有什么意思呢?”罗岱一边话一边摇头,不相信刘乖杰的话。

    “看看!看看!罗将军还以为了解左将军呢!难道没想到,骆卫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左将军去城里,只是去映月楼,吃一顿饭,喝几杯酒吗?”刘乖杰鄙夷地看了看罗岱,狡黠地掩面笑了笑。

    “看来,刘将军才真的了解左将军啊!哎!刘将军素来快人快语,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呢?将军快快,左将军去城里,究竟还做了些什么事?难道左将军和骆卫海,还有其他的勾当不成?”罗岱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抬眼看了看刘乖杰,意欲在探个究竟。

    “将军为什么这么着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连这么浅显的道理,将军也不知道,还有兴致问来问去的。”刘乖杰见罗岱急不可耐,微笑着寻呛了罗岱几句。

    “刘将军还要卖关子啊?将军难道不能来个竹筒倒黄豆,干脆利索吗?”罗岱斜了刘乖杰一个白眼,连忙怪嗔掩面而笑。

    “左将军没有会染指谢芳非,却千方百计将明月楼的头牌,年方二八的梁慧珠搞到了,也算是有所收获了吧?”刘乖杰漫无目的看着身边赶路的将士,继续着刚才意味深长的话题。

    “明月楼的头牌?还是年方二八的梁慧珠?刘将军昨晚,没有睡在石磨上吧?将军到底搞错了没有?将军想一想,左将军刚刚到房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把明月楼的头牌搞到了?如果真是这样,未免有些不合逻辑吧?”罗岱转头看了看刘乖杰,将头摇得像拨朗鼓似的。

    “难怪左将军常,将军是榆木疙瘩呢!原来头上那颗脑袋瓜子,楞是不开窍啊!”刘乖杰看了看罗岱抑郁,突然“哧哧”一声笑了起来,调侃起身旁的罗岱。

    罗岱瞪起那双浓眉大眼,抬狠狠抽了坐骑一鞭:“有话快讲,有屁快放,不讲就拉**倒!”罗岱已经心急火燎,想很快知道详情,又被刘乖杰调侃一句,就突然有些沉不住气。

    “哎!罗将军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俗话,好事不在忙上啊!将军想听左将军的八卦逸闻,就得有一份耐心才行。”刘乖杰见罗岱已经真的生气,连忙微笑着继续调侃。

    罗岱头听罢刘乖杰的话,突然瞪了刘乖杰一眼,嘴里竟然“哼”了一声,扬了扬里的马鞭,猛地夹了一下马肚,头也不回地匆匆策马而去。

    刘乖杰只得轻轻摇了摇头,不得不在罗岱身后,连忙紧追慢赶,向罗猴山方向奔去。

    官军的前锋,已经进入罗猴山,驿道越来越崎岖难走,行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此时,驿道两旁的植被,越来越茂密。

    连片的密林,齐腰深的蒿草,像一床硕大的绿毯,将裸露的山体,路边的岩石,遮得严严实实。

    路旁草丛中,惊起的蚂蚱,惊恐地飞来飞去,闹得战马惊慌失措,不断打着响鼻,偶尔昂起头来,看着飞来飞去的蚂蚱,突然又长啸一声。

    一只受惊的山鸡,突然扑闪着翅膀,“呼啦啦”飞向草丛,惊得疾进的战马,不得不停下脚步。

    “将军!将军!末将在前面的山坡上,发现张献忠踪迹!”罗岱刘乖杰刚要下马,见一位年轻校尉,急匆匆来到跟前。校尉因来得匆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颊上汗津津的。

    “张献忠的人马,此时究竟在哪里?快快去前面带路,越快越好,越快越好!”罗岱看了一眼校尉,忙不迭迭连声吩咐。罗岱原本无精打采,听发现张献忠踪迹,顿时突然就来了精神。

    校尉连忙拨转马头,看着远方隐隐的山坡:“将军,张献忠的人马,就在那边山坡上呢!将军快随末将前去,看看就知一二。”

    罗岱刘乖杰听前方山坡,发现张献忠人马,哪里还有心思,再谈论左良玉的趣闻轶事,策马紧随校尉,急急地呼啸而去。

    这次进击罗猴山关系重大,罗岱刘乖杰不敢马虎。如果有所闪失误了军,轻者削去军职,重者人头落地。故而发现前方,有义军人马活动,就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将军快看,末将刚才所见张献忠人马,就在前面两棵大树的山坡上。”校尉带着罗岱刘乖杰,来到离驿道不远的土坎上,指着一座陡峭的山坡。

    “怎么没有人马了呢?难道是看花了眼不成?”罗岱目不转睛看着山坡,嘴里却嘟嘟哝哝个不停。

    校尉见没有了义军踪迹,竟然不知道怎么才好,连忙无奈地喃喃自语:“刚才末将还见着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踪迹呢?”

    “罗将军快走,咱俩带人去前面看看。”刘乖杰将目光从山坡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罗岱。

    “将军,末将在前面带路,两位将军随末将身后而行吧!”校尉似乎有些茫然,连忙急急地恳求。

    罗岱看了一眼校尉,颇感失望地点了点头:“此意甚好!刘将军快上马吧!去前面山头看看再。”

    在左良玉的官军,向罗猴山进发的同时,李永健秦建伟带领两千人马,正不紧不慢,向罗猴山退去。

    按照行前张献忠的部署,两千人马既不能让官军追上来,又不能让官军看不见,以若即若离恍恍惚惚的状态,引诱官军进入罗猴山的伏击地域。

    张献忠戏称这种战法,是屡试不爽的“诱敌深入战法”,意即用少量的人马,诱使官军进入义军伏击地域,出其不意,聚而歼之。

    “秦将军,永健带一些将士,在后面断后,将军带着其余将士,快快赶去前面吧!”李永健素有“诸葛”美名,聪明伶俐且处事周到,颇受张献忠嚣重。这次在安排引诱左良玉的将领时,张献忠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足智多谋的李永健。

    秦建伟李永健,曾经是榆林镇边兵,两人感情深厚情同足,这次一同实施诱敌之策,在张献忠看来,是一对最佳搭档无疑。

    “李将军的主意很好,建伟这就带着弟兄们,去前面的山梁,等着李将军。官军人多势众,李将军还得心才是。”秦建伟看了看房县方向,连连点头嘱咐李永健。

    李永健看了看秦建伟,心里顿时感激不尽:“谢谢秦将军关爱,永健已经记在心里。”

    秦建伟带着义军将士,登上驿道旁的一座山梁,见房县方向的驿道上,左良玉的两万多人马,举着无数面旌旗,像一条长蛇阵似的,浩浩荡荡向罗猴山扑来。官军所到之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将军快看,左良玉的人马,已经过来了。”身旁的一位年轻校尉,指着房县方向急切提醒秦建伟。

    与此同时,秦建伟也发现了远处的官军:“建伟已经看见啦!官军的人马,还真多啊!可能不下两万人吧?”

    秦建伟脚下的山梁,是进入罗睺山的第一道山梁,不仅靠近驿道,地势也比较高,站在山梁上,方圆十多里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一览无遗。

    “年轻人,建伟该怎么称呼呢?”秦建伟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身旁的年轻校尉。秦建伟对年轻校尉心生好奇,连忙借与校尉问起话来。

    “回禀将军,末将姓金,名俊秀。”站在秦建伟身旁的金俊秀,腼腆地转过身来,看着秦建伟自我介绍。

    金俊秀,正如其姓名一般,长得文质彬彬。略显白皙的脸庞,颇有些女孩子的俏丽模样,让此时的秦建伟,不得不多看上两眼。

    秦建伟听罢金俊秀的话,禁不住轻声失笑不已:“将军姓金,名俊秀?建伟这样听来,是女孩子的姓名呢!”

    在秦建伟看来,男子汉大丈夫之名,应该是诸如“剑锋”“浩然”之类的,怎么取下这样的姓名呢?故而,就有些少见多怪之感。

    金俊秀听罢秦建伟的话,顿时脸颊有了淡淡的红晕:“俺娘接连生了四个儿子,怀上末将之后,巴望着生个女儿。末将还没有生下地,大大和娘就为末将取名‘俊秀’,期盼末将是一位女儿身,长得俊美秀丽,惹人喜爱呢!”

    “居然还有这种事?难怪金将军,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骨架巧。从背影看将军,就是一位活脱脱的女孩子呢!哎!只可惜,将军胯下那地界儿,还有两颗软软的肉蛋蛋,晃晃悠悠吊着呢!”秦建伟看着无地自容的金俊秀,忍俊不禁地起了玩笑话。

    金俊秀羞涩地低下头,用脚踢着一棵树桩:“将军别再调侃末将了,末将感觉怪难为情的。”

    其实,眼前的情形,金俊秀已经多次经历过,此时被秦建伟又一次提起,金俊秀依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秦建伟连忙敛了笑容,抬眼看了看房县方向:“金将军,即刻带上十位弟兄,快去转盘岭禀报大王,左良玉的官军,已经进山了。”“末将遵命!”金俊秀抬起头来,表情严肃地看着秦建伟。

    秦建伟看着有些羞涩的金俊秀,大向罗睺山方向一挥:“好!将军快快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看着金俊秀迅速离去的身影,秦建伟默默地点了点头,连忙自言自语地笑了笑:“真是一位惹人喜爱的将啊!如果不定睛细细地端详,倒是以为是一位女孩儿呢!”

    “李将军,左良玉的人马,快过来了,将军赶快走吧!”秦建伟刚刚转过身来,远处就传来李永健的喊声。

    李永健身后两里地之外,官军的快马,正在疾驰而来,大有追上李永健等人的架势。

    秦建伟举起一面“张”字帅旗,用力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之后,带着将士们,大步向坡下而去。身后扬起的滚滚尘土,足以让官军看得真真切切。

    “官军来得真快啊!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转盘岭伏击地域。”李永健气喘吁吁走在秦建伟前头,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官军人马。

    “李将军放心,永健已经派人,去转盘岭禀报大王,左良玉官军发现了义军的踪影,已经从后面跟了上来。”秦建伟将一块甜瓜,递到李永健里,连忙微微地笑了笑。

    “那好啊!看来左良玉,已经上钩了。”李永健咬了一口香脆的甜瓜,用力拍了一下秦建伟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