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接纳降将
“谢将军这样纠结不已,究竟有什么用呢?流寇已经打进城,将军还是快快拿主意吧!如果再犹豫不决,怕是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李晨曦焦急地看着府衙方向,即刻打断谢安亭的话。
“谢将军李将军,快快走吧!如果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张志超见谢安亭,依然犹豫不决,连忙回过头来大声呼喊。“将军,快快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犹豫不决的谢安亭,又听见李晨曦,似哀求的声音。
谢安亭看着摇摇欲坠的城门,回头见越来越近的义军人马:“李将军,张将军,即刻随安亭,向南门方向撤退,不得有误!”犹豫不决的谢安亭,见形势已经不可逆转,提着里的长枪,终于决定离开永州城。
“谢将军李将军快走,末将掩护将军撤退。”溅了满脸鲜血的张志超,看着身后的谢安亭李晨曦。张志超年轻气盛,这时已经杀红了眼,何惧眼前险恶的局势,依然自告奋勇杀敌。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居然还这样固执。还不快快随安亭,一同从南门撤出永州城?如果再拖拖拉拉的,心安亭一枪刺了尔等!”谢安亭听罢张志超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张志超先前被谢安亭一顿臭骂,虽然心里已经火冒三丈,却碍于谢安亭的颜面,只得忍气吞声,就执意留下来,希图与义军同归于尽,没想到又被谢安亭骂了一顿。“末将遵命!”张志超无奈地看着谢安亭,策马跟在谢安亭李晨曦身后,气咻咻地向南门退去。
谢安亭刚要离开东门城楼,义军将士突然攻破城门。蜂拥而来的义军将士,潮水般拥进城门,惊得谢安亭,目瞪口呆。
“将军快快离开这里,末将带领弟兄们,与流寇决一死战。”张志超见形势危急,连忙停下脚步,向谢安亭惊呼。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冲在头里的几匹快马,已经与断后的守军,短兵相接。处于攻势的义军人马,锐不可挡。断后的守军,即刻作鸟兽散。
“哎!兵败如山倒啊!已经顾不得那些,将军快快随安亭,从南门撤出城吧!”谢安亭回头催促李晨曦张志超,慌慌张张策马向南门而去。
张志超看了看后面的追兵,回头看了看拍马而去的谢安亭,连忙无奈地摇了摇头:“永州城固若金汤,却被流寇声东击西所破,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样看来,永州城已经无望矣!”
从府衙向东门赶来的刘威,见谢安亭匆忙向南门逃去,连忙一边策马追赶,一边吩咐身后的将士们:“快!快!快!拦住!拦住!别让谢安亭逃出永州城!别让谢安亭逃出永州城!”
刘威话音刚落,袁明清李定国孙可望,一马当先,向谢安亭李晨曦围了上去。这时的谢安亭,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连忙示意李晨曦张志超,迎战袁明清李定国孙可望,拨马继续向南门城楼奔去。
慌不择路的谢安亭,驱赶着身下的坐骑,气喘吁吁来到南门城楼,刚要训斥还不开门的守城将士,却突然听见城楼上传来一声断喝:“截住谢安亭!别让谢安亭跑啦!”
谢安亭勒住马缰一看,高高的城楼上,两位英姿勃发的义军年轻将领,威风凛凛,身跃下城楼,横刀挡在谢安亭坐骑前面。
“尔等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挡安亭的退路!”谢安亭连忙勒住马缰,怒气冲冲迎上前去。谢安亭是朝廷名将,竟然被两位将挡住去路,岂有不怒火中烧之理?
“咱哥儿俩,是刘文秀艾能奇是也!谢将军,休怪咱哥儿俩无理啦!”艾能奇看了一眼刘文秀,向气喘吁吁的谢安亭发出挑战。
刘文秀也看了看艾能奇,不觉突然笑出声来:“艾将军得对!落荒而逃的败军之将,竟然还盛气凌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来尔等乳臭未干的毛孩儿,是流寇八大王的义子乎?安亭今天倒要亲眼看看,尔等蟊贼,究竟有什么能耐!如果尔等想活命的话,老老实实跪地求饶吧!否则,休怪安亭下无情!”久经沙场的谢安亭,一边与刘文秀艾能奇答话,一边挺枪上前,希图冲开一条血路。
刘文秀艾能奇见谢安亭杀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立刻敛袖抬臂横枪,双双奋不顾身迎了上去。
在刘文秀艾能奇眼里,官军将领大都犹如绣花枕头,这时见谢安亭毫不惧战,突然就来了兴致,欲与谢安亭,血战一场,看看究竟鹿死谁。
谢安亭见刘文秀艾能奇迎上来,不禁两眉倒竖怒火中烧:“今天安亭,就要让尔等毛头子,尝尝谢家长枪的厉害,也让尔等长长见识!”
谢安亭完话,用两腿猛夹一下马肚。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啸,抬起前蹄猛地向前窜去,让卒不及防的谢安亭,不觉一惊。
南门城楼前的大街上,谢安亭与刘文秀艾能奇,长枪对长枪,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双双不觉战了二十余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文质彬彬的刘文秀,看了看谢安亭,不禁“哈哈哈”,笑出声来:“谢将军宝刀不老啊!文秀戎马生涯近十载,还没有见过这么娴熟的枪法,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啦!”
气喘吁吁的谢安亭,狠狠瞪了刘文秀一眼,意欲再次挺枪而战,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东门攻城的义军人马,已经与西门的义军会合,在张献忠的率领下,急匆匆赶了过来。
“谢将军且慢,献忠有话,与将军呢!”张献忠连忙翻身下马,喝退左右两名卫士,大步向谢安亭走去。张献忠因来得急,虽然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却显得神采奕奕。
谢安亭听罢身后来人直呼其名,连忙转过身抬眼望去,顿时不禁大吃一惊:“如果安亭没有猜错的话,将军就是朝廷恨之入骨的八大王吧?哎!八大王以声东击西之策,破了固若金汤永州城,安亭真是颜面尽失啊!”
张献忠见谢安亭搭话,笑呵呵地接过话头:“承蒙谢将军美言,献忠正是八大王无疑。献忠久闻将军大名,故而前来永州城,拜访谢将军啊!至于永州城破,是献忠不得已而为之的。如果不这样,献忠怎能与将军相见呢?”
谢安亭虽然没有与张献忠,在战场上交过,却也知道流寇大军中,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八大王张献忠,不甘忍受天灾**揭竿而起,就想有朝一日会一会。哪曾想,今天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会面,显得既羞愧又尴尬,不禁叹息不已。
“俗话,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安亭已经是败军之将,还有什么颜,见八大王呢?”看着渐渐走来的张献忠,谢安亭顿时羞愧难当。
想当初,谢安亭也是叱咤风云的骁将,如今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的悲凉和哀怯,却是无人知晓的。
“当年,谢将军不满朝廷**,来到永州驻守湖广西南,足见将军爱憎分明,不与朝廷官吏同流合污,是将军的大义之举。正如将军所知,今天朝廷也是摇摇欲坠,将军又何苦再为其效命,而遗臭万年呢?不瞒将军所,李将军张将军审时度势,已经投到献忠麾下。谢将军怎么不弃暗投明,归顺在大军旗下共创大业,为普天下劳苦大众而战呢?”张献忠走到谢安亭身旁,动情地劝慰无地自容的谢安亭。
“八大王的话,句句在理!只是安亭已经是年迈的人,共创宏图大业的事,怕是已经力不从心。”谢安亭看了看张献忠,又看了看已经降了张献忠的李晨曦张志超。
张献忠知道谢安亭心里所想,连忙“哈哈哈”,笑了起来:“将军正是大显身的年纪,哪来年迈之啊?想必将军不相信献忠的话,故而有意这么道了吧?”
谢安亭见两位部属,已经降了张献忠,如果再推辞下去,倒显得不成敬意,只得咬了咬牙,弃了里的兵器,连忙双抱拳跪在地上:“败军之将谢安亭,愿跟随八大王走南闯北,共创大业!”
张献忠见状,顿时心里甚喜,连忙上前扶起谢安亭:“谢将军真是识大义大体的人,献忠打心里欢迎谢将军!”谢安亭满怀感激之情,连忙慢慢站起身来:“八大王虚怀若谷,不计前嫌,安亭在此,谢过八大王。”
刘文秀艾能奇相互看了一眼,连忙双双走到谢安亭身旁:“谢将军是末将的前辈,末将方才对将军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多多见谅。”刘文秀艾能奇,毕竟是晚辈,见谢安亭降了张献忠,连忙礼节性上前致礼。
谢安亭看着刘文秀艾能奇,微笑着缓缓拱还礼:“两位将军虽然年少,却是武艺高强,骁勇善战,真是后生可畏啊!”
谢安亭罢那句话,走到刘文秀艾能奇身旁,捋了捋颚下的长须,拍了拍刘文秀艾能奇的臂膀。
张献忠走到刘文秀艾能奇身旁,看着笑容可躬的谢安亭:“文秀能奇,是献忠的义子,也是献忠的爱将。方才文秀能奇多有不敬,还望谢将军,大人不记人过,多多海涵才是!”
谢安亭看着对面的张献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李晨曦张志超,咽哽着轻轻点了点头。
李晨曦见谢安亭神情沮丧,连忙走到谢安亭身旁:“谢将军怎么期期艾艾的?今天将军与末将,投在八大王麾下,就有了用武之地,应该高兴才是啊!”谢安亭看了看李晨曦,又看了看张志超,敛袖擦了擦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永州被张献忠攻占之后,令韶州官军丧魂落魄,一时间竟然逋窜一空。分巡南韶副使王孙兰,吓得惶惶不可终日。不日,在韶州外的山坡上,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