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还愿意吗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钟千夏不由后退了一步,脸色飘红。
“问你呢,”蒋濯伸揽过她的腰,不让她再躲,声音压的低低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钟千夏抬眼看他,日光从窗外透进来,把他漆黑的瞳孔染成金色,像一块琉璃琥珀糖。
“是那个意思,”钟千夏顿了顿,她既然已经开了口,就把顾虑抛到了脑后,“你还愿意吗?”
蒋濯没话,猛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阔别许久,这个吻来的格外珍贵,钟千夏被他追逐着,腰肢不直觉后弯,蒋濯的臂牢牢固定在身后,强迫她与他纠缠。
肺部的空气被挤空,钟千夏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推了推他。
蒋濯在这些事上从来很绅士,他微微后撤了些,保持一个和她呼吸相闻的距离,垂眸看她。
“等等你先放开”钟千夏喘着气,她掌贴在蒋濯胸膛上,心下的肌肉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微微起伏,气氛变得旖旎异常。
以往的时候,蒋濯都会先给她一个喘气的时间,然后再缠上来,可今天他不过低头在钟千夏的唇瓣上磨了磨,就依言送了。
突然没了支撑,钟千夏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她红着脸站定,眼神乱飘,不知道该往哪落。
“今天先放过你”蒋濯伸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还有事,你上楼补个觉,楼上有我的睡衣,凑合一下。”
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也许还有要紧事要处理,钟千夏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刚才哭的厉害,眼睛还疼着,感觉自己现在这张脸一定没眼看,也不要求跟着,指了指楼梯:“那我先上去了。”
凡事有先就有后,蒋濯莞尔一笑,忍俊不禁:“好。”
钟千夏的时候其实没考虑那么多,她噔噔噔的爬上楼梯,“啪”的关上了门。
在一起厮混了那么久,这其实还是她第一次到蒋濯的卧室,意料之中的简洁明快,虽然是黑白的主色调,但是丝毫不压抑,反而因为床头那一支红玫瑰,显得神秘而雅致。
“就好好丢人吧”钟千夏拍了拍热涨的脸,去浴室擦了把脸,抬起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两只眼睛肿的像桃不,头上还裹着纱布,再配上青白的脸色,不用化妆都可以去鬼屋兼职。
居然顶着这张脸出那样的话,当真是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钟千夏笑了笑,把额头上纱布摘了下来。医生她的伤不算严重,只不过要按时换药,不然容易留下疤痕,她那么爱美,自然是不会在这种事上犯懒,正准备取个棉签处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自己只顾着哭,蒋濯的后背怎么样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焦急的拉开门跑了出去,看蒋濯正在半开放的厨房里倒水喝,才隐隐放下心来。
顾不上自己没包好的脑袋,钟千夏跑下楼,把姜文交给她的药膏拿起来,问道:“蒋濯,你后背”
她边边回头,见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原地晃了两下,中的杯子从指间滑落,瞬间摔得粉碎,惊声叫了起来:“阿濯!”
蒋濯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钟千夏顾不得其他,伸就想去扶,拖鞋在光滑的地面上打了个滑,虽然托住了蒋濯的上半身,自己却来不及站稳,直接跪在了碎玻璃片上。
“唔!”钟千夏狠狠皱了皱眉,鲜血从她膝盖下缓缓流出来也无暇去管,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蒋濯?”
蒋濯双目紧闭,原本樱花色的唇瓣变深了些,像是揉碎的番茄。
钟千夏心里一惊,忙伸去探他的额头,触的皮肤滚烫异常,她猛地收回,眼中难掩慌乱。
这地方没有别人,她只能靠自己先把蒋濯扶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去拿,20刚拨出去,又按下了挂断,转而拨通了姜文的。
姜文虽然已经休息了,脑子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您好。”
“姜文,是我,钟千夏”钟千夏抱着蒋濯,强行让自己镇定,“蒋濯晕倒了,我不敢打20”
姜文猝然睁眼,凛声道:“别打,我现在安排人过去,您能扶动他吗?”
“可以。”钟千夏摸了摸蒋濯的额头,“他在发烧。”
“没关系,”姜文的声音柔和了些,“我现在出发,您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二爷皮糙肉厚,只要您陪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有事的。”
钟千夏无奈,他走之前还蒋濯怕疼,脆弱的和什么一样,没过几个时又变了一种法,生生把他成了一副铜皮铁骨,不佩服都不行。
挂了电话,钟千夏心翼翼的把蒋濯架在自己肩上,她知道蒋濯是穿衣显瘦的款,但是没想到无意识状态下竟然这么重。她扶着墙,用脚踢开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点一点的把蒋濯移到了沙发上。
虽然姜文不用担心,钟千夏还是有些紧张,她拿冰水浸湿毛巾贴在蒋濯额头,然后轻轻脚的脱下了他的衬衫。
从会所出来之后,他们其实去过医院,钟千夏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万万没想到掀开之后,他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有些地方还在往出冒血。
“怎么会”钟千夏低呼一声,她捂着嘴,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是她的错,如果自己没有托大去找迟龙,蒋濯现在应该在别的城市,开开心心的给人庆生,他不会变成这样。
他的这些伤,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
钟千夏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狠狠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准备给他换一条毛巾,还没等走,腕就被人攥住了。
“别走,坐过来”蒋濯趴在沙发上,只露出半张脸,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覆下来,看上去无比脆弱。钟千夏心一揪,赶忙回握住他的:“你醒了?等一下姜文会带医生过来,家里有消炎药吗?我去给你拿。”
蒋濯握着她的,轻轻一施力,钟千夏不敢和他较劲,十分轻易的被拉了过去。
“怎么又哭了”蒋濯含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发烧而已,你亲亲就好了,掉什么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