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圆圆告诉万晓晓，大约二个多月前的一天中午，正值盛夏，天气特别炎热。方垆心独自去到医院，也不和人话，到处闲逛。

    医院里的人都认识方垆心，见他突然回到医院，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便及时通知师圆圆，因为想到他们是朋友。要换做以前，他会被层层包围，时光流转，没几年，他已经被人视为精神病患者。

    正在午休的师圆圆知道后，非常惊讶，匆匆赶到方垆心面前。见方垆心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套装，配上他痴傻的神态，十足一个精神病的样子。

    又见到熟悉的面孔，方垆心傻笑着喊出来：“圆圆，圆圆，你还记得我吗？会记得吧？”

    为不引起围观和不必要的议论，师圆圆急忙把方垆心拉到一间空病房里，问他为何突然到医院，谁陪他来的。

    “我自己来的，不记得别的地方，只这里记得特别清楚，就想回来看看。圆圆，你现在会梦见我妈妈吗？我经常梦见妈妈，我记得，妈妈好像就是在这里和我分别的。”

    方垆心对师圆圆话时，始终带着笑容，没一点悲伤或者哀愁的情绪，使得师圆圆反而暗暗感伤。见方垆心是一个人出来的，又很是担心，想打电话给吕可可问一问怎么回事时，方垆心好像看出她的心事，：“圆圆，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我就看看，马上就回去了。”

    听他如是，便答应他不告诉别人，师圆圆又问他为何不能告诉别人，为何老婆吕可可不陪他一起出来。重新回到住过几年的医院看看没什么不可以，也不需要忌讳。

    听师圆圆问起，方垆心突然痴呆地盯着窗外半天不话，等回过神来后，他对师圆圆像讲述绝密一样，神神秘秘地：“圆圆，你知道吗？其实可可不是我老婆。”

    师圆圆只当方垆心突然又神经了，打趣问他：“可可不是你老婆，她是谁的老婆啊？她不是每天都守着你吗？别傻了，可可就是你老婆，她非常非常爱你。”

    方垆心四周看看，像是担心被人偷听似的，告诉师圆圆：“对，可可是爱我，每天都守着我，我把家里其他人都赶走了，她也依着我。可是，她不是我老婆，她也不是最爱我的人。嗯，晓晓，妈妈才是最爱我的人。”

    方垆心的仿佛是痴傻的话，师圆圆听着觉得蹊跷，想自己当初那样爱他，要是自己是他老婆，或许眼前的傻子，不会沦落到这般让人心疼的光景。便试探性地问：“结婚了就是老婆，晓晓也得对，但妈妈爱你，你老婆可可也爱你，不一样的爱，都是最爱你的人。”

    方垆心立刻显出委屈状，耷拉着脑袋，像是自言自语：“不是，可可不是我老婆，她是别人的老婆。”念叨着，突然凑到师圆圆耳边：“圆圆，我走了，千万保密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见方垆心急着要走，师圆圆忙问道：“垆子，是不是可可对你不好啦？如果对你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或者告诉晓晓啊。”

    方垆心伸出指头压在嘴上：“嘘，你要帮我保密哦，不然我以后不敢再来看你了。”

    师圆圆送方垆心到停车场，看他痴痴傻傻的样子，不放心他独自开车回去，想送他回去，被方垆心拒绝。

    临走之时，方垆心又对师圆圆叮嘱：“千万要保密哦。”

    实在不放心方垆心独自驾车回家，师圆圆开自己车远远地跟着，看着方垆心把车开进自家停车场，师圆圆把车悄悄停在道旁，本想看看方垆心回家会不会与吕可可吵起来，为的是看他是不是背着吕可可，自己偷偷出来的。

    到这里，师圆圆突然不了。

    万晓晓急得快要爆炸：“啊，你当时看到什么啦？”

    师圆圆抬头向楼上望一望，很难为情地：“不好，都是朋友。”

    “那你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

    “晓晓，你还当我是好姐妹吗？”

    “当然，就像以前一样好。大姐，急死人了，快吧，你看到了什么。”

    “骗人，你还是恨我，晓晓，以前我们关系不是这样的。”

    万晓晓急得无可奈何：“圆圆，好妹妹，快告诉姐姐我吧。”

    师圆圆把声音压得更低，低到几乎都快听不见了：“晓晓姐，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或许是我多想了。那天我躲在斜坡上的绿化带里偷看，本想着他们夫妻要是和和美美，我就进去与他们玩一会儿，可是，我看见垆子从地下停车场上来时，罗波和可可从楼上房间急匆匆下来。”

    “或许正好罗波过来探望他们，垆子不在，和可可在楼上等了一会儿吧。”

    “不是这样的，垆子在院子里大喊“可可，我回来啦”，他们才从楼上下来。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我视力特别好的，我看见可可在楼梯上整理头发，罗波还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啊！”不由分，万晓晓拉着师圆圆往院子外面跑，到房子正对面的斜坡绿化带中站着：“圆圆，是这里看见的吗？”

    不用师圆圆回答，万晓晓这才注意到，中堂楼梯正对着一排竖着的中式隔窗，要是没关挂帘，视力好的人，对中堂楼梯看得一清二楚。

    夜已深，秋蝉杂鸣，蛐蛐欢唱，如此凉爽的秋夜，万晓晓一点没有惬意。

    像从前姐妹打闹一样，万晓晓伸抓住师圆圆的下巴，低声问：“你真看清楚啦？”

    师圆圆像委屈的媳妇儿：“姐，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我相信你，可罗波与可可会那样吗？”

    着，万晓晓就要往回走，被师圆圆一把拽住，低声道：“十多天前，垆子还到医院去过，不过这次是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医院外的停车场等他。”

    万晓晓刚想问师圆圆见面情况，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吴藤发的信息：我在江边，有些话屋里不方便，你能出来一下吗？如果睡了，就算了。

    已经凌晨时分，吴藤还要赶回来？又或者他一直等在江边，就为有话要当面？万晓晓心里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