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晓还在医院工作时，刚从警不久的吴藤曾追过她。

    那时的万晓晓是师和仁的秘密情人，她不可能答应吴藤的追求。

    离开医院后，万晓晓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练琴、练声、练舞等等与音乐相关的一切，忙得她恨不能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睡，就想着早点写出自己的作品，好在乐坛立足，与外界几乎失去联系，不多的几个朋友，也好几个月才聚上一回。

    吴藤突然在深夜约自己到长江边去，使得万晓晓心中警惕，担心吴藤又趁向自己示爱。却又想着，万一是吴藤发现了关于方垆心的某些不正常现象，不好在家里，故而约自己单独，不去岂不耽搁了。

    像从前好姐妹时一样，和师圆圆拉，踏着夜色银光，去江边见吴藤。

    江潮拍岸，夜风清凉，月光在波涛上跳跃。

    长江两岸的街灯，如黄亮的珍珠一样洒落在江水里，夜里偷偷捕鱼的舟，在江上悄然驶过，远处的霓虹也暗淡了，美妙的夜色，如诗的凉夜。

    吴藤见万晓晓与师圆圆一起出来，并不觉得意外，想着这样晚了，她俩结伴出来，应该的。

    万晓晓拉着师圆圆的一起走到江边，看吴藤两提着大袋子，不知那里买的宵夜。

    在江堤上席地而坐，吃着宵夜，万晓晓授意，让师圆圆把先对自己过的，又一遍。

    师圆圆第二次在医院见方垆心，是在十多天以前。下午三点多，烈日当空，方垆心在停车场，没有下车，让师圆圆上车。

    师圆圆上车后，方垆心把来时刚买的一个名牌包送给师圆圆：“圆圆，上次来没给你带礼物，这次补上，算是感谢你给我保守秘密。”

    “这么热的天，你又一个人跑出来，就为给我送礼物？怎么买这么贵的包？”师圆圆又感动，又忧心。想起自己上次偷窥到的秘密，心不由得很是酸楚，为自己曾深爱过的方垆心觉得酸楚，也叹息自己已经失去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爱情。

    方垆心依然傻笑着，没一点惆怅情绪，笑：“圆圆，你就放心收下吧，只要你给我保守秘密就行。”

    “垆子，你真行，现在都能自己开车出来玩了呢。可可呢，她为什么不陪你出来？”得了礼物，也不想让方垆心伤心失望，师圆圆故意夸他。

    “我自己要一个人出来的。”

    “几点出来的？都去那些地方逛啦？”师圆圆已经习惯对方垆心，就像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今天没做清洁，午饭吃得早，嗯，十一点多就出来了。先去祭拜了妈妈，又给你买礼物，没去其他地方。”

    “垆子，你怎么这么淘气，为何不叫上可可一起？一起出来，有个伴，不是更好玩吗？”

    方垆心又突然痴呆地耷拉着脑袋，好似陷入深深的沉思，片刻之后，猛然道：“圆圆，你觉得可可像妈妈一样爱我吗？”

    突然一问，联想到自己上次偷偷看见的一幕，师圆圆心里哽得难受，也只好笑：“当然啦，可可是你老婆，怎么会不爱你呢？垆子，你也去祭拜过妈妈了，吴溪妈妈已经死了，现在你老婆可可就像当初妈妈一样爱你啊。她对你不好吗？”

    “哦，可可对我很好，凡事都由着我，没什么不好。”

    “既然好，为何不一起出来啊，你和可可一起来看我，我又不会介意。你们既然好，为什么不生个孩子？你和可可都老大不啦。”

    方垆心不回答师圆圆的问题，探身从后排座抓起一个带着递给师圆圆：“圆圆，我不知道晓晓在那里，你帮我把这礼物送给她，好不好？和你是一样的礼物。”

    想自己和万晓晓再没来往，师圆圆把袋子放回后排座：“傻子，晓晓不是会经常去看你吗？等她家去时，你亲自给她，不是更好么？”

    “哦，也是喔。”

    “垆子，你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们买礼物？”

    “哎呀，圆圆，我们是好朋友啊，送礼物不是很好吗？”

    “好，谢谢垆子，可是啊，你以后出来逛时，还是叫着可可一起吧。垆子，你给我实话，可可对你可有不好的时候？”

    方垆心看着窗外良久，回头傻傻一笑：“没有不好的时候，可可对我好，我愧对她喔。圆圆，你下车吧，我要回家了，脑袋有点疼，想睡觉啦。”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没事，我能自己回去。”方垆心又倔强地补一句：“圆圆，不准你还把我当病人，我能自己回去。”

    方垆心离开后，想他自己头疼，师圆圆更是担心他的安全，又开上自己车一路尾随上去。

    这一次，方垆心没有直接回家，在快到家时，把车停在长江四桥下，像是在看那些人钓鱼，也像是在看夕阳。

    师圆圆想起上次跟踪方垆心回家时偷看到的情况，打定主意，这次要更心，更隐蔽，看更清楚一些。她先是在远处看着方垆心在桥下发呆，等感觉方垆心要回走时，抢先把车开进区找地方停起来，趁着夕阳西下时的暗影，又躲进方垆心家对面绿化带的斜坡里。

    让师圆圆匪夷所思的是，方垆心家里灯火通明，楼上楼下都开着灯，但大门紧闭，只楼上一间卧室里透着人影，并且是两个人影，因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屋里是谁。

    等方垆心回家，叫开门，大约过了不到半时，只见方垆心和吕可可夫妻俩，笑笑送罗波出来。看到这一幕，再想到刚才卧室的两个影子，想到上次自己看到的场景，师圆圆不由得对天长叹。

    在以前万晓晓和师和仁的事情被人发上后，师圆圆几乎被所有朋友疏远了。看到眼前场景，加上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敏感性，师圆圆几乎能猜想出事情的详情，但她不知道该去找谁，以前最好的姐妹万晓晓都已经不和自己来往，还能找谁呢？

    方垆心出院以后，师圆圆到他家里做客时，吕可可好似每次都很敷衍接待，所以师圆圆每次待不了多久，然后找借口自行离开。尽管这样，师圆圆依然保持每月探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