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山里漂亮的客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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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陈设非常简单,夯土墙平整光滑,一套老木座椅,四条木条凳,靠墙放着木架,架上摆着竹篮和竹筐,斜屋顶中间挂着一盏奶白色的灯泡,再无多余的东西。幽幽山风搅动屋里空气,格外凉爽,带着微微清甜味道。

    月月转身去厨房泡茶水时,方垆心声介绍:“月月母亲早逝,父亲患有严重风湿病和多年腿疾。但她父亲非常固执,不愿意响应号召下山去生活,月月高中毕业以后就没继续上学,留在这家里照顾父亲。”

    农儒敏问:“他们靠马粗心?我闻到有马的味道,却没看到马。”

    “有两匹马,在柴屋的后面,这里看不见。”

    方垆心简单介绍以后,起身出门。

    丝丝听见方垆心和月月在外面屋檐下,似乎正推推嚷嚷。月月好像在不停地着:“我不能要,不能要。”但方垆心什么,听不清楚。

    丝丝把着门框探头看,方垆心正把那个装满几十万现金的黑色包,要硬塞给月月。见这一幕,不由得心咯噔一下,想这狗日的神经病,把这么多钱给她干嘛?

    方垆心回头看看丝丝,不予理会,反而理直气壮地道:“月月,你爸的病是可以治好的,不是缺钱吗,我答应过你和叔叔,如果我能弄到钱,一定送了来。你知道的,我不花钱,这些钱你拿着吧。”

    月月用余光看着丝丝,羞得满脸通红,声音更低了:“益之,你哪里来的钱?这些是你朋友们的钱,我怎么能要。你快拿回去吧,快拿回去吧,别拉拉扯扯的。”

    方垆心突然大喊一声:“儒敏、丝丝,你们过来。”他喊的时候,抓住放钱的黑色包和月月的不放。

    农儒敏和丝丝慢吞吞走过去,脸上挂着不明就里的礼貌性的微笑。

    “儒敏,丝丝,这钱是我的吧?你们,这钱是不是干干净净的?”

    农儒敏立刻会意,方垆心是要把钱给月月,让她带父亲去治病:“是,田哥,当然是你的,干干净净。”又笑对月月:“月月,你放心收下,莫辜负他的心意。”

    “是啊,月月快收下,他倔得很。”尽管丝丝心里感觉眼前一幕莫名其妙,但知道拗不过方垆心这个神经病,只好过去接过方垆心里的包,塞到月月怀里:“以后我丝丝也多个朋友,叔叔的病要紧,这点钱算不得什么。”

    方垆心腾出来,双抱拳,如游侠一般,中气十足地道:“山河不改,青山常在。人事难料,生死无碍。”

    丝丝一看一听,心中默默叹息:“方垆心又神经病了,而且病重了。”

    月月顿时泪水奔流,把黑色的包挂在她秀气的脖子上,也双抱拳,任泪水奔流,如女侠一样傲然挺立,双抱拳:“前路蜿蜒,世道凶险。心中坦途,指日可见。”

    月月完,不如方垆心那样镇定,哭着跑进厨房去。

    方垆心愣愣看着月月消失的背影几秒钟,淡淡道:“走吧,等着喝茶就是。”

    农儒敏声问:“他把有严重腿疾,怎么不在家啊!”

    “应该骑马下山去买烟丝了吧。”方垆心凝望着屋外院坝上的一方蓝天:“上天委屈了很多善良的人啊!”

    丝丝看着如此简单贫寒的家,听得方垆心突如其来的感叹,想到他刚才很潦草地介绍月月的家庭,心突然就变得哀伤起来,叹息:“是啊,月月是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长年活在这山里,不去外面看看世界,真是可惜了。”

    方垆心:“月月漂亮又聪慧,她看过外面的世界,也不全是为了他的父亲而选择这样的生活,她喜欢这里,这里是纯净无污的世界。”

    以农儒敏的智商,他马上听出来方垆心所的“无污”另有所指,遂声道:“田哥,你的意思是,是月月出去打过工,被欺负过,所以她不愿再出去,是”

    农儒敏和丝丝从没见过方垆心动怒,只见他猛然起身,一拳重重地擂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随之听见他愤怒道:“那个王八蛋,总有一天要他付出代价。”

    方垆心完,径直走出门去,站在梨树下,独自远望着远方,又是痴痴傻傻的模样。

    月月一提着热气袅袅的茶壶,一提着竹篮装着的茶杯,进屋里来。放下茶壶,倒着茶,看看屋外的方垆心:“怎么啦?”

    农儒敏心细入微,担心月月以为三人因为那些钱而争吵了,起身接过茶,低声问:“月月,我冒昧问一句,刚才我们向他了解你时,他愤恨难抑,,那个王八蛋,总有一天要他付出代价。这什么意思?”

    像是旧日伤疤被人突然捅开,月月面露苦涩,强撑着笑笑:“唉,别听他乱,没有所指,他就是乱。”

    丝丝哪能忍得住话如此不明不白,起身不接茶杯,从月月里几乎是抢过茶壶,把本递给自己的竹根茶杯递给月月:“我来倒茶,月月,你坐下,他和我们是可同生共死的朋友。你给我们,你们刚才抱拳对的那几句什么意思?你和,你和他如何相识的。”

    农儒敏觉得丝丝太过唐突,端着竹根杯与似坐又不坐下的月月茶杯一碰:“月月,坐下吧。”解释:“我是遇龙河边的人,她就是著名行旅作家丝丝,刚烈又正气,听不得云里雾里的话,凡事都较真,你就和我们吧。”

    月月坐下又起身,端着茶对丝丝道:“呀,我看过你的文章,想不到益之哥还有你这样的朋友啊!”

    丝丝对农儒敏两眼一翻,责怪道:“我是谁重要吗?”转而笑对月月:“月月,吧,我就爱听故事而已。”

    见月月始终看着外面痴痴傻傻的方垆心,丝丝:“别理他,搞得像是苏格拉底一样,一傻了就木拄着半天。”

    简陋朴素的屋子里,可以清晰地闻到甜甜的山林味,还有芬芳的泥土香。

    月月慢慢吞吞地坐下,似乎凳子上有无数的针尖,使得她坐立难安,可又被丝丝“逼迫”得不好起身。

    不得不回忆从前,她的神情里泛起无比的苦涩和哀伤,但她又矜持着不想在客人面前像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