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皮鞭
这话的语气极为温和,太监却还是被吓得两腿打颤。
他就是这么笑着,把段国皇子弄得死去活来的?
然后他便看到段国皇子低下头,颤抖的身子往里缩了缩,似乎能读出他眼中的恐惧。
“看来有段时间不修理你,你胆儿肥了,都学会利用我了?骗我给你打听祭春流程,结果你去哭丧?今天就算我不修理你,也要代金国百姓修理你”
清朗的话音传来,秦国皇子朝那人躲藏处走去。
“跑?上了我的床,你以为还能跑得脱?难道不知道,逃得越远,我对你就越狠?——还是,你就喜欢狠的?”
“自己不出来是吧,那好,既然你喜欢粗暴的,我就如了你的愿。”
那边的段国皇子虽然早缩成了一团,口中却大喊着:“你别过来!你再敢碰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现在打不过你,等我回去、回去唔”
太监瞪圆了眼,秦国皇子把段国皇子抱起来,捧在怀里往回走,然后怎么这就亲上了?!
而且这也不是亲这是咬吧!碰上去的是牙不是舌头啊!
他赶紧跟上,一路就远远望着他俩在那咬。
虽然这动作是凶了一点,那段国皇子的表情是扭曲了一点,可秦国皇子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唉,太监好惨
他一直跟着那二人回了院子,他们却没有立即进屋,那秦国皇子从地上捡了根不知哪来的绳子,将段国皇子死死捆在廊柱上。
“宝贝儿,乖乖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些好东西”
秦国皇子完,看似十分用力地在面前之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那段国皇子不知为何反应迟钝,半天才惨叫出一声。
另一个太监悄悄跟上出门的秦国皇子,他就站在门口听被绑在柱子上的段国皇子骂骂咧咧。
好可怜啊,自己要是他,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秦国灭了。
过了一会儿,秦国皇子回来,里还拿着几样奇怪的东西。
一根皮鞭,几根长了很多树杈的树枝,一壶伙房的酒,还有,这是一条活鱼?!
他将这几样东西举到柱子上绑的那
人面前,似笑非笑,“你这贱人不就喜欢刺激的?我伺候不好你,这些东西够不够?”
“你你还不如一刀捅了我!”
“可别呀,用了这些东西,包你舒舒服服的,尝过那滋味再死不迟。”
秦国皇子将那些东西放进屋,出来解开捆人的绳子。那段国皇子这次倒没再逃跑,半推半就地被弄进了屋里。
太监不禁开始想象,鞭子打人至少是打在外头的,这粗糙的树枝该不是用在里面的吧?会不会弄破啊再往里灌点酒,那可是在伤口上撒盐啊!再加上一条活鱼
天哪,明日段国皇子还有命出来吗?!
就算把这些事报给总管,总管肯定也不会给他请大夫的,那样一个俊朗公子,怎么就
——算了,当太监也挺好的。
从院外看去,里屋开着两扇窗。秦国皇子扫了一眼外头,随口道:“不然今天就别关窗了,让外头那些人也瞧瞧你的下贱模样”
太监露出窃笑,往常他们会把所有窗都关上,听声不见影,可让人好奇得很。
屋里,秦临编骚话编得终于词穷了,压低话音对段止观:“你去把窗关了。”
段止观做出一副又羞又怒的样子,摔上那两扇窗户。
秦临拿起剪刀把还在打挺的鱼插到桌子上,然后瘫进椅子里,“可把我累坏了,我这种止观喊一声疼都要心疼半天的人,哪里编得出折磨人的办法。还是改日去问问原先麾下那些将领,拷打犯人都用什么招数”
着,他无奈地看着那条鱼,“亏我还赤空拳从湖里捞你出来,这要是真放进去,还不得钻出孔来还是明天烤了吃吧。”
段止观没接他的自言自语,沉声问:“你刚才咬我干什么?”
秦临愣了片刻,随即扯出一个笑,“做个样子嘛,你逃了那么远,我见到你总要先欺负一下,这才可信。”
他当然不能他就是没忍住。
刚才看到止观在桥下装出的可怜样子,他忽然有一瞬觉得,止观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等着他去疼爱。
将他抱在怀里还不够,见他在自己怀里瘪嘴,一激动就亲了上去。
其实只是嘴唇碰了一下,然后他就立刻
反应过来,在外人眼里,以他们的关系是不可能正常亲一下的。于是只能做出凶巴巴咬人的模样,还低声让段止观装疼。
所以最后也没亲到什么东西,真就只是碰了碰。
“你以后若再想这么演”段止观轻咳一声,“能不能先刷牙?”
亲一下没什么,亲出大蒜味他就不乐意了。
秦临垂着眸子,笑得很是开心,“那我先去后头刷牙,他们估计还等着听你喊呢,你自己应付吧。”
段止观等他走了,便按照这些天以来惯常的做法,对着窗子鬼哭狼嚎,想象被那条鱼弄得血流不止的感觉,叫得如同受刑。
见秦临回来,他就抱怨道:“你拿条鞭子干什么?这东西打人,没有声音他们不信的。”
听他这样,秦临一下子就笑开了,拿过那鞭子,将柄递到段止观里,若无其事道:“你打我几下,不就有声了。”
段止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人果然有某方面的特殊癖好?
“嗯,你不是一直在怪我么?”秦临笑着解释,“我给你打,让你出气。就你那点力气,用这个打我也就疼上几天,不会留疤的。”
于是段止观接过那鞭子,狠狠一甩,啪的一声,抽在了墙上。
隔着门又离那么远,打人还是打墙不都一个声么?
还是秦临就想让自己打他?
他冷哼道:“苦肉计?少折腾吧,你做什么也无法偿赎你的罪过,就算”
后面还有半句“就算打死你也还不清”被咽了下去。
他想起了那两个秦国亲卫。
——万一不是他呢?要真是金国人干的,自己不是平白冤枉了人家这么久?
皮鞭砸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临忽然深深地笑了,上前两步,轻轻握住那只执鞭的。
“我的什么罪过?二十三天,我数了,包括你昏倒后在我房里睡的一天。我若也在你院外站这么多天,能不能给你解气?”
他又觉得这话像是在质问,别过头,话音温软:“我不是抱怨,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至于还不起。你想要什么,也许我给得了”
“我现在不想这个。”段止观把他的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外头那么多人盯着,谁要跟他讨论这
么严肃的话题。
着,他重新举起鞭子,一边往墙上抽,一边自己配上痛苦的叫声。
——照秦临这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恨他的真正原因,一直以为是他把自己赶出去?
他觉得自己为了这么点破事恨他恨成这样?
不对,这不通。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因为战俘的事恨他,又为何要做出匪徒另有其人的假象给自己看?
除非
全都不是他。
他做的全部,真的只有那二十三天而已。
在收到回信之前,想这些都没有意义。抽完墙,段止观又挥鞭在自己腕上打了一下,留下一道鲜红的疤痕。
他已经很久没挨过打了,骤然受了这一下,难免疼得咬牙。
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忍受疼痛的感觉,又对准自己的脖子要抽,鞭子却被秦临一握住。
“想留下点东西给人看,也不是非得糟践自己。”他将整条鞭子抽出来扔到一旁。
接着他上前两步,盯着面前之人,渐渐挽出个笑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绕过他向前。
“止观,你过来。”清清淡淡一句话,尾音藏着些许笑意。
段止观回头,见秦临在床边放了一盏灯,然后坐在床上。两交握在前,坐姿很工整,温润的眸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被看得心醉神迷,这人是要勾自己上床?
然后他就被勾着一步步走过去,为表矜持,还刻意坐得远远的。
秦临便挪到他面前,拿了个软枕垫在他身后,扶着他靠上去。
“有点疼,别动。”
着,他脱了鞋跪坐在床上,按住段止观的双肩,俯身靠近。
疼在脖子上。
段止观闭了眼,感受那软软的唇瓣夹起自己脖子上一块皮肤,用力一抿,停留一会儿,再缓缓放开。
他知道这不是亲吻,只是在制造痕迹。
可皮肤被夹在双唇之间,碰一下牙齿或者舌尖,那也是难免的。
疼是有一点,却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酥酥麻麻的隐痛,配合着柔软的触感和浅浅的濡湿,这感觉便有些微妙。
脖子上被选了几个点反复吮吸,移动时轻轻掠过,留下一串引人遐思的火星。
被这触感、这火星反复涤荡,段止观心里暗叫不好。
装模作样一晚上,装得有点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