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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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观被勒得有些疼,去扒缠在自己腰间的,“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抽的什么风?”

    秦临抬高话音:“你不要冲动,你现在是在金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两国的关系就完了!”

    “是因为我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行不行?算我求你了行吗?”

    段止观觉得他好像快哭了。

    “我想要什么都依我?”

    “只要你不再靠近这个湖,我都依你。”

    “那好,”段止观一挑唇角,“那你现在,能不能,从我眼前消失?”

    秦临愣住了,好一会儿,渐渐松开圈住他的,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了。”

    就在段止观以为终于自由了的时候,忽然被人抱起来。

    秦临将他捧在怀里,往回走。

    段止观无奈了,两腿一蹬躺在他胳膊上。谁爱看就看吧,脸早就丢没了。

    他被一路送回自己院子,秦临从恭桶下拿出钥匙开了门,将他放在床上。

    怎么又放在了床上?他刚要逃,却见秦临不知从哪找来几条衣带,然后将他整个身子按下去。

    “别动”

    他的脚被衣带绑在床柱上。

    绑得很松,可以随便活动,就是不能离开床。

    “秦临你这是”

    秦临拿了个恭桶给他放在床边,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真的消失了?

    但是消失之前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

    午饭是秦临送到床边的,只是没和他一句话,他话也不理,就走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段止观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想了想两个秦国亲卫的事,又想了想袁妃和金晖的事,想得头大,什么也没想通。

    他试图让外头的太监帮他松绑,太监却:“秦国殿下吩咐了,就得让您在床上待着。”

    段止观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不是来监视他的太监吗?为什么要听秦临的话?

    他只好:“那你就把他叫来,我和他理论。”

    秦临再来的时候依然是送饭,这次他放下食盒,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瘫倒的人,神情凝重。

    被人这样看,段止观有些慌,他起身靠着床板,低下头

    。

    接着他感到脸颊被一双掌捧起,然后

    ——这个色鬼怎么又亲上来了?!

    “我想明白了。你不想见我,却还让人来叫我,是因为我那天晚上推开你,你不高兴了。那我就满足你一次,然后再消失,这样好吗?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再折腾自己。”

    温热的气息吐在唇畔,段止观浑身一阵酥麻,“你先把这些带子解开。”

    “不行。”

    上次自己碰他他就躲,今天这么主动?果然喜欢绑着的么

    看着挺温雅端方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唉。

    “别亲了,”段止观别过头,“想干什么就直接来。先好,你打我可以,但你不能往死里打”

    “想都别想。”秦临斩钉截铁,“去湖里不行,就要我打死你?你不怕疼的吗?”

    段止观皱了眉,他喜欢不疼的?这种事情,不疼的有啥啊?

    “难道你想在我身上写字?蒙着眼往里头塞东西?还是弄点什么东西让我喝下?”

    弄点他的那个啥别吧。

    “你想喝下什么?”秦临眼中覆了一层冰霜,“毒药?这的确是个不痛苦的办法,但没地方给你弄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段止观想象力用尽了,自己知道的在床上折磨人的方法就这么多啊!

    他往床板上一歪,“你到底想怎样”

    “我就想让你好好的。”

    “你温柔一点我就能好好的。”

    “温柔一点”

    秦临忽然笑开,轻轻摇头,开始解绑着人的带子。

    段止观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脱离束缚的腕,却被面前的人抱住。

    “我知道了。你不是真的要寻死,你是在吓唬我,怪我对你不好止观,你真傻,想让我温柔一点,你了我能不答应么?为什么要去投湖?”

    “不是谁要寻死?谁要投湖?”

    段止观推开这人,回忆了一下在湖边见他时他那个抽风的样子,顿时懂了。

    合着他把自己绑起来是怕自己弄死自己?是不是还得谢谢他?

    而且他还觉得,自己要寻死是因为他?!

    ——自作多情!

    段止观冷哼一声,“去年七月我都没寻死,现在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话完,他看见秦临的身子

    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僵住。

    这倒把他弄得足无措了,去年七月刚离开秦国时,是他近些年来最难过的一段日子,他只是想表达再难过他也不会寻死。

    秦临不是挺喜欢提过去那些事的吗?自己因为他难过得死去活来,他不应该觉得很爽么?

    段止观转头看他,这人的表情很难看,皱着眉闭着眼,微微上挑的唇角好似随时都会挂不住。

    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得哄哄?

    没哄过人,以前秦临怎么哄他的来着抱他?亲他?

    他喜欢这样么?那好吧。

    段止观双环住他的腰,歪头吻下去。一边抱一边亲,能哄好他了吧?

    这个招数果然管用,原本是段止观先亲上去的,结果对方滑进来时却十分霸道,肆意攫取,好像要给碰到的每一寸标记主权。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你什么?”段止观移开嘴唇,喘息着问。

    “没什么,别乱动。”

    那个吻不像秦临这个人一样温和,反之,他覆压卷缠,横冲直撞,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段止观闭上眼,忽然想明白了。

    坏事都是别人做的,眼前这个人不是残暴的屠夫,以前那些事不能怪他,他也没犯过什么大错。

    他仍然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二皇子,长得好,人也好,本事也大,总之哪里都好。

    时移世易,过去那种美好到荒诞的日子,本就不是他段止观该奢望的。

    他能求到的,只有像现在这样,让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亲他一会儿,他就觉得生活很美满了。

    那天就不该问他那种问题,贪恋太多,只会让上抓住的一点也从指缝间流走。

    段止观正被亲得腿软,余光里,却见门口的太监又在往屋内看。

    也难怪,送饭送了这么长时间,换了谁都会好奇屋里发生了什么。

    他稍稍后退,解开自己的衣带,将内外的衣裳脱了个干净,然后推开面前的人,赤裸着上身,下床跪在地上。

    见秦临还在那发愣,他低声道:“床上有带子。”

    二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秦临拿了两根带子,将段止观的双压到身后,立刻切换到轻佻的语气:“还敢把我绑起来?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绑的滋

    味不过,像你这种贱人,不是绑得越死,叫得越欢么?”

    双在身后被缚住,段止观继续指导:“桌上有笔墨,拿来在我身上写字。”

    “写什么字?”

    “嗯,写个贱货?死狗?婊子?算了,离这么远也看不见,随便画吧。”

    秦临忍俊不禁,上还有最后一条带子,便用来蒙住段止观的双眼。

    蒙眼睛?——这家伙学得真快。

    他听见取笔蘸墨的声音,脚步声停在面前,“贱人,不把贱字给你写在身上,还以为自己多清高呢?”

    接着他便感到笔尖落在身前,带着濡湿和凉意,深深浅浅从自己身上掠过。

    没写字,就是在瞎画。

    在外围画了一会儿,渐渐地,那笔尖开始打圈,一圈圈缩,最后集中在一点,密集地来回刷过。

    对外界全部的感知就是身前那一点,柔软的毛笔在脆弱之处盘桓,每扫上一次,温柔的触感便将一股震颤送到全身。

    想着这根笔的另一端是怎样一只,怎样一个人,要不是被绑着眼被蒙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人按在自己身上。

    段止观握紧双拳,深吸了口气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简直就是欺负人,下次一定要绑着他,用舌尖舔同样的位置,让他哭着求自己干他!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

    自己被他弄得这么兴奋,还不是因为对那个人充满美好的想象。

    可自己之于对方而言,除了容貌大约就一无是处了,只是舔一舔那里,恐怕没什么感觉。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自己和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到那一步。

    段国皇宫,养心殿。

    皇帝正闭眼靠在座上,贵妃秦桐在一旁,一边为他斟茶,一边给他讲着自己儿子督办关税的事。

    她把这件事拆得零零散散,就是为了多来几趟养心殿,让皇帝多见她几次,然后自己想起让她去查的事情。

    这一日她终于等到,皇帝抬打断她,“先别这个,上次朕让你查的,四皇子的事怎么样了?”

    秦桐暗自得意,面上却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您不问我都险些忘了,我弟他乖得很,很听话,不用担心他。”

    她这样,却反而激起了皇帝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