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都答应？”

    秦临紧抱着他，笑道：“嗯，都听你的。”

    他自己也有些紧张，段止观不会他们是那种关系吧？

    应该不会吧，现在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这事。但也不一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为何那么生气呢？

    胡思乱想着，他看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嘴，连忙把耳朵贴过去

    “那我们就是父子关系，我父你子。”

    “对不起我错了我撤回我闭嘴。”

    段止观原本以为，帮助金晖就是在屋里帮他出谋划策，然后他自己出去做事。没想到金晖隔三差五地往衔泥堂里带打算拉拢的人，还让段止观和这些人见面。

    而且段止观总觉得，那些大臣见到自己之后，眼睛都在发光。

    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帮金晖做了一堆袁妃吩咐的事情，自己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不少金国大臣，还和他们关系都不错。

    他日回到段国，能在金国有些人脉，应该是很管用的。

    每天往衔泥堂跑，秦临也让金晖帮他做了一件事：根据那两个亲卫描述的特征，在金国境内寻找那伙杀了段国战俘的匪徒。

    金晖一开始不愿意，袁妃让他帮段止观，又没让他帮段止观带来的人。但对于秦临的这个要求，段止观有强烈的兴趣，几乎是逼着金晖去做的。

    杀了段国战俘，就能挑拨秦段两国的关系，他要看看是哪个金国人想做这样的事，好提前防着。

    而且找到了这伙人，就能彻底还秦临一个清白了。

    这天傍晚，段止观从信鸽脚上取来纸卷，上面了段国和秦国会盟失败的事。看到段国大皇子被秦国掳去，他难免惊异。

    他觉得还是得找秦临商议一下，刚要出门，却见门口的太监进来了，对他：“李公公请殿下往正殿去一趟。”

    段止观心下一沉，金国皇帝肯定比自己更早知道秦段会盟的事，所以又要来找麻烦了吗

    虽然眼下这个会盟失败了，但只要两国有结盟的心思，对金国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把他拎过去揍一顿，也不能

    改变段国的想法。再段国又没攻打金国，欺负他也没有道理啊！

    跟着太监出了院子，他发现隔壁秦临也被带出来了。

    秦临见到他，远远地朝他笑了一下。

    突然觉得安稳很多。

    一路来到静颐园正殿，李德在门口迎他们。以为进去后见到的是皇帝，没想到却是杨丞相。

    金国丞相杨试是个眉目和善的老头子，之前在宴会上，段止观见过他一面，就坐在文臣之首。

    他们进来时，杨丞相本坐在上头，段止观还觉得他没规矩，哪有他一个丞相坐上面，让自己和秦临坐下面的道理？金国这么做也太猖狂了吧？

    然而见他们入内，杨丞相却立即起身下来，看那意思，是邀请段止观坐上去。

    上头就一个座，他坐上去，秦临怎么办？段止观没理他，径自在下首坐了。

    然后杨丞相就坐去了他对面。

    秦临被弄得很是尴尬，他俩面对面，自己就只能坐段止观下头，私底下怎么玩都行，这当着外人

    算了，不忍则乱大谋。

    杨丞相和二人寒暄了几句，当然主要是和段止观。

    段止观也敷衍道：“上次收到杨丞相的信，还没来得及回，你可别介意。”

    杨丞相笑着摇头没关系。

    到此，寒暄结束。

    沉默一会儿，杨丞相肃声开口：“陛下让我来问问二位殿下，听段国有一队人马在秦段交界处徘徊，是什么缘故？”

    原来杨丞相是被金国皇帝派来打探消息的。

    段止观这才想起，什么秦段会盟，秦国抓了段国皇子，这些事金国探子是不知道的。他们能看到的所有，就是一队兵士去了边境而已。

    既然金国还不知道秦段有联合的意向，那就不能让他们知道。

    于是段止观若无其事道：“段国人要做什么，又不会告诉我。你问我也没用。”

    秦临也很快配合：“许是段国想入侵秦国，提前来打探一下吧。”

    听了二人的话，杨丞相微微一笑，“我怎么觉得，更可能的是，段国想与秦国结盟，在边境商谈，派人保护呢？”

    秦临立即反驳：“若是结盟，自然是不会带兵的，不然让对方看了，只会觉得没诚意。”

    杨丞相笑意更深，“

    殿下不必了，很多事我心里清楚，只是不用事事都报给陛下罢了。”

    段止观一愣，杨丞相早就知道了，还不打算告诉皇帝，所以把自己和秦临叫过来就是走个过场？

    “我回去就和陛下，两位殿下什么都不知道，也许那队人马只是为了刺探秦国边防情况吧。”

    不对，杨丞相是想，他给他们二人卖了个恩惠，是需要报答的。

    暂时还不能自己和秦临是一伙的，他就只自己：“杨丞相多次相助，我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现在什么也不用做，杨某是一心为了殿下您的。”

    所谓现在不用做，就是还没到时候，将来肯定还是得还的。而后半句的意思是，他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未必对自己不利。

    段止观只是不明白，杨丞相和袁妃是认识的，他们分别来找自己，却当秦临不存在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就怪了。

    若论势力，虽然秦临是被发配过来的，但也比自己一个野生皇子强多了。若论头脑，自己也不会比秦临好太多。

    难道是因为什么段国的事？可段国的事，自己也管不着啊。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还是打算暂且应下，正要一句“行了知道了告辞”，却听杨丞相一本正经地和他：“我听闻秦国皇子待殿下不好，如今我来了，您可否需要我帮您敲打敲打他？”

    段止观反应了一下，他要帮自己对付秦临？

    这也难怪，杨丞相不是和他们二人结盟，只是和自己结盟。他要献殷勤，又听自己被秦临欺负，那帮自己报仇是个不错的方法。

    但杨丞相毕竟是金国人，也不能这么快信任他，告诉他自己和秦临的真实关系，还是得继续装一装。

    见段止观点头了，杨丞相便露出个得意的笑，“这静颐园里有处地牢，里头各种刑具一应俱全。殿下想将他怎么样，尽管吩咐。”

    着，他又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秦临，“秦国殿下，我劝你不要反抗。你那两个亲卫如今可都住在我府上，和我了你不少事。如果你能顺从一些，这些事就不会被旁人知道。”

    秦临这才明白，原来当初杨丞相送那两个亲卫来见自己，是为了试图拿到自己的把柄？

    拿到自己的把柄，是为了让段止观折磨自己？

    要达到这个目的，真的不用费尽心思拿什么把柄

    而且，别自己根本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就算是有，两个住在外院的亲卫也不会知道。

    当然，这些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好，我不反抗，只要你不乱话，段国皇子想把我怎样都行。”

    杨丞相满意地看向段止观。

    段止观在心里骂秦临，就不能拒绝一下吗？现在把这个烂摊子留给自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要让金国人觉得自己和他有仇，就不能轻易放过他。总不能真把他送去地牢打一顿吧？

    虽然那种人打一顿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自己不可能开这个口啊！

    想了好久好久，杨丞相都快直接替他决定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他们二人会被理解成那种关系，不就是因为上次秦临面临同样的情境，想出了个馊主意么？

    他抬头，在唇边挂了淡淡的笑，像模像样地：“秦国皇子是上战场的人，寻常的皮肉之苦制伏不了他。若能报复他，我要以牙还牙。”

    他用下巴指了指侍立在旁的几个太监，“不如辛苦杨丞相，让人把他捆了，押回房里去。后头的便不必管了。”

    “都听殿下您的，”杨丞相轻笑一声，点了几个太监，“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拿绳子来？”

    看着眼前的场面，秦临有点想笑，段止观要把他捆到房里去，然后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杨丞相？

    几个太监真的拿绳子来捆他，他觉得束就擒好像太假了，就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

    ——当然也不敢用力挣扎，真要是动起来，整个屋的太监都打不过他一个。

    段止观看着他那半推半就的模样也想笑，一会儿真对他做点什么，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半推半就

    杨丞相命两个太监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秦临，跟着段止观回了住处。

    他还是选择了秦临的屋子，太监们十分贴心地把被绑着的人推到床旁，再绑在床柱上。

    夜幕降临，屋里漆黑一片。段止观摸索着点上油灯，举到床边。

    秦临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浅，眼里泛着柔波。

    火苗的影子在他面容上跳动，昏黄的色泽勾勒出诱人深入的神秘。

    段止观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在脑子里叫嚣。

    “我们是不是该先聊聊两国会盟的事？”秦临的话音也带着笑意，轻快而温和。

    “这个以后再”

    段止观将灯放到一边，双靠近床上那人，没有去解绳子，而是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