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幽幽鼠吟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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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章幽幽鼠吟之二

    陈少山第三次去了那座古庙。

    早晨十点,他从都市中心汽车站坐车出发,然后换乘一段乡村公交,直到下午六点,他才慢悠悠抵达目的地。

    陈少山这次故地重游,大概心事繁杂,从都市到古庙竟用了一天时间,也是路途遥远吧,屈指数来所走路程,越过十座长桥,翻过三座大山,记不清楚坐车的里数。但,离开公路迂回于羊肠道间,他估摸约有二十华里,古人,“深山藏古寺”莫不是如此。

    人们在作妖的时候,往往是不计辛苦,不计劳顿,比如季总那个女人和严局长及季总和叶行长跋山涉水到此一游,一定是怀古咏今吗?

    当今社会,扫黄打非,除腐肃贪腕非常强硬,令一些敏感人士不得不逃避都市大酒店灯红酒绿的优渥,选择哪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寻求逍遥。

    因此,季总与严局长,季总和叶行长旅游到此,不因为这里是世外桃源,人文精神浓郁地,他们才乘兴游历,倒因为这里荒凉,在他们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可以无拘无束,在他们做交易的时候更绝密,换句话用荒僻换安全,他们才有目的而为之。

    但,季总和那两位有公权力的男人交易已经结束,陈少山再次来到这个无人之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仍就来了。

    陈少山在一处山丘上想了这么些,便悄悄向古庙走去。

    他依旧和前两次一样神神秘秘唯恐被人发现,迈着细碎的步履悄悄靠近古庙,希翼在古庙内发现不寻常。

    那个时候夕阳在山,阳光透过窗棂分成几缕投进庙中,其中一缕光束照耀到静坐的神像开脸上。

    神像面容霜寒,仿佛人间一个冰冷的少女,平视着庙外,在强烈的黑白光线对比下,不清人们塑像的意义何在。

    陈少山注视神像良久,倏然想起一个人,她就是曾经的上司季总,季总的面貌没有神像俊逸,季总在他面前训话的冷酷与神像完全酷似,

    但,季总却比神像多了一份灵动。

    陈少山瞬间记忆起了季总在严局长面前衣衫落花的刹那,被叶行长叶老爷啃咬香肌的艳丽,此刻,夕阳余晖,神像曼妙,陈少山暗忖:并非往事只可回味,旧事也可重演,神像倒比季总多了一份深情的期许。

    陈少山目光移动,落到了神像的颈下,神女合十的双,遮掩着了上躯的丰满,但,卷云般荷叶形衣衫仍就透露出起伏的胸围,遮掩不着香肌的若隐若现,工匠们这样有意无意的雕琢,诱惑了陈少山再次想起季总烟锁秦楼的芳体。

    季总艰涩的双臂护体,严局长不依不饶,莫道不消魂,卷帘西风的霸行,叶行长无雨不来怨东风,用姥爷般段迫使季总桃花盛开的情景,陈少山历历在目。

    陈少山不由自问自己,我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目的何为?难道是重温季总与严局长,季总与叶行长他们滑稽的调笑吗?

    的确,是季总与其他男人相好的旧景招惹了他不得不来这里,特别是季总作为一个令他崇敬的女人,他看到季总神秘的一面后,总想揭开季总不为人知的秘密,陈少山能不故地重游吗?

    陈少山热血沸腾,双下移,拼命发泄起自己不能得到季总,但别人得到季总的苦恼。

    庙内的光线越来越暗,陈少山的异想也慢慢从高原冲向高峰,但他感觉有一种什么力量在遏制他的精神爽快不能从高原冲到高峰。陈少山变得痛苦。

    他痴痴望着神像,把神像与季总叠加在一起的意思开始分开,俨然人就是人,神就是神。陈少山默默祈祷,“神仙啊,我求求你,赐给我力量,让我陈少山和俺的上司季总有情有意,即便是虚幻,也能奔到最幸福的高峰吧。”

    那时候,古庙很静,静得出奇,也许是陈少山的祈祷起了作用,神的力量得到发挥,陈少山意念里有了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就是当初季总与那两位男人相合的时候,神像后面老鼠们骈阗起舞发出相互撕咬的声音。

    陈少山半闭眼睛,想着过去在这里所看到季总的娇媚,他汗水湿透衣衫,心脏狂跳,脑际中不觉幻化出季总销髓酥骨的香眼粉眸,陈少山的兴奋与欢悦既要达到高峰。

    突然,古庙里当真发出一种幽微的声音,这种声音正是陈少山梦寐以求的声音。

    ——神像后面再次传来老鼠们打斗的撕咬。

    但,这种声音一旦真实传来,陈少山惊厥,迅速睁开了眼睛,头脑清醒。

    奇迹发生了。

    他看到坐在神座上的仙女,离开了座位,来至庙间低矮的房梁前,站在一个高櫈上,把一束白绫捆绑在梁头上,然后白绫的下部结了一个圆套,她把颀长的香颈引入圆套中,然后踢开了脚下的高櫈。

    神女上吊!陈少山的思维迅猛打上问号,不,不,不可能!

    陈少山迅速踢开庙门,匆忙托起那个上吊神女的妙体,把她解救下来,然后把神女放到季总和严局长及其叶行长曾经好过的那片柔软干草草坪上,草坪上仍然留有季总这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好时的粉味,刺激得陈少山的心情如一条股票曲线,涨涨落落。

    那个时候,太阳彻底落山,天地一片幽暗,陈少山不能借助朦胧的光线认出上吊者到底是神,还是人,但,陈少山凭着这个上吊者当前的茉莉香与草坪上余留的粉味,陈少山辨识出了这个轻生女人就是朝思暮想的女人——季总。

    陈少山解开了季总脖颈间的白绫,没有吱声,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感觉着季总胸脯的一起一伏,闻听着季总痛苦的幽泣。

    山风吹来,庙外传来阵阵树木的落叶声,黑暗的夜色里,季总仍在痛不欲生。

    当陈少山得知身旁的那个轻生者不是神女而是季总的时候,陈少山想对她点什么安慰的话。可是,陈少山突然想到了他考学前抽的那支红签,“天权下凡本不凡,红尘造化当如仙,大富大贵在命中,黄金满室需红颜。”

    陈少山又感悟现代作家路遥写的人生警句,“人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往往只有几步,一步走错,很可能要花一辈子来弥补。”

    此刻,陈少山暗暗自忖:“我要大富大贵借助的红颜不就在身边吗?关键的一步到来了。”

    想到此,陈少山突然压着了季总的香躯,不顾季总当前的任何感受,强行与季总接吻。

    “你是谁?”季总变得惊讶,推起陈少山要坐直身体。

    “我是严局长,给你盖章的人。”陈少山再次强拥女人。

    啪,啪,季总狠狠给拥抱她的男子几耳光,“你个玩弄女人的权贼给我滚远点,老娘不需要你救我。”

    “我还是叶行长,你身上不留下了我叶行长叶姥爷的齿痕,就在这里,在这含着稻谷香的软草上。”陈少山拼命强迫着女人。

    “你是,你是,除严局长、叶行长来这里的第三个男人?”女人不在反抗,一语未完,就把头扭向一边,泪水冲刺满眼,任凭这个陌生男人胡作非为。

    陈少山剥去了女人的外衣,夜变得鬼魅,陈少山变得更加鬼魅,他满足中完成了化茧成蝶,但,他没有得到严局长和叶行长与这个女人好的时候,女人留下来的那抹醉死人的晚霞红,陈少山只是享受到了女人痛苦的沉默,如夜一样寂静。

    当星辰升起的时候,当夜色变得清澈如水的时候,陈少山完完全全给季总明了他第一次来这里见到季总与严局长相好的情景,第二次季总与叶行长相好的情景,这第三次意外救了季总一命,但也如严局长和叶行长一样作为男人对她进行了侮辱般强行打击。

    尽管陈少山也如一般恶性男人一样蹂躏得她生不如死,但陈少山却让季总死中获生,季总还是原谅了他,并真情与陈少山道出了轻生的原委。

    季总:“我原本是一无所有的一名城市市民,只因拆迁得到几千万元的拆迁补偿款,才萌生做房地产生意,若料没有关系,没有后台,做生意是这么难,如今几千万拆迁款打了水漂,我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我的亲人,一死了之,解脱万般痛苦。”

    “是啊,当今纵然你财力无限,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直正经营未必你能成功,有后台,有关系,即使你白起家,空套白狼照样生意兴隆,风生水起。”陈少山感慨。

    季总不在是季总,她以一个女人身份,开始妩媚起来,拥抱陈少山,并且送上了香吻,她:“既然你救了我,就来帮我一把,以后我该怎么做?”季总显示出了女人的短板与长处。

    陈少山得到了这个女人的心,但经过适才的冲动已变得精疲力竭,不再有男人的雄风,大抵人间只有完美,没有最完美。

    陈少山与季总究竟怎样联,令季总的房地产公司起死回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