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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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沈家大门敞开,一辆辆马车陆续停驻在巷口的院之外。院儿不过两进,乃是当年顾茹嫁妆之一,一应内里均是郑氏亲自布置。因着这个,当年顾家大奶奶叶氏可是没少酸言酸语。

    且因今日相邀的均是一些娇贵的夫人姐们,村中人多口杂,怕是唐突了娇客,沈家众人一合计,便将待客的地方定在了此处。

    沈煊当日所花会一时也并非是一时兴起,实际上便是没有王家之事,沈家今儿个也是要来这一遭的。无他,壮壮如今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然而对象迟迟未曾定下,不论是大嫂张氏还是他娘,心里头都是焦急的很。

    今日,来往夫人们无一不是带着适龄的女儿,显然这些人对今个儿的宴会心中或多或少也是有些想法的。

    顾茹也是时不时的便叫上几个姑娘过来话,被叫到的姑娘家均是兴奋不已。不论今日好事儿落不落的到自家身上,能被眼前这位宜人夫人赞上个一句,日后婚嫁之上也能好一些。

    更别,这位夫人可是一等一的福气人儿,这才短短几年,便从县官儿家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五品官儿的夫人,正儿八经的朝廷敕命,可不是福气人儿嘛?若是能沾上个一星半点儿的

    众姑娘更是码足了力气表现。

    倒是让李氏婆媳两个看花了眼,只恨不得长着个火眼金睛,将来往的姑娘们一个个瞧得透彻。

    而与这些个不谙世事的姐们不同,那些个夫人们普一进门儿便注意到了坐在顾茹身旁,跟这位宜人太太相谈甚欢的几位王家女眷。

    肉眼可见,众夫人面色登时便僵硬了几分,视线在顾茹同王家夫人之间来回打转。

    王家作为县里首屈一指的大户,光是下的良田铺子便不是个数,如今生意出了问题,想要趁火打劫的可远远不止一家。便是以往交好的亲故也因着管家的强势丝毫不敢沾染半分。

    本以为王家这回已是囊中之物,谁曾想对方居然还攀上了贵人。其中有几位夫人甚至已经开始踹踹不安,想着回头可得跟自家相公好好道道。

    她们可不觉得,没有沈大人的发话,这位宜人夫人敢擅作主张,揽下这等烫山芋。

    一旁的顾家大奶奶叶氏瞧着心焦不已,实在不明白自家姑子怎能如此不智,这管家身后可是实实在在的三品大员啊。妹夫在能干,到底短了资历。可惜不论叶氏如何暗示,这姑子都跟不曾听过似的。

    直气的叶氏心中暗骂,这姑子当真是识不得好人心,不过面儿上还得笑意盈盈的迎合着。

    倒是王家几人,以往都是被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倒还陆续有人过来招呼。各种滋味,当真是难言的紧。只是对于沈家,心中更是感激了几分。

    席后,便是郑氏都不免问上几句,得知却是自家女婿的主意,倒也不再些什么。甚至还临走前告诫顾茹。

    “我瞧着女婿是个极有主意的,并不是那等鲁莽之人,外人什么咱们将就着听听便是了。大头方面茹茹还得跟着女婿走。”

    顾茹自是乖巧应下,不别的,只当年之事,王家也还是自个儿恩人呢!只是夫君那里,这两天也不晓得忙些什么,她都明里暗里暗示了几回,平素那般灵敏儿的人儿,如今愣是半点反应都无。

    而被自家夫人念叨的沈煊却是丝毫没察觉到什么不对。自从王家归来,沈煊满门心思都放在了管家之上,待遣人到府中调查,确认王父所具是属实之后。更是平添了几分忧虑。

    若这“屯粮”一事,可大可。每逢灾年,发国难财的商户官员们可以不计其数。然而迄今为止,也没听过哪里糟了灾的。

    这让沈煊对于心中猜测更加切实了几分。不过依着打听过来的粮食数量,明显不足以供应一支队伍的。若是他所料不错,他们磐安府定然不是唯一一个供应地。

    至于其他州府,沈煊看着中的玉佩微微出神儿。这是当年那位叶姓青年为了报恩留予他的信物,这两年,对方产业几乎遍布全国。便是京城都有好几家商户上方有叶家的标记。

    想来各地商户间的动荡,这位该是最容易查到的。

    拿起玉佩,沈煊刚准备跨出房门,却突然间想到了同当今初遇那日。

    翡山县那桩案件,明明同京城远隔千里,当今却居然连案件细节都了然于心。这已经不是一句消息灵通可以解释得了的。

    或许他压根儿无须这般麻烦,此般大事,多一人知晓,便多了层泄露的危险。

    斟酌过后,沈煊复又将玉佩收起,转而执笔将近日所闻一一写下。最后还在封口处做了特殊设计,一旦信被拆开,收信之人一瞧便能知晓。

    随后

    “燕兄?”沈煊颇有些讪讪道。

    燕云长双抱臂,抬了抬眼,一瞧沈煊这般表情,便晓得定是没有好事儿。

    “顾大人托我过来,只要保护沈大人安全。”

    意思是,其余诸事,与他无关。

    “咳咳此事事关重大,别人,煊总归是放心不下的。唯有云长兄,可拖此众任。”

    燕云长双抱臂,继续无动于衷。

    沈煊再接再厉。

    “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处理不好,便是师傅那里都会受到牵连”

    此话倒也没错,别人不晓得,他还能不知道吗?顾家当年一直支持的可都是同宁王殿下。也不晓得此事背后,顾家有没有牵扯进去。

    燕云长眉心动了动,抬将中信函接过。

    沈煊大喜:“劳烦燕兄将其亲交于谢瑾瑜谢郡马!”

    回答他的是燕云长潇洒离去的背影。

    沈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对方好似看他不大顺眼的样子。

    沈煊抬起,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意。错觉错觉,沈煊啊,沈煊!燕兄多次救你于危难,怎可无端臆测他人。

    晚间,顾茹一行人回到村中,沈煊这头也已经诸事完毕。

    天高朝廷远的,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当今初初继位消息络便已如此成熟,如今权力更盛,估摸着很快便有结果。更甚者,陛下那头不得早就有所察觉。

    想到这里,沈煊神色不由更为放松了些许。天塌了,不还有高个子顶上吗?

    ****

    距离宴会过去不过几日,王父便携着一众家眷亲自上门儿拜访。

    沈煊所料不错,自从顾茹上回旗帜鲜明的维护王家之后。王家随即压力骤减,没了县里几家大户的刻意针对,王家父子又都是能为之人,凭着数年的经营自然很快便稳住了后方。这回过来,便是专程前来道谢的。

    这回过来的,除了王家父子,还有尚不到七岁的守业兄之子,大名博才,名多多。

    七岁不到的博才如今瞧着却很是沉稳,此时正带着大宝等一众孩儿再院内玩。许是知晓沈家对自家的帮助,或是家里长辈了些什么,孩儿从方才起便一直跟在大宝身后。同一帮孩儿玩闹时更是紧紧护着对方。

    大宝果然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甚至还将自己心爱的车子送给了对方。孩抱着车子腼腆的笑了笑,而后继续跟在大宝身后。

    王守业同沈煊两人站在一旁,眼瞅着这一幕,心中却都有些不是滋味儿。沈煊还记得三年前,博才还是个调皮的胖子,坐在王兄怀里都不老实,跳脱程度同现在的大宝有的一拼。

    父母掌心里养大的孩子,要多稳重简直是不可能的。

    “都是我这当爹的没用”

    王守业满脸悔恨。

    “刚出事儿那会儿,博才还抱着玩具想去找隔壁方家的伙伴儿玩,谁成想高高兴兴的出去,却是哭着回来的。”

    “这还是后来夫人告诉为兄的,为兄当时当时”

    王守业红着眼睛哽咽道,想到那些关在房间里自暴自弃,不理外事的日子,现在只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若是能早些发现不对,儿子也不至于短短时日成了这般模样。

    看着一脸愧疚悔恨的王兄,沈煊张了张嘴,却不知些什么。

    孩子虽,却最是敏感不过,有时候周围人一句话都能记在心里。何况王家前段时日,下人们个个人人自危,口中更是没了遮拦。伙伴不搭理,别孩了,便是大人,心态也是要崩。

    “孩子忘性大,当父母的好好陪着,总能掰过来的。”

    看着一旁活蹦乱跳,嘻嘻哈哈的大宝,沈煊轻声道。只是这话有几分可信,便是他自个儿也不知晓。

    送走了王家一行,沈煊径自坐在地上,同大宝一道嘻嘻哈哈没个消停。这厢顾茹走近屋内,入眼便是一大一两只泥猴子。

    顾茹“”

    好不容易伺候着两只收拾干净,顾茹边收拾上的衣物,一边恨恨道:

    “都相公时候安静乖巧的很,依妾身看,怕是不见得吧!”

    “茹茹这话可就没道理了,你家相公何曾过假话?”

    沈煊想都不想便反驳道。除了三岁之前,他可是半点祸都没闯过。童年都没了,还不乖巧吗?

    “哦,是吗?”顾茹挑了挑眉。

    “相公不是还自个儿身高遗传了爷爷,从到大都是拔高的那波吗?”

    “是是啊!”沈煊摸了摸鼻子,强装镇定道。

    闻言顾茹轻轻哼了一声,看向沈煊眼神中颇有些意味不明。

    相公从身子足,那当年她瞧见的那个矮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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