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可以用来换钱啊！”啪地一声响，像是杨达又拍了来福一下。

    来福连声道：“对对对，还是少爷聪明！这东西肯定能换一大笔银子！”

    “至少换十两，少于十两我绝对不卖！”杨达斩钉截铁地道。

    杨季昌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正好还剩下十一两银子。

    杨达这子，居然这样神通广大，连初赛试题都能提前弄来。这要是给了杨柳，初赛岂不是到擒来？其实他对杨柳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只要她能通过初赛，在这洛城就算是出名了。他可以借着她这点名气，顺利东山再起，把酒楼重新开起来。

    可是，初赛试题在杨达里，而杨柳的资格是从他那儿抢过来的，他怎么可能把这东西给他？

    杨季昌喝着酒，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他怀揣着一颗兴奋的心，连酒都没有喝完，就起身结了账，去了四路街口。

    这地方之所以叫做四路街口，因为它是四条马路的交汇处。在这里，聚集着许多闲汉，成天蹲守，等人雇佣，干一些力气活。

    杨季昌挑了个衣着稍微赶紧整齐点的，把他拉到一旁，声地问道：“你想不想赚钱？”

    谁不想赚钱？闲汉连连点头。

    杨季昌道：“我这里有一注轻松的钱给你赚，只要你帮我去买一样东西，这一钱银子就归你。”

    一钱银子可不少，闲汉又是连连点头。

    杨季昌与他谈妥，把闲汉带回了刚才的分茶酒店。

    他先站在帘子外，侧耳听了听，确定杨达和来福还在屋里，才去对闲汉道：“你现在进去，找里面的人买一张初赛考试单。如果他们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什么也不要。”

    闲汉应了，拿着杨季昌给的一个银锭，去了帘子后。

    杨达早知道了杨季昌在外面，他今儿这局本来就是为他设的。因此闲汉进去后，买卖谈得特别顺利，闲汉很快就拿着试题出来，给了杨季昌。

    杨季昌觉得自己给女儿帮了大忙，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在暖烟苑找到了杨柳。

    他把初赛试题塞给了她，压低了声音，道：“柳儿，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给你弄来的。有了这东西，你这次的初赛，绝对是十拿九稳了。”

    “这是什么？”杨柳问道。

    “这是佳肴大赛的初赛试题单！”杨季昌道，“你赶紧照着先去把食材准备起来。我听佳肴大赛的食材大多很刁钻，不是一天两天能准备好的。你只要把食材准备好了，这事儿就成功大半了。”

    “初赛试题单？”杨柳打开一看，还真是的，但她对此表示很怀疑，“爹，这东西靠谱吗？您是从哪儿弄来的？”

    “当然靠谱了。”杨季昌没有瞒她，“这是你三哥弄到的。你大伯母在厨行有人，你三哥能弄到一点儿都不稀奇。他本来是想拿这个去卖给别人的，他不肯卖给你。幸亏我灵，找了个闲汉帮忙，这才买了来。”

    是吗？杨柳又问：“您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杨季昌道：“我买试题单花了十四两，雇闲汉花了一两，一共十五两呢！”

    “这么贵？”杨柳咂舌，把试题单塞回了杨季昌里，“您拿回去吧，我不要。”

    “为什么？”杨季昌惊讶道。

    “这是作弊。”杨柳道，“我要凭实力获胜，不走这些歪门邪道。”

    “为什么不要？”杨季昌惊讶道，“你又不缺银子，十五两而已，难道你拿不出来吗？”

    杨季昌虽然打算以后借杨柳的光，但现在却不愿意替她出银子。

    “爹，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而是我得走正道。靠这些段是走不长远的。”杨柳郑重地道。

    “什么正道邪道，我看是你太傻！”杨季昌气道，“我一心为你，又是花心思，又是花银子，你却不领情，我看你的脑子是坏掉了。”

    “行，您就当我的脑子坏掉了吧。”杨柳不愿跟他争执，扭头就走。

    杨季昌气呼呼地一转头，正好看见了阿牛，便招对他道：“你过来，去劝劝六姐，让她把脑子放灵活一点，不要这么死板。”

    阿牛根本不理杨季昌，杨季昌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阿牛转头去找了杨柳，问她道：“那张试题单上写的是哪道菜？”

    杨柳摇头道：“我没仔细看。”

    阿牛摸了摸下巴，道：“以我的经验，今年洛城的初赛试题，多半会考牛尾汤。”

    “以你的经验？”杨柳哑然失笑，“你哪儿来的经验？”

    “以我吃遍四方的经验行不行？”阿牛把眼一瞪，“你别忘了，佳肴大赛的消息，还是我告诉你的！”

    这倒也是。但杨柳细一琢磨，还是很想笑：“你当我傻呢，朝廷不允许私自杀牛，佳肴大赛怎么可能顶风作案，要求参赛者做牛尾汤？”

    “我看是你傻。”阿牛嗤道，“朝廷只是不允许无故宰牛，但能弄来牛肉的途径多着呢。”

    “是吗？”杨柳对这些的确一窍不通，“有什么途径？”

    “第一，黑市；第二，向官府报备；第三，失杀死自家的牛，官府是不会追究责任的。”

    黑市杨柳自动排除了，第三条她也自动排除了，因为她家没有牛，因此她只问了第二条：“向官府报备的意思是？”

    “比如你自家的牛不心摔断了腿，只要你向官府报备，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宰杀了。”阿牛道。

    “你这了等于白，我还是弄不来牛尾。”杨柳摊道。

    阿牛气得直敲她的头：“这是佳肴大赛！如果食材那么好弄到，还叫什么佳肴大赛！”

    “别敲我的头！”杨柳拿眼瞪他，但却又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要不我去买头牛，然后装作失杀了？”

    “你自己想办法。”阿牛道，“最好在参赛前多练几次，免得失。”

    “不想。”杨柳道，“我还是等试题正式发布。我要是听了你的，跟买试题那种歪门邪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