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戏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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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惨烈的战斗江沐辰还是第一次见,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致对方以死地,这样的战斗没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法,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通通都是好汉。

    这就是冷兵器的时代,带来的是模糊的血肉,带去的是冷冰冰的尸体,一条条流失的生命。

    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一个人后退,没有一个人胆怯,这就是铁血的执行者,无所畏惧的执行者,倘若大秦的军队都是这样的士兵,怎么会二世而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三个执行者倒在血泊当中,这还只是对方受伤之时主动发起的进攻,算起来已经胜之不武了,可还是做出了这样的牺牲。

    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培养出这种可怕死士,一旁的其他人无动于衷,毕竟这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吴畏如坐针毡。

    暗中有一支他看不到摸不着的力量对嬴政虎视眈眈,面对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袭杀,作为执行者的最高领导者压力山大。

    “把他葬了吧!”

    黑脸将军走到这群没有拿财宝的人面前,路过的地方是一串串鲜明的血脚印,血路让人胆寒,让人心生畏惧。

    那些没有勇气离开的人被这架势吓得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畏畏缩缩的躲在闭目养神的二人身边。

    “你们两个难道不怕吗?”

    道士抬起头扬着浮尘,望着这位威风凛凛的黑脸将军:“怕,可是有用吗?但凡有将军的地方必然有无尽的杀戮,躲没地方躲,逃又逃不掉,受苦受伤的只有那些平凡的百姓。”

    徐良话里有话,吴畏并没有听出话里面的意思。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做出的事情很多时候代表的都是秦始皇的意思,调侃也好,埋怨也罢,木已成舟,无法再做出改变,摆了摆,血战的执行者一个个离开。

    “将军就不怕我们这群人里面有刺客的同谋?”江沐辰挑眉问道。

    这问题问的无比尖锐,黑脸将军一点也不在意,微笑着坐到了二人的正对面。

    “刺客已经被彻底清除了,倒是你们二位,刚才的场面有些血腥,二位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不是一

    般人啊!”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什么话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

    听起来氛围融洽,屋子里的几人有有笑,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内容,少时,三个人并肩走了出来。

    外面一片黑暗,现在是属于黑暗的时间,黑暗在通常情况下都伴随着死亡,一不过这一次的死亡来的有些偏早。

    战斗虽然发生在驿站里面,可是外面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散去。

    “二位,游戏还没有结束,在下为二位精心准备了一出好戏,不看可是有些可惜,请吧!”

    “可是”

    江沐辰偷偷掐了一下道士臂的细肉,徐良嘴唇狠狠一抽,嘴边拒绝的话全部都吞到了肚子里面。

    一辆崭新的马车停留在两个人的面前,周围是清一色的执行者,这哪里是请人的态度,这一趟是不去不行了。

    “我们别无选择,走吧,看看他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人被迫坐上马车,一群执行者前后左右拱卫,无畏将军亲自开路,普天之下能够有这种待遇的只有一人耳。

    去和不去之间,永远是那么被动,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样,前路又将如何,风静静的吹,马蹄声渐,催命符送往何人家?亦或是自己收下?

    “你之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现在怕了?”江沐辰在心里面把这个清高的道士狠狠的鄙视了了一番。

    话三句永远离不了我们大秦,口口声声我们大秦怎么好,可是大秦又做了什么,他们二人远离故土,背井离乡,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他们所遭受一切的一切,全然都是拜这个国度所赐。

    “你他会带我们去哪里?”车子摇摇晃晃,人的心也静不下来,被江沐辰调侃的道士难得的开了口。

    “他对我们的怀疑还没有结束,我的预感不太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天惊心动魄,江沐辰是第一次坐马车,非常新鲜,好奇过后剩下的都是对身心的锤炼。

    晕车病史从现代带到了千年前的大秦,头晕脑胀,老眼昏花,硬是把风华正茂的年轻伙折磨的脸色苍白。

    “到了!”

    马车一停,一个白色的人影飞了出去

    。

    “他这是怎么了?”

    “晕车!”

    草丛里面两个大黑耗子互相拍着对方的背,这一天两个人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还把昨天吃的全部都交代了出去。

    “两位,还好吧!”

    江沐辰翻了一个白眼:“都吐成这个样子了,您觉得能好吗?”

    “没事,只是看场戏而已,来人,给二位搬一把椅子。”

    坐了下来以后,这才有精力关注这个落脚之地,车子停的地方面对的是一处药房,名曰“济世堂”。

    吴畏一放在刀柄,一按在椅背上:“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个地方吗?”

    江沐辰摇了摇头,炽热的火焰擦肩而过,一群拿着火把的执行者直挺挺的站在前面,随后一队带着强弓劲弩的士兵来到他们旁边。

    “两位会射箭吗?”

    “不会”,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那没事,射箭很简单,你们二位很聪明的,可以跟着我们的士兵学”,话音未落,两个士兵把上了箭矢的弩放到了他们的里面。

    今夜的天空非常的干净,没有密密麻麻的星空,也没有日复一日的皎月,黑色之名就是如此。

    火焰越发炽热,有执行者的地方少不了杀气,外面蓄势待发,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时辰已到,动!”

    吴畏一声令下,弓弩万箭齐发,数不清的箭矢倾斜在药铺当中,一股股带着烈焰的汹涌浪潮拍打而下,从里面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叫喊。

    早些的时候,执行者就已经把整个药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上上下下只留了前门一个出口。

    不久以后铺子里面火光四起,一条条火蛇迅速的吞没了一间房屋,数丈滚滚的黑烟似蛟龙一样呼啸着爬上天,染红了天空,干净的夜空一时间斑驳陆离。

    执行者没有做出任何的保留,一开始就决定把这个地方付之一炬,计划没有达到,现在远没有结束,黑夜似刀,生命流逝才是最终的目的。

    “实话告诉二位,这个药铺是六国余孽的联络点,同时也是刺客的落脚点,倘若二位是真的忠于大秦的,那么,该怎么做,我想你们的心里有数”,两只宽厚的掌落在肩膀上面,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开门!

    ”

    “救命啊!”

    铺子里面的求救声越演越烈,常常伴随着无比尖锐的嘶吼声。

    外面堵着的大门轰然破碎,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又一个面色黝黑的人,前面的弓箭化作暗夜屠夫,刚跨出没几步就被射倒在门口。

    “二位,你们怎么不放箭啊,莫非你们和他们有关系?”

    面对吴畏的质问,两个人握着弩的都在颤抖,一个是道家的掌门,另外一个是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少年,在这个蝼蚁遍地的世界,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差不多就行了,给两位一个会。”

    会来就来,一个女人被执行者故意放了出来,大声哭喊着跑向他们二人。

    由于是夜晚,女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随风飘摇,身体非常的单薄,她的头发被烧焦,糊味四散,脸上被烧烂,眉毛完完全全消逝,烟尘满布俏脸,血肉模糊,看的人心里面发毛。

    “多好的会啊,还不赶紧动!”吴畏的语气变得疯狂。

    杀人哪有那么容易,两个人大喘着粗气,括始终按不下去,不是缺少勇气,而是出于人性的不忍。

    “求求你,帮帮我”,女人抱着江沐辰的腿发出虚弱的哀。

    江沐辰努力给女人眼色,让她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一箭射穿了女人的喉咙。

    “你在做什么?”江沐辰撕心裂肺的对着吴畏大喊。

    吴畏不以为然的推开江沐辰,蹲了下来,从女人里面取出一把锐利的短刀,杀她的理由不言而喻。

    “子,我可救了你一条命。”

    江沐辰一脸的汗水,恶狠狠的看着吴畏,火焰散尽,黑色的洪水淹没药铺每一个角落,无人生还,好戏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