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与子同袍 51
我听着齐锐的叙述,心头感慨万千,忽又冒上一个疑问:“可那段视频不是都拍下来了么,这可是铁证啊!哪怕整个黄江都在齐则央的掌控之中,你和锋爷为什么就不能去中央检举呢?”
“其实,老总看过这段视频。”
齐锐的回复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又问:“那老总是什么指示,他总不会包庇齐则央吧?”
“老总要顾全整盘计划,齐则央是个诱饵,用来钓出姚永昌,现在扳倒了他,容易草惊蛇。”齐锐无奈道,“齐则央在北京有个私生子,刚满二十岁,为人高调、跋扈嚣张。去年,那个纨绔牵涉进了一桩轮奸的案子,齐则央不惜请动姚永昌,篡改了年龄,以未成年犯罪为由,保住了他的儿子。但对我跟齐锋,他非但没有父子之情,还后悔当初没斩草除根。”
我不忍心听下去了,探身抱住齐锐,撸起他左手的袖子,摸到了那条淡淡的疤痕。我随即覆上唇去,用力吮吻。
“政委,我跟你求婚时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抬头郑重道,“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我会帮你!我要跟你一起把齐则央和姚永昌统统绳之以法!”
齐锐揉了揉我的头,又端详起手边的血衣来:“这件旗袍原本一直放在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里,因为被姚一弦盯上了,现在不得不转移。”
我当即毛遂自荐,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比存在保险柜里要安全得多,问齐锐是否信得过我,愿不愿意把这件重要物证交由我来保管?
齐锐点了头,我刚要告诉他藏的地方,他却一抬手:“我相信你,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需要的时候,再把物证拿出来还给我吧。”
我满口答应,又想起了那个奇妙的巧合:“起来,锋爷跟你的眼光还挺像啊,挑衣服都能挑中同一件!”
齐锐把旗袍暂时放回了保险箱:“早些年的确挺像的,他和我经常一起喜欢上同一件事、同一样东西,甚至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你是锋爷他真的喜欢安总?”
时至今日,提起安澜和齐锋的过往,齐锐已经云淡风清,他坐回我身边:“我看得出来,齐锋从最初见到安澜的时候,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不过,齐锋这个人很现实,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感情,现在都快修炼到无情的境界了,不会轻易越雷池半步。”
我不禁庸人自扰起来:“那锋爷以后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啊?这可是很头疼的啊!”
齐锐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这些年来,我的眼光已经变了不少,他应该不会看上你这一类型的吧。”
我顿觉这话里有那么一丢丢藐视的意思,立刻推了齐锐一把:“靠!你什么呢,我哪儿差了啊?”
这一推之下,齐锐拽了我的胳膊没肯放,我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怀里,浑身的血液顿时就往下半身涌了。我吻了齐锐一下:“政委啊,我想做……”
齐锐略显犹豫:“可是,叔叔不就睡在外面么?”
我坚持道:“那是我爸!今晚他和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成为了一家人。我特想了解一下普通人结婚以后,跟父母挤在一起生活的感觉!”
在我求欢的当下,齐锐已经把我横抱去了床上,他叠在我身上耳语道:“要做可以,但你不能发出声音。”
“好!我忍着,绝不发出声音!”
齐锐俯下身,跟我胸膛贴合,隔着衣服缓慢摩挲。他的动作温柔而暧昧,仿佛轻柔的海浪,唇、胸、腰、胯,此起彼伏着胶合再分开,整个动作分明不激烈,却像在我身上点了一把火。
“嗯?”齐锐在我耳边低问。
他察觉到我胯下膨起的变化,故意用下身重重蹭了几下。我忍无可忍,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顺着脊梁摸到了后颈的领口,整件脱掉了他的上衣。
我把手摁在齐锐的腰上,支起上身,伸出湿漉漉的舌尖,亲舔过上方他紧实的胸膛。
几经撩拨,齐锐总算也被我舔硬了。他托起我的后脑勺,压下吻来,四唇胶连,唾液和呼吸顿时融为一体。齐锐继而撩开我的衣服,等不及彻底脱掉,细密而粘湿的吻就落到了我凸起的红点上。
我环过齐锐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享受这温热、湿软的调情,咬白了嘴唇,努力不发出呻吟。
齐锐已经亲到了我的下腹,吮吻着我长长的伤口,我配合他抬高了腰臀,腾出空间,让他帮我把长裤脱了下来。长裤褪掉以后,齐锐竟咬住了我底裤的边缘,掀起一角,用嘴慢慢扯开了那顶勃起的帐篷。
“不要口……我会受不了,叫出声音的!”我赶忙支起齐锐的头,不让他靠近我昂头扬起的性器。
齐锐靠不过来,干脆拉下自己的裤链,把裤子脱去了床边。他重新匍匐到我身上,两个涨挺的阴茎搓揉在一起,一寸寸地亲昵、一处处地厮磨,幅度不大,却紧密缠绵。
这一晚,老孟同志的留宿,使得我和齐锐的前戏变得空前安静,悄无声息,却愈发勾人。两具肢体交叠,床垫微微下陷,悠扬而温柔,越是缓慢就越想得到更多。
我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忍不住脸道:“不行,太舒服了,我要叫了……”
齐锐当即用唇封住了我的嘴,舌卷舌、唇连唇,拼了命地口舌纠缠,把我原要破口而出的呻吟又通通压了回去。
而后,齐锐又直起身子,把我拖下床去,摁到了床头柜前,一只手拽住了我的一双手腕,反拧去了背后,另一只手则摸到了我大腿根部粘湿的体液。齐锐低头吻上我的后颈,托摁住我的腰,挺身楔了进来。进入的过程被放缓放大了,每一厘的推入都让我浑身激灵,险些叫出声来。好在齐锐及时捂住了我的嘴,他紧拽住我被反拧的两只手,像在驾驭一匹战马,自后推送,饶有节奏。
一时间,臀胯相撞,肉体交合,“啪啪”闷响,细听之下,还夹杂着激荡的体液搅动。
我想叫没法叫,只得拼命喘粗气,挣出了手腕,弯腰撑在床头柜上。我身体一前一后地颤动着,回头道:“慢一点……我爸要听到了……”
齐锐采纳了我的意见,虽放缓了速度,却加大了深度,一下接一下,孜孜不倦地把整个性器都完整地埋进我身体里。我踮起脚尖,膝盖微屈,配合着他的抽送,撅高了臀部。
齐锐扯掉了我的上衣,从后掰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拧过身子同他咬唇接吻。他的手一样没停,同步游走到我下身,探入耻毛,揉搓起我的性器。
我和他就这么站着做爱,齐锐的动作还多,后入之后,又改正面,把我整个人贴到了墙上,抬高了一条腿让他进入。我被折腾得神志涣散、欲仙欲死,还得全程静音,紧张刺激,如履薄冰。我喘着气看齐锐,只觉眼前这张脸怎么看都英俊,怎么看都好看!
我冷不防就乐了,声花痴道:“我这辈子算是值了,居然找到个这么帅的老婆!”
齐锐斜我一眼:“有件事,我决定不忍你了。”
“啊?什么事儿啊?”
我正一头雾水,齐锐又把我抱起来,扔回了床上。紧接着,他压到我身前,几乎要跟我面贴面,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炙热而真诚,郑重问我道:“孟然,我这个人比较无趣,生平最爱也就是你和路亚,你愿意陪我钓一辈子鱼吗?”
我猛地意识到这是自齐锐而来的求婚,大脑刹时就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上来了。我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嵌上唇去,殷勤地同他翻搅,直到透不过气来才停下。
“我陪你,几辈子我都陪你!我鱼钓得不好,你必须教我,不准嫌弃我!你要敢找别人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齐锐闻言,扬起唇角:“既然答应了,那你该叫我什么?”
我听他这意思是要争夺称呼权了,充愣道:“叫你老婆呀……”
“啧……孟队,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看我冥顽不灵,齐锐摇摇头,直接蜷下身去,一口含住我依然兴奋的性器,用他的整个口腔极尽缠绵,逼着我缴械投降。
海绵体加剧充血,兴奋到无与伦比,我被齐锐含住,舒服得像条鱼儿一般反复扑腾身子。我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声音一出,就吓了自己一跳,终于举旗求饶,哑着嗓子道:“我错了,我再不那么叫你了!你别再给我咬了,我爸还睡在外头呢……”
齐锐松了口,把我抱坐去他腿上,给了一次更正的机会:“那你该叫我什么?”
我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支吾道:“呃,我不大好意思,有点儿叫不出口啊……”
齐锐和我额头相靠,微笑道:“就叫一次,我听听。”
“好了叫一次?”
“嗯,就一次。”
我眼珠游移着,脸是越烧越红,半天才跟挤牙膏似的挤出俩字:“老公……”
齐锐笑了出来,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戴着婚戒的手指与我相扣,咬耳朵道:“乖,老公疼你。”
一早起来,我扭扭捏捏地出了卧室,洗漱过后,发现老孟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带着南仔溜弯回来。老头看到我和齐锐起床了,二话没有,淡定如常,招呼我俩赶紧吃饭:“诶,你俩不出去旅游么?我看现在的年轻都要一起出国的。”
我听出孟国祥的那是蜜月,嘴里的一口稀饭差点没呛着自己:“咳咳,爸……我们哪儿有空出国呀?就我跟齐锐这身份,护照还在单位压着呢,签证都办不出来。”
“那也得放松一下啊!”孟国祥同志提议,“我看,要不你们上合作社的果园去逛逛吧,按老城镇的风俗,儿子啊,今天你是该回去的。”
我心,老头这绝对属于实力拆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把这回门的风俗按我头上了。
齐锐还跟着附和,顺水推舟,正巧赶上他轮休,我也还处在病假中,是该去看看我爸在郊区的产业。
就这样,求婚的第二天,齐锐开车载着老孟和我,外加南仔一起去了市郊果园。
一进合作社,里头工作的乡亲们就迎了上来,孟国祥同志显得很有威望,向众人介绍我:“这是我大儿子孟然,干特警的。”
轮到介绍齐锐的时候,老孟道:“这位是我儿子的领导,齐教导员。”
领导这一称呼,老头定得极其微妙,略带讨好齐锐之嫌,直接把我的地位降去了他之下。介绍过后,老孟让大伙各忙各的,牵了南仔,带着我和齐锐去参观果园。
孟国祥早年奔忙于广东,折腾了半辈子服装零售,却啥也没干起来。这一回,齐锐给他牵的这条农业线,倒让他萌发了极大的兴趣和干劲。
种、产、收、销,一律带人亲力亲为。
一路上,老孟热情地为我们讲解蔬果种植,各种技术、各类门道,如数家珍。
我满脑子都充斥着一副和齐锐漫步、拥吻在漫天梨花中的美丽场景,忍不住问老孟:“爸,你这果园既然种梨,那今天能不能看到梨花啊?”
老孟觉得他先前的话算是白了,批评起我来:“我讲了那么多,你看你连一点常识都没掌握到!我刚给你送了一筐梨,这都结上果了,哪儿还有花啊?”
我“哦”了一声,暗叫遗憾。
齐锐看出了我的那点少女心思,在边上声接了句:“就算没这满园梨花,抬头看看满树是梨,其实也挺好的。”
“就这还好呢?随手摘一个能吃,是吧?一点儿都不浪漫,你也不怕我被砸着!”我咕哝道。
齐锐摸摸我的头:“不怕,要砸也是先砸到我。”
老孟带着我和齐锐才进果园,社里就来了电话,老头日理万机,不得不撇下我们,先去应付工作。
九月的天气本是炎热难当,但走在这梨园之中,一片绿意遮了骄阳,四处洋溢着阵阵果香,反倒十分清凉。
南仔的一条后腿落了残疾,蹦哒不久就不肯动了。我把它抱起来,和齐锐一起踩着地上的斑驳光影,继续在梨园里闲逛。
站在梨树下的齐锐显得沉稳、静谧,阳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地披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在散发光芒。我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糖,又甜又软,立马放下了南仔,走上前去抱住他。
齐锐一愣,四下看看:“等会儿老乡们来了,要给人看到了。”
“看就看到了,这是我爸的合作社,我才不怕!”我依旧抱着齐锐,“对不起啊,政委,过去是我混帐,错过了你那么久。往后,你妈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和锋爷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不管拍苍蝇老虎、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你了!”
齐锐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这次没时间带你去欧洲、马代,这个蜜月你就将就一下,以后再补。”
“欧洲、马代算什么?我们是中国警察,理想是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携手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齐锐不跟我贫了,托起我的下巴,无声地印下深吻。
微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流动着一缕甜美的清香。齐锐箍住我的腰,以舌攻舌,搅进我嘴里,攫取气息。
唇舌辗转间,我延着齐锐后背的线条,一路抚摸,更紧更深地拥抱住他,闭上眼睛,轻飘飘地有些晕眩。我蓦然发现我已完全离不开眼前这个人了,他和我身份悬殊,却一样缺失完整的天伦之爱;他和我个性互补,都在情感的荆棘路上经历了伤痛与背叛。我的人生原本平淡无华,是齐锐点亮了我生命里的满天繁星,他无形地扩充我的梦想,让我想要变得更好、更强。
累累果实树下,我和齐锐醉心在这个深吻中,难舍难分。我和他错过了彼此的花期,命运却依然让我们结出了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