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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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燃越想越清醒, 刚才的睡意已然离他而去了。

    他整副身体都很疲倦,但却因为不安而目不转睛地望着孟眠冬。

    ——他失而复得的眠冬。

    孟眠冬迎上闻燃的视线, 问道:“怎么了?”

    闻燃摇了摇头:“没事, 我只是想问你我能吻你么?”

    孟眠冬默许了, 一阖上双眼,闻燃的唇瓣随即贴合了上来, 闻燃的唇瓣依然干燥着,似乎能割破他的唇瓣。

    但他不舍得推开闻燃, 反而用双手心翼翼地抱住了闻燃,并且主动地张开了唇齿。

    闻燃的舌头急切地钻了进来, 在将他的口腔内里全部尝过一遍后, 才慢条斯理地搅弄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口腔当中的津液开始泛滥了,这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有些害羞,同时却又开心起来, 因为他又和闻燃一起体验到了从前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不过闻燃的舌头上好像有一点膻腥味, 是刚刚他的浊液所留下的味道么?

    他更加害羞了些, 但一颗心脏却是欢欣雀跃着。

    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心口剧烈地起伏着,在同闻燃的唇瓣分开时,他从微微掀开的眼帘中看到了四片唇瓣间相连接着的津液。

    细细的一线, 在从百叶窗中透进来的阳光下反射出了扎眼的光芒,再拉长一些,才断去了。

    他先是将双眼阖了起来, 而后又将双眼睁了开来,等呼吸平静了,才凝视着闻燃道:“你喜欢吻我么?吻我是不是很舒服?”

    闻燃坦白地回答道:“我喜欢吻你,吻你很舒服,我想每天都吻你很多次。”

    孟眠冬红着脸道:“那你就每天吻我很多次吧。”

    闻燃失笑道:“你也喜欢被我吻么?”

    孟眠冬乖巧地道:“喜欢,很喜欢,我还想和你一起体验更多从前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闻燃伸手抚摸着孟眠冬的面颊,然后伸手将孟眠冬抱在了怀里,低声道:“我也想和你一起体验更多从前没有体验过的事情,眠冬,别离开我。”

    “我根本离不开你了,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孟眠冬顺势用脸颊蹭了蹭闻燃的掌心,道,“所以你快点睡觉吧。”

    他轻易地看穿了闻燃的疲惫,要不是他一直缠着闻燃话,闻燃早就睡过去了吧?

    “嗯,好,那我睡觉了。“闻燃将右手的五根手指插入了孟眠冬左手的指缝中,又扣紧了,才阖上了双眼。

    孟眠冬没有睡觉,而是盯着血袋。

    等血液输完了,他得去叫护士来,把输液针拔掉,否则闻燃体内的血液反而会被抽出去。

    现在血袋还有大半袋,他没有再看血袋,而是望住了闻燃。

    闻燃当时急性胃出血一定很严重吧?不然就不需要输这么多的血,也不会瘦得脱了形。

    闻燃是三天前住院的,但不代表是三天前病发的吧?

    想到这,孟眠冬心如刀割,也许在某一次为他做饭,某一次端饭到他门口时,闻燃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的,当时的闻燃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个人孤独地来医院就诊,孤独地躺在病床上的闻燃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其实闻燃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他,一直是他在伤害着闻燃。

    他偷偷地解开了闻燃的病号服,露出肩膀来,他咬出来的齿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出了血痂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血痂脱落了大半。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暗暗地道:我或许像闻燃所的一样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吧?

    他拿出手机来,搜索了这个病症,确实与他的表现——不,该是症状——与他的症状很像。

    如果他真的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那么,闻燃的行为便能解释得通了,那么,闻燃找来的确实不是钟嘉玉,而是邹星河,那么,钟嘉玉是真的已经过世了么?

    他登时有些头疼,没有办法再往下想,便将下颌抵在闻燃的胸膛上,双眼盯住了血袋。

    血袋中殷红的鲜血正通过输液管、输液针一滴一滴地进入闻燃的体内,等所有的鲜血全部进入闻燃体内了,闻燃失去的血液便能补全了吧?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血袋终于快要没有了。

    他按了按呼叫器,护士马上赶过来了。

    护士奇怪地看了眼躺在闻燃身边的孟眠冬后,什么都没有,而是利落地拔掉了输液针,又让孟眠冬按着棉花球。

    棉花球底下就是针孔了,孟眠冬生怕闻燃又流出血来,很认真地按着棉花球,仿佛是按着一放松就要毁天灭地的按钮一般。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才取走了棉花球,继而紧张地看着那个细的针孔。

    见针孔没有再流出血来,他才将沾了血的棉花球丢进了垃圾桶。

    而后,他了个哈欠,重新靠在了闻燃的肩窝中,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闻燃转醒时,感觉到自己的肩窝以及右手被什么重物压着,立即睁开了双眼来。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眠冬,惊喜中,他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是的,他和他的眠冬又和好了,他的眠冬还主动向他求欢了。

    这实在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孟眠冬的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也能快点痊愈就更好了。

    他吻住孟眠冬在睡梦中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声道:“快点好起来吧,我的眠冬。”

    孟眠冬给了他回应,回应是砸吧了一下嘴巴。

    孟眠冬显然是梦到在吃什么好吃的了。

    但当他等孟眠冬醒来,问孟眠冬梦到什么好吃的了时,孟眠冬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了。

    片刻后,孟眠冬才羞耻地道:“我梦到自己在舔你的手指。”

    闻燃莞尔道:“所以你现在要舔么?”

    作为回答,孟眠冬一把捉住了闻燃的手腕子,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舐。

    明明应该是很色情的行为,但由孟眠冬做来,却更像是一只奶猫在舔舐心爱的猫罐头。

    孟眠冬还抬起双眼来,含含糊糊地道:“感觉舒服么?”

    闻燃看着等待接受表扬的孟眠冬,违心地道:“很舒服。”

    孟眠冬受到了鼓励,舔舐得更努力了些,从奶猫变成了一只成年猫。

    闻燃忍住了笑意,用附着针孔的左手揉着孟眠冬毛茸茸的后脑勺,又道:“很舒服。”

    孟眠冬得意洋洋着,将闻燃的十根手指都舔舐了一遍,才用纸巾将自己残留在上面的津液擦拭干净了。

    闻燃伸过手去,摸了摸孟眠冬的肚子,问道:“饿了么?”

    “嗯,饿了。”孟眠冬被闻燃一提醒,登时感受到了久违的饥饿。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他今天还没有吃过丁点食物。

    但之前的很多天,他一整天不进食都不会感受到饥饿,是因为他的身体终于活过来了么?

    是的,就是这样的。

    他又望住了闻燃道:“你现在能吃什么?”

    闻燃生怕孟眠冬自责,本来是不想的,但更怕勉强自己进食反而会加重病情,不得不诚实地道:“我今天早上才吐过血,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吃。”

    孟眠冬的双眼在他的话语下果然生出了自责来,他又听见孟眠冬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的?”

    闻燃撒了谎:“我是三天前觉得不舒服的,我一觉得不舒服就赶紧来了医院。”

    实际上,他从大约十天前就觉得不舒服了,再接下来,又出现了呕血症状,才不得不来了医院。

    当时,他根本没有什么生志,惟一支撑他活下去的是执念——每天为孟眠冬做一日三餐,即使孟眠冬连碰都不碰,但在下厨的时候,他整个人是很愉悦的,因为会不可抑制地对孟眠冬抱有幻想,在幻想中,孟眠冬仍旧是那个会每天黏着他不放的孟眠冬。

    然而,他每次亲手把食物倒掉时,他心中的绝望便会疯长。

    他每天在幻想与绝望中徘徊,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第一次呕血时,他甚至满腹快意。

    他收起思绪,伸手摸着孟眠冬的头道:“眠冬,你快去吃饭吧,医院里有食堂,你要是不喜欢食堂,也可以去外面吃,或者点外卖。”

    “我点外卖吧。”孟眠冬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离开闻燃,吻了一下闻燃,才用手机开外卖APP点了外卖。

    由于还没有到用餐高峰期,外卖很快就送来了。

    孟眠冬从床上下来,将外卖从包装袋中取出来,坐在闻燃床前的椅子上,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后,才忐忑地道:“你下次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闻燃一眼看过去,孟眠冬点的外卖是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以及罗宋汤。

    这两样是他之前分手后为孟眠冬做的第一顿午饭,当时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一连做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折腾到下午一点多,才勉强能入眼。

    在理智上,他并不认为孟眠冬会吃,但在情感上,他却希望孟眠冬能吃一些,一口都好。

    然而,孟眠冬却连门都没有开。

    他看着孟眠冬吃着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不禁又被当时的绝望击倒了,没有回答孟眠冬,而是向着孟眠冬道:“眠冬,再吻我一下。”

    孟眠冬感受到了闻燃语气当中的绝望,即刻放下手中的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低下头去,吻住了闻燃。

    闻燃一用力,翻身将孟眠冬压在身下,用力地亲吻着,同时一只手扣住了孟眠冬的一双手腕子,一只手粗鲁地摸索着。

    眠冬是我的,眠冬是我的,眠冬是我的……

    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分毫。

    孟眠冬直觉得眼前的闻燃如同急欲在猎物身上刻下印记的猛兽一般,与平常优雅从容的闻燃全然不同。

    眼前的闻燃让他分外心疼,他没有丝毫反抗,任凭闻燃为所欲为。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口中尝到一点血腥味了,闻燃才猛然松开了孟眠冬。

    他霎时以为自己又要呕血了,片刻后,才意识到是因为他将孟眠冬的唇瓣内侧咬出了一个口子,他才会尝到血腥味的。

    他当即朝孟眠冬致歉道:“对不起。”

    孟眠冬其实并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在失去了闻燃的体温,闻燃的亲吻,闻燃的抚摸后,感受到了空虚。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喜欢你吻我,也喜欢你抚摸我。”他主动地伏到了闻燃身上,诱惑道,“不继续吻我么?”

    闻燃歉然地道:“伤口不疼么?”

    “很疼,作为补偿,继续吻我吧。”话音还缠绕在舌尖,孟眠冬早已覆下了唇去。

    唇齿交缠的感觉很奇妙,如同被触及了魂魄似的。

    这个吻结束后,孟眠冬气喘吁吁地望着闻燃,撒娇道:“下次再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给我吃吧。”

    “好。”闻燃紊乱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伸手将孟眠冬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又含笑道,“快吃吧,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孟眠冬下了床去,又坐回了椅子上,端起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一边吃,一边嫌弃地道:“没有你做的好吃。”

    吃下几口意大利面后,他接着喝了几口罗宋汤,罗宋汤还没有完全咽下,便道:“也没有你做的好喝。”

    由于不符合他的口味,他没有全部吃完,还剩了一部分,要不是他现在饿得厉害,绝对会剩下一大部分。

    他将剩下的奶油培根蘑菇意大利面以及罗宋汤去扔了,又爬到闻燃的病床上,抱住了闻燃。

    自从分手后,他不是做噩梦,就是做春梦,很少有不做梦的时候,没有睡眠质量可言。

    他现在填饱了肚子,又抱着闻燃,忍不住有些犯困了。

    但在阖上双眼的前一霎,他想起了一件事,便睁大双眼,凝视着闻燃道:“你为什么要从A大辞职?你又为什么要骗我你只请了三个月的长假?”

    孟眠冬是了电话,被护士告知他在医院才赶来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他其实还有些许意识,但由于吃了药,身体压根不听使唤,连眼睛都睁不开,才没有接到孟眠冬的电话。

    孟眠冬没有他的手机号码,能电话给他当然是因为去A大要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因而闻燃并不奇怪孟眠冬会得知他从A大辞职了。

    对他而言,只有孟眠冬才是最重要的,他之前就因为忙于工作,犯了大错,这次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辞职是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教学安排,因为他没有把握孟眠冬什么时候能痊愈,他不能总是占着职位,却不上班。

    他苦笑道:“当时你很防备我,我要是我为了你辞职了,你会更防备我吧?”

    当时的自己确实很防备闻燃,因为自己怀疑闻燃是钟嘉玉的帮凶,不管是闻燃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赤身裸体地任由他检查,还是闻燃任由他将家里也搜查了两遍,他都没有办法消除对闻燃的怀疑。

    闻燃请了长假,想看他一天一天好起来时,他心中满是讥讽,要不是他当时困倦得过于难受了,却又死活睡不好,他压根不会让闻燃进门陪他睡觉。

    如果闻燃直接和他辞职了,他的确会更防备闻燃。

    毕竟A大是一流学府,辞职了非常可惜,不惜辞职的闻燃会让他觉得有什么更重大的企图。

    而且,在见了教导主任后,他才知道闻燃不是普通的A大教师,而是A大最年轻的教授。

    他瞧着苦笑着的闻燃,认真地道:“闻燃,等你痊愈了,你就回A大吧。”

    闻燃没有答应:“我暂时不算回A大,我要每天陪着你。”

    孟眠冬劝道:“我没有关系的。”

    “是我自己离不开你。”闻燃伸手描摹着孟眠冬的眉眼,“眠冬,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闻燃向来从容不迫,现在却直言很害怕。

    孟眠冬很少从闻燃身上感受到负面情绪,闻燃也从不吐露负面情绪,这是第一次,闻燃直白地向他倾诉,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吧?

    他怔了怔,心中悸动,保证道:“你不需要害怕会失去我。”

    “谢谢你,眠冬。”闻燃粲然笑着,他本来有些憔悴,这么一笑,仿若又回到了孟眠冬初见他时的模样。

    然而,等他真正好起来,已经是出院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半个月,他一直吃流食,但还是会变着花样每天给孟眠冬做饭。

    半个月后,他才不再吃流食,但必须要忌口,忌辛辣忌生冷,最好少盐少糖。

    孟眠冬每天看着闻燃双眼含笑,问他想吃什么时,总有一股子想要流泪的冲动。

    出院后的第十八天,吃过晚饭后,闻燃紧张地对孟眠冬道:“我去联系钟嘉玉的父母,近几天,我们去一趟钟嘉玉家好么?”

    这十八天里,孟眠冬和闻燃都没有出过门,所有的生活用品、生鲜食品等等都是在网上买的,因而,孟眠冬没有再见过钟嘉玉,已然将钟嘉玉遗忘了。

    现在被这么一提醒,他的身体登时紧绷起来,但并没有拒绝:“好,我们去钟嘉玉家。”

    闻燃正要拿起餐桌上的手机,却被孟眠冬制止了:“我有一个条件。”

    闻燃放下手机,郑重地道:“不论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孟眠冬微微低下头,用力地抿了抿唇瓣,才抬起头来,道:“和我上床。”

    ——自从俩人又和好后,每天都会接吻,但没有更进一步。

    闻燃失笑道:“这算是条件么?这应该是你给我的奖励才对吧。”

    “所以你是答应了么?”孟眠冬有些兴奋又有些胆怯,“那我现在去洗澡好么?”

    闻燃点点头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买润滑剂和安全套。”

    孟眠冬奇怪地问道:“我知道润滑剂是做什么的,但为什么要用安全套?我又不会怀孕。”

    闻燃爱怜地道:“用安全套对你的身体比较好,而且安全套也有润滑作用。”

    “好吧。”孟眠冬懵懂着,又催促道,“那你快点去吧。”

    闻燃忍不住取笑道:“我的眠冬真热情。”

    我的眠冬,这真是一个很悦耳的称呼。

    孟眠冬瘪瘪嘴道:“谁让你这么冷淡,就只能我热情些了。”

    闻燃又附到孟眠冬耳侧道:“等会儿可别求饶。”

    孟眠冬瞪着闻燃道:“我才不会求饶。”

    闻燃笑了笑,换了外出服,便出门去了。

    闻燃一出去,孟眠冬便去洗澡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剥掉,又站在镜子前,量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闻燃会不会喜欢他的身体?

    他忐忑地清洗着,他还没有洗完,已经听到闻燃回来的脚步声了。

    他又费了很久的时间清洗,一直到肌肤稍微有些发皱了,才走出浴室,披上了浴衣。

    闻燃就坐在沙发上,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放着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就是润滑剂和安全套了。

    他的脸颊滚烫了起来,他走到闻燃面前,道:“你也快点去洗澡吧。”

    闻燃在孟眠冬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才去洗澡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孟眠冬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看起来十分紧张。

    闻燃其实也紧张着,他坐到孟眠冬身边,慢慢地压下身去,轻柔地吻着孟眠冬,先是额头,再是鼻尖,接着是唇瓣,然后是脖颈,再然后是锁骨。

    孟眠冬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在闻燃的唇齿中融化了,他喜欢被闻燃这样亲吻。

    闻燃一边亲吻着孟眠冬的锁骨,一边伸手将孟眠冬腰上浴衣的带子扯了开来。

    带子一被扯开,一身的肌肤便无处隐藏了。

    孟眠冬下意识地遮住了脸,但没有一丝的挣扎。

    闻燃用指尖心翼翼地试探起来,同时又含入了口中。

    快感与难以描摹的不适矛盾地交织在一起,乍然贯穿了孟眠冬的脑髓,令他无所适从。

    许久后,不适居然变成了快感,是有点诡异的快感。

    他伸手抚着闻燃的脸颊道:“已经可以了。”

    闻燃点点头,却没有直接进行下一步,而是继续抚慰孟眠冬,等他尝到孟眠冬的滋味了,才将孟眠冬占有了。

    痛楚倾覆上来,让孟眠冬双眉尽蹙,但在闻燃想要后退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闻燃。

    闻燃不断地亲吻着孟眠冬,等孟眠冬完全适应了,才继续。

    被充满的感觉很奇妙,如同将自己过往的生命都重新书写了一遍似的,再也没有些许阴霾,只余下无尽的欢喜。

    孟眠冬掀开眼帘来,注视着闻燃,又主动伸手勾住了闻燃的后颈索吻。

    等一切平息后,孟眠冬在余韵中,对着闻燃道:“再做一次吧。”

    闻燃抚摸着孟眠冬湿漉漉的身体道:“下次再做吧。”

    孟眠冬不满地咬了闻燃的唇瓣一口,又道:“起初,我觉得很疼,我在想原来上床是这么疼的一件事,但为什么我竟然不舍得推开你?但后来我却舒服得沉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