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拿什么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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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跟路氏有了合作以后,钟岭难免需要多去那边走动几趟。

    她倒是无所谓的,去就去,无非就是应付一下路战,没什么麻烦的。

    路战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急不来。

    娱乐城的计划定完以后,钟岭代表无影那边,主要参与了游乐设施这一块儿,不管是大孩子孩子的各种游戏机,游戏设备,再到什么大人的那些休闲娱乐。

    还有里面一间酒吧的参与权。

    这完全是送钱的买卖儿,娱乐城里这些酒吧和‘休闲’绝对是块儿肥肉来的,路氏随便投入一点,那就是一劳永逸的收成,而愿意交给无影,让他们平白得这么大个便宜,绝对是冲着钟岭来的。

    钟岭自己不言语,丁钦却已经开始盘算,应该怎样‘报答’一下路总的‘大恩大德’。

    他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再酒店里一呆一天,顶多去阳台上透透气,还得是在太阳下山以后,他并不喜欢阳光照耀的感觉。

    甚至可以用厌恶来表达。

    大多数时候,都是拉着窗帘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反正一天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

    钟岭坐在化妆镜前,慢慢的化妆,一笔一笔,认真仔细。

    丁钦坐在一侧的沙发里,从镜子里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失神。

    她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就那么任凭他看着,未发一语。

    “十三,你吊着路战的时间有点久了。”从他们回来到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整整两个月,她跟路战似乎也没什么进展。

    他知道,她不愿意,但必须要做。

    钟岭把眉笔放到盒子里,扭开口红盖子,一点一点的勾勒着唇线,顺便抽空回了一句。

    “别教我做事。”她自己心里有数。

    丁钦闻言,先是一愣,却没有发火,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慢慢俯身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缓缓的来回摩挲,稍一低头双唇便印了上去,然后鼻尖顶着那一片光滑的肌肤,深深的攫取……

    钟岭手上的动作停也未停,双眸里是波澜不惊,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亲昵。

    她画好了双唇,对着镜子抿了抿,镜子里她看到身后的人微微眯着眼也在看她。

    丁钦抬手在她肩上滑过,停在了她裙子的一字领上面,随即用力一扯,把衣服扯到了胸下,露出大片春光。

    丁钦的目光闪过片刻的贪婪,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气息中带着隐隐的快感。

    片刻后他抬起一只手,攥上了钟岭的喉管,力道不大不,让她有些吃痛……

    “啧啧啧,真不舍得让别人碰你。”

    他这话一完,钟岭忍不住嗤笑一声:“好啊,现在放弃,我们走。”

    话刚落地,丁钦手上的力道收紧几分,神色警告。

    “你不是要帮我报仇吗?这就放弃?”

    钟岭眸光沉了沉,嘴角动了几次,到底还是没出什么,半晌后站起身来,了句:“玩笑而已。”

    丁钦闻言,手上力道放松,眸子里跳动光火。

    钟岭去衣柜里重新拿了件衣服,把身上那件被他扯坏的衣服脱下来,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出了门,艳阳高照,b市的初冬的风总是很大,刮起来的飞沙走石,老是让人睁不开眼。

    明明是这么晴朗的天气,钟岭却觉得,怎么会充满了绝望呢?

    跟路战约好的今天去娱乐城看一下,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一个投资者去看个什么劲。

    但大老板既然了,她就走一趟。

    路战到的比她要早一点,她在车里老远就已经看到了。

    他今天没穿正装,宽大的卡其色风衣,腰带随便扎了一下,也就是他这种身材能把这么基本的款式,穿出男模的视觉效果来。

    头发被吹的张牙舞爪,看上去有点恣意的洒脱不羁,一副黑超遮面,双手抄兜。

    下了车,钟岭紧了紧风衣的扣子,工地正在施工期,到处都是崎岖不平。

    走到路战面前,她了声招呼,路战点头嗯了一声,低头看她一双差不多十公分的高跟鞋,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两下。

    “你穿高跟鞋来逛工地?”

    钟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老实,她是没想到今天要逛工地……本以为也就是远看一下就行了,没想到他还真安排的是勘察啊?

    “不要紧。”她着抬腿要往里走。

    路战拉她一把,了句:“在这儿等着。”

    完兀自往他的车子那边走去,片刻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钟岭还在纳闷儿什么情况,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随即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有点儿一望无际的感觉……

    果然是国内数得上的大型娱乐城。

    这个城还真不是夸张,就是整个儿建造的一个独立的城市,里面什么设施都很齐全,类似于度假村那种概念。

    不得不,这种东西造起来,真的是很烧钱了。

    然后钟岭又暗自咂舌,有钱人的世界啊。

    二十多分钟以后,路战开车回来,手里多了个袋子,走到钟岭面前,直接弯下身去,伸手就把住了她的脚踝。

    钟岭条件反射般的用力把脚扽了出来,一脸防备:“你干嘛?!”

    路战站起身,把刚才带回来的袋子往她面前踢了踢:“不干。”

    钟岭:“……”

    合着他是自动把干字转化成了动词?

    钟岭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顿时浑身不自在,嫌恶看他一眼。

    路战也不再开玩笑,朝着那个袋子努了努下巴:“平底鞋。”

    钟岭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某个品牌的女鞋……她掩饰了一下面上神色,淡淡道:“我自己来。”

    着蹲下身去,把鞋子拿出来,换上。

    路战也不知道她穿得合适不合适,顺嘴问了句:“不?”

    钟岭摇摇头。

    “大不大?”

    钟岭又摇了摇头:“刚好。”

    他话怎么这么多呢?

    路战没好气的吭了一声:“刚好你不一声!”

    钟岭无语,刚好她什么啊?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对他道了句谢谢。

    两人顶着风和尘土在工地里走了一上午,吹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灰,路战拿了副图纸,一一给钟岭介绍,这边是建的什么,那边又是什么。

    各种预想都十分完善,也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其实这是他从到大的一个梦想吧,建一座城,希望在这里生活的人,没有什么烦恼忧愁,哪怕是一时一刻也好。

    难以想象,他那么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会真的斥巨资来造这么一个地方。

    毕竟前期的投入太大,没有个十年八年,根本看不到收益。

    钟岭听着他的介绍,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一片荒地,瞬间也变得有了生机似的。

    就这么着,一上午过去,路战带她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摘墨镜,全是土。

    他从兜里摸了包湿巾出来,递给了钟岭。

    钟岭犹豫一下,接了过来,“谢谢。”

    路战没有搭话儿,似乎是很不乐意听她这个。

    片刻后两人休整的差不多了,路战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两点多。

    “找个地方吃饭吧。”

    钟岭刚想开口拒绝,猛然想起了丁钦今天早上的敲,他她吊着路战的时间太久了。

    见她迟疑,路战也不废话,直接手拉着她胳膊就往外去。

    走了一会儿,钟岭方才觉得别扭,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我自己会走。”

    路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谁也没她不会啊。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各自的车,路战开在前头,让她跟在后边儿就行。

    餐厅在市中心,离这边儿稍微有点远,两人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地方,路战下车,钟岭紧随其后。

    服务生迎了上来,路战边往里走边问了句,还有包厢吗?

    服务生摇头。

    周五人有点多。

    路战停下脚步,有点犹豫,转头看向钟岭:“要不要换一家?”

    钟岭扫了大厅一眼,也懒得再换地方,吃个饭而已,在哪儿都没区别。

    “不用,那边有桌。”她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空桌。

    这下路战有些发愣了,她可以?

    两人点完餐,钟岭拿起手边的温开水大口喝了半杯,走了一上午,实在有点口干。

    路战就在对面,一边喝水,一边量她。

    钟岭有些不自在,她其实很反感路战这种眼神的量,好像每次都要把人看穿一样。

    她别过头去,看向落地玻璃外,到处是一片枯黄,毫无生机。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真的……没有一个地方是她喜欢的。

    “你以前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会紧张。”路战把玩着杯子,猛不丁的了那么一句。

    她以前几乎从来不在大厅这种地方逗留,就连去商场某个店里逛一下,都跟要她命似的,出来就一身冷汗了。

    后来适应了一点点,却再也没有机会再带她去哪里走走逛逛。

    钟岭挑唇微笑,不以为意:“这叫成长。”

    餐厅面开了空调,温度有点高,脱掉了风衣,里面仅着一件十分贴身的短款上衣,领子开的有点低,隐隐能够看到蜿蜒曲线。

    路战扫她一眼,脖子上一片青紫扎眼,他放下杯子,皱眉问道:“脖子怎么回事?”

    钟岭没察觉什么不对,摸了一把:“没怎么啊。”

    然后猛然想起了今天早的情景,大概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她下意识伸手遮了一下,路战目光依旧停在那里。

    “别告诉我鬼掐的。”

    钟岭低了低头:“没有。”

    路战的有点火大,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嘴硬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转而往桌前俯了俯身。

    “丁钦干的是不是?”

    钟岭拿过水杯,把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一滴不露,“不是。”

    她语气淡淡,毫无撒谎的迹象。

    路战就不信邪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这样伤到她?他也不再争辩,往后撤了撤身子,虚靠在椅子上。

    “不是吧?我去找他。”

    “……”

    钟岭原本只是不愿意让别人管自己的闲事,索性就就随口敷衍一句。

    但没想到路战还来劲,一副管定了的架势,脸色都变了。

    这让她心底里莫名的抵触,到底,两个月也就是见见面,聊几句,他这样一副抱不平的样子干什么?

    关键是他的神情语气,就跟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了一样,让人很烦躁。

    “路总,你大概搞错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钟岭淡淡撇清,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路战就烦她这一套,跟丁钦怎么都行,跟他万般生疏的样子。

    “我偏要管,谁叫他动你了!”

    他这么一,更显得俩人关系有多亲密似的,钟岭轻轻放下筷子,顺手拿了张纸巾,在嘴角沾了沾,然后扔到了盘子旁边。

    “路总,你大概搞错了。”她顿了顿,眸光倏尔看向路战,“我跟谁怎么样,或者谁怎么对我……似乎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的语调平缓,听上去连一点异常都没有。

    路战让她这句话的,丁点儿脾气没有了,人的也没毛病,确实现在她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以什么立场来管她的事情?

    但……老子就想管,你能咋的?

    “你不用老强调这个,我只是关心你一下。”

    钟岭微微颔首,不以为意:“那谢谢,我用不着。”

    她完,浅啜一口白水,拿过包来找出钱夹,从里面取出了几张大钞放到桌上,“这顿我请。”

    随即穿好风衣,起身离去,路战就这么看着她的举动,连留都不知道应该什么留。

    不过,什么人家可能也不会留下来。

    他很难接受钟岭对他浑不在意的这个事实,也不愿意接受,凭什么?一句不记得了就能抛却前尘旧事?

    即便是出局,哪怕判死刑也好歹给一个临终感言的机会对吧?

    他侧目朝窗外看去,两分钟后,一抹酒红色身影闪过,片刻后她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路战的目光随着她的车子消失在尽头,许久以后才缓缓回神,盯着那几张红钞看了数秒,随即倾身拿过了过来,捏在指尖环视摩挲,像要盯出个洞来似的。

    神色不明。

    钟岭一路疾驰,开了也不知道多久,最后车子都没油了。

    她窝在驾驶座里,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满脑子思绪糟乱。

    她弯了弯身,伸手把脚上的平底鞋脱了下来,顺着开的车窗扔了出去,连个声响儿都没有。

    应该是,不论他做什么,情绪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你是怎么回事?

    手机在在兜里嗡嗡作响,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滑动接听。

    丁钦的声音有气无力:“怎么样?”

    钟岭垂眸,攥了攥手指:“一起吃了个饭。”

    丁钦那头没有话,在等她继续,几秒钟后,发现她依然没有开口的趋势:“别的呢?”

    “没了。”

    “……”丁钦沉默片刻,再开口,语气都低了几度,“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没有。”钟岭轻轻咬了咬下唇,过了一会儿才答,“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然而丁钦并不想听这种话苍白的理由,他要的是结果,是进度!

    他知道即使逼迫也许也没什么用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很难控制钟岭,但依旧要做。

    “十三你快,那么我呢?我还有多少时间能慢慢等?”他完,径自叹了口气,满是惆怅。

    而不得不,钟岭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丁钦这种弱势的样子完完全全戳她弱点。

    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他别无所求。

    不过是想在路战身上讨回一点‘公道’,她不应该光嘴上要帮他,却一到关键时候就想各种借口去拖延。

    “我明白。”她往驾驶座里靠了靠身子,闭上了眼睛,一抹温热从眼角滑过,她抬手迅速的抹掉,“都明白。”

    丁钦他时日不多,她应该为他做些什么的,他给了她第二次重见阳光的机会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串挂断的嘟嘟声,她良久才反应过来,眼角的温热化作冰冰凉凉,再去发动车子方才发现……

    车子里一滴油都没了。

    这是什么地方?连导航都没有显示。

    —

    路战闯入酒店房间的时候,猛的一眼看到丁钦,还觉得有些诧异,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他蜷坐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毯子,屋里温度这么高,他还捂的这么严实。

    尤其一脸病容,更让他觉得诡异。

    明明之前在慈善酒会的时候还挺意气风发的,短短不到两月,怎么着?报应来了?

    他并不可怜丁钦如何如何,私心觉得,他即便现在生命垂危都是报应不爽。

    如果不是他,钟岭怎么会死?

    虽然现在又活了。

    丁钦见到他来见到来人,都没有点儿意外的神色,非常淡然的坐在那里,甚至还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眉眼带笑地了声招呼。

    “路总。”

    路战站在门口,原本开了一点的房门,被他直接一脚踹开,瞬间四亮大敞的。

    他嘴上咬了根烟,墨镜也没摘,浑身透露着吊里吊气的放荡不羁,非常不符合商场精英的人设,几步便走到了丁钦面前,量他一眼。

    就近这么一看,好像那样子更惨了。

    他从墨镜后面露出一双眼,目光放肆,“怎么着?要死了?”

    对于丁钦这种人来,他觉得什么样的言辞都不算恶毒,毕竟他的所作所为配得上任何恶言恶语。

    丁钦挑了挑眉,仰视他,唇畔荡着一抹浅笑:“是要死了。”

    他没有隐瞒。

    路战倒是有点惊讶,冷声嗤笑道:“上得山多终遇虎,你也有今天。”

    丁钦在毯子底下的手掌微陇成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路总别太得意了,你可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他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起来路战想起来在他这儿吃的窝囊气,当初拿着钟岭行凶的视频威胁他的场景,历历在目啊!

    路战微微弯了弯身子,面露鄙夷:“得了吧丁钦,要不我帮你交出去试试?”

    别这案子过去八百年了,即使他现在真拿出去,路战也有的是办法拦下来,再退一步讲,他要是真要弄得他身败名裂,这三年悄无声息是修仙呢?还至于他现在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挑衅?

    丁钦无语,他觉得路战最大的进步在于,比三年前更不要脸了。

    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的事儿,他不放在心上,那他自己也没必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奚落我一顿?”那他挺无聊啊。

    路战似乎一时都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但无所谓啊,看到他这个死德性比揍一顿舒服多了。

    “对,特地来看看你惨成什么样。”不得不,路战此刻的样子真的挺欠揍的。

    你爽就爽,嘚瑟就嘚瑟,也不必这么明目张胆吧?

    丁钦把脚从沙发上挪了下来,然后缓缓站起身,腿还微微颤了一下,两人高度几乎相同,气势方面……路战是压倒性的胜利。

    他整个一病秧子,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但语气强硬:“路战,你别跟我耀武扬威,真当我……”

    话未完,路战直接抬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力道有点大,现在的丁钦哪里能经得起这么一下子,当即就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丁钦随着倒下的动作,胸口处涌上来一阵猛咳,开始声音不大,到后面路战感觉他心肝儿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了。

    更夸张的是,他抬手捂着口鼻,却从指尖流出了血来。

    路战被这一系列的反应有点看呆了,愣了愣。

    吐血?

    演电视剧呢?!

    碰瓷儿呢??

    理论上他是并不相信丁钦的情况这么糟糕,毕竟之前那么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也不至于忽然这么着了吧?

    但情感上面,是真的只有两个字,活该。

    “丁钦,今天来是警告你,别再动钟岭。”

    他的是今天钟岭脖子上的伤,要死不活的样子,下手倒是挺狠。

    丁钦咳了许久,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随手拿了张纸巾在嘴边擦拭,开口有点沉哑:“我要是动呢?”

    路战弯了弯腰,俯身向他,嘴角的笑意灿烂:“如果不是救了钟岭一命,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早在他回来的那天他就把他处理了!

    凭他以前的种种所为,怎么死都不为过!

    丁钦往沙发里靠了靠,仰头看他,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就连目光都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她现在认都不认识你,而我为了救她折进去一条腿,你拿什么跟我比?”

    钟岭的失忆这件事,仿佛是他的一张王牌,他能随时随地的抽出来,让路战咬牙切齿。

    事实上路战还真咬牙了,索性一拳死他算了!

    手机在兜里嗡嗡震了两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又下意识扫了病秧子一眼,挑挑眉梢,跟故意的似的。

    “喂,钟岭。”

    钟岭轻轻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路先生,我车没油了,你能接我一下吗?”

    “……”

    令狐冲浪 :

    忽然有点心疼丁钦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