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钟岭你有两下子啊
那天夜里,钟岭在赌场里巡视一圈儿,算到门口去透透气,一边走一边从烟盒里摸了根烟咬在唇边。
火机刚摁出火来,旁边儿就停了辆车,下来两个人。
驾驶座的是路战,旁边的不认识。
他一看到钟岭顿时脸上的神情就跟个调色盘似的,想看出来是个什么情绪都挺难,他语气很心,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钟钟?”
钟岭歪着脑袋点火,霎时被这个称呼惊的火都灭了,钟钟??
还没等弄明白什么情况呢,他已经朝她飞奔过来,一到面前双手都有点慌乱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俩胳膊一抬就上前去抱她。
钟岭什么脾气,眼见胳膊都要搭上她了,眉心一拧,抬腿就是一脚,把人踹出去两米远,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以及肉体咣当落地声。
十分钟后,赌场门外。
顾远风声泪俱下的阐述了两人的关系,以及其他种种因果,事无巨细。
语气之悲痛,情绪之激动,让钟岭有一种自己是个渣的错觉。
意思是,他喜欢她很久,孜孜不倦的追她,但无果,后来她死了,他悲痛欲绝,恨不得紧随其后。
但他是家里独苗啊,不能够这样子!
最后总结一句,“现在你还要这样对我,我非常的难过,几乎心碎!”
钟岭让他吵吵的脑仁儿有点疼,尽量理了理思路,憋了半天了声:“抱歉。”
她虽然云里雾里,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跟他到底是怎么个关系,但是刚才那一脚确实有点重。
可这也不能怪她,完全是她条件反射的自卫模式而已。
顾远风抽抽着,又张开双臂,“那给个爱的抱抱。”
路战:“……”
给尼玛!
这种过分的要求,钟岭是不可能同意的,但她一抬眼看到了路战脸上的神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俯身就抱了抱坐在地上的哭包。
哭包不哭了,路战愣了。
然后就从这天晚上开始,顾远风重新开启了疯狂的追求模式,送花送礼物那一套是一成不变的。
路战心,活该你追不上人啊,都不换个别的招儿吗?
结果不到两个星期,顾远风自己来报告喜讯,万年铁树开了花,钟岭答应跟他吃饭了!
路战:“……”
挂了电话,坐在椅子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什么画风?他三请四请的她都没同意过,疯子才回来多久啊,现在要上二垒了??
他没送过花吗?不是当面就给扔到垃圾桶里了!!?
路战手里的笔都攥不住了,宋秘书来的时候,就见他这样子,一时不知道情况,十分贴心的问了一句:“路总,你怎么了?”
路战把笔往桌子上一搁,双手抱臂,面无表情:“没怎么。”
宋秘书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那是什么样的狗腿子眼力界,深知自己老板嘴硬啊,他越我没事儿,那证明事儿越大。
“没怎么您脸怎么垮了?”
“……”路战扬了扬唇角,复又开口,“宋年啊,你知道当年那么多人应聘总裁助理,我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吗?”
到这个,宋秘书顿时有些自豪,骄傲之色全都跃于脸上,还能因为什么?当然因为他能力出众!才能杀出重围!
但话不能这么,显得太不低调,“为,为什么?”
路战伸手在椅子把儿上敲了两下,“因为你话少。”
宋秘书:“……”
路战看着他,继续道:“但我现在觉得我错了。”
明明嘴碎的像个老娘们儿!他当初是瞎了哪个眼觉得伙子人老实憨厚,话少的啊??
越想心里越堵的慌,连骂他两句都不想了,挥了挥手,“滚蛋滚蛋。”
宋秘书:“……”
嘴闭的老紧,一个字也没,深鞠一躬刚要往外走。
路战脑袋里灵光一闪,又喊住他,两三分钟都没话,宋秘书疑惑抬头看他,就见自家老板俩眼珠子都放绿光了。
宋秘书反射弧再长,被人这么盯着,也瘆地够呛,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路,路总?”怎么感觉心里发毛?
路战眉心舒展,扬了扬唇角,笑得简直慈眉善目:“宋秘书,你过来。”
宋秘书往前挪了两步,路战又朝他招招手:“再近点儿。”
宋秘书一脸懵逼,再近点儿就上桌子了大哥……
“路总……”要杀要剐请您给句痛快话好嘛?
“你怕什么?”
宋秘书满脸正直:“没有!”
路战往前俯了俯身,单手支在办公桌上,“宋年,我平常对你怎么样?”
“……”宋秘书要懵地昏古起了,“路总对我恩重如山,如同我的再造父母。”
他这话,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他是不是忘了刚才谁让他滚蛋来着?
路战动了动身子,目光依然定在他身上:“那你给我办个事儿。”
他笑意浅浅,商量的口吻,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这才让宋秘书感到害怕,一般也就成糊宋秘书,生气的时候会喊名字。
但现在一脸平和,还笑成这样,宋秘书心脏陡然跳漏了一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路总,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路战看他双手护到胸前的样子,差点忍不住一烟灰缸砸过去,他他妈没有女人要,他可有!
宋秘书脑袋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一对眼珠在在眼睛后面都要跑出来了。
路战往后靠了靠身子,疑惑问道:“你紧张什么?”
“我不紧张!”
路战白他一眼,双腿在桌下交叠:“你帮我个电话给钟岭,让她过来一趟。”
宋秘书的心一下子从嗓子眼儿里落回了原地,大逆不道的问道:“你不会电话?”
“……”路战无力的闭了闭眼,咬牙切齿,“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不!!”
宋秘书一边掏手机,一边忙不迭的应着声:“!”
话刚完,路战就把笔记本扔了过来,上面还有一串号码,宋秘书很迅速的拨了过去,钟岭那边接的很快,他语言都没组织好,着急忙慌的了一句,“钟姐,路总请您来公司一趟。”
路战一个眼刀飞过去,宋秘书赶紧改口,“啊不是,是我请你,我请你来公司一趟!”
钟岭那头大概是问了问有什么事。
宋秘书稳了稳情绪,清了清嗓子:“之前的合作合同条款有点问题,需要咱们再商榷一下。”
“嗯,好,可以。”他嗯嗯哦哦了几句,数秒种后挂了电话,转头对路战,“钟姐来不了,明后天再约。”
他刚才嗯嗯啊啊的,路战以为搞定了,面上刚刚放松一点,瞬间又绷起来:“她不来就不来?你作为甲方这么没有话语权吗?!我养你是为了给我添堵的吗?!”
“……”宋秘书脸都绿了,爸爸你才是真甲方啊,你怎么不啊!再者人家忙,他还能怎么着?!
等等,大哥什么时候养过他啊!!
“路总,我……”
路战一个字儿不想听他叨叨,怒喝一声:“滚滚滚。”
宋秘书临滚才把手里文件往他那儿推了推,“这个需要签字,晚点我来拿。”
路战连看都没看,就盯着他。
他气儿都没再喘,大步退出了总裁办公室,现如今什么世道啊?挣点钱难成这样?!又当秘书又当出气筒!
路战在办公室越发坐不住了,开始想这想那,忙着约会是吧?!公私不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钟岭!
无影怎么放心把这种重任交给她的?生意干黄了都不知道!!
她不来?不来拉倒!
想跟他路氏做生意的多了去了!
妈个巴子的!
——
钟岭化好妆,换了衣服,再把丁钦安排好这才出了门。
最近几天雾霾有点重,他情况一直不太好,咳的很厉害,b市又冷,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顾远风约她出来,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是丁钦要她一定来,那也只能走走过场。
到了餐厅,老远就看到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钟岭款款走过去,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迟到了。”
顾远风不以为意,大手一挥:“茂德斯!等你一万年也不嫌多。”
“……”钟岭无言以对,对于这么跳脱的人,她实在没有什么聊天经验。
呆也是硬呆。
也亏得顾远风是那种话多的人,才免得两人四目相对的尴尬,当然了……尴尬的只有钟岭。
点完餐,顾远风盯着她看了半天,指了指她的眼睛上,“你眼影涂到外面了。”
钟岭伸手拿过包来,拉开拉链,拨了拨,没有看到镜子,大概是刚才出门急了,忘了带。
顾远风见状,直接起身过来,手里还拿了一块纸巾,往她旁边儿一坐,“我帮你。”
未等钟岭拒绝,他已经俯身向她,抬手在她的眼皮上擦了两下,两人距离太近,钟岭甚至看到了他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
顾远风一心一意擦的认真,钟岭十分不适应,猛然起身,往后推了一步。
“不麻烦顾少爷,我自己来。”她着从一旁跨过去,直奔洗手间。
对着镜子,轻轻扫了扫眼尾的多余,顺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洗了吧手。
刚转身要走,就见有人依靠在门前。
他长身玉立,一身西装穿得整齐,面上神色淡淡。
钟岭顿了顿身,很快就会恢复了正常,“路总有事吗?”
路战抱着双臂,量她精心扮过的妆容,顿时更觉得气不一处来,开口声音都是阴阳怪气。
“钟岭你有两下子啊。”
钟岭顺手拿过几张纸巾在手上擦了擦,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语气神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样子。
“怎么着?”
路战哼笑着,别开了视线,咬了一下嘴唇上的干皮,“你怎么想的?”
这话问的,她更不明白什么意思了,“路总,你有话直。”
两句话,话里话外都刺儿刺儿的有意思?
路战往前迈了一步,逼得她往后退了退,他就继续往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然后面上原本的嘲笑忽然僵在了唇边,下一秒直接上手,把钟岭拖到了最近的隔间里,把她甩到了马桶盖上,又反手迅速的锁了门。
整个过程发生到结束,不过十几秒。
钟岭挣扎起身,又他猛的按了回去,“跑什么!”
路战此刻的怒火非常明显,但是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这种状态下,很显然也不太适合做什么沟通,钟岭仰头冷眼看他:“让开。”
路战没动。
缓缓蹲下身来,骑在了马桶上,与钟岭面对面,几乎贴到了一起。
“钟岭,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着?”
钟岭又往后挪了挪,尽量不让俩人贴的那么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亲都亲我了,还敢跟疯子眉来眼去?!”他刚才一进餐厅就看到了那个场景,她跟顾远风两个坐在一起,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
疯子没轻没重就算了,钟岭一向很有分寸,失忆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钟岭闻言,显示一愣,随即嘴角慢慢绽出一个笑来,开始还是淡淡笑意,到后面都抑制不住的要笑出声了。
“路总,亲一下而已,你不会拿着当回事了吧?”堂堂路氏总裁,这么不禁逗的吗?
蜻蜓点水似的,他现在拿着当什么情真意切来跟她讨论应该守身如玉?
路战的眸子里装满了难以置信,亲一下,而已?
她是不是疯了?
“意思是,你根本没拿着当回事对吧?”
钟岭敛了敛笑意,指腹轻轻扫过了眼角,没有话,只是外头看着他,意思明了。
她就是没拿着当回事。
路战得到这个信息,简直意外到苦笑不能自己,他真是太拿着自己当回事了。
隔间里霎时安静下来,钟岭原本移开的身子慢慢又朝他靠近了些,手指缓缓从他腿上一点点滑到了宽阔的肩上,在肩头停顿顷刻,又落到了他的领带上。
领结微微有点凌乱,她伸手拽在手里,另一只手温柔理,正了正位置。
未等路战作何反应,钟岭猛的拉了一下领带尾处,路战毫无防备的被拉到了她的耳颈间,随即是魅惑撩人的声音响起。
“你不会……还爱我吧?”
路战的耳边轰隆一声,他的重点放在了那一个‘还’字上面。
他尽力平复情绪,直了直身子,目光锁在了钟岭的脸上,“你想起什么了?”
他现在是巴不得她想起来什么,哪怕是怨恨,那也认了,总好过现在吧。
钟岭低了低头,再看向他时笑意嫣然,“什么都没有。”
路战的心情顿时又跌入谷底,他垂在一侧的手攥了攥拳,“钟岭,我其实很难相信你失忆了,你对我暧昧又吊着我,还跟丁钦住在一起,回头又跟疯子牵扯不清!”他顿了顿,望进她的眼睛里,但连一点异常都没有。
再刚才,以她的身手,他有可能这么轻易的把她拖进来吗?根本是她存心不想反抗!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要什么?想报复我或者怎样你告诉我,给我一句话,你想怎么做我都认了。”这是路战自她回来以后,就想的一席话。
他把她害得那么惨,所以无论她想怎么样报复都是理所应当,他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钟岭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却非常的短暂,隔了半天才又开口,却又是那种无所谓的语气。
“路总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随便玩玩,你觉得委屈,可以退出去。”
她的神色嘲讽,似乎对于他这种行为和这一席话都非常的不屑。
这种反应让路战觉得有点受击。
合着他狼窜的赶来,就是让她低看这么一眼?他几次的真情剖白在她心里是不是都是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
在每一次他转身离去后,她再耻笑一番。
路战站起身来,用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换上了一张漠然的面具。
“是我失礼了。”他着,抬手理了理胸前的领带,以及刚才动作太大而导致松散的袖口,随即开了隔间的门,大步流星的离去。
路战,你不应该这么贱的。
他没有回头,也没再多想。
也许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应该再这样苦苦纠缠。
既然钟岭获得了重生,他为什么不能洒脱放手,让大家都开始新的生活?
他欠了她的,即使再多再多,既然她不愿意回首往事,那么为什么不成全人家呢?
算了吧,算了吧。
路战坐在车里,摸了根烟点上,坐在车里,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钟岭跟顾远风坐的那一桌。
一个在,一个在偶尔笑笑。
怎么看怎么和谐。
他把抽了几口的烟扔出窗外,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
钟岭是在凌的时候接到了沈飞的电话,电话的却不是本人,里面机主喝多了,麻烦过来接走。
钟岭跟经理交代了几句便按照地址赶了过去,沈飞醉的跟一滩泥似的。
她费劲吧啦的才把人弄到了车上,往后座一扔,忽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送啊……
她回过身去,拍了拍沈飞的脸,问现在住哪儿。
沈飞迷迷糊糊的报了个地址,她设置好导航,直接上了路。
沈飞酒品不好,在后面吱吱呜呜的不知道些什么,后来听清了一点,“张叛他不要我了……”
钟岭下意识的就想问一句,张叛是谁。
但他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也是问不出个啥来了,沈飞就开始在后面叨叨。
“我跟他好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在眼里算个啥……”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嘲。
钟岭快到地方了才安抚了一句:“得不到,还可以杀了他啊。”
她面上神色淡然,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杀人这事儿在她这里只是嘴上稀松平常的一句话。
到了沈飞的地方,她扶他下车,一路艰难的上了他的那个房间。
她在他兜里翻找半天,找到了一串钥匙,也不知道哪一把是,干脆就看了个差不多的往锁眼儿里试了试,结果还真开了。
不过是从里面开的……
张叛先是看了一眼沈飞,又看了一眼钟岭,早听她回来了,见倒是第一次见。
钟岭也没成想屋里有人,稍微思考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张叛?”
张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他怎么喝成这样?”
钟岭挑眉睨他一眼:“你不要他了。”
“……”
完,还不等张叛话,直接把人扔给了他,低头甩了甩手指关节:“人交给你,我走了。”
张叛喊住她:“你带他回去吧。”
钟岭把手抄到兜儿里,扫了沈飞一眼,又抬眸去看他:“没那个闲功夫儿。”
她完转身下了楼,没再管身后的事儿。
有问题解决问题,哭哭啼啼算个什么?
钟岭这一顿折腾完的时候,也差不多已经两点多钟,没必要再跑赌场去,所以干脆就直接回了酒店。
她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了楼上的亮光,心别是丁钦又不太好?
正想着赶忙跑上了楼,一开门就见丁钦窝在床角,人都快痉挛了。
他的手脚不太受控制的哆嗦着,咳嗽的声音都越来越弱,喘息十分困难,钟岭扔下手里东西就跑到桌前找药。
但……药瓶子都没见着。
她几步跨到了丁钦面前,攥着他的胳膊,晃了几下:“药呢?你的药呢!”
丁钦的神思早就已经飞远,身体的疼痛折磨让他已经几乎失去了理智,“扔……了。”
他不想再靠着药物度日,其实他很清楚,自己这副身体吃什么都没有用的。
为什么还要被一些破药片子控制?
“为什么扔了?为什么!!”钟岭低吼着,还在四处翻找,哪怕能有一粒药也好。
丁钦突然放松了身子,苍白干裂的唇上挂着一抹惨淡的笑意:“反正也是要死。”
钟岭原本疯狂翻找的动作猛然顿住,眼泪夺眶而出,扑簌扑簌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她摇着丁钦的肩膀,发了疯一样的喊。
“你死就死!我不许!”
丁钦哼笑着:“我丁钦,从来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言外之意,你不许也没用。
钟岭一头扎到他的胸前,眼泪浸在他单薄的衣服里,语气中什么疯狂,什么冷淡,什么不屑一顾全都化成了乞怜的模样。
“丁钦……我求求你,你别死,别离开我行不行……你吃药,我去买药……”她着就要挣扎起身,被他的手一把拉了回去,然后是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不许掉眼泪!不许哭!不许关心我!十三是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他即便病的再严重,手上全力出去依然是很厉害的,差点把钟岭了个翻身。
但就算这样,她连吃痛都忘了,只是重新跪倒在他的身边,抬手慌乱的擦着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哭,一滴眼泪也不会掉……求你吃药行不行?”
丁钦经过这么激动的一下子,神思已经恍惚到很远很远,只有苍白的双唇一张一合,讷讷念着。
十三,十三。
令狐冲浪 :
闻到什么不对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