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的命是命,我的就无所谓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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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那天一醒来,见自己在张叛家里,还一丝不挂,顿时羞愤难当。

    默默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匆匆离去。

    即便是喝的醉死了,断片儿了,也不应该是回了他这儿啊……

    为此他连续恼了自己好几天,隐约记得是钟岭把他接走的?但这事儿你也不好去兴师问罪的。

    人好心把他接回去,是自己睡错了人,难不成再找她去?

    就他岭子那个脾气,不一刀把他劈了才怪!

    他心烦意乱的不行,张叛连续了几次电话,均是被他直接挂断。

    他接起来什么?之前都了俩人到此结束,这算啥?分手炮?

    实在是太掉价了!

    这件事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他有家也没敢回,就怕遇上张叛,到时候浑身是嘴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正头大的时候,手机在一旁震了两下,他低头看了看。

    张叛,【你回来,我们谈谈】。

    他这几天以来,收到的信息基本全都是【你躲我干什么?】【有本事睡了人别跑啊】【再不接电话我去你公司堵你】之类的。

    当然了,他没有来堵过,沈飞也很笃定,他没有那个勇气,让人家知道他们有情感纠葛。

    何况他妹妹跟他一家公司,他更不会来。

    这一条【你回来,我们谈谈】,简单几个字,充满了挣扎和最后的妥协。

    沈飞估么着,是该谈一谈吧,老这样躲着肯定不是个办法。

    他抬手在屏幕上了一串字,本来是想分析一下什么这个那个的情况,删删写写,来回数次,最后索性直接回了个,【好】。

    下了班,沈飞就从公司一路开到了张叛的区楼下,他在车里做了很多思想准备,不管他要谈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非就是,喝多了,酒后乱性,兽性大发呗。

    他那天醒来也很惊讶,满床满地的衣衫凌乱,激烈成什么样就不用了……

    沈飞走到张叛家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的,大概已经想到了他差不多该来了开的。

    一进屋,客厅没人,餐桌上摆了几个菜,张叛还在厨房里忙忙活活。

    沈飞走到桌前,扫了一眼,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这几年两人关系远不远,近不近,他从来没吃过张叛做的饭,怎么呢……张叛毕竟还是直男心理吧。

    总觉得这些事儿娘们儿唧唧的,不是两个大老爷们相处的模式。

    他在桌前站了两分钟,张叛从厨房里端着一盘土豆丝出来,朝他招了招手:“坐吧。”

    沈飞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些手足无措,莫名觉得尴尬。

    以前几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滚了一觉而已……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呢?

    张叛回到厨房里,关上油烟机,重新回了桌前,又俯身低头从桌子底下拿了一瓶酒出来,拧开盖子,倒了满满两杯。

    一杯直接递给沈飞,沈飞隔着老远连忙摆手,“不喝了。”

    哪儿还敢喝啊?喝个酒简直要了半条老命去了,再也不敢沾了!

    张叛嗤笑一声,还是把酒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自顾自的仰头干了半杯,又夹了口菜放到他的碗里,示意他吃饭。

    这下沈飞更觉得惊慌了。

    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啊??

    张叛咧了咧嘴:“沈飞,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从就出来混,架闹事耍流氓没有一样不行,玩儿的也开,十四五岁就开了荤,但是对于男人跟男人这事儿,向来是嗤之以鼻。

    不好听,也不好看,别人怎么着他可以不歧视,但自己是不可能扎进去的。

    他乍开始跟沈飞玩儿到一起,确实就纯属瞎闹着玩儿,准确的,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虽然这几年一直混在一起,但是也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儿。

    他自己内心就接受不了。

    直到那天沈飞喝多了,爬了他的床,看着他醉的一塌糊涂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一时就没把持住。

    这就很尴尬了,他事后也很懊恼,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原本以为自己会恶心的要死,却没想到回味无穷。

    见了鬼了。

    沈飞一听他这话,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强装镇定:“是我喝多了,丧心病狂,要抱歉也轮不到你。”

    张叛仰头把另外半杯酒也一饮而尽,顺手拿过一旁的烟和火机来,点了一根儿,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其实这么多天,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跟沈飞之间的关系。

    他妈的……早应该听钟岭的,离他远点儿。

    事实上,他之所以一直跟他胡搅蛮缠,一定程度也是因为报复她那些话,她不让接近就不接近?

    他张叛什么时候要听别人指令了?

    但事实证明,现在是有点脱离控制了。

    沈飞见他这样子,放下筷子,手指搁在腿上绞来绞去:“张叛,我喜欢你,所以并不后悔。”

    喜欢?

    张叛当然是知道,但他忌讳的就是这个!他并不想承认两人之间掺杂了什么感情这事儿,就不能是因为爽吗?

    他伸手弹了下烟灰在桌子上,眯着眼,面色嫌恶:“沈飞,别提喜欢这两个个字,我不乐意听。”

    一如当年,也有人喊着喜欢他爱他,到后来呢?还不是形同陌路?

    情情爱爱,对于他这种行走江湖的人来,简直就是累赘,就是大忌。

    “玩玩可以,别掺杂感情,明白吗?”

    沈飞觉得好笑,他的手指在杯子边缘摩挲着,他看着张叛,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可能不掺杂感情?

    张叛盯着他,又抽了一口,咬牙点了点头,最后笑了:“行,那我也没什么可的了。”

    他完,把烟头掐灭灾桌上,然后站起身来,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袋子,直接扔到了桌上,“这个给你。”

    袋子口正冲着沈飞,他看了一眼,里面是几叠钱:“你几个意思?”

    张叛双手抄在裤袋里,“你喝多了,我又没喝,到底还是我的错,这个就算补偿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再纠缠谁。”

    他虽然很不愿意以金钱来作为这场对话,这段关系的终结,可好像又是最合时宜的一种手段。

    沈飞一开始几乎就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拿起那袋子钱,只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抬手扔回了他的面前,红花花的钞票顿时散落一地。

    “张叛,你当我沈飞是个什么东西?”他看上去这么便宜吗?睡过撩过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漂亮啊!

    张叛神色一凛,视线别过去,“朋友。”

    沈飞呼腾站起身来,大腿都磕在了桌角上,“狗屁朋友!我不会跟朋友上床!你拿这个当嫖资呢?”

    他怒目而视,看上去大为光火。

    张叛本心来,确实是拿着当作一种补偿,他也想过别的什么东西,但哪有什么东西是比金钱的补偿还直观的呢?

    “话别的这么难听!”让沈飞这么一,嫖资?还真像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张叛自己混惯了无所谓,只是觉得沈飞这么贬低自己,不太好。

    沈飞走到他面前,踩过地上的钱,两人的身高差了一点点,但也几乎可以平视,“更难听的我也能,滚吧!”

    他完转过身去,背对着张叛。

    张叛都让气懵了,还真抬腿就走,刚到门口,瞬间反应过来,走他妈啊走!

    “这是我家!”

    沈飞也才猛然觉悟,顺手拿过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的避过他,出了门。

    头都不带回的。

    他发动车子,迅速的驶离这个区,一刻都不想多呆。

    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回家睡觉了,再也不用东逛西逛,睡办公室了。

    他沈飞啊,从来就是没了谁都能活,不就三年多的光景,真没什么大不了。

    没良心,真没良心!

    不喜欢他,那天晚上把他直接扔出去啊!不喜欢他……别到后半夜啊!

    妈的!

    ——

    年底期间,又是快到了元旦的日子,赌场里有点忙,所以钟岭经常要呆到通宵才能回去。

    但丁钦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每天她都会半途再回去一趟看看他,确认一切都好之后,她再开车返回赌场。

    之前听年底治安很差,不少社会上的人已经开始活动着,准备‘过年’了。

    不过钟岭觉得繁华市区,不远处就有治安警亭,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见得敢到这里来劫。所以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结果意外出现了,就在她看完丁钦,刚刚把车停好再赌场对面……有几个人就围攻了过来,各个手上都是钢管儿。

    钟岭没想到,出来个劫,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各位是……求财?”她即便拳脚再好,但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只是求财,她也没有必要费力周旋。

    领头的一个人手里把玩着钢管,冷笑看她:“是。”

    钟岭也不废话,直接把包扔了过去,开口道:“钱夹里有七千多现金,应该够你们吃饭喝酒了。”

    那人把钱夹拿在手里,把钱拿了出来,随即连同包包一起扔到了一旁。

    “挺识相啊,不过……”他顿了顿,量钟岭,“我们主要是来要你的命。”

    “……”

    钟岭一听这话,心下一凛,老实回来这段时间,应该没招惹过什么人,谁会上来就要她的命?

    不过眼下也是来不及多想的。

    那帮人凶神恶煞,话间就已经围攻上来,他们除了拿钢管的就是砍刀的,一个个都十分专业的架势。

    当真是来要她命的啊。

    而且他们围的特别严实,她几次三番地想往赌场方向跑都没能跑过去。

    光线暗淡,对方人又多,十几分钟后钟岭落了下风,她的左臂上挨了一刀,吃痛地退了几步,几个人慢慢的朝她涌过来。

    经过这一番缠斗,她方才看清楚,这帮人的身手显然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事情突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棘手。

    就在两方胶着,钟岭已经深觉吃力的时候,几米外开过来一辆车,车灯大开,直直的冲着他们撞过来,她忙乱中隐约看到了那张脸。

    是路战。

    她奋力往车子开过来的方向过去,路战已经很迅速的开了副驾驶的门,钟岭一跃而上,刚要关门,却又被为首的一人硬给拉扯下来。

    路战见状低咒一声,几乎是毫无犹豫的,就直接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抬腿将人一个个踹翻,好不容易到了钟岭身边,两人背靠着背,他怒视几人,先问了句:“你怎么样?”

    钟岭的背向他那里靠了靠,摇头道:“死不了。”

    那帮人交换眼色,下一秒又夹击上来,路战的长腿一抬,基本上一踹一个准儿,但对方毕竟也是带武器的,不多会儿,他胳膊上就狠狠挨了一钢管。

    这一下子算是把他惹毛了,顺手把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手里的钢管给抢了过来,再开始就是六亲不认的架势了,逮哪儿哪儿,毫不留情……

    得正激烈,迎面就来了一帮警察,连吹哨带喇叭喊,不肖片刻那群人便四散而去。

    警是路战过来之前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成想……还真万一了。

    钟岭还要抬腿追过去,被路战一把给拉了回来,手刚好摸在她受伤的那条胳膊上,血流的有点多,浸透了她的衣袖。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悦:“胳膊都快掉了,你还追!”

    真是不知道死活!

    钟岭一把甩开他,刚想发作,又见他的衣服上也是沾了不少血渍,风衣上也是各种口子,狼狈尽显,凝眉问道:“你受伤了?”

    路战甩了甩被过的胳膊,确实有点又疼又麻的,不过嘴硬,有样学样:“死不了。”

    钟岭见他一副没好气的神情,莫名发笑,路战见他笑,忍不住眉头都舒展了一下。

    两人二十分钟后到的医院。

    钟岭的胳膊伤口有点深,所以需要缝针,医生心翼翼的把她的袖子用剪刀铰开,细细的胳膊上被刺了老长的一道口子,皮肉外翻,有些惨不忍睹。

    路战扫了一眼,又立刻挪开了视线,他朝她伸了伸手,“你攥着吧。”

    医生在一旁看他,提醒道:“有麻药。”

    并且已经了。

    路战伸出去的手,有点尴尬,攥了攥拳收了回来,医生仔细清理了伤口,然后开始一针一针的缝合,他有点看不了这个场面。

    皮肉翻飞,血肉模糊都不能看。

    就是从那次大火以后,他就开始变得见不得伤口了,一看就会觉得心慌气短的难受。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后遗症。

    但依然靠在钟岭身侧,仿佛后盾。

    他闭了闭眼,眼前晃过一片红,睁开眼,面前是一片黑暗。

    他站在原地不动,睁着眼睛看了大概将近一分钟后,才渐渐恢复正常。

    几分钟后,缝合好伤口,包扎好,临走医生又嘱咐着不要使劲儿,不要沾水,免得伤口绷开或者发炎。

    钟岭一一应下,两人出了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凌两点钟。

    半夜温度比较低,一出门,她忍不住了个冷颤。

    路战单手解开扣子,妥掉了外套,直接把它罩在了她身上,也没多什么,随后自顾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咬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钟岭道了声谢谢,方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大半夜的。

    路战嘬了口烟,视线往远处看去,随口扯了一句:“路过。”

    钟岭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乐了,“你……去哪儿能路过到那儿?”

    赌场在南城,他家在东城,大半夜的梦游路过?

    路战单手抄在裤袋里,边吐烟圈儿边看她,一脸正经,“没什么事了,回吧。”

    着抬脚便走。

    一路把钟岭送到了地方,她下了车的时候,路战才喊住了她。

    钟岭回头看他,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再抬头面上神色平静,半天才开口:“疼吗?”

    他努了努下巴,指的是她胳膊上的伤。

    钟岭咧嘴笑笑,十分诚实,“疼。”

    然后转身离去。

    路战一直目送她进了门,才回过神来,他掉头往外环路开去,经过一家二十四时便利店的时候下车进去,直奔糖果区,扫视一圈儿,最后干脆每一样都拿了两个。

    等到收银台结账后,他拿了一大兜子糖出来。

    这又拐回了赌场,在门口犹豫了两分钟,还是把东西交给了保安,让他帮忙转交给钟岭。

    一切妥当,这才放心回了家。

    屋子里一片黑暗,他也没有开灯,摸黑上了楼上卧室里,关上门,直接躺到了床上。

    外面北风呼啸,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吹的呼呼作响。

    路战的眸子里闪动晶晶亮亮,眼睛却一眨都没眨,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

    是谁在她刚回来就要下这种杀手呢?

    —

    钟岭又是呆了一宿,回到酒店都已经是早上六点钟。

    路上顺便包了丁钦的早餐,一份包子,一份粥,这是他昨晚要的。

    一开门,丁钦正坐在客厅里,低头滑着手机,一见钟岭回来,似乎还有点意外。

    她把早餐摆到桌上,又给他把勺子筷子的拿出来一一放好,这才又去脱掉了外套。

    丁钦一抬头就看到了她胳膊上缠的纱布,还有点渗血,端起粥来,轻轻抿了一口,问道:“胳膊怎么了?”

    钟岭看了一眼,随口道:“昨晚遇到几个不长眼的。”

    丁钦淡淡哦了一声,又再问她:“谁帮你解的围?”

    他这个话……问的有点奇怪,她都还没当时什么情况的,他就知道有人帮她来着?

    钟岭稍一联想就察觉了不对劲儿,她站到丁钦身侧的位置,语气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有人帮我?”

    丁钦伸手拿过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不紧不慢,也没有回话。

    钟岭不是猪脑子,这一琢磨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真的很难相信:“丁钦,别告诉我是你派的人。”

    丁钦吞咽了一口,扬眉含笑,也没否认:“路战天天晚上在赌场外边等你,我只是稍微给你们制造点机会。”

    他的轻巧,钟岭顿时觉得胸腔都要炸开:“稍微?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些人下手有多狠?”

    如果后来路战不出现的话,她甚至怀疑那帮人会把她给杀了也没什么意外。

    他现在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路战吗??

    丁钦点了点头,半点儿没什么惊讶。

    钟岭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那一声呵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如果路战他没去或者袖手旁观,我就活该被他们砍死?”

    丁钦抬了抬眼皮子看她一眼:“那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

    他的余光瞄过了钟岭胳膊上的伤口,但也仅仅是一扫而过,再没多看一眼。

    丁钦稀松平常的语气,满不在意的神态无一不刺激钟岭恼火,她恨不得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歇斯底里的质问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缓和半天之后,她的火气慢慢平复,之后才缓缓开了口:“丁钦,你他妈有病。”

    丁钦一脸的无所谓,反讽一笑:“我有病,你又好到哪里去?”

    这句话,很成功的将钟岭刚刚平复的怒气重新调动起来,她闭了闭眼,忍无可忍:“你为了给她报仇,是不是什么都能豁出去!?”

    “是,你也不例外!”丁钦的语气残忍,双眸冷淡的不含一丝感情。

    钟岭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就哼笑出声,眼角都是湿意:“她的命是命,我的就无所谓对吧?”

    丁钦闻言,慢慢离开沙发,站直了身子,也不是很稳,他盯着她看了足有五秒钟,然后猛然抬手狠狠甩过去一巴掌,声音凛冽。

    “你算什么东西!”

    钟岭没有防备,被了个措手不及,往后撤了几步,差点摔了个趔趄。

    丁钦出手很重,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但她也仅是偏了偏头,就连面上神色都没有变过,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确实习惯了,向来她也不算什么东西,他让她生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

    丁钦的情绪有点激动,以至于一巴掌完之后便开始剧烈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怒斥着:“我怎么你怎么做,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你是死是活都是命!”

    钟岭其实很想反问一句,那么她呢?是死是活就不是命了吗?

    当然,也不会真的问出来,那他可能会直接气死过去吧。

    而更加讽刺的是,她并不想让他死,甚至连让他不高兴都不想,所以他想怎么样她都肯。

    “是。”

    令狐冲浪 :

    沈飞的线……要不要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