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钟岭从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基本就是靠吃药控制病情,暂时还算稳定。
而之所以能够顺利出院,是她原本就很笃定,只要自己开了口,路战一定不会强制她留在那里。
他不忍心让她受煎熬,所以即使自我矛盾,担惊受怕,也仍然没有什么,直接就把她带走。
没错,她就是利用了他的于心不忍。
可是不然呢?
真的死在医院里吗。
路战在离医院不太远的区有一套公寓,什么东西都全,就直接把她安顿到了那边,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东西一起搬过去,为的是方便照顾。
出院是不得已,但出院以后他必须更加谨慎微。
天气渐冷,b市的深秋,又是一片荒凉。
到处都没什么生机。
唯一不变的是,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却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
快到钟岭生日的时候,路战办了一个的聚会,喊了路雨和周灿秦烈一家子过来,算稍微热闹一下。
钟岭也很开心,本来跟周灿也是有所交际的。
这几年碰的少了,但一见面均是感慨万千,她还记得当初周灿怀孕时候,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都以为她也许撑不过去的。
而现在雨过天晴,爱人在侧,一双儿女蹦蹦跳跳。
钟岭是有些羡慕她的,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现在一切圆满,所以都是值得的。
她不免的奢望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她也能够在某一天,突然病好了,重新开始了新生活,如果可能,那么不管有多苦,她也愿意坚持下去。
而周灿更加感慨,原先钟岭是一个那么硬气的姑娘,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临走的时候,她把路战单独叫出一下,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18k的哨子。
这是那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也是后来秦烈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哨子是路战在大学里,蝉联三年‘最具创新力学生’所得到的奖励,意义非凡。
它是代表着路战学习生涯光辉灿烂的一个信物。
这种级别意义的东西,她是不能随便留着的,本来早算还,一直也没什么机会。
再者,他现在有了更适合送的人,自然应该物归原主。
“路战哥,这东西我就不帮你保管了。”
路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攥在手心里,一抹凉意。
周灿看了客厅里一眼,钟岭正和孩子们互动,她神色柔和,满眸的期许。
“钟岭是个好姑娘。”
希望他们可以早日修成正果。
路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见钟岭挂了一脸温柔的笑,她很少露出这种笑意,生病以后更没有过。
“嗯,我知道。”
—
路战安顿好了钟岭,便起身要离开卧室。
钟岭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攥了攥他的手指,“一起睡吧。”
路战:“……”
今天是哪路神仙开了眼?
不过他就算觉得意外,也不会蠢到问一句为什么要一起睡?二傻子才问,他巴不得天天一起睡呢!
他最近都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主要是担心钟岭不适应,猛不丁睡到一起,万一她比较抗拒就坏了。
所以是半点儿不敢造次。
这会儿,人家都开口了,他麻溜的就上去了。
一上床,路战伸了伸胳膊,钟岭很自然的就把头搁了上去,靠在了他的胸口处。
路战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心跳的蹦蹦蹦的,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往后余生……
钟岭的身子很软,紧紧贴着他,让他激动不已。
然后又开始联想,好像以前就这么软来着?
他还想三想四中,一只手就蜿蜒至他的身上,手指轻轻巧巧的溜过他的胳膊,一下一下,似有若无。
他嗓子有点发干,有点痒痒的,顺着捉住了那只手,语气是淡淡的警告:“别勾搭我啊……”
路战很不想这么,但事实上,他是一只素了好多年的狼,分分钟就能把她拆入腹中,根本就不用勾搭。
起来也怪,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清心寡欲的也过来了,从来也不好男女之事,怎么一跟钟岭在一起之后,老感觉自己跟个绝世大淫魔一样?
钟岭笑了笑,翻身上去,俯身在他耳边问了句:“我要是勾呢?”
路战脑子里晕晕乎乎的炸了个雷,他伸手扣住她的肩,眼睛直直的看她,两人均是两眼星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弯了弯唇,嘴边荡了个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
风吹云动,干柴烈火。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钟岭下午跟周灿的两个孩子玩的时候,就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要一个孩子……
她跟路战的孩子。
就在情到深处的一刻,她就那么了出来。
路战有些不可置信,“你什么?”
钟岭与他十指交错,握的很紧,一字一字,十分清晰,“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路战:“……”
过于刺激,我有点不敢相信。
两人沉静半天,路战才从刚才的那个惊诧中反应过来,深怕自己是幻听了。
“不是……你刚才……”
钟岭有些哭笑不得,单手支着脑袋,歪头看他,先在他脑门上点了两下,随后才道:“想要个孩子。”
路战愣了愣神,心情有点难以言的复杂。
到底是为什么复杂,他自己也不上来。
总之,他从未想过,钟岭会愿意跟他生个孩子,梦都没敢梦过。
又觉得,她从没有家,在无影那种地方长大,应该是非常期待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他伸手把她捞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两人就那么相互依偎着,过了很久很久,路战才鼓起勇气问道一句:“你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听周宴什么她想不想为她母亲报仇?
钟岭貌似八九岁就进入了无影,她母亲肯定是八九岁之前的事情了,他并不是好奇她怎么活下来的,只是想更了解她一点。
钟岭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半天才缓缓开了口。
“也还好,时候我妈就是双相障碍这个病,后来自杀了,我在街上流浪了大半年吧,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她的把整个过程的轻描淡写,简单几句。
但路战明白,一个那么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孤身一人熬过大半年?
这中间所经历的事情,所受的苦,想必也不是言辞能够表达出来的。
钟岭完,大概也是想起了一点往事,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管怎么样,怎么能自杀呢?丢下我一个人。”她顿了顿,“太自私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已经很很,几不可闻。
妈妈在的时候,虽然总是会犯病,但好在还有个依靠,可她一死,她就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至于福利院,远比想象中要黑暗太多太多。
呆在那里的那段时间,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路战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在她的后背抚摸了几下,浅浅的叹息一声:“别这么想,你可以想象另外一种可能性,她不愿意再拖累你,也不愿意再伤害你,她很爱你,但最后逼不得已的必须离开你。”
她曾经过,她妈妈到后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虐待也是有点重。
重这种词汇,如果由钟岭的嘴里出来,那真的就是很恐怖了。
这是钟岭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析,她妈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爱她,不愿意再伤害她,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她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怎么会那么就把她扔下呢?
她一时有些不太敢接受这个法,存在脑子里将近二十年的想法在此刻被推翻。
爱,难道不是陪伴?
就是不管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她却忽视了一点,自己不也正因为病因种种,要离开路战吗?
也不知道多久以后,两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是被路战的电话响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接起来,里面的女声传来。
“钟岭在吗?请她听电话。”
路战闻声一愣,顺口问道:“你谁啊?”
“常欢。”常欢完,又继续道,“丁钦的情况不太好,我想请钟岭来看看他。”
路战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冷声道:“那你就想想吧。”
完便挂了电话。
丁钦虽然给了钟岭一双眼,但他的罪过远不是一双眼就能够相抵的,让她去见他,抱歉……他路战没那么有人性。
钟岭其实几分钟前就已经醒了,屋子里比较静谧,所以她还是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但是是谁没有听出来,不过好像提到了丁钦?
她没有多问,既然路战的态度如此,她也无意知道。
路战见她醒来,俯身要去亲她,结果胸腔涌上来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的眼前又是一片红,随即是短暂数秒的失明。
但咳嗽的剧烈反应,让他难以顾及眼睛的问题,迅速地抬手捂住了口鼻。
钟岭见状伸手去顺了顺他的后背,一觉醒来感冒的这么厉害?她刚一开口,“你……”
话还没完呢,路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鼻子上也是血流如注,纯白的被套上面,立刻沾染了大片鲜红。
钟岭人都懵逼了……
“怎么回事?”
路战看向她,眸光中也净是疑惑与不解,可还未开口,身子便直直的往后倒去。
“路战!”
令狐冲浪 :
路总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