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0米，每下沉十米，他们就会停住5分钟，由境界空间检测周围是否存在可疑的东西。

    视线之中已无光线的存在。

    昏暗似幽冥般汇聚而来，能听到的属于人界的声音，已然消失殆尽。

    寂静无边的寂静。

    一丝麻痹的感觉窜上全身，也许那可以称为恐惧，头皮上好像有数千只蚂蚁在啃咬，此处的海洋，已经拥有了密室的能，无光，无声犹若死的聚集地一样肃杀寂静，他感觉自己站在了世界的边缘，那里空旷无边，却无比寂寞。

    无论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回应，如同在死亡的坟墓中传达着复活的愿望一样徒劳，留在心中的，只有大片大片的孤独。

    这里，完全是个异界。

    在一点光都没有的世界中，人类，究竟要依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呢？

    驾驶舱不大，两个人的空间已显得拥挤，据她所，原本境界空间的操纵舱不能进两个人的，她加大了力量投入才给他挤出了一点空间。

    他看着这个和潜水艇控制室没有多大差别的地方，觉得神奇，从常人来看，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东西不存于现世吧。

    “别在意外表。境界空间拥有着模仿进化的能力，自然回根据功用选择合适的外形。”是操作，女孩也只不过是将搭在一堆闪着蓝光的触屏上，略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黑暗。

    境界空间散发出的光，可以照亮十米左右的范围，他们的世界，就完全囚禁在了这个深海十米的空间内，这个，犹若另一个国度的世界。

    “不过，能改造这种魂灵卡，你的组织，很厉害吧。”

    “境界空间本身其实已经非常厉害，据也是远古壁画上出现的宇宙飞船的原型，古时候的卡魂师使用魂灵卡那些人中，总免不了有一两个被看到的，或者是弄出的结界领域崩溃而让战斗呈现于大众眼底的笨蛋。”

    “你把能使用境界空间的人称为笨蛋么？”

    “我不大清楚他们要如何在一种根本无法操纵的力量形势上进行研究和改造，但改造之后，境界空间的能力就已经变得非常全面了，虽然根本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境界空间，是完全凌于我们所生活空间的更高次元。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吧？”

    “嗯。”当人脱离了自己所在的次元之时，就拥有了观测全方位空间的能力，就像平面上的人上升到了空中，拥有了高这个维度时，成为了三次元的他，就可以将原本自己生活的世界尽收眼底，甚至以神的视点，对平面世界进行操纵。

    “使用境界空间，就是暂时地将宿主提到一个更高的次元的世界中，直接地操纵生物的生死，人是很容易捏死只能在平面运动的蚂蚁的吧和这个是一个道理。”

    “宿主，会崩溃的吧。”他也认识一个，拥有着几乎和神等同的视点和能力的人，但他给他留下的印象，只有那双凄凉的双瞳，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绝望，他一睁眼，就能看到整个世界的过去未来，太多太多的信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拼命地，想要腾出一个地方，给自己的哥哥。

    “是这样。”所以他们试着让9个经过高强度训练的卡魂师与这张魂灵卡签订契约，每一个都失败了。

    “对抗不过守护者么？”

    “境界空间没有守护者。它完完全全地，由契约本身选择宿主的。他们每一个都因为提高次元后所承受的精神压力崩溃了，加上境界空间本身的强大力量，还发生过卡魂师当场爆炸身亡的事情。”

    “那从前不也有人能使用么？”

    “他们可以检测到这个世界中的几个境界空间发挥作用后留下的痕迹，每一处都是以使用者的生命为前提的，因为没有守护神，他们便在没有签订契约的情况下强制用力量镇压契约，而后使用，所以每一个都去向异界了。因此这张魂灵卡，也是死亡魂灵卡，带来的既是使用者的死亡，也是被攻击者的死亡，可以操纵生命本身，它所拥有的就是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研究，就是将这种力量具体化，比如可以发射原子弹程度的攻击。”

    “那你呢？为什么你没事？”他对她可以可以承受那种痛苦的原因更感兴趣。

    “这种事，本人怎么会懂。我完全，是在一种茫然的状态下，遇到了组织中的人，被他们捡回去，跟那9个人一起被训练，进行身体检测和研究，然后签约。”

    “延续状态，没有任何改变的意志。你过。”这话带着几分嘲讽，他真的特别讨厌她的存在方式。

    “那使用的时候，比如现在，你是什么感觉？”

    “在一片光流之中，变成了光的一部分。在一片水流中，变成了水的一部分，很舒服。”

    “原来你一直以来，操控别人生死的时候都是这种感觉啊。”这话带着不的敌意。

    “早就跟你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意志的兵器，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嘟嘟嘟——”伴随着声音，眼前的虚拟虚空屏幕上，亮起了蓝色信号灯。

    她轻触一下，同时关掉驾驶舱内的灯，黑暗的空间内，只有幽蓝色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

    屏幕上显示出刚刚扫描到的一堆东西，从模拟合成的物体形状来看，像是一个海底遗迹。

    位置是深海99米，那个地方距离他们**海里。

    潜水艇样式的魂灵卡，正加速赶往那个地方。

    “等等，在这里停一下。”左天突然道。

    她停止了前移。

    “就是这里，往下探测”他盯住屏幕上的一个模糊的光电，随着探测信号不断向下延伸，那光点也逐渐放大，那是一个呈三角形的东西，像是什么建筑物顶端的装饰，“位置是”

    “9米。”她回答。

    终于，找到了。

    他是开心的，尽管胸腔没有传来名为喜悦的情感，反觉得无限空虚。

    那是接近结局之时，所有人都会产生的迷茫感吧。

    她盯着他，像是在问是否前进。

    左天点点头。

    他们朝原本的方向继续前进。

    这里，与其是海底的遗迹，倒更像是一座城市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后，建筑物全部落到深海的同一处，然后汇聚起来一般。

    视线中每一个破碎物体，都无比庞大，倒像是死亡之谷中的那座巨石城市散落的一部分。

    因其原本太过庞大，根本无法凭借一部分，辨析出原本的样子。

    境界空间落于海底的废墟上。

    左天的眼睛紧紧盯视着光柱扫过的范围，认真得像是寻找食物的恶狼，她注视着他的侧脸，若有所思。

    “去那里。”他指着虚空屏幕上的某个地方。

    “能拿起来么，那个闪光的东西？”

    境界空间变成的型潜水艇从外侧伸出了两只械臂和双腿，如器人般走向左天指着的地方。

    那东西存于比较深的位置，械臂需要用拨开周围的东西不断向下伸去。

    潜水艇随着械臂的动作有些摇晃，一阵颠簸之后，那东西被抓了上来。

    偌大的掌闪着金属的光泽，左天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那之中的一个东西上，那是水晶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