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陈年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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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这里回去会更近一些。”许临风打开宅院的后门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禇瑛笑着道。

    她出了后门走了不远之后,许临风便迅速退了回去。禇瑛回头望了望,见许临风已经不见了,后门也已经关上,这让她有些疑惑。之前每次自己走的时候,他都会看着自己好久,为什么这次这么急呢?也许真的是生意上有什么急事吧。

    也许是两年来跟着宋慈查案,让她养成了遇事多想一想的习惯,禇瑛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她迅速跑到了离许家正面大门口不远的一个地方,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她终于看见了此时正站在许家大门外的那个人,是一个身穿淡黄色衣服的女子。

    许临风曾经告诉过禇瑛有一个开店的女子,许家的许多日常用品都是她提供的,所以禇瑛看到是一个女人时并不感到奇怪。可当她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后,又变得疑惑了起来。

    这女子看样子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而许临风所的那个开店的女子已经年过三十。

    禇瑛看到那个男仆打开门出来了,于是她侧耳细听,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

    “哎?你怎么还没走啊?”那男仆。

    “我知道他在家,你让我见他一面,见完我马上就走。”那女子。

    “哎呀!不是都和你过了吗?我们公子他不在家,啊不,我们公子他不在家!”

    “这么是他不肯见我?”

    “你既然知道,那又何必为难我呢?”

    “好吧,请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女子完便流着泪转身离去了,那男仆便关上了大门,这时禇瑛不远不近地悄悄跟在了那女子的后面。

    宋慈从衙门回来之后,坐在自己办公的房舍中思考了许久,然后让人把陈恒叫了过来。

    “文昌,你听没听过两年前南剑州曾经发生过一个挺轰动的案子,是一对做生意的夫妻,背地里却在作生口牙人,将一些儿童肢体打残,戳聋耳朵或者烫伤咽喉,然后再将其贩卖。”宋慈表情忧虑地问道。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陈恒。

    “传闻这夫妻俩男的长着鹰钩鼻,相貌凶恶,而女的却长着一对丹凤眼,美若天仙。”

    “这些东西我就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对夫妻最后都被斩首了。”

    “文昌,我很想仔细地查一下之前的这桩案子。”

    “可那已经是两年之前的案子了,而且发生在南剑州,并不属于邵武军管辖呀!”

    “所以我想让你去一趟,抄录一下这个案子当年的一些记录。”

    “这个好办,南剑州衙门里正好有一个我认识的同乡在那里做押司,再以您邵武军通判派遣的名义前去,一定可以办妥!”

    “那太好了,你明天就去,记着除了抄录案卷记录,还要询问一下当时与案件相关的一些证人,特别是最好能找到一两个当年被解救出来的孩子。”

    “大人放心,我都记下了,不过要是明天去只怕会耽误了大事,我即刻就起程吧!”

    “这也未免太急了些,还是明天再去吧。”

    “请大人派人为我转告一下迎梅即可!”陈恒完便出去准备行装了。

    宋慈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转身坐到桌子旁边,开始书写调取资料的文书。

    此时,禇瑛跟在那个女子的身后,看到那女子最后进了一家客店,于是禇瑛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女子稍微停步看了看厅堂里吃饭的客人,然后直接上了楼梯,她似乎有些吃力,只见她一只捂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扶着旁边的扶,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

    禇瑛看到后赶快跑了过去,搀扶着她往楼上走。

    那女子吃惊地看着禇瑛,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似乎是许久不笑了,因而笑得有些惨淡。

    “多谢姑娘。”

    “不用谢,出门在外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禇瑛扶着那女子上楼,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女子的肚子有些隆起,她这才明白这女子为何会一直捂着肚子,又为何上楼时会这么吃力了。

    禇瑛把女子搀扶进了房间,并且让她坐了下来,这时她听到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她发觉并不是自己,便看向了那女子,发现那女子眼神空洞,并且眼中带泪。

    “姐姐,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禇瑛完没等她回应便出门走下了楼去。

    “这可真是个急性子的姑娘。”那女子嘴角露出了微笑,可突然她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脸色便又暗淡了下来。

    没过多长时间,禇瑛便又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些羊肉包子。

    “姐姐,我看你腹中饥饿,买了一些东西,你快先吃吧,过一会儿炒饭和茶汤就会端上来。”禇瑛。

    “这怎么使得呀?你我初次见面,非亲非故,怎么能让你为我破费呢?”那女子推辞道,但明显她在咽着口水。

    “你不用客气,快先吃饭吧,就算你能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禇瑛笑着道。

    那女子立刻羞涩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于是不再什么,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等那女子吃完之后,禇瑛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庞楸梓。你看我真是的,你帮了我,我却连你的名字都没问。”

    “我叫禇瑛,你可以叫我瑛子。”

    “瑛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庞楸梓的脸上又显出了笑容,不过只是昙花一现。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禇瑛道。

    庞楸梓试着笑了起来,但她仍然娥眉紧促,愁云并没有散去。

    禇瑛笑了笑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

    听到禇瑛的问话,庞楸梓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姐姐,我看你知书达理,想必是出自书香门第。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能告诉我吗?兴许我能帮助你。”禇瑛。

    “你帮不了我的,任何人都帮不了我,都是我自作自受。”庞楸梓哭着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是顺昌县人,家中过得还算富足。大概半年之前,我出外游玩,碰到了一个人,就是他让我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到这里,庞楸梓又捂着脸哭了起来,禇瑛安慰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了讲述。

    “他他是来此地做生意的客商,此后一段时间他总是会到我游玩的地方和我相遇。他我长得漂亮,而且有书香之气,我惭惭地被他迷住了。他他会娶我为妻,于是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庞楸梓又涌出了许多眼泪,禇瑛把自己的绢交给了她,她擦掉眼泪后继续讲述。

    “几个月前他突然不见了踪影,我拼命地找他,打听了很久才终于知道他原来住在邵武城中。我找到他,问他为何不辞而别,可他却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后来干脆就不见我了。我无可奈何,痛哭了一场,然后回了自己的家,可我爹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后,我玷污了家族的声誉,也将我赶了出来。”

    庞楸梓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哀痛,然后又继续讲述。

    “我想到过寻死,但当我准备要去死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去了医馆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我想就算是自己下贱,就算是自己该死,但孩子不该跟着我一起死呀,于是我才会又跑到邵武来找他。”

    此时的禇瑛低着头,双眼无神,胸口快速地起伏着,只见她慢慢地抬起头,用有些发抖的声音问道:“你的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叫许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