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看了半天，可这两个案卷中只有这一点点记录，什么收获也没有呀！”陈恒问。

    “还是有收获的，你没有发现两个案子中有一个共同点吗？”宋慈。

    “什么共同点？”

    “这两个案子里面都有一个叫陶真知的证人。”

    听了宋慈的话，陈恒赶快又翻了翻桌子上的两份案卷。

    “还真是呀！这一个案子除了两个证人的证词，就没有其他的证据了。”陈恒吃惊地看着左边的那份案卷，“可是我们怎么查呀？”

    “我们可以查狱，这两起案子的犯人应该还被关押在牢中，咱们可以直接去问他们。作为当事人，应该比那些证人知道得要更多吧！”宋慈。

    于是宋慈和陈恒来到了南剑州衙门设在附近的牢狱，他们刚一进去，便看到了昨天在大堂中受审的那个犯人，于是宋慈立刻走到了他的牢房门口。

    宋慈看到牢房中的犯人身穿黄色短衣，浑身是伤，蜷缩在角落里，双目呆滞，似乎正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通判大人要提审犯人，赶快打开牢门！”陈恒对牢头喊道。

    “好的，我马上就开。”牢头赶快跑过来道。

    宋慈坐在监牢临时审问犯人的房间里等待着，那犯人被狱卒押着走了进来，他一看到身着绿色官服的宋慈，便喊叫了起来。

    “大人，我冤枉哪！”犯人着便跪了下来。

    “你是不是叫张大牛？”宋慈问。

    “的正是。”犯人赶快道。

    这正是那两份案卷中其中一个案子的犯人，宋慈点了点头，又问道：“楚四娘是你的妻子？”

    “是的。”张大牛。

    “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大人，我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我自己的娘子呢？”

    “可案卷上明明写着楚四娘是被你投毒而死的！”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娘子这一年一直卧病在床，我请了好多郎中都不管用，她死了以后，仵作刚开始还是得病死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非我娘子是中毒而死的，我也被他们抓了起来。”

    “你在大堂上可是亲口承认了罪行的，如今为何又要喊冤？”宋慈又问。

    “大人，我并不是真的承认罪行，只因有人告诉我，官老爷看我可怜，想要为我开脱，他只要我在公堂上承认了罪行，并且签字画押，官老爷就会私下里为我脱罪，我就不用再受刑了！”张大牛。

    “愚蠢！这怎么可能呢？”宋慈喝斥道。

    “大人恕罪，我实在是受刑不过了，才会这么答应下来。之前差官老爷也多次让我认罪，这样就不会受刑了，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怎么能承认呢？何况是杀自己的娘子？后来陶大哥来到了这监牢里面，他虽然穿着犯人的衣服，和我们一样，但他好像来去自如，可以随便出入任何一个牢房。他跟我他和官老爷的关系很好，只要我照他所的去做，他就会为我情。就是他让我在大堂上招认罪行，并且签字画押的，这只是走个形式，只要我照做了，就可以不用再受刑了。我看他像是真有本事，这才照他的做了。”张大牛。

    “你所谓的那个陶大哥是不是叫陶真知？”宋慈又问。

    “这个的不知道，只知道所有人都叫他陶大哥。”

    宋慈立刻让陈恒把牢头叫了过来，问了他有关“陶大哥”的事情。

    “这个陶大哥果真能在这狱中来去自如？”宋慈厉声问道。

    “大人，您千万别相信这个犯人，这都是他编造的呀！”牢头。

    “大人，这是我亲眼所见，如若不是看到他真的有能耐，我就是被打死，也不会承认强加给我的罪名的！”张大牛。

    “宋大人，死刑犯临死之前都会花言巧语，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呀！”牢头又。

    宋慈没有话，而是又问张大牛：“这张二牛莫非是你的弟弟？”

    “大人的没错，张二牛正是我的弟。”

    宋慈点了点头，站起来之后道：“如果你果真是被冤枉的，本官一定会为你伸冤！”

    “多谢大人！”张大牛着向宋慈拜了几拜。

    宋慈和陈恒走之前，又向所有的狱卒问了陶大哥的事情，虽然他们都低着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宋慈显然已经看出了他们的刻意隐瞒，出门时嘴角露出了笑容。

    “大人，莫非这陶大哥果真是那张大牛编造的？”陈恒问。

    “不！看来你没有认真看案卷呀，案卷中记录那个陶真知就是一个犯人，他的证词记录他在狱中听到张大牛过是自己毒杀了妻子，可我查了所有的案卷，却并没有一个叫陶真知的犯人，这明了什么？”宋慈问。

    “明这陶真知是被他们编造出来的。”陈恒。

    “没错，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那牢头和狱卒们都在刻意隐瞒，编造这陶大哥的不是张大牛，而正是衙门的人。张大牛所的陶大哥和陶真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关键人物，但他的真名肯定不是陶真知！”

    “我们要赶快找到这个人！”

    “不错，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两个人回了通判廓舍之后，很快便又来到了衙门设在附近的停尸房，陈恒提着宋慈的柳木箱子跟在旁边，看守的门吏看到二人，赶快过来行礼。

    “不知通判大人有何吩咐？”门吏问道。

    “有一个叫楚四娘的死者，尸体是不是还在这里？”宋慈问。

    “确实是在这里。”

    “我要查看尸体。”

    “这”那门吏似乎十分为难，挡在门前不肯移开。

    陈恒看到后走到了他的跟前，抓着他的脖领子道：“怎么？通判大人要进去，你也敢阻拦？”

    “不敢！不敢！”那门吏赶快道。

    宋慈摆了摆，让陈恒松开他，然后笑着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有人问你了，你就是我硬闯进来的就是了！”

    宋慈完便往里进，那门吏似乎还不愿意离开，于是陈恒一把把他揪到了一边去。他们进入停尸房后，宋慈让仵作带自己找到了楚四娘的尸体，掀开白布后宋慈便开始查看尸体。只见死者双目紧闭，嘴巴合着，虽然她身体十分瘦弱，但看面部的状态，死之前应该没有受太多的痛苦，她的皮肤虽然已经变色，但身上经过针灸医治后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

    “取银针来！”宋慈对陈恒道。

    陈恒赶快放下箱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找出了一根针，向宋慈递去。宋慈笑了笑，让他把拿出来的用于针灸的毫针放回原位，然后自己走过去从箱子的另一个位置拿出了一枚银针。

    他将银针慢慢地探入死者的口中，大概过了一刻钟之后，他将银针慢慢地抽了出来，只见银针探入的部分几乎都变成了黑色。

    宋慈笑了笑道：“好家伙！这要真是中了毒，那得服了多少毒物才会让银针变成这样？”

    陈恒似乎不明白宋慈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大人，您是这死者不是被毒死的？可是这银针确实变黑了呀！”

    “你不觉得这银针有些过于黑了吗？”宋慈。

    陈恒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根银针，然后不解地问道：“确定是过于黑了！那这是为什么啊？”

    “我之前过，被人下毒而死的人，口眼多开，嘴唇紫黑，脚指甲也多是青黑色的，而你看看这具尸体。”宋慈。

    陈恒赶快又看了看尸体，发现根本就没有宋慈所的那些状态。

    “哎？大人，这死者确实不像是被毒死的，可那银针又确实是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陈恒问道。

    “这银针变黑，甚至变得过于黑，乃是因为有人在死者死后，将含有毒物的水灌入了死者的口中，不过这样反而弄巧成拙了！”宋慈。

    “啊？原来如此！”陈恒。

    “这验尸的仵作孟红周现在何处？”宋慈想起了案卷上所写的验尸仵作的名字，于是问身旁的仵作。

    “这这的不知。”那仵作答道。

    宋慈知道从这胆之人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就让这仵作重新检验尸体，他自己在一旁查看。仵作检验完毕之后，宋慈重新填写了一份检尸格目，然后道：“你们这验尸的流程太不规范了，如此草率岂能不出错。”

    于是他带着陈恒和那名仵作出了停尸房，来到了当值仵作们所在的地方，然后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两份自己之前起草的验尸流程规范交给了两名管事的仵作，并且告诉他们以后验尸都要严格按此执行，如果以后发现有不按此流程验尸的，他一定要对其加以惩处。

    “你们哪一个是孟红周？”宋慈讲完那验尸流程规范之后问道。

    “我们都不是孟红周，他今天不在。”领头的仵作道。

    “那他家在何处？”宋慈又问。

    看到那些仵作都不话，陈恒一脸怒气地问道：“通判大人问你们话，你们怎么都哑巴了？”

    “回禀大人，这孟红周平时和我们不睦，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家在何处。”领头的仵作。

    “那他哪天会当班？”宋慈又问。

    “回禀大人，衙门准了他的假，他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当班了。”领头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