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忠一脸茫然。

    “复仇的雪狼！”邬正则不由的握紧短刀刀柄。

    “那正好，一锅端了，我已经找他们七八天了。”李忠踅回军营，坐到太师椅上，“来人！”

    “在！”七八名军士迤逦而入。

    “吩咐下去，今晚备战！”李忠黝黑的瞳仁透着杀气。

    “喳！”

    军营背后的喀库喀山上，殷之恒身穿黑色披风，头戴白狐皮帽子，露在披风外面的辫子直垂到腰间，修长的玉握着剑柄，木雕一样迎风而立，他的脚下是一座碎石堆砌的荒坟，木头墓碑已经腐烂，坟身已被大雪掩没，只剩下一个坟尖。

    良久，他才低下头，双用力拔去腐烂的墓碑，抽出一把嵌着绿宝石的匕首，四下巡视，在一块三尺高的大石头上，用力刻着借着雪地里冰冷的银光，能清晰看到他刻的是父亲马林、母亲马氏之墓。

    刻完之后，殷之恒神色黯然，觑着墓碑良久，才缓缓起身，喃喃自语道，“爹、娘，你们可好？儿子回来给你们报仇！”

    殷之恒抖着双扫去坟上的雪，每扫一下，他整个身子也跟着哆嗦抽搐一下，就像他一腔的弥天恨事，无处释放

    清理完坟头，殷之恒抬起哭红的眼睛，朝南方望去——那里有故乡盛京，爹、娘和他生活过的地方。

    半晌，才见他鼻翼翕动，仿佛此刻才灵魂归位，殷之恒慢慢收了思绪，看看刻好的碑文，凝神聚气，一只掌朝地上一拍，那块大石头笔直的立在坟前。

    “我回来回来看你们了！”他跪在坟前，声音哽咽，嘤嘤低语，“本不该把你们埋在这里，但是，当年我才八岁啊，又能带你们去哪里呢，只能怨雍正那个狗皇帝，不分是非”

    殷之恒到这里，仇恨涌上心头，嚯的起身，一掌劈开旁边的石头，“既然你已经死了，就让你的子孙不得安宁，还有——一个也不放过。”他想了一会，又跪在坟前，“爹娘，儿子还有事情要做，等忙完，在回来看你们！”完，磕三个响头，起身朝山下走。

    出岛前，殷之恒的师傅早有交代，不要插别人的事情，只调查师傅交代十九年前的事情——究竟是谁下毒又放火烧了雍和宫。殷之恒还没有找到师傅嘴里的臭瘸子，路上听他的女儿被流放，正好要拜祭爹娘，他便改了路线，想着寻他女儿——邬星诺下。

    月沉云影，树影如壁。

    光秃秃的白杨树，只剩下张牙舞爪的枝叶，寒风刮过，哗哗只响。殷之恒突然停下脚步，风中含着勋声，“什么人在吹勋？”他兀自犯嘀咕。

    走到山下，殷之恒便瞧见黑龙江边拢着篝火，驻扎着十几顶军帐，他停下来，雪光打在他如玉的脸庞，立体的五官俊逸非凡。细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他的耳朵动了几下，一闪身，便躲到一棵粗壮地树干后面。

    殷之恒凝神注视着远处江面，一个打扮怪异的人正在吹勋，身后是两束绿光，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