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姜维北伐1 夏侯霸投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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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姜维北伐

    夏侯霸投蜀

    崎岖的山路间出现了一匹孤零零的战马,它跌跌撞撞的迈着步,早已失去了往日驰骋疆场如风飞卷的雄姿。

    马蹄不时的滑进碎石坑里,它踉跄着挣扎前进。望着乱峰夹道、杂树丛生的前方,它畏惧的扬脖嘶叫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背上的主人,垂下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夏侯霸叹了一口气,跳下马来,

    “老伙计,苦了你了!”

    他摸摸白马瘦骨嶙峋的脊背,从马鞍上挂着的布袋里抓了一把炒熟的豆子,一抖又减掉一些,把剩下的半把送到白马嘴边,白马急迫的吞到嘴里,嚼了两三下就咽进了肚里,可怜巴巴的又望着主人。

    “唉,这该死的蜀道这么难行,转了几天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伙计,不是我狠心,干粮快没了,不省着点,咱俩怕谁也走不出这峡谷。”

    夏侯霸拉着马僵,一人一马,继续向茫无边际的山林深处行去。

    曹爽被诛的消息,随同夏侯玄被征召回京的命令一起传到西北军营,夏侯霸如闻霹雳,感到天塌了一半。

    他劝夏侯玄不要去:

    “你是曹爽表弟。我又是你堂叔,三人关系天下皆知,即使不是同党也难逃关联。司马懿心狠辣,傻瓜也知道他想铲草除根,你去岂不自投罗?”

    夏侯玄苦笑笑:

    “我能公然与司马懿对抗吗?别忘了他现在是代表皇命的”

    “你就蜀军正在酝酿大规模进攻,军情紧急,暂时不能遽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司马懿一时也拿你没办法的。”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司马懿如果存心要杀我,我与他对抗,不过是以卵击石

    “我来雍凉后,与曹伯昭并无多大联系,高平陵之变也一无所知,我又是个文人将军,这些司马懿都是知道的,我想他初掌大权,欲稳定人心,不会做得太过分吧,叔叔不用为我担心。何况我年到中年,倘若逃亡在外,必客死他乡。早晚难逃一死,去受那颠沛之苦做什么啊?”

    “朝廷任我做大鸿胪,与各种蛮夷打交道,无非是要夺取曹氏一族的兵权罢了。”夏侯玄又略带感伤的:

    “叔叔您好自为之吧。您也已经年近花甲,多保重吧!但愿我们各自平安,不久的将来就能见面”

    夏侯玄带着三分侥幸,七分无奈走了。

    夏侯霸越想越不靠谱。

    春秋时,晋国权臣屠岸贾没有杀尽相国赵盾一家,最后赵氏孤儿赵武复仇成功。楚国太傅伍奢全家被害,只逃脱幼子伍子胥一人,后来也借兵复仇,对楚平王掘墓鞭尸

    司马懿熟读史书,老奸巨猾,岂肯放过曹氏、夏侯一门嫡系,留下复仇火种?

    “不,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树挪死,人挪活,此地难容爷,自有留爷处

    “征西将军一职被郭淮接替了,这家伙是司马懿心腹,因我得到曹爽信用而对我不满。上次凉州胡人造反,他让我进军为他阻挡蜀军,我被姜维大军围困,他却趁扫荡叛羌,斩了羌酋饿何和烧戈,降服万多部落。他立了大功,我却不但毫无战绩,还差点死在姜维里。哼,这难逃其借刀杀人之嫌

    “如今他成了我顶头上司,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鬼点子与我为难,我的日子怎么过?”

    夏侯霸思之再三,保命要紧,决定出逃。

    往哪里逃?

    东边吴国太远,山河阻隔,途中魏国关隘众多,很容易自投罗;

    北边胡夷之地,自己虽曾在镇守陇西时善待他们,颇得胡人尊敬,但要靠他们庇护自己,力量远不足与司马懿讨伐大军对抗;

    西南则是蜀国,是自己的杀父仇国天呐,茫茫宇宙,无涯天地,竟无我夏侯霸容身之地?

    他痛苦的踌躇着,终于认定还是去西蜀有活路。悠悠万事,生死为大,在死亡威胁面前,家仇算得了什么?吾非叛国,实乃是避禍啊!

    事不宜迟,夏侯霸略作准备,匆忙带了几个心腹亲兵,趁夜出营南奔边境,随即折向西行,由阴平郡进入了蜀境。

    谁知蜀中情形太复杂了。山岭连着山岭,峡谷套着峡谷,荆棘夹着道,密林遮蔽了天空。他们很快就迷路了。

    干粮告罄,食不裹腹,人马疲乏不堪,都只剩下半条命。两个随从被鲜艳的野果吸引,贪吃了几个竟被毒死。

    夏侯霸与另两个亲兵吃得少,也上吐下泻,总算保住一条命。

    某晚,一个卫兵不堪其苦,偷偷逃走。夏侯霸深恐暴露行踪,被追兵赶上,便拼命向山林深处逃去,越发失去了方向。祸不单行,在过一道山梁时,仅剩的一名卫兵,因胯下马失蹄跌落深谷死了。

    夏侯霸孤苦伶仃,在荒山里又跋涉了几天,情况越来越糟,求生的欲望却越来越强。迷路不要紧,只管朝西走就是了,人生谁无险途,走出低谷就是胜利!

    夏侯霸以惊人的毅力支撑着自己衰弱的身躯,昼行夜宿不停的走着,走着。

    眼下最难熬的是饥饿,渴了可以饮山泉,没食物下肚,可是会击垮铁汉的呀!终于,最后一粒干粮也吃光了。

    “明天怎么办?”

    又一个黑夜来临的时候,在一个山坳里,夏侯霸蜷着身躯,偎靠着战马取暖,心里忧虑着,朦朦胧胧的睡去。

    突然战马一阵悲嘶,战抖着,挣扎欲起。夏侯霸被滑落一边,蓦然惊醒。

    夜色中,先见两只闪着幽绿光芒的眼睛,随即又看到一只大如牛犊的野兽黑影。

    “呀,是狼!”

    夏侯霸慌忙起身,拔出佩刀,饿狼一声嚎叫,猛地朝白马扑来。

    因为近在咫尺,夏侯霸怕伤着战马,不敢用刀砍,突地刺去,那狼凌空翻了个筋斗,敏捷的躲过,站在原处,朝夏侯霸呲出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恐怖的低吼声。

    “畜牲,吃我一刀!”

    夏侯霸被激怒了,堂堂将军岂能怕狼。如果一人一马死在一头孤狼齿牙下,必将传为奇闻,我夏侯霸死亦蒙羞!

    夏侯霸很奇怪:平日颇通人性的白马,为何挡在中间不起身,阻碍了自己?当时来不及多想,绕过去举刀就朝狼头砍去,饿狼毫不惧怕,侧身躲开,复又扑上来,见刀光一闪便又避开。

    一来一去,几番纠缠后,夏侯霸觑个真切,一刀将迎面抓来的恶狼右爪砍掉。狼尖叫一声,在地上打个滚,竟靠三条腿,一拐一拐地窜入密林逃走了。

    夏侯霸一阵头晕眼花,用刀拄着地站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唉,真是老了,杀一头狼都这么费劲”夏侯霸摇摇头,走到白马跟前。

    白马的脖颈一阵晃动,又无力的垂下来,四蹄蹬动,却站不起来。

    “老伙计,你怎么了?”

    夏侯霸伸一摸,上沾了黏黏的液体,入鼻一股血腥味,呀!原来白马的肚皮一侧破了一个大洞,肠子都溢了出来。看来这恶狼饿极了,才敢袭击一人一马,偏偏人马都饿得体力大减,昏昏沉沉睡得毫无戒备,才着了饿狼的道。

    天色渐明,白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自从在赤坂之战中,夏侯霸的战马被姜维刺死,曹真送给他这匹凉州好马,健步如飞,又颇通人性,夏侯霸喜爱的不得了,想不到却死在饿狼嘴里。

    夏侯霸伤心了一阵,送别这匹载着自己在战场上多年生死与共的战马。

    更难受的是,自己还要狠心吃它的肉!为了活命,也顾不得了。夏侯霸流着眼泪,像野兽一样,连筋带血生吃了一顿马肉,又割下几大块腿肉包裹起来,继续踏上茫茫路途。

    0多天后,蜀国一支巡逻队在一块岩石旁,发现了奄奄一息等死的夏侯霸。

    此时的他衣衫破烂,战靴穿底,脚掌扎破了几个窟窿,流着血水和黄脓;满脸尘垢,灰白须发虬结成团,十足像个野人,只有那把嵌镶着宝石的战刀,才显示出主人身份的不凡。

    夏侯霸蠕动着嘴唇,在昏迷之前吃力的吐出几句话:

    “我我是魏将夏侯霸,特来投奔贵国,请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送、送我去成都”

    夏侯霸进入成都的皇宫时,一切恍如梦中,不久前还挣扎在死亡线上,现在已经成了尊贵的座上宾。皇帝刘禅举办盛大酒宴招待他,大将军费祎以下,在京百官全部出席作陪。

    刘禅笑容可掬频频举杯:

    “夏侯将军来投,真乃我大汉幸事!足见将军深明大义”

    夏侯霸看着刘禅肉嘟嘟的脸庞和笑成一条的细瞇眼睛,心里百感交集:

    “人后主忠厚,看来确不像个奸诈之辈但毕竟我们是仇家呀,想不到我会主动来投,天意难测啊!但愿我这余生平平安安在这里度过”

    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刘禅一脸正容的道:

    “卿父勇冠三军,当年先帝与几位大将也赞佩有加。然而两军对阵,必有伤亡,卿父战殁于汉中战场,实在可惜。不过却非朕真的先人亲所杀往事已矣,来日方长,希望将军勿念旧恶,共谋新政,则汉室幸甚!孤心慰甚!”

    费祎等人也一一敬酒安慰,气氛亲切热烈,夏侯霸心里一阵温暖。

    “都后主愚钝,其实很善解人意啊。蜀汉君臣待人热诚谦恭,就是大将军也不盛气凌人,不像魏国那里,不是跋扈将军,就是歹毒公侯,看来我来这里是选择正确的”

    宴罢,刘禅带着夏侯霸进入后宫,请张皇后出来相见。

    “她的母亲夏侯娟就是卿的堂妹呀!49年前,卿的岳父张翼德,哈哈哈那个,嗯,夺来了4岁的夏侯娟做了正妻,成就了一段佳话,生下的两个女儿都成了朕的皇后。2年前姐姐敬哀皇后崩殂,这位就是继立的妹妹张皇后。”

    夏侯霸忙以国礼拜见。

    张皇后流下了眼泪:

    “舅舅免礼。甥女总算见到娘家人了”

    两人叙了几句家常,张皇后又要以晚辈之礼叩拜,夏侯霸吓得忙避立一旁:

    “罪臣怎敢克当!”

    刘禅哈哈大笑,挥让几个静静站在一旁,好奇打量相貌威武、须发斑白的夏侯霸的儿童过来:

    “快来拜见舅佬爷!”

    4个孩子怯生生的走过来,齐刷刷的跪下,刘禅一一指着:

    “这是三子刘琮、四子刘瓒、五子刘谌和六子刘恂。还有长子太子刘璿和次子安定王刘瑶,目前都到姜维军中巡察去了。朕让他们增长些见识,经历些磨练嘿嘿,他们可都是你夏侯家的外孙呀!”

    夏侯霸心情激动的将几个孩子一一扶起,

    “臣妹是有福之人,子孙繁衍,皆成了皇亲国戚可惜一别几十年,臣与臣父就一直没能见到她。”

    “是呀,朕岳母过世也多年了。卿父夏侯镇西阵亡时,她还恳请先帝将其遗骨收敛后送还曹孟德。真是个奇女子啊听卿父墓地在许昌?”

    “是的,在许昌城西十五里许。臣也好几年没空去祭拜了。”

    刘禅很关心的问:

    “这个卿逃出魏国,司马懿会不会挾恨报复卿的家呢?”

    夏侯霸满腹酸楚,含泪答道:

    “臣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想也是对不起老妻和儿女们”

    沉默了一会儿,刘禅道:

    “卿初来乍到,就在成都多将养将养,做个朝官享享福吧。”

    “不,不,蒙陛下眷顾,臣不胜感激。但臣是个粗坯,不懂朝政,只会打仗,还是派臣去前线吧。”

    “那那朕就封你做车骑将军吧。那正是当年卿的妹夫张益德做过的官职,也算你们姻亲的一段缘分。”

    刘禅笑嘻嘻的:

    “那个姜维你和他打过交道吧?朕想派你去他那里做个副帅兼监军,只是姜维官居卫将军,卿官衔高于他,不知卿愿不愿意?”

    “好,好,臣愿意!姜维是个良将,臣早闻他文武全才,矢志继承诸葛丞相遗志,是大汉一根栋梁。臣很高兴与他共事,绝不计较官职高低。”

    “好,很好!朕在成都为你造车骑将军府邸,回来亦可开府治事。卿就安心去吧,若身体不适,可随时回成都,朕治酒以待。”

    “谢陛下隆恩!”夏侯霸跪下叩拜:

    “臣来此,如归故里。知昨非而今是,敢不竭尽忠心,效犬马之劳?”

    下殿散朝时,夏侯霸看到一位中年将军走路很慢,一拐一拐的,很是奇怪,就向身边的费祎打听。

    费祎道:

    “这是荡寇将军张嶷。他有很严重的风湿病,故行动不便。”

    夏侯霸肃然起敬:

    “莫非就是在南中5年,平蛮灭寇、立功封侯的越郡太守张伯岐?”

    “正是。”

    夏侯霸紧走几步,赶上去朝张嶷迎面一揖:

    “夏侯霸有礼了。我在魏时听过武当飞军的威名,张将军曾任武当飞军统领,又治理南中,恩威并重,汉夷皆敬,以致百姓因你离任而哭泣不舍,跟随到成都的约有百余人将军真乃智勇双全。霸钦佩的很!”

    张嶷脸色平静的回了一礼:

    “夏侯将军谬赞了。”

    “我虽与将军初识,却感觉一见如故,愿托心相交啊!”夏侯霸真诚言道。

    张嶷都冷静的回答:

    “我不知君,君亦不知我,怎可托心呢?希望将军三年之后再这种话吧。”

    夏侯霸一时有些尴尬。

    费祎忙打圆场:

    “夏侯将军热心热肠,张伯岐面冷心热。都是性情中人啊,哈哈!”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很多人引为美谈。

    这年夏末,夏侯霸到了涪县。

    姜维一见他,就亲热的迎上来,拉着他的如见兄弟:

    “仲权兄,可把你盼来了!听到兄台不慕安逸,宁可戍边,弟实在感动。我在这里,常感将才缺乏,势单力薄,仲仅兄一来,我胆气顿时高涨许多!哈哈哈哈”

    “惭愧惭愧,我是伯约下败将,走投无路来投,还请将军不计前嫌,视我如故旧。凡有所遣,万死不辞!”

    “仲权兄哪里话来!所谓不打不相识,往日多有得罪,幸未酿成大错。想不到今天能共事一主,真乃天缘巧安排呀!兄乃将门之后,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将军您呢”

    两人越谈越投,一连几天在帅帐畅谈天下大事,交流两国军情。

    “司马懿老奸巨猾,心狠辣,孟达、公孙渊、曹爽等人都是受了他的蒙骗才失败的呀。如今魏国政权已被他一操控,兄看他下一步,是否有征伐他国的企图?”

    姜维对这个问题特别重视。

    “司马懿虽把持朝政,但地方上巨头未必与他同出一心。他目前最紧要的是整理内务,铲除异己,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还顾不上对外征伐。何况他年事已高,估计是再不会亲临战场,像从前与诸葛丞相对峙五丈原那样的了。”

    “丞相被他熬死、拖死,此仇看来我难以亲自报了!”

    姜维恨恨的在案上击了一掌,又问:

    “除了司马懿,魏国还有什么杰出的将才吗?”

    “嗯这个,郭淮方策精详,人称智将,可以算一个。王凌属败孙吴,又晋升了太尉,在军事上和治理地方上都有一套其他嘛,倒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出类拔萃的人了。”

    “这几个都老了,不足为虑。年轻一代里难道就没有吗?”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虽然没有打过仗,年纪又少,今年只有25岁,但他自幼才华横溢,上自皇帝,下至群臣,都很赏识他。

    “此人有雄才大略,元老蒋济认为他非常人,也博学多才,精通玄学,所料精准。若有朝一日当政,必会成为吴、汉两国劲敌。他就是已故太傅钟繇的幼子钟会,钟士季。”

    “钟会?好,我记下了。”

    姜维点点头:“但愿他日我有与他交的会。”

    “我在魏国就听,伯约将军是诸葛丞相的衣钵传人,大臣们都:蜀汉可患者,不在后主,不在蒋琬、费祎,而是姜维。这几年倒是没听将军有大的伐魏战事啊?”

    姜维望着夏侯霸叹了口气:

    “咳,不瞒仲权兄,自丞相殡天之后,国策改动,弟虽屡屡提出北伐,都被否决了。

    “费大将军告诫我,吾等远不如丞相,丞相尚不能平定中原,何况我等?不如保国治民,谨守社稷,切勿报成败之举于侥幸嗐,这是什么话?诸葛丞相此等天才,多少年才出一个,难道后来再无能者,我等就要坐等魏军来侵犯吗?”

    姜维心有余憾的摇摇头。

    “要伐魏,倒也有过三次了:

    “延熙元年(23年)在南安与魏军相持不下;

    延熙年(244年)在兴势围与王平等大败曹爽。未出征,只能算保卫国境;

    延熙0年(24年)出陇西,接应降汉的胡王白虎文等。那一仗,兄还与郭淮是汉军主要对呢。

    “不过这三仗都是我在大将军指挥下的配合行动而已。只有两次讨伐汶山郡的夷族作乱,是我亲自指挥的。”

    姜维怅然而叹:

    “然吾志在北伐中原,征蛮伐夷岂是我所心所愿!大将军为限制我的行动,每每给兵不超过万人,使我不得大展脚啊!”

    “听伯约与大将军费祎共录尚书事,等于是皇帝将诸葛丞相的职权一拆为二,政事交给费大将军,军事就赋予您了。伯约应当有此决策权呀?在下虽不才,但颇知敌情,愿一力辅助将军成就大功。”

    夏侯霸满怀复仇心理,恨不得给魏国制造些大麻烦,让司马懿不得安生,故一心撺掇姜维北伐。

    姜维很是高兴,当即上书成都:

    “现在有了夏侯霸将军辅佐,备言魏国内乱,当趁此会北伐。臣在凉州熟悉情况,根基颇深,又有一定军事才干,能够成功拉拢羌胡为大汉所用,建议控制陇西地区,建立北伐新根据地。”

    后主批准了这次行动,并赐予姜维假节,全权指挥。

    费祎无法阻止,但仍未增派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