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雍州会战

A+A-

    2雍州会战

    蜀汉延熙2年(公元249年)秋天,姜维启动了他独自主持的第一次北伐。

    “雍州是大汉最北端的魏国第一个大州。我军一出汉中就直接进入雍州境内,占据雍州就能威胁司隶州,虎视洛阳了,因此我决定,不走当年诸葛丞相迂回秦川绕行的弯路,直接从西北方向进雍州。诸位来看一一”

    姜维指着军用地图,点着一个地方:

    “这里是麴山(甘肃勉县东,定西至天水一带),如果靠山而建一个城堡,就在雍州钉进了楔子,有了依托。我军兵少,不能组织大规模的进攻,只好采取占地作营,逐步蚕食的办法了。”

    “我看可以筑上两个城,互为犄角,增加可靠度。还能多储存些战时军备。主帅以为如何?”夏侯霸积极的参与意见。

    “好!车骑将军言之有理。就照这么办。”姜维赞同拍板,命令各将率部迅速行动。

    长安城内,魏国征西将军郭淮立即作出反应,召集众将商讨御敌之策。

    “姜维这个蜀汉凉州刺史,是我大魏雍州官员的长期主要对。他虽然只据区区武都、阴平两郡之地,胃口却大的很,不采取先占凉州全境,再东攻雍州的稳妥战略,却屡屡直犯雍州,窥伺京畿。这是他的可怕之处其实也是他冒失之处,未免操之过急。”

    郭淮像介绍老朋友一样,将姜维的战略意图剖析明白:

    “但此人颇有锐气,行动绝不拖泥带水,听汉军半个月就在麴山旁修筑了两座土城,可谓神速。这可不是好兆头呀”

    “将军勿勿忧。艾艾,认为此不足为虑”

    新上任的南安太守邓艾一开口便将众人引笑了。几个不认识他的将领对他口出狂言嗤之以鼻。

    邓艾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结巴的嘲笑,不管不顾的下去:

    “姜姜维虽有锐气,然,然野性太、太大,行动太粗,摊子铺铺得太、太开。听他自帅主力西西进,留、留下守军不多,此,此两城可可顺攻而下”

    “邓将军的对,麴城新建,离蜀地遥远,粮食接济困难,蜀军兵又少,定是强征当地羌民做劳役,修城兼守城。羌夷不甘被奴役,必不肯尽心归附,若我军突袭之,姜维回救不及。”

    接替郭淮的雍州刺史陈泰立即赞同,口吻坚定而自信。他是已故重臣司空陈群之子,因促使曹爽投降有功升了官。

    “好,两君意见与我不谋而合,就置姜维军于不顾,全力先攻打麴城!”

    郭淮一锤定音:

    “陈使君,你率邓将军和讨蜀护军徐质两部,为攻城主力,我为后援。倘若姜维回救,我军趁势改为围城打援,贼军可破也。”

    蜀军牙门将句安与李韶分守麴山东西两城。正在督令兵士和当地羌民加固城池,从山上采来一块块巨石,置于城门后,一旦有危险,就可以封死路口。土石结合的城垣上准备了许多大石与擂木,还组织专人锻造箭矢,做好应急准备。

    句安正在忙碌,高台上的瞭望哨报告:

    “有大批魏军来到,从东、西、北三面呈包围态势。”

    句安忙登城垣最高处观察,果见三路魏军远远地扎下营,山道被堵死,河流也在其控制之下。心中急道:

    “敌将是个行家,一上来就断我粮道与水源,这招凶啊!观其兵力,少也在万人以上,我两城区区四千余军,战守皆不易,该当如何?”

    句安一面知会李韶,准备迎战,一面急派使者向姜维求救。

    随之紧张的等了好几天,魏军却不来进攻,只是好整以暇的围困着。

    已是初冬时节,天气渐渐寒冷。城中存粮有限,冬天的山上又无野菜和鸟兽可以采集猎取,用来果腹。一旦粮尽,后果不堪设想。更难熬的是缺水,用不了多久,军队就会不战自溃。

    句安焦虑不安,几次派人趁夜偷偷出城去搞水,谁知魏军防守很严,根本无可乘,最后一次还被乱箭射伤数十人。

    又挨了0余日,句安见状不妙,从两城连接的甬道走到西城,找李韶商议。

    “这样困守不是办法,不如出城一战,或许能赶走敌人或突围而走。”

    李韶连连摇头:

    “敌众我寡怎么战?突围更不行,卫将军好不容易筑了城,怎可轻易放弃!”

    “但总不能等着饿死、渴死吧?魏军人多倒是不怕,从诸葛丞相以来,哪一次我军不是以少击众,主动进攻的?”句安很自信的:

    “魏军怕我们的阵法,怕我们的连弩,一直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他们虎豹骑横行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有何惧哉?”

    李韶无言可驳,两人各留五百兵守城,率领3000军冲出城去。

    但魏军早已得到陈泰命令,拒不出战。句安耀武杨威在营前挑战,东面邓艾置之不理,北面陈泰视若无睹。又转到西面,魏军主将徐质却忍不住了。

    此人使一双大斧,彪悍无比,曾被司马懿称赞“有徐公明之武勇,乃我大魏当今猛将也!”

    但因他逞勇无谋,不让他独领部队,几次出征都随主帅行动。

    这次好不容易独当一面,对己军只围不战很不耐烦,痒的不得了。一听蜀将挑战,顿时大喜:

    “待俺砍了这狗头!”

    立刻披挂齐整,持斧跨马冲出军营,身后只带了千余士兵。远远看见句安貌不惊人,不由冷冷一笑,高喊一声:

    “无名鼠辈,焉敢猖狂?看爷爷取你首级!”跃马径奔过去。

    句安也不搭话,看看相距十数丈,忽举枪一招,汉军中弓箭嘣嘣乱响,连珠箭流星赶月般的飞射过来。

    徐质连忙舞动大斧,劈劈啪啪打掉几十支箭,下面却照应不周,马腿上中了一箭,猛然屈膝跪倒,将徐质掀在地上,恰逢头上飞过几箭,这一摔反救了他性命,身旁士卒却已被射翻了几十名。

    徐质大怒,爬起身来抢过下一员将佐的战马,还要再冲过去厮杀。

    此时一骑飞驰而来,骑士大叫:

    “陈使君有令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徐质一愣,恨恨地垂下大斧,回马率部下退却。句安趁势追来,却被魏军后续部队发箭阻挡。

    接连多日,句安几番出城挑战。李韶更绝,懒得自己动口,命部下齐声辱骂,激怒魏军。但魏兵忍气吞声,装聋作哑,就是不应战。

    句安叹了口气:

    “这帮兔崽子,上上下下都把司马懿老乌龟的那套忍功学到了!”

    粮食告罄了,蜀军只好照句安命令按定量分配,每天仅能分到一点点,将就填充肚子一个角。也没有力气出去挑战了,躲在城里等待援兵。

    除了值班守兵,其余人都或躺或坐,减少活动,以免肚里可怜的些许食物过快消耗掉。

    这天暴冷,晚上骤降大雪,山上山下白茫茫一片。蜀军官兵反而大喜,半夜里冒着严寒爬起身,纷纷捧起雪团大嚼,滋润干涸的嘴唇和喉咙。

    再姜维领着5000余军向西攻掠附近的郡县。他的心中暗暗埋怨费祎压制自己太紧,不到一万的兵力,展开大行动困难重重,自己只能凭着在凉州集聚的名气和人脉,去拉拢和召集羌胡人来补充军力不足。

    仅仅凭着不到万人的单薄兵力,姜维仍突进无阻,势如破竹,已经进逼到了数百里外的西平郡(今青海西宁)。

    猝闻句安急报,姜维立即停止行动,回军救援。几日急行军,越过诸多群山恶水,来到了勉县东南的牛头山下,这里离麴城已经很近了。

    魏军将士有些惊慌,怕蜀军里应外合前后夹击,陈泰却很兴奋,认为大胜蜀军的遇来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法最上乘者。如果我们截断牛头山道,姜维前不能克,后无退路,必将被我所擒。回过头来再收拾麴城守军,更简单了。”

    邓艾翘起大拇指:

    “使君高、高明!麴城非非不能克,乃留、留作钓饵,引引姜维回军,然后,哦,围围城打援,就圆满了!”

    陈泰笑而不答,下令全军继续坚守不战,派出快骑向郭淮通报军情,建议郭淮西下,攻击牛头山,包抄姜维归路。本军南渡白水(今勉县白龙江),东进迂迴,将两处蜀军兜在包围圈里一举歼灭。

    姜维闻报郭淮蹑着自己身后进军,大惊:

    “倘后路被截,前不能进,则我军成瓮中之鳖了!如今之计,只有先向当前之敌发起攻击,希望能找到突破点,接应出麹城守军,再做下一步打算。”

    姜维望着帐下站立的高高低低的0多位将官,从头到底看了几遍,没有一个十分中意的人。心中感叹:

    “唉,国寡民,人才式微,不要威震八方的名将,连个能冲锋陷阵的猛将也找不到了”

    “卫将军何以决断不下?”

    宏亮的话音刚落,一员将领跨出行列,“末将廖化不才,愿打头阵!”

    “廖将军?”姜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您已年逾花甲,毕竟比不得青壮。况且先帝遗下宿将,您与张翼将军硕果仅存,该当借重威名,而非可亲冒锋镝,以免堕了我大汉锐气”

    “卫将军此言差矣!我虽比不得黄汉升黄忠勇冠三军,但也不敢落后,为后生子耻笑。吾筋骨强健,老而不朽,武艺亦未疏,何以不能上阵?”

    廖化白须飘动,眼神凛然,声音也响了起来,显然有些生气:

    “我来西北也有十余年了,哪一仗堕了军威?延熙元年(23年),吾击败魏国南安郡太守游奕,射杀广魏太守王赟。去年随卫将军您抗击郭淮,迎回羌胡降部,难道您都忘了吗?况吾做到广武都督、阴平太守,也算国家重臣,岂能畏难避险?为国杀贼,正其时也!”

    “壮哉廖将军!勇哉廖将军!”

    姜维被感动了,暗道请将不如激将,果不其然。

    “那就请您攻打西营,我为您堵住中路与东路两路敌军的增援。”

    “得令!”

    廖化精神抖擞的告退,率领五六员裨将和三千兵士去向左翼。

    逼近西营后,廖化以为曹军依然避战,便令一员偏将领数百兵去骂阵。

    不料魏营中鼓不响,锣不敲,寨门大开,一彪骑兵突出,当先一将,厚背阔胸,黑面黑甲,面貌粗犷凶悍,骑着一匹雄壮的黑马,望去俨似铁塔,两各擎一柄大如砧板的战斧,虎豹般的扑过来。

    裨将方喊的一声:

    “贼将何人?”

    大斧便劈头砍来,只听咔嚓一声,裨将举起的矛杆被居中砍断,余势不绝,锋利的斧刃划过面门,裨将惨叫一声倒撞下马。

    那将抡起双斧,朝蜀军步兵乱砍。他麾下骑兵也狂风卷席般的冲杀过来。蜀兵被凶猛的攻击一时打蒙了,在锐不可当的骑兵面前几无还之力,四处逃散,竟忘了主将交代的将敌人引进埋伏圈的命令。

    廖化远远看见,从土坡后转出来,怒喝道:

    “黑贼休得猖狂!”飞马来战敌将。

    曹将狞笑道:

    “老匹夫不在家多喘几口气,却赶来送死?待俺徐质送你一程吧!”

    廖化借着战马前冲之势,挺起铍刀直刺过去。他在荆州任关羽主簿时,仿关羽的武器做了一柄铍刀,还学了几招刀法,本想凭着马力与臂力,能够杀敌个冷不防,至少能弥补体力上的不足。

    徐质睁着铜铃大的牛眼,对准刀尖两斧并起,趁势往上猛力一架,廖化双臂一麻,铍刀险些脱而去!惊惧之下唯恐敌方有下招,急忙将缰绳一扯驭马蹿到一边,心中暗凛:

    “如今这种许褚、徐晃式的猛将可不多见了,看来不能力敌呀!”

    徐质桀桀笑道:

    “老东西,俺杀你也无甚光彩,听姜维武艺高强,你让他出来会会!”

    “呸!无名莽夫岂配与与大汉主帅过招?看刀!”

    廖化兜转马来,斜斜的一刀劈去,待徐质来架,倏地收回,转成由下往上的直撩式。

    徐质眼睛一花,急挥大斧压下去,廖化抽刀又换招式,或横砍或直刺,或劈或削或挑或崩,将刀法发挥到极致,与徐质大战了20多个回合。

    徐质斧大力沉,廖化尽管多使巧劲,心不与大斧硬撞,但还是挨了好几下,胸中一阵阵翻腾,渐觉气喘慢,有些抵挡不住了。

    徐质见状一声冷笑,双斧齐举狠狠的直劈下来,廖化避无可避,迫的横举铍刀用力一架,闷响声中,震得气血倒涌,身形歪斜。幸得他的刀柄虽然不粗,却是铁制的,未被斧子砍断。饶是如此,中间也已有些弯曲了!

    “再战下去,我真要命丧于此了”

    廖化气馁,乘隙跳出战圈,徐质不舍,追了上来。

    廖化怕冲了己军的阵脚,不敢逃入混战的人群中,绕着战场奔跑,暗暗取弓箭在,突回身一箭射去。徐质看似莽撞,却也留着心,急举斧一挡,当地一声箭头折断,火星直冒。

    廖化又取第2支箭,搭弓对准徐质,却不敢遽射,徐质驻马,警惕的等待。两人都不敢先动,正在僵持,蜀军另两员偏将赶来,三骑马成夹击之态将徐质围住。

    徐质恐中埋伏,沉声喝道:

    “不怕死的,三人一起上!省得老子一个个收拾起来麻烦”

    待了一会儿,见廖化不动,徐质哼了一声:

    “无胆鼠辈,老子不奉陪了!”

    口里吆喝个口令,座下黑马竟四蹄倒换,徐徐的后退,眼睛仍紧盯着廖化中弓箭,不敢大意。

    廖化控弦几回要放,都忍住了,一旦射他不中,他冲过来近身肉搏,恐怕三人齐上也不是他对。犹豫之间,十数曹骑驰来,簇拥着徐质退去。

    廖化一松,一箭飞去,一个骑士应弦而倒,其余的飞驰而走。混战的曹兵也渐次交替掩护着,撤回营去。

    一个部将报告廖化:

    “按将军引蛇出洞之计,末将率兵进攻敌人,曹军早有准备,攻了几次不得。”

    廖化摇摇头,叹道:

    “敌军兵多,又取守势,我军兵少难以破围,也是预料中事,只是没想到,此处意有如此凶悍猛将!无论是阵地战还是攻防战,本军都难超胜算呀。”

    傍黑时分,姜维派人来通知廖化,他们那边也没进展,陈泰坚守不出,无奈他何。继续留下去形势就不妙了,于是蜀军连夜全部撤走。

    句安在城中苦盼救兵,数日后,却见魏军越来越多,心中忧虑万分。这天有一魏将在城下喊话:

    “姜维已经战败远遁,救兵来不了啦!句将军就死了这条心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主帅了,投降过来保你升官加爵”

    句安心动了,命部下答复,给予一天时间考虑。

    他招来李韶商量。李韶坚决反对:

    “君不闻当年严颜曾: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吗?我堂堂汉将岂能降贼!况且吾等家都在成都,你就不怕害了她们吗?”

    两人谈崩,李韶气冲冲的走了。

    当晚李韶趁夜出城逃走,围城魏军以为第2日,蜀军或降或战便见分晓,未加严密防备,被他突出了第一道封锁线。

    正奔走间,忽然一声鼓响,亮起一片火把,一支魏军拦住了去路。

    火光中,大旗下一将黄面短须,貌不惊人,却镇定自如,一持枪,一戟指道:

    “邓、艾艾在此等候多时了!”

    原来邓艾为人仔细,留心主将未考虑到的事务,主动弥补疏忽之处,他派出了不少流动哨,轮流值班,在各条路径巡逻。这晚在山上的了望哨,发现远处有移动的黑影,邓艾得报立即派人通知主将,自己火速带一队人马前来拦截。

    李韶急了眼,挺矛就刺,邓艾挥枪相迎,两将部下也混战起来。

    火光映着兵刃寒光频闪,血花伴着惨叫四下飞溅。黑暗中不知倒下了多少兵士,李韶心中恐慌,使出矛来哪有章法?凭着有些蛮力,将矛当铁棒猛挥猛击,邓艾不慌不忙,或避或挡,一一化解,间隙中来一个反击,枪尖似蛇吻吞吐,李韶胆寒,一不心腿上中了一枪,差点落马。

    幸得一个亲兵将中短刀飞掷邓艾,邓艾忙用长枪隔挡,顾不上再刺第2枪,李韶才侥幸保命。

    逃跑中一阵搏杀,身上又中了两刀,所幸几处伤都不致命,身后只有五六个骑兵跟随,拼命杀出重围,朝黑暗中亡命奔逃。

    一路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向西而逃。风声枭啼都以为是敌兵追上来了,真是胆欲破,魂欲飞。

    天色将明,战马累得口吐白沫,再怎么鞭打也不肯奔驰,只好缓缓而行。忍饥熬痛又行了一天,这天午后,忽见前方烟尘滚滚,李韶等大惊,忙躲入树丛。

    一个亲兵欣喜的叫起来:

    “是自己人!”

    果然人马临近,一面军旗上,黄圈中套着黑色“廖”字,

    一员白须老将端坐马上控辔而行。

    李韶等高喊着:

    “廖将军!”急急跑出林去。

    两人见面,李韶悲喜交加,将前事略述一遍。

    “卫将军抛下了我们。估计句安已经降贼了廖将军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廖化答道:

    “敌势浩大,为免全军覆灭,卫将军不得不退呀。我军并未走远,在阴平郡边境流连了几日,听郭淮麾军向西去讨伐归附我军的羌族,卫将军认为有可乘,便命我率兵先回,牵制敌军,他亲自去袭取洮城(甘肃临洮县)了。”

    李韶一夜精神肉体高度紧张,此时一放松,突觉浑身无力,一阵头晕从马上栽倒下来,廖化忙派人护送他去后方。此战后,姜维将李韶送到成都去疗养。

    廖化到了白水河(源于甘肃勉县的白龙江)南岸,见对岸已有魏军防守,暗道:“果然不出所料,魏兵防我复还救援麴城,已在此设兵阻拦不过,这里魏军越多越好,以利卫将军的行动。”

    廖化沿岸扎下军营,命兵士伐木搭桥,佯作要进攻的样子。见魏军旂旗密布,营塞连绵,心中暗暗高兴,以为魏军中计了。

    却姜维与夏侯霸率领5000主力,悄悄在下游渡过了洮水河,迂回六十里向东进发。

    他心中盘算:郭淮军西征羌胡,陈泰下一支部队被廖华牵制,另一支围攻麴城,剩下无多,洮城空虚,唾可下。

    到了城下,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城头只有孤零零的一面“魏”字大旗在寒风中颤抖。

    姜维心喜,命兵士抢关。突然一阵鼓号巨响,城头冒出许多魏兵,刀矛弓箭齐齐对着城下。一员中年魏将拈着胡须,微微冷笑:

    “姜伯约,你、你来晚啦!”

    身旁一员偏将高声道:

    “姜维,你自作聪明,我们邓将军早已料定你去而复还,早已提醒主帅分兵拒守要地。嘿嘿,你以为白水北岸我军被牵制,便想来偷袭洮城?告诉你吧:那里只有少量部队,你上当了,你声东击西之计,骗得了别人,骗不了邓将军!”

    邓艾哈哈大笑:

    “句安已已降!麴城、城已下,姜姜伯约,你、你输了!”

    姜维大怒,举枪命令攻城。邓艾一挥,城上箭石乱下,蜀军只得退回。

    夏侯霸劝道:

    “敌已有备,强攻无益。再另想办法吧。”

    姜维恨恨的领军返转蜀境。

    路上犹自气愤难平,对夏侯霸道:

    “君言钟会厉害,我看邓艾才是个扎人物,谋划之精,用兵之诡,犹胜过郭淮,是我北伐的强劲对啊!”

    “咳,我只听邓艾搞屯田有一套,帮助司马懿解决了军粮供应问题,谁知道他打仗也颇有计谋,还调到了西北前线来了”夏侯霸也有些纳闷。

    姜维叹道:

    “司马懿老了,不久当化朽土。将来成为我军绊脚石的,必是这些少壮派。钟会邓艾,这两人不可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