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将关系坐实

A+A-

    姒璃歌心中涌起一股厌烦。

    她绷着一张俏脸,身子将将一旋,自淳于郢身畔脱身而出,纤臂一伸,抵在了淳于郢的胸口,漠然道:“有意思么?”

    淳于郢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不由一顿,神情略带疑色地看着她。

    姒璃歌神色不动,坦然地迎上淳于郢的视线,道:“陛下与其三番五次的来逗弄我,不如想想,如何处置淳于善母子罢!”

    淳于郢眸色微闪,很快便又掩了去,低沉的嗓子,带了一丝莫名,道:“你是孤八抬鸾驾抬进宫的妻,这夫妻之间的情趣,如何算得上逗弄?”

    姒璃歌神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以为,她与淳于郢之间,是合作关系,双方理该心知肚名。但很显然,眼下看淳于郢的表现,与她所想的明显有出入。

    “夫妻之间,公主殿下觉得孤会是什么意思?”淳于郢道,将夫妻二字,咬得犹为明显。

    姒璃歌心头猛地一慌。

    她这些日子过得太顺了,只想着与淳于郢之间默认的合作关系,竟是忘了,她与淳于郢之间,本就是不对等的。

    即便是她与淳于郢立了合约,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所谓的合约也是可以随时撕毁的。更何况,她与淳于郢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合约。

    只不过是淳于郢出于某种目的,要娶她,而她为了缓解鸣鹿与山邺的紧张局势,听从了严辅之的建议,顺势与淳于郢联姻。

    但是,作为战败国的公主,作为质子的她,在这门亲事里面,与淳于郢本身就是不对等的。

    她只一心想着与淳于郢交好,竭诚合作,却忘了,淳于郢的身份,决定了他在这场合作里,势必要占主导地位,作为一个君王,他定然要掌控一切,包括她!

    这一段时间的平顺,让她忘了淳于郢自打她头一回进邺王宫,就曾打过她的主意,只不过屡次都因各种意外而搁浅罢了。

    她以为只是合作的假夫妻,在淳于郢这里,显然是要将这夫妻关系给坐实了!

    哪怕她自打决定前来山邺为质,便已做好了这种准备,可是被淳于郢这般明晃晃的提出来,难免心思慌乱。

    “你,我”姒璃歌这一紧张,竟是连话都不出来了。

    淳于郢看到姒璃歌那平素沉稳得过份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慌乱,这才露出了笑容,他笑意盈盈地朝着姒璃歌靠近了些,低声道:“孤暂时没有打算纳妃,所以,这子嗣传承,怕是还得有劳我的夫人了,公主殿下!”

    姒璃歌的脸色不太好,她定定地看着淳于郢,道:“陛下觉得,以我的身份,你这满朝的文臣武将,能容得了我替陛下诞下子嗣?”

    毕竟,这些臣子,可是成功地阻止了淳于郢立她为后一事。

    被姒璃歌这么一提,淳于郢的笑容收了些许,神色凝然地道:“孤的子嗣,孤自然要护他周全!”

    淳于郢得斩钉截铁的,姒璃歌又是惊,又是羞,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淳于郢的笑容便又扬了起来,伸捏了捏姒璃歌的脸颊,道:“夫人有空,也不要只惦记着你那位情同姐妹的端木素琰,不如安排个好日子,先把这房圆了再!”

    姒璃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张俏脸,只刷的一下,涨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人,竟能将这房第之事,如此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简直是,太,太羞耻了!

    她再沉稳大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还是个生长于向来讲究端庄气度的帝王家,这般露骨的话,等闲是传不到她的耳里的。

    这样的话题,她是没办法与淳于郢再继续下去。

    “连枝!”姒璃歌高声道。

    连枝虽被轰出了寝宫,却不敢走远,一听得姒璃歌召唤,几乎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殿下?”连枝一边朝里走,一边不停地打量淳于郢和姒璃歌的脸色。

    看着自家公主那红得几欲滴血的俏脸,再看淳于郢那一脸得逞的笑脸,心中狐疑不已。

    “替我送一下陛下,我乏了,先去歇息了!”姒璃歌吩咐完连枝,转身便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想着,有外人在,淳于郢定然是要收敛一些,以维护他的君王威仪。

    哪曾想,淳于郢的脸皮,当真是厚的没法了。

    就在连枝将将了一声“陛下请”,她便听到淳于郢懒洋洋的声音,钻入耳中。“也好,夫人好好歇息,方有精力好替孤延绵子嗣。”

    姒璃歌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倏地一下转身,却是连正眼都不敢看淳于郢,只闭目吼道:“淳于郢!”

    淳于郢哈哈大笑数声,倒不再多,便径直出了寝宫,也不必连枝相送,只道:“好好伺候夫人!如有怠慢,心你们的脑袋。”

    连枝已经被淳于郢那露骨的话给吓得傻了,一时不知所措。

    待听得门口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应是声,她方才惊醒过来。才知淳于郢那句话,是吩咐外头那些宫人的。

    趁着那些宫人还没进来,连枝急奔上前,哐当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这才回到姒璃歌身边。“殿下,这淳于郢他”

    姒璃歌有心与连枝点什么,可是整个人僵硬得直打颤,却是连话也不出来。

    连枝发觉姒璃歌的异样,急忙扶了她,到一旁的榻上歇息。

    “您先喝口水,定定神!”连枝倒了杯水,递给姒璃歌。

    姒璃歌接过,因着心绪起伏太大,那水捧在中,被不停地抖出一圈圈涟漪来。

    “殿下!”连枝在姒璃歌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失态,顿时担心不已。

    姒璃歌捧着水,一连抿了好几口,方才朝着连枝勉强一笑。

    连枝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这才声地问姒璃歌,道:“殿下,那淳于郢,他是什么意思?”

    延绵子嗣!以两国之间这世代的仇怨,淳于郢这话是认真的吗?

    “大抵就是他的那个意思!”姒璃歌虽然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开腔,声音还是有些打颤。